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祝酌昭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黑暗。

    她分不清是自己又犯病了还是环境本身就是黑的。

    黑暗中眨着眼,车祸前一秒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浑身上下的血液逆流,手脚冰凉,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醒了?”

    冰冷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有点空旷,听到心里一阵阵发凉。

    祝酌昭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奈何一时半刻又说不出话。

    “啪嗒”一声,屋内灯被打开,刺眼的白光一瞬间充斥着整个屋子,眼睛被刺的生疼,祝下意识闭上眼睛。

    男人一步步走近,双手撑在床边,凑到祝酌昭面前,一副温柔心疼的模样,只是眼里隐隐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眼睛被突然刺激到,开始流泪,祝酌昭想抬手想擦拭泪水,才发觉手被固定住动不了。

    祝酌昭睁眼,流的满脸是泪,看上去格外狼狈,恶狠狠盯着眼前人。

    “吓到了?”郑序伸手摸了摸祝一侧的头发,带着安抚的意味,祝偏头躲开。

    郑序自嘲笑笑,放下手,祝酌昭又转过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全是恨意。

    她已经猜到发生的这一切和郑序有脱不开的关系,事到如今祝酌昭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后悔去接触郑序。

    郑序则满脸平静地看着她。

    “他在哪?”祝酌昭仍发不出声音,张张嘴对口型,问郑序。

    “他?”郑序装出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是不知道祝酌昭说的是谁,“他是谁?昭昭说话要说明白的,否则我怎么能听懂呢?”

    祝酌昭想骂他,却出不了声,只好试图挣脱捆住她手的绳子。

    “你太累了,多休息休息,我这里很适合休息。”郑序撇下这么一句话,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祝酌昭气结。

    剧烈的撞击带来的后遗症没有完全消散,祝酌昭浑身疼痛像是要散了架,手脚被束缚住更是连动弹都不能。

    这个畜生,真不怕她死了是吗?!

    祝酌昭不是天生胆子大,但也绝对不是胆小鬼,难道就因为一场车祸受了刺激失了声?

    她自我感觉接受能力还算强,如今自己这个反应说不出话绝对不是吓得。

    祝酌昭的猜测,郑序给她灌了药。

    绳子绑的挺有水平的,越挣扎越紧,索性祝酌昭就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不动,闭上眼睛静待时间流逝。

    这里应该是郑序家,祝酌昭从没来过,所以不认识。

    下一次等人进来就是又该吃饭了。

    这屋子设计挺逆天的,除了屋子里的灯光,没有能透进光的地方,陈设和卧室如出一辙,就是暗室改的。

    祝酌昭睁眼看看,心里一阵骂,余光瞥见有人进来。

    视线透过去,还挺惊讶的。

    本以为会是阿姨来送,没想到是郑序端着饭菜进来,祝酌昭的脸瞬间黑了。

    郑序倒是毫不在意,端着饭菜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毫不客气坐在她床边,祝酌昭利用仅剩的空间挪的离他更远一点。

    郑序把绑着她手腕的绳子松开,让她半个身子能正常坐起来吃饭。

    祝酌昭看向他,卖个乖,指了指自己喉咙,示意不能说话。

    郑序笑着说:“你试试呢?”

    祝一脸狐疑,试着发声,果然能说话,只是声音微弱沙哑,药效还没完全过劲。

    “我的声音还能变回来吗?”她皱皱眉。

    没问为什么给她灌哑药,因为没用,说不定问不高兴了这疯子又给她喂什么更恶心的东西。

    “当然。”

    “我没去医院吗?万一内出血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要是会死你这会已经死了。”

    靠。

    祝酌昭莫名烦躁,面上不显,她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这不是她话事的地盘。

    “先吃饭。”郑序端着碗,用勺子舀了一点粥,喂到祝酌昭嘴边,祝酌昭伸手接过来,不喜欢郑序这种亲昵的动作,奈何手绑了太久,有些缺血,没有力气差点撒了一床。

    祝酌昭抬眼打量着郑序的神情一边喝着粥,装作很无所谓的模样:“周时隐没事吧?”

