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7
    “王爷怎么来了?”千泽瑾突然到访,纪玹安着实有些惊讶。

    千泽瑾笑了笑:“有个好消息。”

    纪玹安:“可是铭王禁闭?”

    千泽瑾:“你的消息还是这般灵通。”

    纪玹安:“王爷何须亲自跑一趟。”

    千泽瑾寻了个位置主动坐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受淮之所托,他想见你一面。”

    千淮之一直清楚,纪玹安表面是富商,暗地是千泽瑾的幕僚,兄长出马,甭管有多可疑,纪玹安都是需要去一趟的。

    但千铭言,他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直接派个暗卫,把他们带出来就是。

    千铭言与韩婉面面相觑,眼前的暗卫一点也不留情,落下一句“淮王殿下有请,”便是直接施法把他们带走。

    到达那片荒地后,两者都是面色难看,千铭言阴沉道:“五弟是何意思?”

    暗卫冷冰冰道:“铭王殿下只需要在此处等待片刻,其余的就无需多言。”

    言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地寸草不生,黑雾弥漫,韩婉心生胆怯:“要不……王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此地太怪异了,君上若是知道我们私自出府,定然不会轻饶。”

    千铭言心想确实不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

    他刚想离开,脚下便升起一到金光将他他们隔绝在内,千铭言暗道不妙,与韩婉联手准备破除此道法阵,皆被化解。

    于此同时,千泽瑾带着纪玹安来到此处,纪玹安疑惑问道:“淮王殿下当真选择在此处见面?”

    千泽瑾心里也觉得不太对劲,他停住脚步,“如若不然,我再去问问淮之,改日再寻个时间见面。”

    纪玹安摇摇头:“无妨,既然来了,还是先看看。”

    千泽瑾略感愧疚:“若是见了淮之,我定要好好询问他一番,最近他是越来越奇怪了。”

    他们缓步向前,前头越发空寂,黑雾凝聚,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淮之!”见到千淮之,千泽瑾瞬间两眼放光,他快步上前,“你怎么约在此处?”

    刚刚开口,千淮之便将手放在千泽瑾的额前,手心的黑雾凝聚,“对不住,兄长,”顷刻间,千泽瑾就倒在地上。

    纪玹安困惑不已,只见他缓缓向他走来,猛然间,他张开右手,凝聚在他手心突然向他袭来,他赶忙挥出折扇去挡,但很快,便感到力不从心,“淮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千淮之不想废话,直接把他打进了阵法内,站在原处的月铃都不由感到佩服,“他真是利落!”

    凤玖禾嘴角抽了抽:“这个……淮之平日也不这样的……”她压根没想到千淮之会直接把他的兄长迷晕,又更是出手把纪玹安干脆利落打入法阵,早知道是这样,她应该再交代几句的。

    她们飞到千淮之的旁边,凤玖禾看了一眼地上躺的千泽瑾,于心不忍,转而对千淮之说道:“淮之,你怎么如此对待你的兄长。”

    千淮之:“兄长大度,他不会追究的。”

    凤玖禾:“若不然,你先送他回去,就让他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可是瑾王,放在人间算是未来玄王的继承者,如此这般对待,实在不够友善,淮之再怎么样也应该扶住的。

    千淮之冷眼瞥向他,有点麻烦,但他还是开口:“好。”

    他架起千泽瑾微微施法,就一同消失了。

    纪玹安小心翼翼的行走,恰巧碰上了千铭言,千铭言早已失去了耐心,“怎么是你,是不是你,在设如此诡异的阵法?”

    纪玹安脸色暗沉:“我还没问,你们怎么在这?”

    千铭言愤怒:“废话少说,是不是千泽瑾吩咐你做的?”

    “瑾王岂会同你一般卑鄙,不紧思想龌龊,内心还肮脏。”

    “你!”瞬间,两方氛围都陷入了焦状,千铭言率先出手,纪玹安料想会是如此,就是这么一个男人,空有野心,毫无半点智慧,遇事冲动暴躁,竟也让她误了终生。

    纪玹安侧过身躲开他的攻击,韩婉见状,连忙上前拦着千铭言,“王爷,你先冷静下来,这期间定是有误会,纪公子刚刚进来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他定然与我们相同,是受害者。”

    千铭言愤怒收手,扬言道:“等出去了,本王定让你好看。”

    纪玹安冷笑一声,并未接话,仔细打量起周围的阵法来。

    阵法之外,凤玖禾眼看时机也差不多了,“那现在,月铃,你来施法吧,我替你护法。”

