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伤到脚了。”
白榆扶着商望舒坐下,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捧起她受伤的脚,褪去鞋子,想要查看情况。
“现在不疼了。”
一股痒意从相触的肌肤传来,商望舒脚下意识蜷缩着后撤了一下,却仍被白榆牢牢抓在手中。
他的眼中有些不赞成。
“臣行军多年,见多了小伤演变成大伤的事情,容臣为殿下查看一番。”
脱下商望舒脚上最后一层云袜,洁白的脚丫暴露出来,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只是那大脚拇指盖上却有些紫红的淤青。
“疼吗?”
白榆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弯下腰,轻微的碰了一下她受伤的脚趾,想也没想的就冲那受伤的脚趾呼气。
靠得太近了,湿润的气息传递到商望舒的脚上,再沿着腿一直向上爬,她好像感觉白榆的唇似有若无的碰到了她的脚趾。
碰到了?好像又没有。
商望舒战栗了一下,忽的踩上白榆的肩,一脚将他踢开。
白榆被踢得倒坐在地,他面带不解,眼神仿佛在问怎么了。
“我都说了,没事的!”
商望舒的脸咻一下变得通红,她恼羞成怒了,一把抄过桌上的创药。
“我自己来!”
说完便粗暴的将药倒在自己脚上。
可能是这辈子的身躯太过娇贵,药淋到伤口时,商望舒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怎么这一点点疼都忍受不了了。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自己,又要继续往上倒。
可白榆却看不下去了,轻轻掰开商望舒的手,他将创药拿过来,跪坐在商望舒的脚旁。
“臣为殿下上药吧。”
没等商望舒拒绝,白榆又补了一句。
“殿下这般上法又废了这珍贵的药,又好得慢,就让白榆为殿下上药吧。”
他不容拒绝的托起商望舒的脚,又害怕商望舒坐不稳,便让她踩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有些软又有些硬还很温暖的触感。
商望舒有点痒,也不知是哪儿痒,似乎是脚心被陌生的布料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擦到了,又好像不是脚心痒,是从五脏六腑里透出来的痒。
痒得她想直挠,却又不知道该要挠哪里,只能可怜身上那皮肤徒劳的激起一排排小疙瘩。
无意识的,商望舒的脚趾蜷缩了起来,扎进白榆的腿里,将他的大腿踩出一个浅浅的小坑。
可白榆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专心致志的上着药。
那团棉花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在商望舒的肌肤上打转,药渗进伤口,有些刺、有点麻,却还是掩盖不了那抓心挠肝的痒。
他低下头,眼看着就又要往商望舒的脚上吹气了,这下商望舒终于是忍受不了了。
她故技重施,一脚蹬开了白榆。
没等白榆反应,商望舒便急匆匆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看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商望舒跳下地面,单脚站立,甩了甩那只受伤的脚,又朝着白榆伸出手,要去扶他。
“你看,好了!”
没搭她的手,白榆站起身来,将她重新扶回贵妃榻上。
“殿下当心。”
他嘱咐完,坐在了一旁的脚踏上。
见他坐在下方,商望舒有些奇怪,明明自己身旁还有很多空位。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你上来坐啊。”
白榆却摇摇头,“于理不合。”
“我还要和你聊聊。”
商望舒劝他。
可见白榆还是坚持,商望舒便也作罢。
……
二人沉默了,白榆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商望舒看着白榆,面上尽是纠结,无声的张了几次嘴,却最终也没有出声。
她还在犹豫着。
虽说商望舒已经下定决心,承认自己错误,担负起一个大女人应该担负的责任,可到了真的要说出口的这一刻,她突然又退缩了,怎么也张不开嘴。
她又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
“白将军,”
“殿下,”
二人却同时开口。
“你先说。”趁着白榆怔忡,商望舒退让道。
“还是殿下先说吧’’白榆却推拒。
也好,早死早超生。
商望舒低头看自己的脚,受伤的地方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白薄薄的药粉。
“我想对你道歉,我今日早晨不小心看到你了。”
她转过头想去看白榆的表情,可是白榆却是侧身对着她,还低着头,商望舒什么也看不见。
她急急的又补充,生怕自己讲不出口。
“我是想说,抱歉,我会负责的,我什么都能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娶你。”
听到这话的白榆身子微颤。
他没有立刻答复。
房内一时安静万分,似乎能听见远处阿蛮嬉戏打闹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长到商望舒坐立不安,煎熬万分。
她忍不了了,扯扯白榆的衣服,忐忑不安的发问。
“如何,你想好了吗?”
