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气息在一对少年人的打闹声中流淌,感染了在枝头栖息的山雀,使得它们也发出清脆愉悦的啼鸣。
下了心头的火气,云桑看着被她打了一笛子假模假样的江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谁让你故意戏弄人,别怪我……”
江见笑够了,见云桑强装镇定的小模样,心里更乐了。
“这是长亘山里的一种兽骨,师父给它取名叫长骨龙,背上长着长长的脊骨,似蛇又似虎,很是凶残,但它的骨头异常坚硬,受内力侵袭而不裂。”
“而且音色也十分不错。”
云桑想起那时尖锐的笛音,十分不认同他最后一句。
“音色哪里不错了,尖锐极了,还会让人痛苦不堪。”
贼匪七窍流血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想起来时云桑只觉得手里拿着个烫手山芋,也不知江见当时往她耳朵里塞了什么,实在神奇。
江见又是哈哈一阵笑,同云桑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用内力吹奏的,用内力便可夺人性命,寻常吹便只是曲子,不信我吹给娘子听!”
云桑刚要回绝,就听见江见自己反悔道:“还是待会吧,兔子烤好了,娘子不是饿了,先吃。”
将烤得滋滋冒油的鲜香肥兔从火上拿下来,用他那双无情铁手龇牙咧嘴地撕下一条兔腿递给云桑。
“娘子快吃,这四条腿都留给娘子。”
云桑一边用树叶裹着兔腿,一边乍舌道:“不必四个,这一个便够了。”
云桑并没有在扯谎,江见猎回来的这只野兔体型硕大,光是一只兔腿便肥硕无比,云桑觉得这完全能填饱她的肚子。
但最后云桑生生吃了两个兔腿才饱。
饱腹之后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嗝,察觉到江见淬着打趣笑意的目光,云桑脸热地朝他笑了笑。
“我大概是太饿了。”
江见则是笑眯眯道:“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剩下的兔肉全被胃大如牛的江见吃了下去,两人在水边简单清洗了一番来到了云桑被发现的地方。
她是个在方向感上有些迟钝的人,更遑论是只来过一次的桃花山,若是要她自己,定是个无头苍蝇。
但好在有江见在,他还记得那地方在哪。
江见事先并不知云桑过来要寻什么,待见人开开心心从草叶里拾出来几只钗环,江见纳闷地凑了过去。
“费劲巴拉跑一趟就是为了寻这些个东西,我不是给娘子拿了许多吗?难道娘子都不喜欢?”
说话间,少年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包袱,有些想不通。
云桑宝贝似的将仅寻到的几支簪钗好生收起来,听到江见的话,一不留神嘴快地嘀咕道:“那都是你的东西,不是我的东西。”
“什么?”
恰巧吹过了一阵风,江见没听清云桑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直觉告诉云桑,江见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见外而生气,忙不迭改口道:“我说这些都是我曾经的东西,我想找回它们。”
江见知道云桑不是不喜欢他拿来的漂亮首饰后,便随她了。
下山的路上,也不知是不是江见的运气太好,他又瞧见了土拨鼠打架。
兔肉吃多了,云桑正消食着,专注走山路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草窝里酣战的两只土拨鼠,直到手被江见晃了晃,云桑刚要出声,就看见江见竖着食指对她嘘了一声。
“娘子快看土拨鼠打架~”
似是怕惊扰了那两个酣战的小东西,江见的声音压得很低,眸中尽是惊喜的笑。
云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草窝里看见了一对正僵持着的小动物。
一身棕褐色的皮毛,生得胖乎乎圆滚滚的,像是缩小的熊,正仰着头和同伴互相推搡着,偶尔还要转圈圈,实在好笑。
本没什么兴趣的云桑瞧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弯了弯眼眸。
“果然很有趣。”
见云桑笑了,江见也跟着眉眼弯弯,两人蹲在那看了好半天才下山。
……
出了桃花山,再行十里地便到了人口聚集的城镇。
将近黄昏的时候,云桑伏在江见背上,远远看见了城门。
其实云桑靠着自己完全可以抵达城门的,但随着路程越来越长,她那不算健壮的身板开始疲惫了,人气喘吁吁不说脚步更是越来越拖沓。
江见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将云桑捞到了身上背着。
云桑也不是什么犟骨头,加上自己确实满身疲惫,怕误了时辰天黑都走不完,便安心受了。
反正自己都已经成人家娘子了,说不定很快便要履行自己身为妻子的责任了,她受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
念此,云桑坦然伏在了江见的背上,甚至开始昏昏欲睡。
夕阳下,城门口孤零零地立在尘土中,不时有进城出城的路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虽然有些潦草,但充斥着人烟,让在桃花山徘徊了许久的云桑感到了一丝安稳。
穿过城门,眼前便是让人深觉豁然开朗的青石街道,两侧满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在昏暗的天色下看起来充斥着人间烟火。
还未到打烊的时辰,那些做吃食的食铺还冒着白烟,裹在白烟里的,是诱人的饭香味。
“娘子要不要先在外面吃些东西?”
