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姜岁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那双眸子里头盛着难言的怒火,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烤焦般。
姜娇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这样的状况,毕竟还从未见过姜岁安这样子的人儿来。
故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儿懵的。
“姑娘误会了,王爷是让姜大姑娘住着偏房,而非住您的院子。”
姜娇听着丫鬟那理所应当的话语,便觉着自个儿在姜永言心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不然又怎会将一个刚认亲回来的女儿安排在只有奴仆才住的偏房。
这般想着时,鼻尖不由得微微泛着酸时,就听见姜岁安大声吼道:“不是,你这脑子怎想的,她一个堂堂姜大姑娘有院子不住偏住偏房?这搁谁,谁信啊,还有,我爹爹从未说过这般话来,毕竟他念叨着我阿姐这么多年,又怎会将她安排在偏房,我说你们是哪只耳朵听见我爹爹这样子说了?我怎不知!”
她音调越来越高,到最后直接用手点了点那丫鬟的耳朵,而姜娇则被这一操作给惊呆了,她是真的没想过姜岁安会替她说话,她还以为姜岁安会顺着这丫鬟的话语而故意给她难堪。
正当她错愕之际,就听见那丫鬟向姜岁安求饶的声儿以及她那极为不屑的话语:“你该道歉的不是我,别道错了。”
说着时,她还朝那丫鬟指了指姜娇后又脸色不悦地说道:“我说姜大姑娘,你在面对被人为难时给点反应行吗,别整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不动。”
她说着,还稍微朝她翻了个白眼。
而姜娇见此更是深感不解,她听着丫鬟的求饶声以及见那丫鬟快要下跪的样儿,才稍微有了点儿动作。
她先扶起那快要下跪的丫鬟后,有些劝慰地说道:“我觉着我刚来,不想惹那么多事,要是恼了父亲清净该如何是好?”
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毕竟她觉着能少惹些事就少惹,免得惹他们不快,若是被人欺了,那忍着便是,免得丢了脸面。
可她话音刚落下瞬间,就听见姜岁安极为不屑地轻嗤一声后说道:“我说你是个任人可欺的软柿子吗,怎么连个反抗都不会?还怕恼了爹爹清净?这并不会好嘛,而且你只要不反抗,他们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到时候我看谁帮你。”
她话毕的那一瞬间,还轻轻地冷笑了声,或许是笑她的懦弱无能罢了。
毕竟她还真没那勇气反抗,还总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而且别人欺负她时总是默默咽下,并感觉这个事定是她的缘故才会造成这个样子的。
“毕竟有些事确实因我而起,我得认。”
对于这件事她总有着不同的看法,毕竟有一些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人家打她是对的。
“那她打人也不对,我说你是不是在人牙子那里待久了脑子也被打坏了啊,怎么就能说出如此胡话!”
姜岁安狠狠地指了指姜娇的脑子后又转眸同身后的丫鬟说道:“你们几个领我阿姐去后头那院子里去,我不放心其他人。”
姜娇听罢,下意识地伸手拍拍姜岁安肩膀后轻轻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一个人走过去的。”
毕竟这府邸她可住了五年,按理来说确实熟的不能再熟了,而她所说后头的那院落她倒认识,毕竟那是她自己个儿的院子。
能不熟嘛。
她见姜岁安转眸看她,似是妥协,又似想到什么般点点头:“成,不过你还是带着这几个丫鬟一道过去,毕竟没人服侍怎么行,若是被外头人知晓了,会说我爹爹苛责你。”
她听后自是慢慢地点点头后,便转身想要离去,然她刚走没一步,却被姜岁安给叫住。
姜娇有些疑惑地侧目望去,就见姜岁安从自个儿腕子上脱下来一纯白手镯后并将其递给了姜娇。
递过来的那一瞬间,姜娇听到了姜岁安用那极为无所谓的语气说道:“这镯子原本就是你的,只不过我阿娘说我适合硬塞给我,如今你回来了,我也算物归原主了。”
她盯着那镯子,听着姜岁安话语时,心中忽地涌上一抹感激之情,她抬眸看她,却见姜岁安偏过脑袋像是不愿意看她,可她那微红的耳尖似被火灼烧般,看起来很想让人抚摸。
姜娇向姜岁安感谢一番后便接过了那镯子,并左右端详一番后,确定了这确实是她的镯子。
毕竟内侧的那两个字,她永远不会忘记。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理应还你,还有你的名字和婚约,我会和母亲说的。”
毕竟这些都是母亲塞给她的,尽管她如何如何向母亲说不要这些不需要,可母亲却还是一股脑的给了她,并还向父亲说她很喜欢等痴话,有时候她真的怀疑母亲的耳朵。
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为何她如何解释都是不听一下?
