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来到云渺峰之后的第一个生辰,是在母亲去世后不久。
那时待她友善的青禾姐姐也被赶了出去,她承受着云渺峰所有人的孤立,以及成峤时不时的恶意欺负,日子过得很艰难。
生辰那天,她正跪着擦洗地砖,低着头,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一双锦靴。
抬头一看,少主大人正站在她面前,抱着手臂,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过一会儿,他开口道:“听说今天是你生辰?”
阿絮愣愣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看你这么可怜,就帮你庆贺一下好了。”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扔到阿絮怀中。
阿絮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是一副宝石手钏。五彩的颜色,很漂亮,她不清楚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知道很贵重。
少主大人在她旁边半蹲下来,视线和她齐平,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怎么样?我对你还是很不错吧,是不是很感激我?”
阿絮轻轻抬眸,和他对视一瞬,又迅速垂下了眼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总是在欺负她之后,又做出一副看不过眼的样子,象征性地给予她一些施舍、恩惠,还要求她感恩戴德,好像她现在的艰难处境不是因为他一样。
阿絮压下了心里冒出来的负面想法,低声向他道了谢。
少主大人很满意的样子,大发慈悲地免了她当天的活计。
在这之后的每一年,所谓的生辰礼物似乎也成了一个惯例。虽然那些东西阿絮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去年是个例外,少主大人历练回来,因为问水阁的那几个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搭理她。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少主大人是很清楚她的年纪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但阿絮愣怔一下之后,还是很快回他:“十四岁。”
少主大人“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药丸,对阿絮道:“把这个吃了。”
阿絮盯着他手里那枚漆黑滚圆的药丸,一下子想起从前辟谷时吃下的那枚含真丸,还有当时那种难受的感觉,令她想想都觉得后怕。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她本能地摇摇头,看向成峤。
刚想问清楚,少主大人却已经不耐烦了,倾身过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张开嘴巴,另一只手把那枚药丸往她嘴里一塞。
阿絮的喉咙“咕噜”一滚,药丸就被吞了下去。她睁大了眼睛,抬手捂住脖子,眼睛里闪过慌乱和不解。
好一会儿,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她才松了一口气,将手放下。
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药丸好像有一股血腥味,阿絮嫌弃得小脸微皱,有点想吐。
成峤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普通的一枚延寿丹,凡人吃下去可以増寿五年,也不会有什么难受的反应。不过他为了增强效果,用了自己的血做药引,可以让她延寿二十年。这会儿看她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成峤放下心来。
“少主大人,你给我吃的什么?”阿絮问他。
成峤又转过头去研究修炼秘籍了,听见她问,头也没抬地道:“毒药。”
阿絮在他身边七年,已经差不多能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尤其是他这么明显和敷衍的胡说八道,她鼓了鼓腮,不说算了。
……
这日晨起后,阿絮洗完了自己的衣服,便去整理成峤的书房。
他今日有问水阁的课,且因为之前的事,没有再让阿絮接送了。
到了中午,阿絮忽然感到腹部隐隐作痛,渐渐地越来越没力气,头脑也有点昏昏沉沉的,忍不住靠着书架略作歇息。
绿柳过来找她,正看见她闭着眼睛、脸色发白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绿柳走到阿絮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感到明显的发烫。
阿絮睁开眼睛,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肚子好痛。”
绿柳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让阿絮转过身去。
阿絮不解,还是照她的话做。
转过身,在阿絮后面,月白色的长裙上果然沾着些许红迹。
绿柳笑了笑:“没事,我们小阿絮这是长大了。”又附在她耳边解释一番。
阿絮听着,脸颊不禁微微发烫,但还来不及羞涩,腹部的钝痛又袭了过来,她身子一弯,险些站不住。
“快回去歇着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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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催她。
阿絮点点头,强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榻上,下腹的钝痛一阵紧过一阵,阿絮蜷着身子,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声,到最后竟是疼得晕了过去。
……
成峤来到阿絮屋子的时候,里面站着好几个侍女,除了绿柳之外,其余也都是和阿絮相熟的。其中一个正换了热的汤婆子,轻轻塞到阿絮的衾被里,让她捂着肚子。
阿絮还没有醒过来,双目紧闭,小脸苍白,微微汗湿的碎发紧贴在额头上,纤细的眉深深蹙起,脆弱又可怜的样子。
“她怎么了?”成峤问。
屋子里都是些女孩子,并不好跟他直说。还是绿柳斟酌了一下,将阿絮的情况告诉他。
成峤听完,眉头微皱:“每个月?”他转头看了眼榻上的阿絮,吩咐道,“去请江先生来。”
侍女们一脸诧异,她们已经向少主说明这是女子正常的生理现象,有些人是会在这种时候感到不适甚至疼痛,也没见有谁因为这种事要去请医师的,更何况是去请宗门内医术超绝的江先生。
但愣怔一下之后,抬眼觑见少主神色,绿柳反应很快地回道:“奴婢这就去。”
江无崖很快被召了过来,得知自己是为一名侍女诊治,他也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如同对待宗门的峰主长老一般,尽心进行了初步诊疗。
阿絮还昏睡着,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了江无崖和成峤。
江无崖观察完阿絮的情况,起身向成峤道:“这位姑娘是自幼体弱,气血本亏,致使血脉不畅,经水不利,所以初次行经便腹痛难忍。”
“怎么治?”成峤直截了当地问。
江无崖捋了捋颌下苍白的胡须:“凡人之躯,若是善加调理,补足气血,应当能够慢慢恢复。”
“不过,此法见效颇慢。”江无崖道,“依老夫愚见,还是让这位姑娘引灵气入体,从根本上锤炼体质为好。”
成峤摇摇头:“她没法修炼。”
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成峤就知道她是炉鼎体质,没有办法将灵气炼化,连后来辟谷都得用他的丹药硬灌。
江无崖沉思一瞬:“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成峤闻言,霍然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