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角度不对，这样我很容易就能格挡开。”
“砰！”
“有进步，但判断错误，我瞄准的并不是腿部位置。”
“唰——咚！”
“好了，比试结束。”
一个巧劲儿把禅院真希丢出去，柳暮冬拍拍灰尘，总结了一下战斗过程发现的问题，然后一一告诉她该如何去修正。
真希顾不得酸痛难耐的身体，打起精神认真聆听，海绵般吸收着经验。
狗卷棘、熊猫和乙骨忧太也是同样的待遇。
没一会儿，绿草如茵的操场上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学生。
学生们累得爬都爬不起来，身为老师的柳暮冬却只是脱了件外套，额头稍微有些汗意。轻松写意的模样仿佛刚刚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做热身运动。
熊猫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躺着也忍不住叭叭：“柳老师的体术好厉害，明明外表看上去是法师系呢。”
“鲑鱼。”狗卷棘深表赞同。
“毕竟我的术式没有直接攻击能力，只能靠体术弥补。”
她将上课前买的饮料一瓶瓶分发给4人，随口回答道。
“听说是能够控制时间的术式？”
“嗯，名字叫「时之沙」，只是能操控几秒钟而已，范围也仅限于周身5米内。”
“已经很厉害了。”
战斗中任何时机都是稍纵即逝，几秒的时间足以左右胜负。而且听真希说她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似乎故意做了隐藏，放开了打实际能与特级咒术师五五开。
这么想着，熊猫不禁感叹道：“柳老师能来指导我们真是太好了。”
“难得听你说句值得赞同的话。”真希接口道，“比那个眼罩笨蛋靠谱多了，干脆也别暂代，直接把他顶替掉吧。”
“这个提议不错，我投一张赞成票，棘呢？”
“鲑鱼、鲑鱼子。”
狗卷棘竖起大拇指，意见不言而喻。
“其、其实五条老师还是很认真的，只是工作太忙了没办法……”
乙骨忧太讪笑着说道，心中默默同情起五条老师来。
“所以正好给他减轻点负担，他忙他的工作，我们就拜托给空闲时间更多的柳老师，一举两得。”
真希越说越认真，颇有将这件事直接敲定的意思。
柳暮冬挑眉问道：“不习惯五条先生的教学方式吗？”
“不能说不习惯，只是偶尔会有些吃力。”熊猫耸耸肩，无奈地回答道。
五条悟的指导就跟性格一样，天马行空又飘渺不定，能掌握什么全靠自己的理解，导致他们经常在一通百通和一头雾水之间摇摆。
柳暮冬就不一样了，实力强大又认真负责，同时还很了解他们，能够给出最精准的训练意见。
不过说到这——
熊猫抬起头，半是好奇半是探究地询问道：“柳老师之前是专门向悟了解过我们的战斗习惯吗？”
柳暮冬长睫一颤，神色如常地说道：“没有，只是之前旁观过你们和灰原老师对练。”
“居然这样就掌握了我们的习惯，难道柳老师的眼睛也有类似六眼的功能？”
“不，只是单纯记忆力比较好而已。”
她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然后拍拍手将众人叫起来，“应该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们继续下一项训练。”
学生们乖乖爬起来，按照指示开始绕着操场跑步。
注视着吵吵闹闹跑远的几人，柳暮冬微微启唇，逸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怎么会不熟悉呢，她的体术最开始可都是来源于他们的指点啊。
*
2018年，晚春
作为一个对什么都一知半解的菜鸟，上来就接触特级咒术师的任务无疑非常艰难。
就算有特级本人在一旁看顾，柳暮冬也经常弄得伤痕累累，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家入医生治疗。
不过效果也立竿见影。
短短一周下来，她就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咒术师。
不仅学会了如何最高效率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咒力，对自身的术式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独立祓除三级咒灵不是问题。
她对这种教育模式接受度良好，学长学姐们却觉得很有问题。
咒术高专医务室——
正好撞见他们返校的二年级前辈将她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某位没个正形的白毛教师。
禅院真希：“这都是第几次把新生送进了医务室了？白痴老师你可真行。”
熊猫：“没错没错，教师失格啦悟。”
乙骨忧太：“难道柳桑身上也背负着什么秘密死刑，必须尽快成长起来吗？”
狗卷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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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鲑鱼、鲑鱼子。”
“冤枉啊，这次真的不是我问题！”
五条悟动作夸张地摆动双臂，试图向学生们解释情况变成这样是本人战斗太不要命的原因，真不是他故意折腾新生。
可惜他信誉太差，并没有人相信这个说辞。
“等等、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死刑’是怎么回事？”柳暮冬举手发问。
这都是第二次听到了，莫名叫人十分在意。
真希侧头瞥她一眼，没好气地冲五条悟说道：“翻译一下。”
“暮冬在给你们解释受伤真的是意外，让你们不要误会我。”
“以为我们是笨蛋吗？表情都不对吧！”
“欸嘿~”
五条悟吐吐舌，吹着口哨扭过脑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真希额角鼓起一根青筋，却又拿这人没办法，只好转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结果转身又看到小学妹一脸状况外，顿时更气了。
深吸一口气，她掏出手机劈里啪啦打下一句话，用翻译软件翻译好后径直怼到傻乎乎的学妹面前。
【少听那个无良教师的话，会被愚弄的！！】
“咦？”
柳暮冬不明所以，却还是用蹩脚的日语认真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的伤跟五条老师没关系，是我不小心造成的，老师很认真在保护我。”
在外语环境下她的日语进步很快，不过毕竟不是母语，每次开口前都要在心里组织很久语言，所以有五条老师在她偶尔会偷懒说中文。
真希：“……”
这个学妹没救了。
熊猫则有些担心地问道：“家入医生，学妹是不是被伤到了脑袋？”
“芥菜？”
狗卷棘也有同样的担忧。
“她的伤主要集中在身上，我就没检查脑袋，不过保险起见可以看一下。”
家入硝子走过来，在当事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小心又仔细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表面上看没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里面。”
“真是的，都说过跟我无关啦。”
五条悟双手叉腰，毫无自觉地继续在学生的雷点上蹦迪。
真希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字一顿地对柳暮冬说道：“想磨练体术可以来找我，在学会跑之前，好歹给我学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