江见也嗅到了那股霸道的饭香味,想起先前云桑咕咕叫的肚子,他扭头贴了贴少女耷拉在他肩头的脸颊说了一句。
猝不及防被江见亲昵的动作扰乱了心神,云桑困意大减,微不可察地往后撤了撤,摇头否决了。
“还是不了,先寻个客栈下榻吧,我想沐浴。”
从醒来到现在云桑都没有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先前是又在山里又是借宿的,没有机会,如今进了城,云桑自然还是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
好在如今还不是炎热的夏季,一两日不浴身还勉强可以忍受,若是到了那走在日头下滴汗成雨的酷暑,还要憋着不能浴身她才要绝望。
“好。”
暮色中,少年声音带着细碎的笑意,缓慢又柔和。
“放我下来吧,我已经不累了。”
察觉到周围人似有似无打量他们二人的目光,云桑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江见的肩头低语道。
虽然江见挺喜欢背着他身子骨软软的娘子,但听她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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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会纠缠。
双脚落在青石板上,云桑的心更安定了。
江见向过往路人打听了一个距离近且口碑不错的客栈,二人缓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唢呐的喜庆声响,是有人家嫁女了。
一条街上的人都回头去瞧,云桑自然也不例外。
薄暮冥冥,一只迎亲队伍自城外归来,队伍前的新郎官满心欢喜地迎回了自己的娘子,即使云桑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知他定然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有大胆者设路障,讨要喜钱,男方家也笑眯眯地给了,得了陌生人的吉祥话。
这是本朝特有的障车习俗,凡迎亲人家,路上行人皆可障车讨要彩钱,再说些吉祥话。
而娶妻的人家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冒犯,反而会觉得吉利,笑呵呵地给出喜钱。
尤其是越富贵的人家越受瞩目,受到的障车次数会越多,但那些大户人家豪气,自不会在意这些小钱。
云桑将这热闹的一幕瞧在眼里,心中隐隐生出些熟悉感,应当是她以前也常见这种场景。
陷在飘忽的回忆里,云桑一时愣怔在原地,连江见拉她都没有反应。
“娘子?”
江见凑近她,轻唤了一句,温热的气流随之倾洒在细嫩敏感的肌肤上,让云桑打了个激灵回了神。
“没事,我只是看入神了,觉得他们好生喜庆。”
模糊的天色里,江见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少女面上甜软的笑,他想到了什么,黑眸轻转道:“娘子喜欢这样?若如此,我们回去也办一场这样的,不过就是可能会人有点少,娘子别介意就行。”
唢呐声还未消失,云桑扯了扯唇角,费劲地同他搭话道:“有多少?”
云桑觉得江见就像头孤狼游走在世间,也会有许多亲朋好友吗?
果然,江见下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猜疑,愈发确定了他是头孤狼。
“我和我师父。”
暮色中,少年老实巴交地答了一句,云桑听出些底气不足,蓦地笑了。
“行吧。”
云桑不再说话,脸色也如往常一样,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江见心里却有些不安生。
看来娘子喜欢热闹些,他得想法子让他们日后的婚仪多些人才行。
但交朋友这件事十分麻烦,又耗时间,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想必是完不成了。
刚想叹口气,江见心头涌出了个好主意。
没关系,他可以花钱支使些人过来,这样就能热闹了!
觉得此计甚好的江见再没了烦恼,开开心心牵着自家娘子去客栈了。
客栈不算恢宏,但也绝不逼仄,干净整洁,装潢雅致古朴,是一处不错的落脚地。
江见看起来是个出手大方的,到客栈里不假思索便要了一间上房,也不问价钱几何。
正是路人急着投宿的时刻,此刻围在客栈要订房的客人不少,好在江见动作够快,将最后一间上房定下了。
云桑交代要热水后,便挺着懒洋洋的身子骨要上楼。
但这会子来了个坏事的,张口就要他们让出自己刚定下的房间,姿态嚣张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