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
    “姐姐!”

    篮球场旁,不少人一拥而上,将入口处围得水泄不通。易安彤连说好几声抱歉,才挤到前排,抬头便看到不停挥动着胳膊的祁星羽。

    此时,比赛刚刚结束。祁星羽擦着汗水,连忙朝着易安彤走去。他站在易安彤的面前,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讨要水。

    易安彤一抬头便看到这人脸上挂着的汗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半夕阳,只留一缕光丝落在她的身侧。

    她从包里掏出早就买好的水,递给祁星羽,迎上那双满是期望的眼神,不禁笑道:“我要是不给你送,你就不打算喝了?”

    “喝,但我会伤心。”祁星羽抱着水瓶,幽幽地盯着她,几乎是一瞬间,那双眼睛里就多了份失落与不安。

    可这原本是句打趣的话,易安彤却没料到对方当真了。

    一时间,她有些哑口无言。她知道在这场恋爱中,祁星羽一直有种不可名状的不安感。

    而这份不安感的来源,任凭易安彤费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找到原因。她只当是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有限,总想着多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

    远处,三两好友拎着自己的东西,跟祁星羽打着招呼。这群人一看到易安彤就开始瞎叫“嫂子”,没几句就把易安彤给叫害羞了。

    自从自己跟祁星羽确认关系后,学弟学妹们对她的称呼慢慢的就从学姐变成了嫂子。而易安彤始终认为,这种称呼就是一帮子小孩在乱闹。

    寒暄过后,易安彤便跟着祁星羽去参加聚餐了。只是一转身,面前的画面竟成了他俩的出租屋。

    地板上散落着陶瓷碎片,茶水被翻倒在地。而祁星羽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胳膊上的划痕渗出鲜血。

    “你为什么不帮忙作证?!你分明知道老师是清白的!”易安彤手里捏着校方的公告,怒不择言。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偏偏就是没一个人肯作证。小半年的时间,她去求遍了所有知情人,到最后也只落得一纸公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符雅。

    旁人不愿涉足也就算了,可她不能理解的是,祁星羽作为商业价值评估模型的开发者为什么会同意那帮子心怀鬼胎的人使用?若是被迫的,他为什么在事发后依旧保持沉默?

    易安彤极力追求真相,却在此刻被利益至上的现实给上了一课。她无处发泄的怒气终在琐事中爆发。

    他们常常因为厨房里堆积的碗筷、垃圾桶里的垃圾、洗衣机里还没晾晒的衣服又或是茶几上杂乱的样子而吵架。吵着吵着就会变成易安彤因为符雅的事对祁星羽指责,而最后都会被沉默化解。

    即使祁星羽道歉认错,易安彤也没能原谅。这件事横在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得越来越远。每一次的和解都是在掩盖问题,直到事情彻底爆发,易安彤一句累了,便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祁星羽以为是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于是他便一个快步,拦住了易安彤的去路问:“真心的?我错了,真的错了姐姐。”

    这一次,易安彤用尽浑身力气,挣脱对方的桎梏,在对方乞求的眼神中,走掉了。

    同样的眼神在此刻重叠起来,她被抵在卫生间,内心苦笑连连。五年过去,祁星羽依旧是口上说着自己错了,心里想得什么却是另一回事。

    易安彤并不觉得他真的知错,可每当看到这双眼睛,她又总是心软。脖颈处传来一片温热,一声声姐姐叫得她失了神,似乎看到当年的场景。

    待祁星羽蹭上耳后敏感之处,易安彤这才回神。她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冷言道:“放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祁星羽倒也不恼,默默地后退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为自己解释,“我不是故意说那么难听的,之前我经常这样训斥艺人的。毕竟是节目,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

    易安彤原本以为他会解释分手的事,结果冷不丁地听到了刚刚盲选的事。她离开的脚步停了一瞬,隐约觉得祁星羽好像变了。她思量片刻后便果断离开了。

    通过虚掩着的门,祁星羽望着易安彤离去的背影,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久久没敢追出去。

    五年来,他慢慢明白了分手的事,可正因为明白,让他不敢轻易出现在易安彤的面前。他们之间的隔阂,从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所以,他做足了准备,按捺住心里的偏执,试图一点一点地消除隔阂。

    良久,整层的人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祁星羽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出门便看到杵在门口的郑哲,熟练地接过口罩与帽子,摆了摆手就独自离开了。

    ——

    易安彤出了演播大楼,才发觉自己走得太急,竟把卸妆水给落在洗手间了。刚想转身回去,就听见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怎么还不过来?是找不到地方吗?要不我去接你?”

