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羽书找到位置的时候,这方空间正气氛热络着,一群人三三两两坐在卡座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着玩什么游戏。
她脱了大衣,慢腾腾在方苏真身边坐下。
方苏真递她一杯度数稍低的酒:“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呢。”
许羽书接过来,摸着鼻子战术性沉默。
顾朗注意到她来了,主动说:“羽书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一会儿玩什么游戏呢,你要不要提提意见。”
许羽书笑了笑:“班长,我哪有什么意见,有也是乏善可陈,还是你们商量吧。”
许羽书抿了口酒,静静倚在卡座上观摩他们聊天。
时文远忽然笑了笑,指了指她旁边放着的大衣,问:“这是你的衣服?我今天穿的也是这个颜色。”
有人循着这话看过来一眼,随口道:“那你俩这还挺巧的。”
她顿了顿,笑容不变:“是还挺巧的。”
身旁的方苏真一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许羽书挑了挑眉:“怎么回事啊方小姐,今天兴致这么低?你意见不是最多了吗。”
“你来之前我已经提过了,”方苏真耸耸肩,“我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一个个的嫌没意思都不同意,直接给否了。”
“……”许羽书好笑道:“这游戏确实从小玩到大。”
这时有人无意间往吧台扫了一眼,迟疑道:“诶——吧台边站的人……是裴哥吗?”
众人讨论的话声一停,齐刷刷地看向吧台。
许羽书倒成了唯一没转头的例外,她面色如常,甚至还有闲心思巡视了圈桌上摆放的酒水,从中挑了杯颜色好看的果酒出来。
那边有眼尖的男人已经认出来了:“好像就是裴哥,他跟那个调酒师应该是朋友吧。”
“姐妹,”方苏真猛地拍了拍她的肩,“我真不知道裴知欲要来。”
许羽书:“……我知道。”
毕竟他朋友萧化在这当调酒师的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
何平热心道:“要不把他叫过来一块玩?人多也能热闹点。”
时文远说:“他不是正跟那调酒说着话呢吗,应该没空跟我们一起吧。”
“那调酒师这会儿挺忙的啊,也不能陪他聊天了。”何平又看了两眼,“感觉他一个人还挺无聊的,我还是问一声吧,看看他愿不愿意过来。”
许羽书心说他可一点都不无聊,而且这话过于本末倒置了,他是专门过来替调酒师解闷的。
酒吧光线昏沉,人声嘈杂,许羽书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偏头看向吧台处。
没有订单的时候,萧化会跟裴知欲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后者看着不耐烦却始终不会让他的话落下。
可一旦萧化忙于工作,没工夫和他搭话,裴知欲就又恢复成了惯常的沉默寡言。
他垂着眼尾看萧化调制酒水,脸上的兴致很淡,通身的轮廓被投下来的光束覆了一层黯淡的光影,整个人像是要被茫茫的黑暗吞没。
很奇怪,明明他这个人肆意张扬,跟孤这个字丝毫不搭边,可一旦身子无声无息地隐匿于黑夜中,又会给人一种孤独的错觉。
许羽书眼睛有些发酸,觉得自己矛盾至极,知道不该产生这种想法,却又不可避免。
何平瞄了眼许羽书,见她表情如常,没有什么要波动的迹象,才大大咧咧道:“裴哥,要不要一块过来玩啊!”
裴知欲闻言,漫不经心地往这边扫了眼,歪头冲萧化说了句什么,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干脆利落地走了过来。
许羽书余光瞥见裴知欲在她对面坐下,长腿大剌剌地舒展着,脚尖抵到她的,她看他一眼,罕见地没说什么,好脾气地往里收了收腿。
方苏真纳闷:“奇怪,你今天居然这么平静,什么反应都没有。”
许羽书不解:“我该有什么反应?”
方苏真:“要是以前,裴知欲还没坐下来你就开始抗拒了,说什么有他没你、有你没他的这种话。”
许羽书说:“……腿长在他身上,我总不能不让他过来吧。”
方苏真一脸狐疑地盯着她,对他俩的进展还停留在许羽书说没有裴知欲的微信那天。
“而且出来玩就是放松的,我总不能扫兴。”许羽书在她视线下,又平静地补了句,“你说对吧?”
方苏真这话确实反驳不了:“……”
裴知欲弓着身子,抽过桌上的一张纸牌抛着把玩两下,散漫说:“玩什么?”
周遭到处遍布密密麻麻的声响,舞台上歌手还唱着不知名的流行音乐,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混入其中,有种独特清晰的质感。
许羽书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耳朵,而后仰了仰身子。
顾朗说:“何平你小子刚才说想玩什么来着?快说规则,神神秘秘的。”
“抽牌游戏,”何平喝了一口酒,嘿嘿笑道:“规则呢很简单,就是由上家给下家抽牌,上家抽的牌决定了你喝不喝,抽到比5小或者是5的牌就喝,其余牌都不用喝。”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朝自己两侧的位置瞅,许羽书也不例外,她朝左看了眼,坐着的方苏真是她的上家,她紧接着又往右瞟——没人。
那照这样的话,许羽书慢吞吞抬头,对上了裴知欲正看向她的视线——他似乎挑了下眉,显然也发现她成了自己的上家。
许羽书心说这可不怪她,毕竟位置是他自己挑的。
“然后呢,总不能就完了吧?”方苏真怀疑,“那这跟真心话大冒险的无聊程度也不相上下啊?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好花样呢。”
“当然不可能这么无聊,真姐你先听我说完,”何平道,“重点来了,下家一旦被罚酒,那么下一轮还是他的上家抽牌,直到抽到比5大的牌为止,他才算过了,我们才能继续往后轮——这样大家能听懂吧?”
