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大人!岛主大人!…”冯蘅急切的四处奔跑,呼喊着那个已经消失了身影的人,偌大的桃林,仍旧鲜活茂盛的生长着,她娇小的身影在此间迷茫穿梭,却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无助。
此时此景,宛如初次至桃花岛的时候,那种面对这片迷阵所滋生的不安、恐惧、害怕、绝望,这次,还多了一种名为伤心的情绪。
岛主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对阿蘅呢?她在心里默默喊着,眼眶却酸涩,强忍住不落下泪来。
就在片刻之前,他对她说了一番话。
“阿蘅,我确实有一事需你帮助。”黄药师看着她纯净的双眸,而强迫自己不要展现任何迟疑的情绪,缓缓开口道。
“是什么事?”她笑着望他。
“我此前与你说过,这片桃林是根据阴阳五行之变化计算布置的,用以抵御外来不速之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日你来到桃花岛,却闯了出去,然而你说你并不懂阴阳五行,可是这样?”
她的笑容瞬间凝滞在嘴角,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她害怕猜测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表面却还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这片桃林我已命哑仆更移了几株桃树的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由此整片阵图格局也不复以往,所以,我的请求是…请阿蘅帮我一试。”
他的表情淡然,而更映衬出她保持的冷静情绪一丝丝瓦解。
“什么意思?”冯蘅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她那么信任的岛主大人,此刻在对她说了什么?
“请阿蘅像那日一般,用你的方法,走出这片桃林。”陈述的口吻,象征着冷淡。
他竟然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对她…一丝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我当时便说过,能走出来只是偶然,我真的不懂阴阳五行!”她大声喊道,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眸中点染了一层水雾,“还是说,你依然怀疑我那日凭空出现是另有图谋?”
若真是如此,心有怀疑之下还这般与她相处,这些日子的关怀亲切又算是什么?
“未曾,”黄药师在看见她眼中的水雾时,心里已经软了几分,他匆匆垂下视线,不去与她对视,不去看她失望透顶的表情,“只是这阵凝聚了我的心血,若阿蘅能破,外来人也自有能破的,如此,它便失去了屏障的作用…”
“所以…一定要拿我来试么?”她苦笑道,声音里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我算什么?小白老鼠么?”
所以,她的情感喜恶就真的这么不值一提么?只是为了测试这迷阵,毫不犹豫的就带她进来。她在这片土地上吃过的苦,受过的怕,挨过的饥寒,全部抵不过这个屏障的重要性…
“只此一事,药师恳请阿蘅相助。”
不要,不要…冯蘅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不可能再次走出去的…岛主大人,不要这么待我好不好?”
而他的眼中却充斥着坚决,并不曾动摇分毫。
她心中一痛,上去一步,想去拉他的手恳求他,却还未触及到他的袖口,就只听见一声轻叹,他已运轻功飞上了天,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就如同冷冽的冰水自头顶浇下,全身都一片冰凉,包括她那颗陡然坠落的心。
他还是弃了她,即使她这般苦苦哀求。
冯蘅四处奔跑,呼喊,希望他还未曾走远,希望他下一秒就会回心转意,带她离开,她也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一切如初的与他相处,对他笑。
可是,没有,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她只看得到这密集种植的一颗颗桃树,她只注意到迷宫一般的地方,她在此迷失了自己。
就好像是在嘲讽她一般:没用的,兜兜转转,你依然要被困死在这个地方。
“岛主大人,即使不重新安排,我也不见得还能走得出去,若真的要试阿蘅,何必这么麻烦?”冯蘅望着这四周无形的牢笼,低声喃道,不由得苦笑。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真心实意、温柔以对,深深迷惑住了自己。
“我竟然,差点当真了…”
而这'差点当真'四个字,如今看来又是多么令人心碎的答案。
一阵头晕目眩,而风的肆意吹过,让她瘦弱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险些倒下,冯蘅放弃了寻找出口,即使真的走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人了…背靠着一颗粗壮的树缓缓坐下,她抱着双膝,整个人更显得小小一团,她埋首于膝盖间,陷入了沉默,一片死寂。
“好想回家…”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把这当作一次开头和结尾都不完美的旅行就足够了吧?这个时候,让她回家吧,曾经她也曾因海外求学一年半载没有回家也不曾如此想过,自诩是个颇得自由灵魂的人,如今看来,大概是过的太过安逸没吃过苦所以如此。
想到此,她抑制不住眼眶的酸涩,终于小声的啜泣起来,不想要继续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不愿再去面对再去想那个人,她想要回家,回去她原来的世界,回去那个没有人会欺负她令她伤心的地方。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夕阳渐沉,晚风徐徐,冯蘅原本就哭的快没了力气,已经没了声响,傍晚的风吹在她身上,那股凉气袭向她的肌肤的时候似乎增至数倍,又或许是体温灼热了起来。
可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像沉睡了一般,安安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天边燃起了朵朵火烧云,这是夜晚来临前最后的温度。
她早上未进食,中午也只用了那么一点食物,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饿了?气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现下太阳落山温度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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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她穿的这般单薄,又会不会冷?躲在暗处的黄药师看着那蜷缩成一小块的身影,几番纠结,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出来。
一步都没有离开,只是身藏暗处留在她的身边,即使已经狠心决绝让她做这样可恶的事情,他还是不忍心也不放心。
“阿蘅,是我不该逼你,我…后悔了。”在看见她埋首抽泣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只是不敢迈出那一步,不敢亲口告诉她,他这个心高气傲的人也有做错事的一天,可是现在,他还是露面了,他想要带她离开。
黄药师已来到冯蘅的面前,可是她却似乎不闻不问,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入定了一般,他以为她还在怨他,不愿理他,只得再低声下气一点:“阿蘅,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她依然毫无反应。
等不来泄愤,等不来怨恨,最怕的是无视和冷漠。
黄药师俯下身子,牵着她的手,想将她拉起来,直视她说话,却惊觉触感热的不可思议,她的体温一向低于常人,何以灼热至此!
心里陡然一沉。
已觉不对劲,慌忙将她托起来,看着她惨白着小脸,脸上依稀可见未干的泪痕,呼出的气,身体外冒的温度,都灼热的怕人,她紧闭着眼睛,轻微的喘着气,看似十分痛苦的模样。他连将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那热度让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再不迟疑,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轻功飞起,立即赶回了竹楼。
要是他再早点发现不对劲就好了…明明是可以察觉到的,早上的咳嗽,不振的食欲、午后的贪睡,泛白的病容,她不愿让他担心,一声都不吭,可他竟因沉思苦恼于桃林之事,未曾察觉出分毫!还…让她拖着病体替他试阵…
“阿蘅,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床上的人儿听不见,只是身体的痛苦太过折磨人,即使昏迷过去也不能幸免于难,一边喘着气哼声,一边涌出眼泪。
黄药师看着心都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她的痛苦似乎能蔓延到他的身上一般,若真能分担她的痛苦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好过一点了,可是现实是并不能,他快要被自责与心疼吞没。
“不要担心,喝了药就会没事了。”仔细轻柔的喂着药,前一秒送入口中,下一秒就给吐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他只能紧握着她的手哀求道:“阿蘅,你若怪我,等你醒来,要打要骂药师任你由你,可是,你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的身子,先喝了药好不好?”
她身子骨原本就纤弱,哪里经得起这短时间内几次三番的折腾?
半搂着她的身子,往日活泼灵动的人如今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他正感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慌乱、痛苦和煎熬。
“以试她为名,如愿试出了自己的心,可是黄药师,你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