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这么臭你都敢来,你这个小姑娘胆子还真大。”,凌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皱眉,“呐,地方我带到了,你们俩自己看吧,我受不了这个味我得先走了。”
“多谢凌姑。”
张蝉上山之前曾向人打听过,天山上的水源是从山顶的山泉水引至山下,也就是说山上山下的百姓多数都要用到这里的泉水。
她拜托凌姑带路和闻昭两个人来到了源头。
“小心。”
张蝉拉着闻昭的手踩在岩石上,她顺着泉眼发出的声音以及周遭的腐臭,她心里的猜想应该没错。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张蝉:“我原先在想平州大牢正好在天山下,这次患病的人大多是平州大牢里的狱卒和囚犯以及和他们一起生活的人,既然是每天一起生活那共同会食用到的东西就是水源。”
“你怀疑他们是用了同一处的水才发病的?”
张蝉点点头,又道:“我刚上山的时候听陈老说过,天山作为收容病患的收容所之后因为山泉水难取,上山路途太远所以从大夫上山后改用井水熬药。这也就说明为什么后来患病的人身上的症状没有先前患病的人那么严重,他们没有用过山泉水却患病应该是因为在这里和病患接触太久染上的。”
闻昭拨开挡在张蝉身前的柳树枝,他问道:“这里除了臭味明显,好像也没有别的地方奇怪。”
“就是臭味,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动物的尸体泡在水里,时间太长产生尸毒,百姓用过这里的水自然患上病。”,张蝉看不见紧紧握着闻昭的手臂,忽然她听见一群乌鸦凌空飞出,它们叫声凄切,在张蝉的耳中感觉这阵声音离他们很近,“乌鸦喜食腐肉,应该快到了。”
咻——
“当心!”
张蝉的肩膀被闻昭握住,一瞬间被闻昭抱住换了位置。闻昭挡在她的身前,原先要射向她的利箭转而划破了闻昭的小臂。
闻昭将她带到岩石洞藏起来,他单手持刀,身前一众黑衣人突然出现,不知是冲他们哪个来的。
“主子有命,避免夜长梦多,统统不留活口!”
闻昭肩上一沉紧握刀柄架住数把向他袭来的长刀,他趁其不备,俯身一脚正中对方的侧腰。
他抬手亮出袖中的竹筒,多枚袖镖从竹筒中破出,锋利如刃,这些杀手被刺中后悉数倒地不起。
张蝉躲在高处听见下方打斗声渐渐消失,“闻昭?”
铜铃声再次出现,她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甚至盖过了檀香的气息。
张蝉急声问:“闻昭,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小伤。张蝉,你,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就在泉眼处的岩石下。”
闻昭的语气有些僵硬,张蝉立刻从他的声音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伤哪了?是不是伤得很重,我先给你包扎完再说。”
那些刺客的出现让张蝉和闻昭找到天山山泉的毒性来源。泉眼处的岩石下压着数具腐烂已久的尸体,因为间隔太久一时之间还判断不出性别。
卢平峰因为赈灾的事宜去了青州,张蝉只能先将这件事告诉了天山上唯一的主事官员。
聂桓命仵作上山处理尸体,他回到义庄见着张蝉扶着闻昭从远处走来,讽笑道:“你们俩这幅模样,跟人打架了?”
闻昭方才还能走,眼下大半个人靠在张蝉身上,他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比张蝉高很多,一手搭在她肩上,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从远处看像是他拥着张蝉一般。
“是被人打。”,张蝉对着聂桓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她一心只想早点到凌姑那找药帮闻昭处理伤口,“聂大人不去查探那些腐尸的由来,反倒来此,可是又有什么吩咐吗?”
“本官听闻闻公子受伤,所以特意来瞧瞧,毕竟闻公子是张姑娘的夫君,张姑娘在这次天山瘟疫一事也算有功,所以本官托人拿了金疮药,姑娘莫要嫌弃才是。”
他们前脚在山顶遇见杀手,后脚刚回来就遇见聂桓。如今已经找到泉水尸毒的线索,聂桓不赶紧去调查反而来此堵他们,张蝉不确定这件事跟聂桓有没有关系,只是聂桓似乎明里暗里一直在阻拦她做的每件事。
张蝉面无表情地搀着闻昭往前走,经过聂桓身边时她接过那瓶药,冷声道:“多谢大人关心,不过民女想大人公务繁多,眼下尸毒尚未有解毒之法,所以大人还是要谨慎些才是,毕竟这里大夫不多,若是您这位父母官也染上了病,到时候群龙无首可怎么好。”
“这是自然,有劳姑娘挂心。”
聂桓走后,闻昭在她耳边轻笑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干脆不做大夫去做讼师兴许能赚更多钱。”,闻昭面色苍白,整个人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额头上已经疼出冷汗,脸上却还挂着笑。
张蝉环着他的腰见他还有力气说笑,语气里有些恼,“这个时候你还有力气说笑,难道不疼吗。”
这人每次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受了伤还有力气调侃她。
张蝉在房内摸找药瓶,凌姑站在门外见她忙碌的身影以及侧靠在床边全身是血的闻昭。
她嚼着菱角,随意问道:“看你急成这样,这你情郎啊?”
