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卫海去公社后,他爹娘同年就把俩女儿嫁出去。
当时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
最后剩下田卫州,知道田卫海干的事情,觉得没见人,对不起顾小狼这个兄弟,顾小静这个救民恩人。
趁着那年县城招兵,十四岁的小人,拿他哥的身份办了个假证,改成他的名字,当兵去了。
后来没多久被发现身份作假,主要田卫海的信息留存在了机关单位里,这不就撞了。
“田卫州本来被退回乡里,他自己不愿意,宁愿留在驻地当个挑粪工打杂,前两年够十六岁,又去武装部报名,比他哥有骨气。”
穆薇跟着点点头,很快发现个问题。
“我公婆啥态度?”
怎么全程没听到他们啥身影。
“顾大娘骄傲啊,她女儿比顾婶女儿能干。”
“……???”
“就跟顾大娘对你和对盼晴不一样,当年顾奶奶是,心里头更喜欢进门就连着生了俩大孙子的顾大娘,嫌弃死生了三朵金花的顾婶,成天拿俩人对比,捧一个踩一个。”
“偏偏顾婶生怀小狼时,顾奶奶生了重病,就觉得是顾婶肚子里孩子克的,早些年不准迷信,顾奶奶被训了两次,就把自己给气死了。”
穆薇有点傻眼。
“顾大娘就拿着这话挤兑顾婶,顾爷爷看不下去,等顾奶奶下葬就做主分了家。”
穆薇想到两家院子里的高墙,别人分家只在屋里隔,怪不得他家院子里也有。
搬家,必须搬家!
她可不想自己也有一天变成顾婶那样。
提起往事,葛秀也觉得顾小狼可怜。
他本人当时还小,可能不记得。
生顾小狼的第一年,顾婶也不待见这个心心念念的儿子,被顾大娘念叨得越来越钻牛角尖。
顾父成天要上工,顾小静几个还太小,不敢让她们看孩子。
太爷爷这时候倒是出来当了个好人,让葛母帮着带顾小狼,和她一块玩儿。
没人知道,小狼第一声娘喊的是她娘。
葛母可能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行,当时家里人多,就和太爷爷说领着孩子去隔壁玩儿。
兴许是熬过那个劲儿,加上经常看见孩子,开始一点点接手顾小狼的一切。
但对顾大娘的厌恶,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为此都不愿意顾小狼跟着上面俩哥哥一块起名,宁愿跟小静姐他们一样。
后来就从顾大娘和顾婶的比较,演变成孩子的比较。
比成绩,比本事,比嘴甜。
葛秀莫名想起,刚开学的顾小狼很乖的。
小小的人儿放学后背着书包跑到她面前,兴高采烈地说要教她识字。
“秀姐儿,你不能上学没关系,以后我在学校学了啥回来教你。”
直到,顾婶比起他和顾一华顾一维两兄弟的成绩。
葛秀想起陈年往事,有点点后悔了。
她不该拿这事戳他心窝子。
细算算,两人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面。
于是,隔天打开院门,瞧见隔壁门口站着的人时,一时有点回不过神。
呆愣愣的,真傻。
这是顾小狼时隔三个月后见面,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瘦了,黑了。
再看她慢慢抿成线的唇,顾小狼情绪不由得紧绷起来,赶在她开口前先说。
“知道你不想见我,是一维哥拜托我帮忙,你别多想。”
少年双手插兜,神情冷冷的,颇有点因爱生恨的意思。
葛秀回过神,“你确定要去吗?你哥没和你说我们是去……”
“知道你烦我,我们快去快回。”
“没有,我是想说……”
“你现在走不走。”
“……”
葛秀算看出来,这小子就是诚心不想让她把话说完。
行。
不说就不说。
不定倒霉的事谁。
“等等,我套车。”
“不用。”顾小狼拦住人,“我骑车来的。”
葛秀转头,才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漂亮的摩托车。
红银色锃亮的油漆,黑色皮座,停在路上老大一只,像是打盹的野兽,虎虎生威。
葛秀连连看了好几眼,有些担心地看向顾小狼。
顾小狼瞥开眼,“我没时间和你在路上耽搁,下午我还要骑车回学校,盼着七月考大学呢。”
语气硬邦邦的,跟仇人说话似的。
葛秀心里的内疚又扩大两分,无声地叹口气。
“我不该强迫你,是我不好。”
顾小狼冻死人的脸瞬间铁青,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愤怒中带着委屈。
“你别太过分,怎么能出尔反尔!”
