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的这两天,姜早很忙。
除了要接受校园的一些访谈外,还有接受文化馆的一些采访。
机构那里也有很多新生家长,慕名而来报名,为此开了很多新班,每天都要上课上到很晚。
所有一切忙完,基本上已经是十点多了。
成绩给她带来的忙碌,是会有成就感的,无论在做什么,她都乐在其中。
忙完最后一节课,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
她坐在椅子上,换好舞蹈鞋。
沈淮已经领着小苹果站在门口了。
新招来的同事还没男朋友,坐在前台的时候,时常会留意到沈淮,那样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不去注意。
“姜老师,这是你们班小苹果的哥哥吗?有没有女朋友啊?”
姜早默默正低头系着鞋带,闻言头也没抬。
“不太清楚。”
新来的同事,她还不想同事关系不和谐。
“啊~好吧,哎?”突然那道声音静下来。
姜早看着地上的影子,抬头。
沈淮牵着小苹果站在她面前。
“小苹果想吃冰淇淋。”他声音淡淡的,顿了一下才接道,“你要不要。”
姜早想着装不认识,可周围没有别人了,只好轻声道:“不要。”
“嗯,等你好了,一起去买。”沈淮说。
姜早睨了一眼隔壁目瞪口呆的同事,尴尬的收回目光。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件事,其实她这两天下课后有意慢一些,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再走出去。
终究还是没能逃过。
苹果她们最近都住家里,还把送苹果的这项任务给了沈淮,其实无论怎么藏,后面都是会被发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明白这些,她释然了一些。
老板拿着一个抹布,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东擦擦西擦擦,眼神不自觉往这边偷瞄。
姜早睨了一眼,心中轻叹了口气。
“走吧。”她说。
沈淮自然地拿过她放在椅子上的背包,跟在她身后离开。
老板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精明的眼神亮了又亮。
“原来如此,难怪。”
难怪苹果妈妈砸了这么多钱在姜老师的私教上。
那么说,上次看到姜老师坐在一辆豪车上,真的没有看错。
他当初隐隐有所猜测,但还不敢妄下断言。
新同事闻言,道:“老板,你早就知道姜老师有男朋友吗?”
老板握拳掩唇,咳了两声,继续擦桌子:“这个啊,当然知道。”
新同事走到门口,望着那一双背影,眼中惊艳。
她默默地打开手机,发给几个富二代消息:放弃吧,你们女神有对象了。
群顿时就炸了。
新同事举起手机,对着那道快消失的背影,咔嚓拍了一下,发到群里。
群顿时就安静了。
新同事打字飞快:人家对象气场甩了你们几条街,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放弃吧,一群只有钱的二百五!
正打算关手机,屏幕上出现一条信息提示,点进去,是财经新闻发布信息,三家头部企业宣布破产,七家关闭分公司传出逃税传闻。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在上海开辟分公司,主以创新科技为主的新赛道,分公司剪裁,沈氏集团从未出面过的新任总裁出席剪彩仪式,沈氏股价飙升。
“陶老师,看到什么了,这个表情。”老板耐心的将抹布折起来,四四方方的放好。
陶老师捂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
老板见状,狐疑的走过去,看到手机里的内容,他瞳孔微缩,捂住嘴巴。
第二天,姜早来到单位,陶老师神秘兮兮的问:“姜姜老师,苹果是你们孩子吗?”
姜早正喝着水,差点喷出来,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才道:“当然不是,你应该见过苹果的妈妈吧。”
陶老师是代课老师转正的,印象中,她去休斯顿的那段时间,就是陶老师帮她的班代课,肯定能看到苹果妈妈的。
“我以为是你们的障眼法。”陶老师幽幽道。
显然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以为姜早还在骗她。
姜早哭笑不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便道:“我和苹果像吗?”
陶老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不太像。”
姜早摘下球鞋,换上舞蹈鞋:“那不就好了。”
陶老师道:“但苹果哥哥和她挺像的。”
姜早仰头:“你都说了,是他哥哥了,当然像了。”
“好吧。”陶老师有点被她说服了,她躺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上班真难。”
姜早换好鞋,看到她神色,想起她是应届的毕业生,便开解道:“外面的职场比我们这里复杂很多,我们只要面对小朋友就好了,想开点。”
陶老师手扶着脸,眼神茫然道:“不,还有学生家长。”
姜早明显感觉到她有心事,便问:“怎么了?”
