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老二听了这话,心头一紧,瞧着沈闲玉,暗道:“难不成这小丫头真是乱治的,大哥的命怎能被她拿来玩?”

    赵大夫在他们两村行医几十年,威望很高,老三听了这话,心里急得不行,叫道:“二哥,你怎么没有拦住她呢?”

    老二虽不认同沈闲玉,可猛一给反驳,也是一怒,道:“我怎么拦?当时大哥都快死了!没气了!我怎么拦,你不是也见着大哥之前那样子吗,至少现在大哥有气!”

    老三没再说话,他伸手指探了探老大的鼻息,一惊,道:“哪里来的气?”

    赵大夫没再听这俩兄弟吵架,他弯下腰来,把了把老大的脉。

    老二老三见赵大夫把脉,止住争吵,看向赵大夫。赵大夫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悠闲到后面的沉重,看的老二老三心一凉,均问道:“大夫,如何,大哥还有救吗?”

    赵大夫摇了摇头,道:“没救了,毒入肺腑,连气都不出,救什么救,准备棺材吧。”

    老二老三躯体一震。

    沈闲玉正想解释,余光里瞄到几位大婶回来,止住口,毕竟她是个外人,一家人的事,还是一家人来解决好。

    几位大婶跑着回来,气喘吁吁,手里拿着火把,见到沈闲玉,顿时一喜,叫道:“沈大夫,我们拿过来了!”

    沈闲玉接过火把,火把上的火已经熄灭了,这时,王五娘递过来一个打火石,沈闲玉就着灰烬,用了打火石,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她心里一松,开始用火撩银针。

    老三见大嫂二嫂还有自己媳妇,对沈闲玉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样言听计从,不由怒火中烧:“别救了,赵大夫说大哥没救了!

    刘二娘瞪着老三:“老三你胡说什么呢,沈大夫说了,就差最后一步,大壮就好了。”

    老三气的话都说不匀,瞠目欲裂:“大嫂!你怎能这样糊涂呢?”

    刘三娘也忍不住叫道:“你能不能先让沈大夫治?”

    赵大夫嗤笑道:“呵,要是这小丫头能治好,我给她当一辈子徒弟,天天给她打下手,她指东,我绝对不往西。”

    王五娘提醒道:“赵大夫,话别说太满。”

    老二老三听了这话,更是焦急,想要上前将老大带走,老大是为了保护他们才中的蛇毒,已经够惨了,怎可能让沈闲玉糟践身体。

    王五娘与刘三娘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拦住俩兄弟,叫道:“你们别给沈大夫添麻烦了行不?”

    刘二娘道:“沈大夫,你继续,我们给你拦住这俩人。”

    几人吵了这么久,沈闲玉未言一词,一直安静地准备她即将要用的工具,她周身犹如带了层屏障一般,外界的纷纷扰扰,丝毫影响不到她。

    刘二娘妯娌几个瞧见沈闲玉,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样,心里踏实。

    一会儿工夫,沈闲玉也忙好了,开始为老大施针。

    刘二娘妯娌凑上前,准备随时给沈闲玉打下手,见沈闲玉在老大的背部又扎了几针,几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紧接着,老大忽然像是有了意识般,身子一抖,猛然吐了一大口血,身边人一怔,瞧着老大吐完血再次晕过去。

    老三叫道:“我就说!大哥给这个小丫头片子害死了!你们还不听!”

    他看向刘二娘妯娌几个,眼神充满了埋怨。

    沈闲玉扶住老大的背部,把他的身子慢慢平放下来,看向老三,淡道:“你说够了没有,冲你今日对我的冒犯,若是不道歉,日后我不会再帮你。”

    老三叫道:“可笑,你都把我大哥治死了,还想我给你道歉?”

    老二拍拍老三的肩膀,低声道:“大哥的嘴唇好像没这么黑了。”

    老□□驳道:“怎么可能?”

    他上前去看,果然见到老大的嘴唇还有面色比之方才好多了,不由惊道:“怎么可能?”

    赵大夫也是一惊,上前几步,蹲下来,见老大面色竟真开始变好,看向沈闲玉,道:“你是怎么做的?”

