太阳偏西,身处密林之中。
第七次拿出地图。
环顾自己身处的环境,再看看手中的地图。
嗯,好!很好!!!
跟地图完全对不上呢!!!
“啧,”江漓眉宇间多了几分郁色,语气复杂,似疑惑、似震惊,又似恼怒,“我这是买着假地图了?”
将地图胡乱团成一团,塞进袖中。
“算了,还是回去问路吧。”江漓扭头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拂过耳畔的风有些躁动,隐隐传来人声。
江漓当即止住脚步,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右手,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紧紧攥在手心。
随着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视线中,出现三名身着粗布衣裳,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
三人手提砍刀,站在一抹高高瘦瘦的浅青色身影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识相点就乖乖将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为首的男人指尖划过手中砍刀的刀身,狞笑着看向面前的青衣男子,“否则……哼!”
看到眼前的一幕,江漓止住脚步,并未上前。
正欲往一旁的树后躲藏。
那青衣男子似是觉察到了江漓的视线,侧目望过来。
那张出尘、清俊的脸上,染上惊讶之色。
修长白皙的手,覆在唇上,嗓音不大,却恰好足够在场几人都能听清,“哎呀~你来做什么?别管我了,快跑呀!”
闻言,三名劫匪纷纷顺着青衣男子的视线看过去。
“……”江漓抿了抿嘴,掩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一丝微妙感。
浅色的眼眸极快的扫了青衣男子一眼,并未在他身上做过多的停留。
就仿佛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
为首的劫匪给了右手旁的劫匪一个眼神。
那名劫匪心领神会,提着砍刀,一步步朝着江漓走了过来。
眼看着来人逐渐向自己逼近。
江漓站在原地,藏在袖子里的手,拨开白色小瓷瓶上的瓶塞。
劫匪走至身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江漓的视线,粗粝布满老茧的手,朝着江漓的肩膀抓来。
江漓正要将手中的毒药,朝着劫匪脸上扬去。
却见一抹浅青色闯入眼眸。
紧跟着,面前的劫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视线越过立在自己面前的青衣男子。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另外两名劫匪,也已经倒在了地上,扭曲呻吟。
“这位姑娘,”青衣男子收回手,弯下腰,笑看着面前身高仅到自己胸口处的江漓,温润的嗓音中同样含着笑意,“救命之恩可是天大的恩情,你得报恩哦~”
闻言,江漓的视线立马转移到青衣男子身上,眼神茫然又震惊,“……你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
“有脸啊,当然有脸,”说着,青衣男子抬手,手指指着自己的脸,“甚至长得还很不错。”
江漓抿了抿嘴,没有搭理他。
蹲下,左手一把揪住倒在地上的劫匪的衣襟,“喂,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青木城往哪儿走吗?”
劫匪张了张嘴,却痛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挣扎着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方向。
“你没在骗我吧?骗我的话,我会毒死你的哦~”说着,亮出手中攥着的白色小瓷瓶。
“青木城确实在那个方位,”不等劫匪应答,身旁的青衣男子道,“正好我也要去趟青木城,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如此,我们相互间也有个照应,你也才有机会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怎样?意下如何?”
“这世间万物的种类,还真是多种多样,处处充满了惊喜啊!”江漓呢喃了一句。
而后,深深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刚刚劫匪抬手指的方向走去,同他擦身而过,“……走吧。”
青衣男子笑着走在江漓身侧,“你恩人我的名字唤做——容清羽,你呢?要报恩的姑娘。”
“江漓!”
“江?漓?我瞧你年纪尚小,不如唤你江小漓?可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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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漓,说起来我们真有缘,衣裳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这位挟‘恩’图报的大‘恩’人,你能不能闭上嘴,安静些?”
“嗯……行,那我再最后问一个问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后头有狗在撵你?”
“没有狗,”江漓冷笑一声,“但有老虎、蛇、花豹、蟾蜍之类的恶心玩意儿。”
“哦~啊?啊??啊???不……不是……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东西的?”
“最后一个问题已经回答过了。而且,你真的好吵啊。”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哑巴呢?他凭什么不能是个哑巴?!
听出了江漓语气中的不悦,容清羽赶紧闭嘴,安静的走在江漓身侧。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沉,二人不再急于赶路。
找了块靠近小河的空地,升起火堆。
火光映照下,江漓掏出被自己胡乱团成一团的地图,环顾四周,跟手中的地图比对起来。
半
晌,在对面容清羽的目光注视下,抬起头来,“你说……究竟是你带错了路,还是说,我买着假地图了?”
容清羽起身,走到江漓身旁坐下,看了眼江漓手中的地图,手指轻点地图上的一处地方,“我们现在在这儿。”
说罢,眼底浮出笑意,调侃道,“江小漓,你可以呀!宁可怀疑是我带错了路,怀疑地图是假的,也绝不怀疑是某人自己压根不会看地图。对自己挺宽容的呀,江小漓!”
见江漓盯着自己刚刚指的地方,跟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细细比对了一番,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怀疑。
“江小漓,你这什么眼神?又怀疑我?”容清羽被她这反应气笑了,“这是地图,不是将一花一草一木都仔细给你画出来的山水画!”
“你得看山脉走势,看河流,”随即,指着地图上的河流,“你看,这里有条小河,而我们这里,是不是也有一条小河……”
跟江漓解释了一番,又教了她半天应该如何看地图。
瞧着江漓手捧地图,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容清羽垂下眼眸,叹了口气,故作悲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