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娘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我一见着娘子的面便喜欢上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桑眸光暗了暗,继续道:“那日后若是出现了比我更好看的姑娘,你待如何?”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随着这个问题问出来,耳畔纷乱的各色嘈杂声也消失了,天地霎那间安静了下来,仿佛都在随着云桑一起等对方的回答。
只见江见沉吟了几息,才慢慢看向她,明亮的眼眸中带着笃定。
“娘子说错了。”
莫名听到这一句,云桑一愣,不解道:“什么错了?”
这人的脑袋总是跳跃得厉害,这下又不知跳去哪了。
“这世上不会有比娘子更好看的姑娘了,所以娘子先前的话都不成立。”
一条长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不松不紧地揽住了她,使得她被往江见怀中带了带,但没有什么禁锢感,只是有些亲昵。
云桑并未感受到不适,便没有挣扎,注意力都被他这话吸引了。
“你就这么确定,你都没见过几个姑娘吧?”
她自己对自己都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却不想江见这样高看她,云桑觉得定然是江见这人太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见了她便惊为天人,觉得天下无双了。
云桑可没觉得自己这张脸是什么天下第一,因而根本端不住江见的吹捧。
“谁说我没见过,我十四岁便被师父赶下山历练了,每年都能瞧见好些个姑娘,什么秦楼楚馆的花魁娘子,江湖数一数二的美人,各州郡盛赞的名门闺秀,就连长安那个据说是皇族第一美人的熙宁公主我都瞧见过,可我觉得还是娘子最合我的眼缘,我觉得最好看嘿嘿~”
听江见说了那么一大堆,云桑隐约知晓了江见的意思。
眼缘,这是个十分玄异的东西。
就好比同一身衣裙,有的姑娘瞧了分外喜欢,有的姑娘觉得下乘普通,有的姑娘觉得无功无过尚且凑合。
大约自己恰好是最符合江见喜好的那一个,才会引得他如此赞誉,不惜捧她是世间第一了。
搞清楚后,云桑也不在这事上缠了,面颊微烫,强装淡定地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将事情讲清楚了,江见心满意足地揽着心爱的娘子,面上的笑一直未曾断过,世上最快乐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为了迁就云桑的体力,两人走得慢,犹如散步一般悠闲,再被暖烘烘的太阳一照,云桑骨头都犯懒。
路上有一个小插曲,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蛮横的公子哥策马在街市上横冲直撞,将一个瘸腿老伯拉的一车新鲜菜都撞翻了,不仅如此,那公子哥只是冷睨了一眼,丝毫没有一丝歉意就要走,害得人家本就腿脚不便的老伯艰难地在地上拾着好不容易种出来糊口的菜,让人见之不平。
也许是捡到了云桑面上的愤怒,又或者是江见这人爱行侠仗义,云桑看见他朝着那蛮横的公子哥身上弹了颗不起眼的小石子,那公子哥忽地一阵身形不稳,直直从马上坠了下来,摔了腿,在地上哀叫起来,让一旁看了前因后果的路人心中爽快,直道报应。
人终究是好人多,对于撒了一地菜的可怜老伯,许多人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搭把手去帮了老伯,云桑也在附近,也顺手拾了几颗菘菜。
因为人手太多的缘故,菜很快被全部拾完,老伯一脸感动地向众人道谢,继续用他跛了一条腿的身子拉着一车菜走了。
回到云来客栈时,客栈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刻,整个大堂都清净不少。
正是用完午饭又奔忙了好一会的午后,人最是犯困的时候,云桑整个人都开始恹恹的,打算睡个午觉。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云桑因为困倦而黯淡无神的双目便黏在了床上,她刚走了几步,才听到身后的门再度嘎吱一声阖上,就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一把搦住,上面的力道使得她不住后退,最终落入了一个温暖却硌人的怀抱。
“江见你做……唔~”
惊慌之下话还没说出口,唇便被倾覆而下的江见堵得严严实实,密不可分。
云桑往后退,江见便欺着她前进,直到两人一步步退到了门边,江见眼疾手快地用一只手抵在了她的后背,才没让云桑被门硌着。
就在这急促的几步间,唇上被一心二用的江见啃了几个来回,没有浪费一点。
江见实在是个学习能力惊人的存在,只是第二回,他熟练了许多,那张轻软的唇不止只会用唇肉厮磨了,他甚至学会了含吮。
