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回朝,一律让开。”一名官兵骑着马快奔而来,手还不断挥扬着鞭子,以此驱打拦路的平民。
鞭子从月铃面前挥过,月铃拉着北夜往后退,她蹙着眉:“宰相回朝,何必弄出这么大动静。”
片刻后,一纵人马纷纷涌入,声势浩大,周围的平民跪了一地,不用言说,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女子便是这木兮族宰相,月铃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恰巧那女子也看向她,视线相互碰撞,女子嘴角勾起,便挪开了眼,似乎发现了她伪装身份,却没有揭穿。
“走。”月铃带着北夜回到客栈,关上了门。
“我们不进王宫了吗?”今早他们都打好商量,趁着宫里采办,混进商户的队伍,进宫里打探消息。
“不是不进,时机不对。”月铃扯下头上的布条,黑色的发丝瞬间散落下来。
“那名宰相,不简单。”她坐在凳子上,扯下头巾,头发散下来舒服多了。
北夜直言道:“她不是我的对手。”
月铃抬眼,正巧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不是这个,她身上的气息,有傀儡的味道。”
“那是什么?”北夜是第一次接触到“傀儡”一词,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你不知道傀儡术的可怕,傀儡即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操控,让他失去神志,逐渐堕落,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
“我不是人。”所以不会被控制,也不会变成行尸走肉。
月铃错愕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眼底掩饰着笑意,她轻咳一声:“我就是做个比喻,是不是都是一样的。”
“她控制不了。”他的神志极其强大,除非他愿意,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
月铃嘴角微微抽动,她觉得是该换个话题,“傀儡术善于操控意识,因此精修此术的人意念极其强大,容易识别伪装,若是我们就此进宫,是会被发现的。”
“杀了她。”
月铃刚刚端起一个茶杯,正准备送到嘴边,突然就被此话惊讶到了,她的手僵在原处。
月铃把手放在额前,忻儿是给她找了祖宗,这怎么伺候呢,她该怎么说呢,直接说这个想法不对,感觉有点伤人心,她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不让它崩塌,“这个嘛,若是杀了她,容易引起朝堂动荡,朝堂动荡受害最大的一方就是平民百姓,我们有修为可以自保,虽然木兮族平民他们虽然不似人族那般脆弱,但修为毕竟弱小,一旦出事,他们毫无还手的本领。”
北夜看着她的眼睛,月铃眼睛闪躲,她也不知道解释恰不恰当。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又要在意无关人等的生命,但是他心底清楚不该在问了,也不该多说些话了,否则她就该讨厌他了。
她没有意识到她易容后,表情不似原来那般冰冷,她的一言一行,他都收入眼底,加上他本就对情绪情感敏感,自然知道刚才的话似有不妥。
月铃思索着,这一趟必须进宫,“魔域有一种特殊的器具,可以画皮,只需要将画好的皮贴在脸上,容貌顷刻就会变化,没有任何灵力的痕迹,就不容易发现。”
说罢,她起身前去寻找包袱,曾经她去过一趟魔域,当时老板热烈推销,迫于无奈才买下来。
“找到了。”月铃欣喜说道,两张面皮,两把小刀。
她把两张皮摊开在桌面上,把小刀递到他的面前,“这把给你,我刻的样子你未必喜欢,你自己来吧,此刀有魔力,只要在脑海中浮现出你想要的模样,它就会自动刻上,可惜这种面皮的材质不能重复使用,面皮一次刻画后就不能更改,就连小刀里的魔力也是有限的,只够使用一次。”
北夜从她的手里接过,正准备开始时,月铃补充道:“别忘了,尽量看起来像个商户。”
“嗯。”
月铃和北夜在商队掩护下成功进入王宫,大多数商户都是进宫为方便各宫娘娘挑选衣服的样式,方便做出相应改进,在宫内不能够久留。
月铃一开始就清楚这个情况,所以一进皇宫他们就想法子脱离了部队。
挨着各宫寻去,几乎都没有发现南棉的身影,月铃沮丧道:“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
正当他们打算放弃时,旁边掠过两名宫女,月铃拉起北夜寻了身边最近的藏身地躲了起来。
“听说昨日冷宫的那位娘娘偷溜出冷宫,大疯一场,惹怒了淑妃娘娘,被打了一百棍,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别说,我今日还去冷宫送膳,她浑身是伤,就躺在地上,看着怪瘆人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今天大过节的,淑妃娘娘安排的寿宴可不能弄砸了,陛下最疼淑妃娘娘了。”
