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能活下来就这么高兴吗?只要能找到保护伞,不论是谁你都会立刻紧紧抓牢那根救命稻草并心生依赖吧?他对你而言,终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要说吉良吉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点上心的,大概是从你们睡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以他的性癖而言,这当然是纯睡觉。
为了给“女朋友”的宿主安排一个放置处,他在自己的卧榻边为你铺设了被褥,并以强迫症的精准计算了你们之间的距离,确保能轻松把“女朋友”拉进自己被窝里的同时让你身体的其它部分尽可能离自己远一些。
按照《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5版)》(DSM-5)的标准,这叫性卝欲倒错障碍,再具体一点,Ⅴ级恋物恋尸癖和Ⅸ类杀人恋尸癖。
光说名称的话,听起来真够吓人的,像是猎奇犯罪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人物。
吉良吉影看的那本科普向心理书在这项病症旁配了幅极其夸张的插图——一个露着漫画式猥琐笑容的凶恶男子扑向一具苍白枯瘦的尸体。
浮夸得生怕别人看不出有多变态。
必须学会掩饰自己啊。
早在杀第一个人之前,吉良吉影就知道自己的毛病,这个注定他永远无法真正融入人群的痼疾。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更没有慌里慌张去做精神治疗。开玩笑,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平静的生活就彻底结束了好吗?可别跟他提心理医生保密条例,能够信任和依靠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况且,吉良吉影自认为心理状态良好。至于那见不得光的嗜好,本质上与一般男人喜欢胸或者臀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他走得偏了一些、远了一点,触及了道德与法律的底线。无妨,以他的能力,不论是异样的目光还是司法的审判,都有办法避免。
没人能阻碍他平静的生活。
啊~怎么没人理解呢?一只完全任由自己摆布的手怎么想都比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更可爱吧?不会拒绝,不会反抗,不会背叛,不会有突发奇想与情绪波动造就的麻烦。
你小声啜泣着,胆怯又忍不住好奇地询问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看看,他早说过,活人就是事多,麻烦。他不耐烦地想着自己被打乱的睡眠同时埋下炸弹,以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给了你肯定的回答,预备在第一声尖叫响起时迅速结束一切,然后捧着安静的“女朋友”恬然入睡。
但是你,你克制住颤抖、缓和下呼吸、恳切地捧住他的手祈求他必要时快点杀了自己,不要让其他人动手,尤其不要让那些非人生物一点点吃掉自己。
剥夺视觉后,其它感官灵敏了数倍。吉良吉影感觉到回握自己的两只手——柔软、细腻、因害怕而轻颤,黑暗掩去了你的其它部分,他可以假装只有这双手,而这双手在祈求他杀了自己。
祈求他这个每次犯罪时都会激动到亢奋的杀人魔杀了自己。
浓稠的爱欲与杀意交织混杂着迸发,比起青春期第一次见到蒙娜丽莎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久没遇到这么让他有感觉的女性了。
经验丰富的杀人犯以猫咪的警觉和精巧压下过速的心跳与粗重的喘息,吻着你的手答应了你的请求并安抚下你的情绪。头一次没有遵守自己那堪比瑞士钟表的生物钟,而是假寐着静待你入睡。等你的呼吸变得匀缓绵长后,他悄无声息将你们彼此紧扣的手拉进被褥。
你的手软和而温暖,血管脉搏在表皮下轻轻搏动,掌心纹路与肤质细腻的颗粒触感鲜活且灵动,以往获得的所有僵冷尸手的虚假爱抚此刻统统沦为索然无味的过去式。
爱欲与杀意重叠累加着突破临界点迎来井喷的瞬间,向来厌烦义务与绑定关系他头一次主动对一个人产生了责任感——如你所愿,你必将被他所杀。亲手杀死你的那份快感,绝不拱手相让。
缓了一口气平息在寂静黑暗中显得很响的心跳,他爱怜地吻了吻你的指尖,爬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昏黄的小夜灯,安静娴熟地收拾一片狼藉的罪证,用湿巾细致小心地拭净你莹润的五指。
仅就这画面带给他的感官刺激而言……糟糕……还想要……
再来一次?会弄醒你吗?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震惊、恐惧、嫌弃……不,你并不傻,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会为了活命压抑住厌恶与恶心,甚至装出讨好的笑容迎合他的癖好给他来一发。
他脑海里浮现出你嘴角挂着假笑、眼底眉梢却抑制不住透露出嫌恶的样子。
不,不准,不准对他,对他做出,这种……这种讨厌表情与抗拒的神色……他会,忍不住,杀人的……
还不到杀你的时候,今晚先到此为止。
人无法抑制自己的本性,一如无法抑制指甲的生长。但他的本性那么见不得光,以至于只敢向死人倾诉。吉良吉影向每一个即将被他剥夺生命的受害者如痴如醉地诉说,诉说对手的迷恋,诉说谋杀的快乐,诉说一个完全受他控制、永远不会拒绝他的“恋人”能带给他多大的安心感,说尽他从小被压抑的表达欲,说尽他为了维持平静生活而向他人隐藏的另一面……
随着讲述的深入,那些原本被他精致服饰、俊美外貌、优雅嗓音吸引而来的猎物开始恶心、不安、恐慌、尖叫、哭泣、求饶、抗拒……胆子大一点的,会骂着“变态”甩他一耳光,踢踢打打地想要逃跑。而他,温柔地握住那只打在自己脸上的手,包容又无奈地感叹:“不乖哦。”