    听着袁宛香的催促声,易安彤才发觉自己险些爽约,连说:“卸妆费了点时间,这就过去。”

    她看了眼身后的高楼,有些不愿私下碰见某个人,便决定赴约。至于那瓶落在卫生间里的卸妆水,回头再买个得了。

    十分钟后,易安彤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烧烤摊。这时,袁宛香三人早已坐在摊前,一人一串吃得正欢。

    这家烧烤摊本事琼宁的百年老店,它藏于高楼大厦之后,在繁华之地劈出一片乡土人烟。摊前的小路上没多少人来往,但好在拐个弯便是大路,不少人都愿意绕上几百米,痛快地撸个串。

    易安彤坐在袁宛香旁边,顺手拿起一串烤好的羊肉串,听着那俩话唠唠嗑。

    “还得是夏导会玩,一场盲选下来,热搜都得爆上几条了吧?”

    “可不嘛,想想那会全网直播挨训,我都怵的慌,而且这还是刚开始......”

    两个人随随便便就能造出四五人热闹的景象,易安彤看似听着,实则早就走了神。对面的陈修和敏锐地察觉到易安彤的异样,便问:“怎么心不在焉的?”

    汪昀和袁宛香也听到了这句话,连忙止住话题,向易安彤投来不解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在想刚刚盲选的事。”易安彤随口扯了句慌,却被这一双双眼睛盯得发怵。她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在想卫生间的事。

    一提起盲选,袁宛香跟汪昀就又兴奋起来。话题成功被挑起,易安彤顺利地躲过缠问,拿着手机当起了隐形人。

    微博热搜上依旧挂着下午的直播,易安彤随手点进一条,就看到了祁星羽的名字。她一连换了好几个热搜词条,无一例外都在说祁星羽。

    于是,她烦躁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要了杯啤酒,一口气喝下去不少。

    她不过参加了一场综艺节目,怎么哪哪都有祁星羽。是这娱乐圈不够大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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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两步就有一个祁星羽站在她的面前。

    桌子上的三个人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可试探来试探去的,也没个结果。最后也只能盯着人,生怕易安彤喝醉了。

    一瓶下肚,她脸上就泛了红,一改平日里文静的样子,抄起手边的竹签开始吐槽。

    三句不离祁星羽,句句没好话。她这一开口,句连句的,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微醺的状态可把其他三个人吓得不轻,手里的动作都止住了。直到他们听清易安彤的吐槽,才放下心来,任凭她闹腾。

    袁宛香偷摸换掉了易安彤的酒杯,扫了眼对面两个榆木脑袋,饶有兴趣地听着,听了没几句嘴角就浮现出一丝不明意味的微笑。

    易安彤说累了,端起酒杯就喝。随后她皱着眉,盯着酒杯喃喃地说:“这酒怎么一股白开水的味?”

    三个人没吭声,个个扭脸偷笑,笑完了就继续听易安彤絮叨。没一会,易安彤说来了,挂在袁宛香身上,强撑着自己抬起手,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众人见好就收,结了账便结伴回了酒店。刚拐上大路,一行人就撞见了刚从饭店里出来的祁星羽。

    汪昀和陈修和立马站直了,默默往暗处挪了挪,试图躲过着不可避免的碰面。袁宛香则拖着易安彤,站在原地,一副看戏的模样。

    祁星羽皱着眉朝他们走去,张口就训,“大晚上的吃烧烤喝酒?嗓子不要了?”

    “现在不是节目,祁老师没必要管这么多吧?”陈修和对祁星羽有种莫名的敌意,尤其是他发现这人眼神始终落在了易安彤身上。

    一旁的汪昀吓得连忙拽着陈修和的衣角,示意对方别乱说话。

    此时,祁星羽回过味来,冷眼打量了陈修和一番,随后冷哼一声,完全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管不管是我的事,至于你们听不听,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堵得陈修和哑口无言,最后还是被汪昀硬拽回酒店了。

    这俩人走后,祁星羽直接不装了,伸手就想把易安彤拉过来,却被袁宛香轻轻侧身给躲过去了。

    “祁总,这大晚上的是准备干嘛呀?”袁宛香护着易安彤,对祁星羽发了难。

    “那袁大小姐不在家待着,跑来录节目又是图什么?”话是对袁宛香说的,眼神却在易安彤身上没移走一点。

    这会的易安彤已经折腾累了,全靠袁宛香撑着她。夜间吹过几缕微风,才勉勉强强吹走几分醉意。

    两人对视而立,话语间的交锋一来一往,谁也不甘落于下风。

    良久,袁宛香主动结束这场没什么意义的谈话,并嘱咐道:“你想在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护着她,也得考虑好自己护不护得住。这场节目的最终目的,你比我更清楚。还有,得亏那俩没谈过恋爱,否则我爸明个就该找你问话了。”

    闻言,祁星羽难得沉默起来。他与袁宛香本不在同一立场,那她现在的提醒算什么?是威胁还是善意提醒呢?

    他处在万丈深渊中,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就怕一个失误便会万劫不复。他搂着怀里的易安彤,头一次生出了退缩的想法。

    不远处,袁宛香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给祁星羽发了条消息,随后删除了这条消息的记录。

    祁星羽看完这条消息才放心下来,至少现在袁宛香并不在他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