话音刚落,商望舒又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急切了,毕竟对于男子来说,这是终身大事,哪有一时半会就能答应的理。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正想告诉白榆不用这么快答复,她能等时,白榆却出声了。
他仰起头看着商望舒,坚定的摇了摇头。
“殿下,白榆不愿。”
他拒绝了。
商望舒有些错愕。
“为什么?”白榆之前不是还想嫁给她吗?
她真诚的回看白榆,拍拍胸脯,急切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骗你,、今日早晨的事情伤害了你,是我的错,你又是男子,当然不方便说。”
商望舒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殿下从未伤害过白榆一分。”
白榆只是认真的仰视着商望舒,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他又重复道,“殿下不应对白榆愧疚,白榆从未因殿下受到伤害。”
这两句话一出,将商望舒的神拉了回来。
她怔怔的看着白榆,又问出刚刚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
白榆捏住了商望舒空荡的裤腿,裤子皱了,手白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
话语一字一句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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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蹦出。
“白榆不愿成为殿下的责任,更不想变成殿下的负担。”
他顿了顿,“白榆只望殿下岁岁无虞,常安长乐。”
这一番话似乎掏空了他的所有力气,说完,白榆便低下头,塌下了背。
商望舒的裤子也重新恢复了平整。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被白榆的话惊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明明她和白榆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哪怕是相识相恋十余载的钟亦箜,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商望舒能感觉到白榆的真诚。这不是他的借口、不是他的托词,更不是为了讨好商望舒,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直白的言语表述出来。
她呆呆的看着他。
白榆却重新鼓起了勇气,他仰望着商望舒,就像看着天上那抹最皎洁而又最遥不可及的月光。手无意碰到她的衣物,却很快被收到身后。
“殿下是白榆在这世间遇到过最温暖的人,殿下心软心善,从不吝于帮助别人。可臣却怕殿下太好了。殿下总会不自知的委屈自己,强迫着自己去做不愿做的事情。”
商望舒摇着头,想说不是,当初他想嫁给她,她不就没有同意吗。
白榆只是笑了一下,弯弯的嘴角,月牙般的眼,是放松的笑,也是舒展的笑。
他仿佛知道商望舒在想什么。
“殿下不必否认,那时殿下拒绝白榆是正确的,殿下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殿下无须担心被拒绝之人如何反应。”
说完,他又促狭道。
“容臣不敬。陛下和大皇女也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从不会被他人的情绪左右,莫非殿下是像了皇夫?”
是的,她的母皇和皇姊都没有为他人的情绪着想的习惯,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也没有。这个习惯好像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是她上一世的习惯,也是上一世她的同胞们的习惯,是一种“顾全大局”,生怕惹人不快的习惯。
而这个习惯,通常被称之为善解人意,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哪怕再荒谬的言语、再荒唐的事迹,女人也应该是善解人意的。
这是上个世界所宣传的。
商望舒从不相信这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恍然间她突然发现,这个习惯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臣并未认为殿下不好,只是殿下总该为自己多想想。”
白榆思索一下,又继续补充道,
“殿下怎么流泪了。”
他有些慌张,似乎是没想到商望舒的反应这么大。
白榆站起身,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商望舒脸上的泪珠。
商望舒却破涕而笑,随意的抹干脸上的泪。
她朝着白榆重重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明明她是来宽慰白榆的,却没想到反被白榆宽慰了一番,还没出息的又哭了。
商望舒感到哭笑不得,她振作起来,深呼吸,收回眼泪。
“我还想对你说一件事。”
白榆停下动作,看着她。
“同你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快乐,所以,我们一起将那些流言蜚语消灭,好吗?”
白榆却沉默了,低下的头显得那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