张蝉不知道是被凌姑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是被凌姑突如其来的那句“情郎”惊道,她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盲杖。
凌姑笑道:“你说说你,看不见还学人做大夫,差点坏事了吧。”
凌姑扶着她,再将自己袖中的一个白药瓶掏了出来,她塞到张蝉手上,“呐,我这药比那个聂大人送的什么金疮药更有效,你快给你情郎上药吧。”
凌姑一口一句情郎,张蝉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我们不是您想的那样。”
凌姑笑着走时顺带将门掩上。
屋内,张蝉对着闻昭开口道:“你腰上和右臂的伤很深,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嗯。”
要是弄疼你了,你就说一声。”
闻昭配合着张蝉的动作,张蝉替他把外衣解下来,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动手时更加小心。
“再过去点。”
“这?”
“嗯。”
张蝉从来没觉得这衣服这么难脱,她担心自己碰到他的伤口,每上一次药,总要问一下自己有没有弄疼他。
她跪坐在他身后,慢慢将将干净的白布缠绕在他腰腹上。
过了一炷香张蝉才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低声问:“疼吗?”
张蝉坐在他身边,她不知道此时的闻昭伤得有多重,眼下天山的大夫很少,这里能处理外伤的药也很少。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她担心他的伤口会发炎溃烂。
“不碍事。”,闻昭看了一眼身上包裹着的白布条叹了口气,小心拉过她的手,说道:“你怎么总担心我会疼,我没事。”
张蝉眼眶里打转的泪已经不知不觉掉落在手背上。
闻昭为她拭掉眼泪,他抬指碰了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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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偏过头背对着他。
“别哭,我没事。你看不见,其实刚才我那样就是想逗你玩而已。”
他明明疼得声音都在发颤,他平日里喜欢逗她,但绝不会用这种事来戏弄她。
她知道他是不想她难过,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很勉强。
“你先去找陈老研究药方的事,我没事,都包扎好了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张蝉擦掉脸上挂着的泪痕,她说:“你要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嗯。”闻昭低笑一声,“不乱跑,就在这等你。”
*
陈老听完张蝉的建议后叹道:“你说的就是用薏米洗身就能治病?”
张蝉语气坚定:“是,我曾在医书中了解到用薏米水洗身可以解尸毒。”
陈老迟迟未开口,
徐大夫一向瞧不起女子行医,尤其在见到张蝉是个瞎子后心底更加看不上她。“张姑娘行医没几天又如何肯定这些人得的就是尸毒呢?”
张蝉平静道:“我在天山山泉的泉眼处发现了数具腐烂已久的死尸,那具死尸埋在岩石下已久,又在泉眼口。可想而知这些百姓饮用了多久的泉水,而且此次患病的几乎都是天山周围的人,我配制的抗瘟药对余川县的百姓有效,但对天山周围患病的百姓效果不够显著,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陈老大量着张蝉,却也还是未开口。
徐大夫不屑道:“这只能说明你不能对症下药,你医术不精,一会说是什么瘟疫,一会又说是什么尸毒,这让我们怎么治啊!”
张蝉道:“那些死去的病人身上都有红斑,这几日我发现很多百姓都有提到他们身上有身痒的症状,我记得医书上记载过有关于尸毒的解毒之法,就是用薏米水洗身。”
徐大夫冷哼一声,“我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薏米水解尸毒的说法,我看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诌出来骗赏银的吧。”
一旁观望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就是,你明明是个瞎子还能去找腐尸,说出去谁信啊。”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张蝉顿了顿,道:“我郎君也瞧见了,还有聂大人,聂大人已经派人去跟进此事了。”
‘你郎君哪位啊?就算真有死尸也不能说明这些人患的就是尸毒不是瘟疫。”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要证明是尸毒也简单,要是有人肯用你说的薏米水洗身,他若能痊愈那就说明这是真的。”
张蝉一时语塞,又听徐老道:“这里有谁愿意听张姑娘的,用薏米水洗身呐?”
“谁敢呐,一会是瘟疫,一会是尸毒,折腾的我们还不够吗?”
“就是,女子怎么能行医,何况还是个瞎子,余川县的义诊没准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让她治好了。这会遇见真的了,她又换了一套说辞,不知是不是想诓骗大人从朝廷拨下来的药材钱中私吞银两。”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张蝉在这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她眸色微深,手紧紧攥着。聂桓不知是何时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我说过,你最好还是别躺着这趟浑水,这里的人你救不了。”
张蝉嘴唇动了一下,一时之间很难在她脸上看出半点波澜。
“你说够了吗,说完了麻烦让让我这个瞎子,别挡道。”
聂桓一时语塞,忽然凌姑的声音传来。
“小丫头,快去看看你那位情郎吧,他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