    沈闲玉没立时理赵大夫,而是慢慢收回自己的银针。

    这时,刘二娘忍不住吼道:“老三,你是不是一直就想着你大哥死,你咋是这样黑心肠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等你大哥醒来,我定要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

    老三脸憋的通红,他支支吾吾道:“大嫂,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大哥不好。”

    刘二娘没再理老三,王五娘无奈摇了摇头,走到老二边上。

    刘三娘也不知该怎么对她这个丈夫说,毕竟有些事情自己没亲眼见到,大概是很难令人信服。她头次见沈闲玉治地上那个小少年,其实也不相信,直到看到那被赵大夫下了死亡令的少年有了呼吸,这才不得不信。她看向老三,拽了拽他的衣角,道:“快给沈大夫道歉。”

    老三想到要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头就低不下来,何况沈闲玉说那样的话,这让他情何以堪。

    老二瞥了老三一眼,又看向沈闲玉,道:“沈大夫,之前是我们不好,冒犯了你,这次多谢您出手救了我大哥,不然……不然我大哥就死定了,诊金我到家就拿给您。”

    沈闲玉还在收针,她没抬眸,道:“诊金就不必了,算是婶子帮了我的一点心意,外面太冷,你们把这位大叔抬回家里。”

    她目下四望,正好见脚边有一味草药,立时薅下草药给几人,道:“这个草药叫徐长卿,清蛇毒的,山里挺多,你们找找,给这位大叔用上,捣敷用。等今天晚上我从镇上回来,你们再来找我要内服清毒的药,清个几日余毒就彻底好了。”

    刘二娘感激地看着沈闲玉,眼里闪着泪花:“太谢谢您了沈大夫,谢谢您救了我丈夫。”

    沈闲玉对刘二娘浅浅一笑,道:“婶子,你们快带这位大叔回家吧,注意让房间的温度高一些,太冷不利于恢复。”

    刘二娘、刘三娘以及老二夫妻忙点头,只有老三嘴闭得跟蚌壳似的。

    沈闲玉收好银针,连着打火石,一起放回篮子里,她抬眸,见几人抬着老大从小路离开。

    她拐着篮子,按着今日的计划,准备去丰罗镇购置物什,走了没几步,赵大夫叫住她。沈闲玉回头,见赵大夫没走,问道:“有事吗?”

    赵大夫虽然一把年纪,但脸皮丝毫不薄,他笑眯眯地盯着沈闲玉,道:“沈大夫,方才我说过,若是你能治好,我给你当一辈子徒弟,我说话算话。你到底是怎么治好的,那毒蛇的毒性已经深入肺腑,怎么可能治好呢?”

    沈闲玉看了赵大夫一眼,道:“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需要徒弟,虽然你说过这话,但是我并没有答应。”

    赵大夫道:“沈大夫,老夫从医一辈子,可有数不尽的经验,你小小年纪,哪怕天赋出众,可年纪没我大经验也没我多。”

    沈闲玉点头,道:“赵大夫说得对,我确实没你年纪大。但是这不代表我经验没你多,我从小就在山里生活,这种蛇毒我曾在自己身上试验过,所以有经验,请问赵大夫,你中过这种毒性的蛇毒吗?”

    赵大夫道:“我怎么可能中过,我中了还有命活吗……不过,你才十几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经验?”

    沈闲玉也没打算骗赵大夫,直接道:“我沈家从医千年,重要的医书并非由我所创,我所学不过百之一二,拾先人牙慧罢了。”

    赵大夫愈发觉得沈闲玉这个小大夫不简单,他跟在沈闲玉后面,叫道:“沈大夫,我想拜你为师!这次我是真心的。”

    沈闲玉无奈道:“我真没打算收徒,我自己还没学出什么东西来,没资格收徒。”

    赵大夫叹了口气,后来一想,有一些厉害的人收徒都是要考验徒弟的各种品质,若是他因这点拒绝就真的放弃,那沈闲玉绝对不会收他。

    他转念一想,想问沈闲玉是如何将陈家老大治好,可是余光一瞥,见到了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少年,这个小少年不知在这看多长时间,偷听到他们多少对话,他有点后悔嘴快,万一给外人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沈大夫就更不会收他,遂立即止住想问沈闲玉的嘴。

    赵大夫朝那小少年喝道:“你是何人,怎么偷听我们的对话。”

    还未待到那小少年回他的话,谁料那小少年主动开口:“姐姐。”

    沈闲玉上前,见陆祈手里拿着草药,接过他手里的草药,道:“你怎么拿止血的草药?”

    陆祈道:“我想着你给人解毒,可能会需要。”

    沈闲玉笑了笑,十二岁的陆祈长得不高,这时才到她脖颈,想到在陌生的世界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她将草药放回篮子里,道:“已经治好了,你腿脚不便,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还走这么远的路。”

    陆祈默默瞧着沈闲玉的笑颜,道:“姐姐昨日给我针灸,今日已经好多了。”

    他说完,想要去接沈闲玉胳膊上的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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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闲玉避开陆祈,道:“好一点就更应该好好休息,不应该出来乱跑,等你彻底好了,想去哪都由着你,但是你现在没好。”

    陆祈道:“我知道了。”

    这时,赵大夫叫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昨日早上那个快死的小孩……居然就这么给沈大夫治好了?”