而姜娇自是不知姜岁安心中所想,只觉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虽然说的话有点儿不好听外。
她抬头望着天,只瞧着那轮日光渐渐坠落西山,而几缕金光穿过云层撒向大地,将整个泺州都披上了层金黄色的薄纱,显得是那么的柔和且静谧。
她只叹时间之快,忽而将目光从坠落的日头转移到姜岁安身上后,唇边慢慢噙着一抹笑意,那抹笑中似乎夹杂着释然:“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言毕,待等到姜岁安点头时,才转身朝自己院落而去。
边走边想着姜岁安那番话时,忽而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她不是说要把一切以及婚约都还与她嘛。
而那婚约,正是和江席玉的……
姜娇迈出去的步子忽地悬在半空,因为她只要一想到要和江席玉成婚就觉一阵寒颤从脚底直达心田,毕竟对方前几日还揭穿了自个儿身份。
若自个儿嫁给他,岂不是会被他怀疑自己顶替姜岁安的身份且有预谋的接近他?
这不是更让江席玉产生怀疑嘛,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她在心里头无声地抗议着,想着明儿个得跟她说说,但又怕她生气而不敢。
毕竟若是惹恼了可咋整,她痛恨自个如此懦弱的性子,更痛恨一有事情就往后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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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她只思索了短短两息便接着朝前头走去,毕竟停留太久会引起后头的人怀疑。
——
她走进院子里头时,发现这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屋里头的陈设都几乎没变过,这让她很是惊喜,毕竟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理应变了。
进入屋里头的第一眼,便是清一色的檀木家具以及角落里头那不知被闲置多久了的木马,这个她记着是幼时父亲亲手为她做的,这个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屋里头中央则摆放着一顶大大的香炉,并未燃着香,她也不知过了这么久这香还能点燃不,再往左走便是紫檀梨花纹床柱,上头还架着一顶白色的床帐,与榻上铺着的白如雪的毛毯芳若是一整套,而她幼时是最吃这一套的。
妆匣上摆着的不是梳子胭脂,而是一朵朵早已干枯了的梨花以及几支小巧精致的梨花簪,这些都是幼时最喜欢的。
看来这屋里头的一切,都是幼时的样子,从未便过,而她踏进这儿时,才有了回家的感觉。
她抚摸着屋内大大小小的物件,惊奇发现上头并未落灰的同时,脑子里回想着在这儿发生过的一切,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就连眼眸都微微泛着红。
过了好久,她才端坐着榻沿上,自顾自地扫视着周遭极为熟悉的一切后,泪水渐渐涌上眼眶,但她深知眼下屋内还有几名丫鬟,故硬生生的将快要落下来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并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说是要休息。
但她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因为她怕一睡着,这一切便都会消失。
而自己又会回到阳安王府,继续扮演着令她感到痛苦的角色。
——
夜幕渐渐褪去,日头从东方升起,露出一点儿鱼肚白来,随着时间推移,日光刺破了残留在大地上的薄雾,唤醒了正在沉睡中的人们,渐渐地街上逐渐热闹起来了,只听商贩的叫卖声以及牛车经过时所发出的声响外,还有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声,以及推开大门所发出的吱呀声。
原本冷清的街道在这一瞬间热闹起来。
而在慎王府邸的梨清院落里,姜娇才堪堪醒了过来,昨儿个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可母亲却再也没有入过她的梦。
这使得醒来的她隐隐有些失落。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起身子,待扫了圈周遭后,原本还蒙蒙的脑子忽而清亮了许多,她微微张开唇瓣想要叫芍药时,却发现这儿并不是在阳安府,而自个儿也没有扮演江絮。
那么她又在失落什么?
姜娇低垂着眉眼,想着喊屋外的人进来,但唇瓣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于是她利索地穿戴好后,正准备开门时,却发现门不知被谁开了,姜永言就站在门外,一脸怒意的盯着她。
她看到他的第一反应自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便是有些怀疑他这么大早来这所为何事时,就听姜永言开口道:
“你为何要抢你妹妹的镯子?是怪本王偏心,所以你就要抢她的镯子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