“要说,现如今的淑妃哪抵得过曾经南妃,哦,不,是冷宫娘娘。”
“哎呀,你少说点吧,不过也是,新鲜感一过,再好的美人也会同鲜花一般因失了水的滋润而逐渐枯败。”
两名宫女的声音渐行渐远,月铃与北夜缓缓从草丛走出来,月铃稍作思虑,“走,我们去冷宫。”刚刚经过,觉得太过萧瑟寂静,想着应当是没有人会住在那里,就没有进去,显然,里面是有人的。
冷宫里确实萧瑟凄凉,落叶遍布一地,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就连来往的宫人都觉得晦气,除了送食,几乎不会出现,能不来就不来。
北夜冷着脸,牵住月铃的手,月铃猛然一惊,霎时,她明白过来,“没事,我就进去看一眼。”
北夜显然不想放手,他牵着她的手僵在原地,月铃尝试着挣脱开,北夜却拉的愈发紧了。
“脏。”良久,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凉风习习,落叶横飞,月铃的眼眸看向北夜,露出丝丝惊鄂。
月铃笑了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还是选择向里走去,猛然间,她顿住了脚步,低声道:“谢谢。”
北夜眸光微动,也跟着进去。
屋内极其狼狈,四处凌乱不堪,桌上还有着一些发霉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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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角落,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的衣服全是破洞,到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身体不停地颤栗,手上还捧着一个已经发了霉馒头。
见着来人,手中的馒头在剧烈颤抖中掉落,正好落在了月铃的脚边。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
月铃微微蹙眉,这个真的是南夕的妹妹吗?
南夕虽然周身都是伤痕,脸色苍白,可怎么也不会如此狼狈,何况,眼前的女子毫无南夕身上的半点气质,她的一举一动都显示着懦弱与胆怯。
月铃越走越近,她身上的抖动就越剧烈,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块。
月铃蹲下身,终是开口问了句:“可是南棉?”
她仍然抖动着身子,没有一点反应。
月铃叹了口气,看来不是,她站起身正准备离去,猛然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最后问道:“你可曾识得南夕?”
蜷缩在角落的女子猛然间瞳孔放大,她怔在原地。
她的一切尽收月铃的眼底,北夜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缓缓走到月铃的面前:“她有反应。”
月铃默默点头,这个王宫内,怕是只有南棉认识南夕了。
既然找到了,就不必掩饰了,她摊开手,手中出现了一串细柳,这是她从生命之神手中借来的,只需要轻轻一挥,再大的伤势也能够顷刻治愈。
只不过她有言在先,若非遇到与她灵魂相关而又无能为力的事,绝不贸然使用。
眼前的木棉明显神志不清,听到南夕的名字后,嘴巴里就不停地低喃着,眼神呆滞,唯有此法,或许可以唤回她的神智。
绿色的光点散落在木棉的身上,她的伤势逐渐愈合,就连衣服也恢复了原貌。
片刻后,木棉开始平静下来,身子也不再发颤。
“木棉。”
面对月铃的呼唤,木棉终于应了声。
她将头埋入臂弯,声音冷淡:“你想做什么?”不管是谁,找她总归是有目的的。
“我来带你离开。”月铃应声答道。
木棉冷笑一声:“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直接说明你的目的。”
说来这凄凉之地找她毫无目的,多么滑稽,从前的每一次利用,每一次的哄骗,她早就受够了,都是骗子,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想要带她走的。
月铃不曾见过她的过去,也不曾经历她所经历的,她并不想插手这些,她最后重复道:“受你的姐姐木夕所托,前来带你离开。”
木棉冷漠不动,霎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的瞳孔微微一怔,脸色瞬间煞白,她颤着声:“她……还好吗?”
月铃与北夜对视了一眼,月铃道:“还一口气。”
她痛苦阖上了眼,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这样就好。”
“为何?”一直静在原地的北夜终于开口。
“我对不住她。”木棉苦涩开口,思绪飘向了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