    刘二娘她们几个还未给赵大夫说此事,是以赵大夫对少年被沈闲玉带走的事并不知情,但是亲眼见到昨日早的小少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心里的震撼可谓不小。

    沈闲玉看向赵大夫,哦了声,道:“你就是那日婶子说人没气,让赶紧埋了的大夫。”

    赵大夫讪讪道:“我资质愚钝,对这一心求死的小孩实在没法。对了,你现在还想死吗?”

    陆祈淡淡瞟了他一眼,没回话。

    赵大夫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过于直白,轻咳两声,道:“看样子是不想死了。”

    沈闲玉不打算与二人闲扯,她看了眼已经出来的大太阳,想着今日去镇上买些基础的油盐酱醋,还有被子,这样她们就能过上基础生活,便道:“赵大夫,陆祈,你们快回家吧,我去镇上还有事,不跟你们说了。”

    赵大夫见外人在场,不方便让旁人知晓自己要拜师的事情,便识趣走了。

    沈闲玉走了两步,回头瞧了一眼,见陆祈没走,问道:“你怎么不回家?”

    陆祈蹲下来,手摁着自己的腿,神情隐忍,垂着眸道:“姐姐,我腿疼得受不了。”

    沈闲玉问道:“还能走回家吗?”

    陆祈本欲起身,还没完全站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千钧一发之际,沈闲玉忙上前几步扶住他。陆祈借势抓住沈闲玉的手。

    沈闲玉凑近陆祈,见他鬓边出了冷汗,眼睫微微颤着,估摸着是腿疼得难以忍受,但素日里忍习惯了,也不说,霎时不禁有些心疼。

    她道:“不然我先带你回家针灸一下吧。”

    陆祈看向沈闲玉,面有歉意:“可姐姐不是要去镇上买东西吗?”

    沈闲玉很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道:“你如今的样子,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人。”

    陆祈垂眸道:“有劳姐姐了。”

    沈闲玉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陆祈回家。

    ……

    到棚子里,沈闲玉将陆祈扶到床上,待陆祈躺下后,用火清理自己的银针,给陆祈施针。

    沈闲玉心里想着今日要买的东西,施针完便搬了个小矮凳坐门口,弯下腰,拿着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以陆祈的角度来看,沈闲玉因为无法成功去镇买东西、有些失落。他见沈闲玉失落,心口的位置有些不舒服。

    他的腿其实并非疼得难以忍受,只是想着沈闲玉不收钱帮了那些村民,那几个大婶也知沈闲玉的情况,若那些村民根子是个善的,在忙完自己的事后定会相帮沈闲玉。

    他瞧着沈闲玉衣衫破旧不合身,手里定没多少钱,去镇上买东西估计也是卖草药得来的,便想着为沈闲玉节省一笔钱。

    他小时便会识人,虽与沈闲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已大致知晓沈闲玉为人,沈闲玉虽然嘴上说话难听一点,可作为医者,心地十分善良。

    想到这,陆祈道:“姐姐,你去镇上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沈闲玉回头扫了陆祈一眼,道:“嘘,别吵,我在算东西。”

    陆祈微微侧头:“姐姐在算什么东西?”

    沈闲玉认真道:“我在算,如何能以最小的钱,换取最多的东西。”

    陆祈瞧着沈闲玉认真的脸,有些想笑,又怕笑出来惹的沈闲玉不高兴,便忍住了。

    沈闲玉扭头过,继续写写画画。她把基础的吃穿住行划分重要性,现今除了行,前三个都很重要,亟需改变。

    吃,除了买一些基础的油盐酱醋,她打算全从山里找;穿,如今刚过了冬至,进入数九寒天,日后只会越来越冷,被褥棉衣这方面,必不可缺,买!

    至于住,沈闲玉想了想,她们如今的棚子背阳,不太好,她打算把棚子朝阳的那面砸开,弄个门,这样有阳光的日子,便能晒上太阳了。

    沈闲玉拿出自己攒的银子,盯着银子半晌,心道:“我这可都花在刀刃上了。”

    这时,王五娘兴奋的声音传来:“沈大夫!”

    沈闲玉抬眸,见王五娘手里拎满了重物,满脸笑容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