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这一吼,在旁的三人也便知道了这四人陆陆续续的都要醒了。
冯蘅停下了跟周伯通的胡侃闲聊,轻手蹑脚的来到黄药师身边,侧坐在地上,无声注视着他的面容,等候着他醒来。周伯通见她走了,原本也想跟过去,但被王重阳拦下,摇了摇头。
只要他苏醒,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
事实也的确如此,黄药师神识汇聚之时,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正瞧见占据视野一大半的她盈盈笑着的脸。
“岛主大人……”
黄药师静静的看着她,眼眸中渗透出无尽的柔情和欣喜,只是没有说话,不知是身虚体疲还未恢复气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冯蘅了然,轻笑一声握上了他的手,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我已说过,你在我心中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这才见他浅浅笑出声来。
“对了,我带了吃食上来,你现在一定很饿,吃点东西吧。”冯蘅忙将手边的食盒打开,端出一盘奶黄色的糕点。
“辛苦阿蘅了,我还不饿。”
奶香和桂花香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四溢而散开,顺着空气钻入人的鼻腔中,勾起食欲和馋意,周伯通离得远都能闻到这淡淡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吃了东西的他都如此,更何况饥肠辘辘的其他人呢?几人眼鼻口忍不住微微抖动着,但都不好意思开口讨要,冯蘅满心满眼都是面前之人,也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动静。
这时候坦荡爽快之人才能先享受到美食。
“好香……”
一声感慨突然响起,冯蘅望去,正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丐帮帮主洪七公,黄药师掩着笑意说道:“阿蘅,将桂花糕送与七兄尝尝。”
于是冯蘅听话的跑了过去,在洪七公面前蹲下了身子,双手捧着桂花糕,看着还在调息冥想的人,轻声开口:“前辈,可愿试试阿蘅的手艺?”
洪七公睁眼的那一刻,映入眼帘是一张被鲜艳锦红帽檐簇拥着的更显白皙通透的俏脸,眉眼如画,眸中含笑,眼波流转,宛如大雪纷飞的极寒之境中唯一芬芳吐蕊的沾着露气的垂丝海棠。
“这是阿蘅自己做的,若实在难以入口,也请不要怪罪!”
“好说,好说!”洪七公呆滞了两秒后,才朗声笑道,“吃人嘴软,哪有怪罪之理,谢谢姑娘了。”
明明是被香气勾起馋意方清醒过来,但直到此刻,他的视线的才移到这盘糕点上,飞速拿了两块丢进嘴里,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口感让他眼前一亮,而且越嚼越香,糕点虽已吞入腹中,但桂花香气却是在口腔中久久不散,不由得赞叹道:“姑娘有此精妙手艺竟还谦虚,好吃的让我这叫化子舌头都要咬下来了!”
“前辈喜欢就好,”这称赞的可太有水平了,直教她心花怒放,笑道,“还有,我叫冯蘅,前辈可直接唤我阿蘅。”
洪七公余光瞥了一眼继续闭眼调息的黄药师,了然一笑道:“明白了,冯姑娘,谢谢你的食物。”
“阿蘅!你怎的都送了出去?不给我留一点?”周伯通平日就吃了她不少亲手做的糕点,早早便馋了,见她要分食物,原以为会留一点给自己,结果全被这人吃了,立马凑到冯蘅身边,埋怨道。
冯蘅眨了眨眼,无辜表示:“你没有找我要呀,而且你不是在山下吃过了么?”
见他还是不依不挠,冯蘅想拉着他到一旁去,轻声提醒:“我们不要在这里吵闹了,打扰前辈休息。”
洪七公微微一笑:“无妨,冯姑娘,我已经无碍了,再坐一会儿就可以下山。”说着,握上身前的通体碧色的玉质竹状长棒,不过冯蘅注意的却是他握着长棒的手,其中食指一截缺失,让她睁大了双眼。
“我这断指吓到冯姑娘了。”
“前辈武学修为已是当世顶尖,谁能伤的了你?”
“是我自己砍去的。”
“啊?”
“不怕姑娘笑话,我这贪嘴好吃的性子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为了提醒自己不可再因贪吃而误事,所以自断一指。”
冯蘅和周伯通皆是一脸吃惊,不知说何是好,而当事人仍是一副温和笑意,似乎受此伤残的人不是自己。所谓十指连心,自断一指该是多疼呀。
洪七公自己也没意识到,见她微微蹙着眉流露出被惊吓到的情绪时,自己握着打狗棒的手竟在无意间更使力了些,他扯着嘴角垂下视线,没有笑意的叹了声:“说起来,方才讨要了姑娘的酥点,也是又贪嘴了。”
“唔……我这里有个故事,前辈愿听吗?”