    郑序点点头,笑着说:“没死,不过你倒是挺关心他的,你的关心可不能浪费,死一下也没什么。”

    祝酌昭端着碗仰起头直接把粥一口气喝完:“随便你。”

    郑序看出来她拙劣的伪装,却也没拆穿,自顾自地说:“瞎了,以后都看不见了。”

    祝酌昭放碗的手顿了一下,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他残疾了,这辈子都配不上你。”

    祝酌昭又躺下了,转过身背对着他。

    郑序看看她,又看看床头一点没动的菜和喝的一点不剩的粥,转身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祝酌昭憋着那口气终于长舒出来,眼泪决堤往下落。

    如果当初她不去招惹周时隐,那他就不会有今天这般的境地。

    祝酌昭做事从不自省,直到此刻。

    ——

    “小伙子,你这是车祸进来的?”同病房的大爷搭话。

    “嗯。”周时隐轻轻答道。

    “唉,年轻人做事总是不注意,大夫怎么说的?你这以后还有机会做手术,治疗治疗吗?”

    “不知道。”仍旧是淡淡的三个字。

    “唉,你也别太伤心,人生难有如意之事,生老病死人间常有,你还年轻,有都是机会......”

    周时隐压根没听进去大爷说什么,直接打断:“大爷,你现在能看见东西吗?”

    老头愣了一下,他白内障做手术,这都眼看着出院了,纱布也拆了,自然能看见。

    不知道周时隐要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了:“能。”

    “那我来的这几天,你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20多岁的姑娘了吗?”

    大爷愣了一下,没想到周时隐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姑娘呢。

    “跟你一起的?你身边别说姑娘了,连个人都没有。诶,那你手术费用谁给你交的?”

    周时隐也不知道。

    “爸,换好衣服没有?赶紧走了,倩倩楼下等您呢!”

    大爷的孩子催他快点走,问周时隐这事也就打岔过去了。

    “乐观啊,孩子!”大爷一边往出走还不忘给周时隐打气,多天来的绷直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弧度。

    他只知道,在意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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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钟,看见身边的祝酌昭被人抱走,剩下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问身边的医护人员,也都是含糊其辞没给他准确答复。

    甚至连医院的名字都没问出来。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他也猜到这不是普通的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

    眼前被围上一层厚厚的纱布,眼前的漆黑和闭眼不同,更多的是空洞麻木。

    真的看不见了。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就格外清晰,比如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向他缓缓走过来的脚步离他多远。

    一步,两步,近了。

    “你好。”

    郑序站在病床前,一身深黑色长款风衣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周时隐敏锐地吸气。

    他来了?

    “车祸是你做的。”

    周时隐很难想象身边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如果是恨他,完全可以等他单独出来时做这些。

    偏偏祝酌昭还在车上。

    “是我,”郑序坦率的很,声音里似乎还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少有的喜怒形于色,“不仅车祸,还有你父亲,还有追债的情节,周少这些天寄人篱下的滋味享受的如何?”

    “为什么?”

    “说起来,和你本来关系不大,我和你父亲的恩怨而已,”郑序顿了顿,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压着的声音里带阴狠,“你父亲太讨厌了,本想让你颠沛流离一段时间就让你回去的,可你和你父亲一样讨厌。”

    “不愧是周少,我和我爱人的私人恩怨,您怎么跟着掺和进来的呢?”

    周时隐嗤笑一声:“她什么时候成你的爱人了?”

    “现在,或者说,以后都是。”郑序平淡说出来,紧盯着周时隐的脸,不想错过他崩溃的表情。

    周时隐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崩溃,只是面无表情。

    郑序继续说:“如果你以后不再打扰我们的感情,从今往后我们的恩怨也算是了了,看在祝酌昭的面子上,我会叫人把你的眼睛治好。”

    周时隐仍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讲。

    郑序走了。

    周仍旧沉浸在他那句“爱人”的话中。

    那祝酌昭现在很安全,她没受伤就好,其他别无所求。

    如果不是他不肯离开她的私欲,任性妄为,她今日也不必因为自己而受到如此惊吓。

    只是他想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他就满足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奢求。

    —

    在郑序家里的几天祝酌昭没有任性的“挣扎”,乖得不像她自己。

    郑序也知道她在演,也不计较。

    祝酌昭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因为车祸留下任何后遗症,每日都有固定的医生上门为她检查。

    她也找机会问周时隐的情况,奈何没有一次得到有用的信息。

    她感觉车祸后最大的后遗症就是变傻,能来到家里为她诊治的医生又怎么会告诉她周时隐的下落?

    “你问她们,不如问我。”

    郑序从来知道祝酌昭的举动,却也很仗义地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哪?”祝酌昭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

    “医院。”

    “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