“行吧。”方苏真恍然地点了点头,“有那么一点意思。”
“反正都是玩嘛,”何平说,“咱今天比得就是谁上家的运气好,看看究竟谁能全身而退。”
许羽书也听懂了,这玩意完全就靠玄学,喝不喝酒、喝几杯,除了掀牌的瞬间一起见证外,其余都无从得知。
而且万一谁的上家今天手气比较非,那么只要开了个口子,后面搞不好要接连喝上几大杯,毕竟众目睽睽下的抽牌可不好搞小动作。
想到这,许羽书不知道心哪门子虚地瞄了裴知欲一眼,虽然还没开始就灭自己威风不太好,但她莫名感觉今天会不太顺。
所以面前这位极大可能会遭点殃。
裴知欲双腿岔开,胳膊松松地搭在膝盖上,注意到她的目光,食指跟中指并拢抬了抬,送她了个潦草,又意外透出几分自信的手势。
许羽书:“……”
决定了你喝不喝酒的是我,而不是你自己,所以你胜券在握没用。
不知是紧张的氛围会传染,还是大伙单纯的手气不好,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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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或多或少喝了几杯酒,只有上家是顾朗的何平侥幸逃过一劫。
何平拍了拍手:“还得是班长,手气简直没话说。”
作为活跃气氛的代表,何平兴致出奇的高涨,上蹿下跳直播着游戏的进程,致力于把场子搞得更加火热。
轮到方苏真抽的时候,何平絮絮叨叨道:“好,接下来压力给到真姐,她能不能成为今晚唯二的神奇手,就看这一念之间了。”
“好了小何你可以闭会儿嘴了,本来就挺紧张的,被你一念叨更加头疼了。”方苏真一边说着一边冲许羽书挤了挤眼,“真抽到了也不能怪我哈,你得怪牌。”
许羽书好笑道:“没事,抽不抽到无所谓,反正都是来玩的,左右不过一杯酒,我喝就是了。”
方苏真屏气从中抽了张,看了眼后耸耸肩,无奈摊开:“姐妹,既然你都说无所谓了,那你就喝吧。”
一张4号牌。
“看来许姐也逃不过喝酒的定律了,来吧,这块都是度数低的,尽管挑。”何平指着桌上的酒,嘻嘻哈哈道。
许羽书拎起一杯二话不说喝了,然后把牌塞回去,又重新洗了遍牌,伸手朝方苏真示意:“接着抽吧。”
方苏真边抽牌边开玩笑:“上次谁问你会不会喝酒来着,现在就该让他见识见识你这架势,区区几杯酒压根不在话下。”
许羽书:“……你快点抽吧。”
好在方苏真第二轮抽了张6,也算堪堪过线,顺序第次往后。
何平洗了牌,推到许羽书面前:“咱们裴哥到底是不是天选之子就看许姐的一张牌了,OK,来吧。”
许羽书看了他一眼,裴知欲支着脑袋,神色自若,整个人异常平静,丝毫没有旁人的紧张感。
老实说,许羽书心情倒挺复杂,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抽到几,想不想让他喝。
在这一刻,她居然还能回想起方苏真刚才说的“要是以前”四个字。
如果是以往,她肯定巴不得自己连抽几张小牌,让裴知欲喝个没完没了,但最近……她可能脑子有点抽。
许羽书把牌翻过来一看,一张3:“……”
她舔了舔唇,看了眼裴知欲:“喝吧。”
喝酒对裴知欲来说显然不是事,他表情都没一点变化,干脆利落地仰头灌了杯,言简意赅:“继续抽。”
看他这么干脆,许羽书表面稳如老狗,牌抽得全无旁人的犹豫,实际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因为她好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场景。
果不其然,她手气依然靠谱,抽了张全场最小一号牌。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沉默了。
裴知欲指尖点了点膝盖,似笑非笑地看她会儿,没直接去拎酒杯,反倒道:“你再抽,我先看看我具体得喝几杯。”
大伙整齐划一地看向许羽书,没人表现出异议来,不仅是因为早晚都得抽,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也想看看裴知欲究竟该喝几杯。
方苏真笑得幸灾乐祸,果然许羽书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惯裴知欲。
顶着大家伙热切的注视,许羽书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她随手抽了张牌,看都没看直接摊到了桌面上。
裴知欲瞥了眼桌上的4号牌,没说什么,只冲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继续。
许羽书抹了把脸,又又又又抽出张小牌。
裴知欲沉默半晌,忽然笑了:“我倒有点好奇了,你别是故意针对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