“新生刚开始学习舞蹈,练胯很正常,我也没上手压,只是帮孩子摆了一下动作。”陶老师双手痛苦的捂脸,接着道,“你猜怎么着,明明活蹦乱跳着走出教室的,孩子回家说大腿疼,家长立马联系老板,让我付医药费去检查。”
对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了。
“孩子软度不够,刚开始练胯是容易酸。”姜早看过一些科普和防范,对这些很了解。
很多家长练习跳舞之前都看过大量的负面案例,上了课,一听到孩子说疼,就会立马断定觉得自己是那百分之一。
“不知道。”陶老师扶额,生无可恋道,“反正我已经自己掏钱付检查费了,等报告吧,报告会还我清白。”
谁说闯社会简单,闯社会比想象中难多了。
老师是个体面的职业,踏入这个行业是来得到尊重的,而不是被指着鼻子骂的。
天塌了。
姜早拍了拍她的肩头:“机构孩子基本功薄弱,体验课你尽量给她们练一些静态的,不用耗费大量体力的,别用专业院校那一套。”
一个地方一个教法,这是她刚从事这一行学到的。
留下这句劝谏,她拿上鼓棒进了教室。
回国后慕名而来了很多学生,其中也不乏高段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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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段的学生年纪都在初高中,她们自主学习意愿强,大多都是往艺考方向发展的,这些孩子便可以用专业院校那一套。
她拽过大鼓,盘腿坐在地上,手里的鼓棒一敲就是好久。
教室里挥汗如雨,叫苦连天。
姜早模糊中看到了自己的从前,亦如她们那般,脆弱又坚强。
两个小时过后,外面传来刺耳又尖锐的女声,即使玻璃门隔着,都能听清那道声音。
姜早敲鼓的声音停下来:“上把杆,自己撕腿六十秒,如果我一会儿过来你们有人掉下来,所有人再加六十秒,听懂了没?”
底下人叫苦不迭,却也自觉去了把杆。
姜早看她们脚都架上把杆,才走出去。
门外很嘈杂。
有一个女人拿着一个病历单,怒气冲冲地站在前台,冲着坐在休息区看热闹的家长,喋喋不休道:“我孩子舞蹈课受伤,就是上这个陶老师的课上的,现在报告出来了,孩子左腿韧带撕裂!这种无良机构,无良老师,大家还放心把孩子放在这里吗?还是赶紧退费吧!”
被指责的陶老师坐在前台,脸色涨红。
旁边的老板不停地和那个女人说着什么,但几次三番都被那个女人打断。
姜早蹙眉。
姜早走到陶老师旁边,问:“怎么了?”
陶老师脸色难看道:“她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家长,她说孩子左腿韧带撕裂了,绝对和我没关系,我那节课都没练腿,唯一连接到腿的就是一个启蒙班基础的青蛙趴,那也是练胯的,怎么可能左腿韧带撕裂。”
姜早点头,神色凝重起来。
这些专业性的解释,和对舞蹈一窍不通的人是解释不了的,反而会被认为是强词夺理。
就像韧带撕裂这个医学术语,其实崴脚就会韧带撕裂,时间久了自己就会好,但对于医学一窍不通的其他人来说,听起来就像是受了很重的腿伤。
周围的家长虽然都坐在休息区,没有围过来,但视线都关注着这里,神色也不太好。
老板是个行外人,平时说话一向温声细语和讨好人,在家长面前再多解释,都低一分气势,反而让人看得像理亏一样。
姜早想了想,上前道:“这位家长,片子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给你就给你。”说完这话,她将报告塞到她手里,“好好看看吧!”
姜早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左腿韧带撕裂没错:“据我所知,孩子的痛感很敏感,动作也会最先反映出来,可是上完舞蹈课当天,孩子是蹦蹦跳跳出来的,没有迹象显示韧带撕裂。”
那家长气势汹汹道:“狡辩什么?我孩子练完说疼,老板当时在旁边也听到了啊,你不信问老板。”
“韧带撕裂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当时韧带撕裂发生的疼,不可能毫无异常的走出教室,当时说的疼,大概是孩子觉得酸。如果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问医生,这些话说的对不对。”姜早安抚着,“这样吧,先去我们休息室坐一会儿。”
那家长不吃这套,推了她一把:“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明白!进里面去干嘛!”
姜早跌在地上,膝盖传来了一丝刺骨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