顾小狼心里哇哇大哭。
他就不该回来,就知道回来秀姐儿要后悔之前许下的话。
想都别想。
顾小狼不给葛秀说话的机会。
“你就说走不走,我不想听你说其他的。”
“……好吧。”
果然她不该乱说,看看,这才三个月,就给孩子学自闭了。
“我回家说一身,还要喊上三大娘。”
葛秀回屋和娘说一声,再出来就看到三大娘已经到了,正站在顾小狼身边看摩托车。
这会功夫就围了好几个端茶缸子刷牙的人凑过去。
瞧见她来,顾小狼摘下把头上挂的帽子,一人给一个。
葛秀看顾小狼骑上车,“你的呢?”
“我不用,你快点的。”
顾小狼不耐烦地说完,眼前一黑,睁眼就看到头盔狭窄的方形镜片外的面庞。
“你,你干嘛。”
“你在最前面,比我需要保证安全。”
葛秀调整好帽子,笑着拉三大娘来,“你先上,我坐后面。”
顾小狼:“……”
感受到后座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眼,瞧见被赵素友挡得严严实实的人,满心郁闷。
赵素友扬起个笑,双手坦然地搭在顾小狼肩膀上。
“秀好了没?”
“好了,我搂紧了。”
顾小狼感觉到腰后紧紧抓一块的手,膈着他腰。
行吧,做人不能要求太多。
余光瞧见他娘出门朝这边走,顾小狼叮嘱后面来人坐好后,用力往下一踩,把手一转便冲了出去。
顾婶疑惑地看过去,“我咋瞅着像我家小狼。”
“就是啊。”
“这是他,这熊孩子不好好上学咋又跑回来了!”
“小狼娘,炫耀呢吧,你都给儿子买车了,要说舍得还是你啊。”
“啥?”
顾婶一时之间脑子有点晕。
那车不是借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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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社,由赵素友指路直接去公社家属院。
距离葛稞家不远,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赵鹤友听到动静,拉开门就看妹妹哆嗦着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
“风吹得冻死个人,下次再坐小狼的车可得裹上棉袄才行。”
顾小狼看葛秀,“你也冷?”
“还,还好。”
赵鹤友挑眉,主动招呼,“早上天气凉,我给你们找两件衣裳穿?”
“不用。”
赵素友跺跺脚,“走过去就暖和了。”
突然,顾小狼说要。
“我冷。”
赵素友和葛秀纷纷看向他。
赵鹤友笑着进屋找了件他的外套,递衣服的时候说:“谢谢你们好心,现在先带你们去现场看看,选个合眼缘的,以后要在一块过一辈子的。”
啥玩意?
顾小狼抓住衣服的手一僵。
谁和谁过一辈子?
他震惊地将目光转移到葛秀身上,充斥着被背叛的怒火。
都答应给他机会,还偷偷来相亲!
葛秀莫名看懂了。
一点也不想解释,早上先说不给说,自己气着吧。
赵素友正介绍葛秀,“这是守礼堂弟那个姑娘,秀,喊大舅就行。”
葛秀不再看顾小狼,冲赵鹤友笑,“大舅,这次麻烦你。”
“这有啥麻烦的,我巴不得你多来几次,威武它们都是战场上受伤下来的,不影响日常生活,只是受伤害得它们反应没有那么灵敏,不再适合执行任务。”
顾小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他们!
群众联谊嘛!
赵鹤友走着走着就发现前头小伙子一直在发抖。
“小同志,冷就赶紧穿衣服。”
顾小狼鼻孔里都快冒火了,一把将衣服兜头盖在葛秀身上。
“我不冷。”
“别逞能。”
“我一点也不冷!”
“这……”
葛秀抓下外套,“大舅,你别管他,我们赶紧过去吧,没准还能赶上它们吃早饭。”
“它们不训练之后可能吃了,你领回家就知道,每一顿不要可着喂饱,它们要保持饥饿,吃饱了就容易犯懒。”
“还有这说法,你不提我都不知道。”
经过卫生所,葛秀看向推车的顾小狼。
“你二嫂生病,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去,别想支开我,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完成我二嫂交代的事。”
“……随便你吧。”
顾小狼轻哼一声,见她没继续赶,情绪才好点。
等越走越偏,就察觉到不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谁家联谊选择在这么偏僻的位置。
别是个坑!
等等……
他竖起耳朵,紧绷地看向葛秀。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赵鹤友笑着回头,“应该是狗叫,没关系,别看叫得凶,可每一只都很可爱。”
可爱?
顾小狼越发觉得不对,渐行渐近,狗叫声越发清晰,直到停在一处建筑大门前。
雪白的牌子挂在一侧,瞧见上面的字,瞳孔瞬间收缩。
原安县流光公社警犬训练基地。
“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