    月铃张开手,手中浮现一串铃铛缠绕其上,隐约可见的金光,她额间的冰莲也浮现出来,四周顿时金光大作。

    纪玹安顿时就与千铭言韩婉分开来,他正当疑惑之际,眼前迎面走来一名女子,她有一美丽的容颜,远看与韩婉有着八分相似,她露出淡淡的笑容,顷刻间周身便开始消散,纪玹安愣了神,他顾不得其他,奋力向前奔去,大喊道:“不要,小颖。”

    女子的身躯化为星光,向四周散落,纪玹安扑了空,他摔落在地,眼眶积满了泪水,嘴中低喃,“小颖,小颖……”随后,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韩婉看着倒在地面的女子,满是血迹的脸,她慌张扔掉了手中的小刀,片刻后,不由笑出了声,“韩颖,你永远都是我的陪衬,永远的,你都会是我的陪衬。”她的声音越发小声,满目疯狂,眼眸中已经分不出现实与幻境,“不,不是,我才不是你的陪衬,从小你就没赢过我。”

    她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你只赢过一次,只赢过一次。”她失魂落魄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她被绊倒在地,昏了过去。

    于此同时,远处的千铭言则是相对镇定,现今,他怎么会不知眼前的女子是一个幻境,他唤出长剑,“只要杀了她,就能走出幻境,只要杀了她,”握住长剑的手已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深深呼出一口,“颖儿,这不是你,所以……”

    他奋力劈下长剑,瞬间周围的变得透明,倏尔,眼前一片清明,他心中谨慎,这是另一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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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行走至前方,是王宫的大殿,推开大门,是父君!

    君暮冷眼瞥向他,声音冷漠疏离:“滚吧!”

    千铭言的本能反应是他犯了错,他连忙跪下磕头认错,“父君,您请息怒。”

    君暮没有看他,掠过他离开了此处。

    他站起身,他刚刚是不是令父君更加失望了,不,不行,他还不能失了君心,他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身体上不知觉传来疼痛,他痛苦站起来,用力追上去,他必须解释,不能让父君夺走现在的一切,而此时的他,全然不知,他在幻境中越陷越深。

    来到父君的寝殿,宫内侍卫没有阻拦,他绕过寝殿内的各类物品,直奔内殿,隔着一层帘子,一名女子站在前方,是她!

    月铃开口道:“于你,千铭言是何存在?”

    霎时,千铭言的整个身子紧张起来,他扶着墙,周围变得格外寂静,他想知道。

    君暮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声音低沉阴冷:“他,是棋子。”

    千铭言的眸子不由睁大,身体不由颤动一下,月铃继续问道:“你可曾想过,他想要的是你的位置。”

    君暮阖上双眸,单手撑在塌上,“庶子而已,是何胆量让他去生出妄想。”

    月铃:“那你为何在朝中给他如此大的权力?”此等权利,竟然可以大到与嫡子千泽瑾对抗。

    君暮:“你可知玉石?”

    月铃:“你……”他竟是这样想的。

    “淮之有颗君王的谋略之心,但他太爱凤玖禾,瑾儿虽是样样不差,但太过温柔,君王之心,当以冷漠,睿智,阴狠,慈善,他还缺少一些,王后温柔,兄弟和睦,他不曾如淮之那般经历痛苦绝望,唯有此法,他才会知道,他不是唯一。”

    故此,千铭言只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一刻奠基石,莫论才能是否合格,他其实连边缘都不曾碰到。

    “但其实,他就是唯一?”月铃的神情微愣。

    君暮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片刻后,千铭言听到一声,“嗯。”

    他顿时跌坐在地,神情恍惚,怎么可能,他从来就没有向那个位置靠近,一切都是父君的计谋。

    不可能!他捂着头,脑中不断交叠父君的话语,他所得到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碎片。

    他倒在地上,那他还剩什么?朦胧中,有个女孩递过来一串糖葫芦,她温柔善良,脸上洋溢暖暖的微笑:“虽然你失去了很多,但现在,你还有一串糖葫芦。”

    阵法唤起他们最害怕的东西,月铃也终于打开他们四个的过往记忆,韩颖,到底是过客还是核心,很快就能揭开了。

    纪玹安的脖颈上挂着的白珠发出耀眼的光芒,里面的光芒飞向上空,将身处不同地的他们串联在一起。

    四者的记忆凝聚出来一个新的幻境,里面便是他们的过往,她朝凤玖禾点了点头,便化成一道白光飞入其中。

    韩颖,韩婉,千铭言,还有纪玹安,我便看看,忻儿所说的故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