轰鸣、火光、烟尘……
吉良吉影捧住断肢,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她”现在完全属于自己了,只有温柔的抚慰,没有愤怒的巴掌。贴在脸上轻轻磨蹭,被爱的安心感涌遍全身:“不说话的你,真是非常可爱。”
又来了,他为你浅粉的指甲涂抹甲油时,向人倾诉本性的欲望再一次上涨。如果今天下午有新人过来的话,你大概就会被当作可替换资源杀掉了……指甲开始“咯吱咯吱”地生长,在杀你前,像往常一样,对下一位受害者兼准女友袒露心声吧。
你枕在他腿上,支着手静静地听他讲。直至最后一根小指涂上甲油,张开五指等待晾干,他讲完了。
你点点头:“好特别的性癖。”然后盯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想从中得知这几根指头到底为何那么吸引他:“唔……虽然不太能get到你的点,但你可以告诉我,喜欢我把手摆成什么姿势之类的,我尽量照做。”
平静地、普普通通地接受了。
你两眼望向时钟,看着那朝自己迫近的分分秒秒,深深地吸气,像在贪恋活着的感受:“我帮了你,你一定要很快很快杀掉我啊。”
他可能,并不是那么想杀你。
政治家某种程度上就是社会学家,而社会由人构成,因此,政治家也多半是人类学家。
吉良吉影才不相信无所事事的退休总统泡在厨房里只是因为“好饿,想闻着食物的香气望梅止渴”。
明明是把他当成了有趣的人类观察样本。
不爽……
“冰箱里有面包和果酱,不要挤在厨房占位置。”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试过吉良先生的手艺后实在吃不下那种流水线产品。”他知道对方不会相信这套理由,但政治家的毛病就在于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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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都喜欢转上三道弯。
吉良吉影没说话,熟稔地转动花刀分骨拆肉。
真正做过饭的人会知道,看似柔软的肉块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好切。家用厨具不够锋锐的刀刃总会频频受到筋膜、软骨、肌肉纤维的阻力,或是因光滑的脂肪而不慎改变方向,找不准着力点,以至于切出来的肉厚薄不均、歪歪扭扭。
但同样一把普通的钢刀,在吉良吉影手中就能发挥出堪比绞肉机的效果。
“厉害,有解尸癖的杀人犯都会这一手吗?”
吉良吉影把鲜活得还在蹦跶的鱼“哐啷”砸晕在砧板上,刮鳞、剖腹,挖出内脏扔进厨余垃圾堆,猩红斑驳的手拎起带血的刀……
“喂……”瓦伦泰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吉良吉影,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无数美式血浆恐怖片情境,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是认真……”
“你挡到水池了。”
“……哦……这样……”瓦伦泰侧身,让出地方,看吉良吉影手上冲下的血沫打着漩从水槽里漏下去。“奇怪。”反应过来后他笑道:“你这种人居然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他看到了,吉良吉影在你的下午茶里加了安眠药,好让你在昏睡中度过那个决定你命运的关键时刻——每天下午有人被传送过来的时刻。
“万一要杀了她的话,这样会比较方便。”既然你给他带来了欢愉,他也不介意给你一些临终关怀。况且他答应要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那么,比起紧张地盯着时钟静待审判降临,显然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迎来死亡更好。
幸运的是,那个时间点没有新人到来,他看着你躺在沙发上的安静睡颜,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暗自叹了声“好险”。
随后又被“我在庆幸不用杀了她,为能够理所当然地留下她而高兴”的想法吓了一跳。
迪亚波罗大讲特讲关于解谜游戏中突然出现的特殊NPC对通关的重要性。他没听进去,独自焦虑地纠结起自己是否除了手对你本人也有点上心的问题。不,清醒点,只是因为其他人不如她的手给我的感觉那么兴奋,所以我想多留她一阵,这很正常。快想想吧,跟一个活生生的、有自主意识的人交往是件多么麻烦的事,何况在这种本就不大安全的紧张环境里,给自己增加一个特殊变量……疯了,平静的生活会被打乱的……
但吉良吉影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站在厨房里听到你在客厅喊着他的名字呼救时心里有种异样的高兴——他对你是特殊的。尽管他原本很讨厌被纠缠。
“不去看看吗?”瓦伦泰向外探了一眼:“她被迪奥截住了。”
“没关系,反正下午开会已经决定留下她了。”
“错,是迪亚波罗说要留下她。”他们这里,除了迪奥和普奇能互相影响彼此的决定外,有哪一个是听别人指挥的性格?
心慌意乱的感觉再次浮现。
吉良吉影切着卷心菜,心思却全放在厨房外的动静上。他听到迪亚波罗下了楼,还好,那家伙大概会捞你一把。于是他得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无所谓,随她怎么样。”
不出片刻便听见你的惨叫。
啧,迪亚波罗这蠢货。
手下刀法一乱,食指豁然被割了道不浅的口子。他向瓦伦泰交代一句把切好的蔬菜放进汤锅,连刀都来不及搁下,两三步跨出厨房为你解围。
“喂!你没有传染病吧?”瓦伦泰看着被溅上零星血迹的蔬菜不放心地问。
“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吉良吉影比谁都更清楚,自己开始有点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