尤其在云桑唇珠在被他吮.吸得开始发麻时,她察觉到江见大有探入了她唇间得意图。
那湿滑刁钻的一块肉将两片唇感受了个彻底后,开始在缝隙间刺探,眼看着就要溜进去。
云桑那股恹恹的劲再没有了,下意识紧闭唇关,不让外来者侵入。
但云桑的那丁阻碍在越战越勇的江见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江见只握在云桑腰间的手轻挠了挠,受到刺激的云桑顿时失了力气,唇关的松懈让时刻寻找破绽的江见寻到了机会,长驱直入。
新鲜而奇异的感觉让两人都是脊骨一阵酥麻,唯一不同的是一个酥麻后兴奋地在里面勾缠,几乎要将人融到自己怀中;一个脑袋混沌,连带着四肢都开始阵阵发软有些站不住。
江见将她抱得太紧,虽然导致她无法挣扎,但也让筋骨发软的她不至于狼狈滑落。
云桑羞耻于自己的反应,但又支使不了自己没出息的身体,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揪着江见的衣裳,克制住自己颤栗又狂乱的情绪。
她对亲吻是极为生涩的,加上江见来得猝不及防,她甚至没学会换气,只一张面颊憋得通红,被紧贴着甚至挤压着的胸脯急促喘息着。
江见也发现了这点,虽然还没彻底爽快,但这次也尝尽了甜头,他慢慢退了出去。
唇齿虽已分开,但两人方才极近勾缠的暧昧仍旧藕断丝连,对于脸皮薄的云桑来说,当看见那丝丝缕缕未断绝的银丝时,她恨不得钻到土里和虫子作伴。
“娘子都不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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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吗?”
餍足快活的少年从里到外都透着被滋润过的痕迹,一张俊俏的面上尽是艳丽情色,经过激烈厮磨的唇瓣鲜艳水润,那双原本不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也尽是灼灼风流。
谁说只有女子才有惑人的美色,云桑瞧了江见后立即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此刻的江见就像是一只山中专门惑人心神的妖物,一不留神便会被他勾了去。
心绪平静了些,云桑还带着些许湿意的双眸故作凶狠地看向江见,没有回应他先前的调侃,只微喘着控诉他。
“你太过分了!”
虽然和大街上是同样的一句话,但眼下唯有此句可以表达云桑此刻内心的愤慨。
他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将她按在门上亲,又怎么能掐她的腰撬她的嘴,还丝毫不讲究地在那里搅弄风云!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突破了云桑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满腹牢骚。
云桑不仅一张脸爬满了红晕,脖子和耳朵也是如此,江见瞧了甚至在想,娘子身上是不是也红彤彤的变了颜色。
不过再度听到这声斥责,江见又不服气了,梗着脖子叭叭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只有咱们两人,如何又过分了?”
“难不成娘子很讨厌我这个夫君,不想与我亲近?”
说到这,少年肉眼可见地委屈难过了下来,明澈的双眸也随之黯淡,眼尾随着情绪耷拉下来,像一条即将被遗弃的小狗。
十分具有迷惑性,至少这一瞬间将云桑迷惑住了。
“不、不是,我没有讨厌你,只是、只是……”
云桑磕磕绊绊地解释着,看着江见近在咫尺的幽深黑眸,她更紧张了。
她好怕江见忽然像刚才那样压下来,让她再经受一轮磋磨。
“只是什么?”
好在他只是满面认真地追问缘由,没有那等可怕的心思。
云桑干脆认栽了,身心进入了一种状似躺平的状态,为自己争取道:“只是太突然了,这样的情况若是下次再有能否知会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一听是这缘故,江见顿时没了愁绪,再度喜笑颜开。
“原是这样,那日后我若是想亲亲娘子,定会提前说与娘子听的。”
云桑羞耻感还未下心头,只小声嗯了一声,便被江见拉去一道午睡了。
仍旧是雷打不动的两床被子,江见将裹着被子的她紧紧抱在怀里,笑容甜蜜。
“今日好好睡,明日要出门赚钱,娘子一个人在客栈我不放心,到时娘子同我一道去。”
云桑迷迷糊糊间,听到江见在她耳畔念叨了一句,不过困倦的她没力气去问更多的话,且江见在她跟前可不是个藏话的,明日问也是一样。
胡乱嗯了一声,云桑睡了过去,在意识最终消失之前,云桑感受到了自己的唇被对方轻啄了一下。
江见没跟她提前说!
那一刻,云桑心中不忿了一下,但抵不过困意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