洪七公抬眸,见她展眉笑了起来,而后便听见她缓缓开口道:“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位读书人,很喜欢一种名为‘打牌’的娱乐活动,但他的职责是教书做学问,为了督促自己不再将时间浪费,玩物丧志,他在日志中如此写到:‘新开这本日志,也是为了督促自己下半年多下些苦工,先要读完手边的这本著作……’前辈猜猜看,之后发生了何事?”
她笑弯了眼,声音也跟着明亮了起来,继续说道:“次日,日志内容是:打牌。再次日,内容还是:打牌。再再次日,内容依旧是:打牌……”
“噗嗤——”周伯通听到这里,已经是笑出声来,没想到故事还没结束。
“所以这人呀,开始反思自己了,在第四天日志中痛心疾首写到‘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念书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结果第五日,日志内容是:打牌。第六日内容依旧是:打牌……”
冯蘅讲的绘声绘色,无比生动,为这幽默的故事更添一分趣味,周伯通听的捂着肚子笑倒在地,洪七公也跟着爽声大笑起来,连闭眼休息的欧阳锋和段智兴都忍不住掀开眼皮看她,只不过段智兴坐于洪七公身后,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只能听见她清甜的音色,看不见她的长相。唯有黄药师仍淡定的潜心调息,只因为太了解她的古灵精怪,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唇边细微弯起,静静听着她欢快的声音。
“这人还不是普通的书生,而是我们家乡那个时候最有知识最博学的人,连他都如此,我们有些于世无害的兴趣爱好又有何不可呢?孔夫子说:食色,性也。喜好美食不过人之本性,又有何需要反省指摘的呢?再者,人生若能找到一样自己十分喜爱之事,是很值得开心的,这样才能给生活增添趣味嘛,要不然生活就不是生活,而只是活着了……”
自顾自说着总结,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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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人未曾断绝的话声。末了见面前之人目光柔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冯蘅这才反应过来,延迟而来的害羞,忙低下头去:“哎呀,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她可是当着这世上最厉害的五个人的面胡天侃地啊……
周伯通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阿蘅你这跟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性格,我早知道了,不会嫌弃你的。”
这叫安慰人吗?她挤眉弄眼,回瞪了一眼他。
“谢谢你,冯姑娘,听了你的故事,我已决定不改这贪嘴的喜好了,正如你所说,食色,性也,人生苦短,何必这么压抑自己。”
“正是这个意思!”她对上他温和的双目,笑的无比开心。
呼吸吐纳结束,黄药师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已完全清明了。各人也都纷纷站起身,准备离去。段智兴身为皇爷,已有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将其迎走,路过之时回头看向她,却又被周伯通挡了个严实,欧阳锋则毫不留恋的转身下山。
洪七公离开之前,冯蘅拦住了他,见他带着朱红酒葫芦便知他喜饮酒,料想他若喜欢桂花糕的口味,也会喜欢这酒酿,于是擅作主张将食盒中的桂花酿送给了他。
“这是阿蘅的心意,七兄便收下吧。”
“既是如此,多谢二位的好意。”洪七公接过酒壶,笑了笑,对着他们二人抱拳道谢后,潇洒离去。
“那我们也走吧。”冯蘅抬头望向黄药师,天色已有暗下的趋势,再不走,漆黑一片的山中,怕是难以看清路况,不过好在下山比上山简单,不费力,她应该是能徒步走下去的。
“阿蘅,你要走了?”周伯通慌忙挡在她的面前,完全无视了黄药师。
冯蘅点点头:“对呀,比试已结束,我们要回桃花岛了。”
“啊?这就要离开了……”
黄药师见他面露苦涩,心有不甘的模样,奇怪的看向冯蘅,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王重阳适时开了口:“黄岛主,冯姑娘,如今大雪封路,出行不便,二位即便昼夜不停的赶路,怕是在年关之期也赶不回桃花岛,而且我见冯姑娘脚伤未愈,不如在我们道观小住几日,修养一番,也正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可好?”
“怎的受伤了?严重吗?”黄药师急问道。
“不妨事,过两天就好了。”她边安抚黄药师边暗暗佩服王重阳的惊人洞察力,明明自己行走如常来着。
“对啊,阿蘅你有脚伤在身如何赶路?我们全真教道馆就建在北峰处,不一会儿就到了,不如和你表哥来我们观中做客嘛!”
与瞬间兴奋开心的周伯通不同,黄药师的表情不对劲了,他斜睨冯蘅,语气古怪的开口:“表哥?”
冯蘅干干的傻笑,感到腰间的手掌在渐渐用力。
王重阳已洞悉这一切,仍开口道:“我与冯姑娘一见如故,还有很多事欲与她探讨一番,黄岛主,可愿给王某人这个面子?”
“王真人不必如此,若不嫌弃,我们便叨扰几日吧。”从黄药师听到她有脚伤在身就注定会同意,何况见她神色明亮起来就知道她也想留下,只是望向周伯通的眼神就没这么礼貌了,冷冷道:“周伯通,有一点你弄错了,阿蘅并非我的表妹,而是我未过门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