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我下意识地重复一遍,“看来我一直是个挺有品味的人。”
我夸自己。
“所以,我现在觉醒的灵能力,和生前是一样的吗?”
我想起姚千得知我灵能力时古怪的反应。
“有些区别。”姚千道,“线的强度和灵活性还不能和当初的你相媲美,不过重要的是,当年的片羽,是不能切割‘抽象’存在的。”
怪不得姚千当时发现我切断控制时那么意外,这下一切都能够解释了。
我想了想:“是因为我成为残灵的缘故了吧,灵能力有点变异也属正常。”
姚千回忆片刻:“或许吧,我只是听说过灵能力者死后成为残灵,大概率会觉醒和生前相似的能力。”
我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又兴致勃勃地问:“所以,任谊说我拥有两种灵能力,那第二种是什么?”
“这个灵能力你没有办法继承了,”姚千打方向盘,我们的车子驶下高速路,“至少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不能。”
“嗯?”
“那是召唤出一只白色巨犬的能力,它叫阿白,是你高中时养过的一只狗。”
姚千道,“后来它生病死去的时候,你说当时的自己很伤心,所以灵力具化出了另一个巨大版的它,也就成为了你的第二种灵能力。”
“原来还有这样的灵能力?”我听着有趣。
“这样的灵能力很多。”姚千向我解释,“有不少驱灵师的灵能力都是饲养过的宠物。”
我点点头,随即感兴趣地问道:“那阿白是什么样子?”
“通体雪白,很漂亮可爱。你说过,是萨摩耶和田园犬的混种,和萨摩耶挺像,但是皮毛没有那么蓬松,身体和吻都要更长一点。”
姚千一边说着,似乎难得地露出一点笑容,“它很大,你经常骑在它身上。”
“哇。”我陷入向往。
姚千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补充:“但也不是非常特殊的灵能力。你喜欢小狗的话现在也可以养。”
我虽然对养狗有点兴趣,但毕竟自己也没办法真正接触到小狗,干看不能摸,还不如不养。我拒绝了。
“还有我的能力……”姚千继续交代。
这我得打断他:“我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姚千于是不说话了,等我表演。
我开始叙述推理过程:“那就从头说起吧。从我认识你以来,你表现出过三种能力。第一,是你最常用的,控制空气的能力;第二则是你使用在杨天明身上的、操纵记忆的能力;第三就是在我让你前往祠堂过程中,你表现出的速度。”
“最初,我以为你的速度是由风推动而来的,但其实只要经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并不是。不仅是位移,在那段过程中,你的所有的动作,都表现出了超过正常可能性范围内的速度。”
“所以这必然也是灵能力的一种。”
“这样数来,你至少存在三种灵能力。但目前根据我对灵能力的粗浅了解,拥有两种灵能力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情况,而你曾经说过,你并不算是天赋异禀的灵能力者——这就相互矛盾了。”
“而你三种能力中的一种,恰好又令人十分眼熟。”我一顿,“那就是影响记忆的能力。这个能力恰好是出现在石娅的灵域之中的,她死前最大的执着,正是忘记自己生前的悲剧经历。”
“多少有点太巧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你对记忆的影响能力,正是从石娅那里得到的?”
我看向姚千,说出结论,“你的能力正是复制,从他人的灵能力中得到自己的能力。是吗?”
“嗯,没错。”
姚千开车,没有看我,说话仍然没什么语气,嘴角却再次上扬,“你猜的很对。”
“我的灵能力,是在残灵的死亡过程中,提取他们的灵能力。”
他说起自己能力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带不出什么多余感情,“但只能复制原本能力的一部分——比如原能力的力量速度或者使用的灵活方式,经复制后,都会打上折扣。”
“复制的种类和复制的效果,都和自身的灵力水平有关。”
“刚觉醒灵能力时,我只能复制一种能力,大概能得到原本灵能力的三四成效果。而现在,除了你刚才已经知道的三种外,还有一种,你以后也会看到的。”
原来如此,这也算是初期比较弱,却很有成长潜力的灵能力类型吧。
我在心里默默评价着,随即又想到:“话说,在特殊情况下产生的灵能力,不应该与当时的愿望或者心情有关吗?”
“当时你说你是在危机情况下才获得了灵能力,我还以为这种心境下产生的都是与战斗相关的灵能力。”
“采访一下,觉醒灵能力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姚千想了想,显而易见的话术敷衍我。
我十分不满意:“半小时前,你还求我留在这里呢,态度呢?”
“……这已经是个人隐私的范畴了吧。”
姚千难得流露出无奈情绪,又轻声补充一句,“何况,生前的你也不知道这个。”
“好吧。”
我倒也没有得寸进尺到那种程度,本质而言,我还是一个体谅别人心情的好残灵。
车子驶进几天前我们刚到y市时住过的酒店,由于我们进入灵域来得十分突然,大部分行李也都还放在酒店里。张主任说房间还为我们留着,又续订到了今天。
虽然才过了几天,但期间经历太过惊心动魄,令残灵不觉有恍若隔世之感。下了车跟着姚千进了房间,我才长舒一口气,有了回到和平人类世界的感觉。
住了一晚,第二天,我跟着姚千回到h市,他的家里。
回去的火车上我跟姚千说,既然我也没什么很想去的地方,留在他这里也未尝不可。
姚千很平淡地答应了,头也没转,视线落在窗外,是一贯的那种什么也不在意的神色,让我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走神中根本没听到。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头问我:“现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回去之后我再找一个大点的吧。”
我:“不用了,我又不是真能住。”
“哦。”
姚千继续看窗外。过一会儿又转头,询问我:“你还想养狗吗?”
我:“真的不用了,我也摸不到。”
姚千又嗯了一声。
我发现他其实内戏挺多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淡泊宁静。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就在姚千这里过上了十分平静悠闲的生活。如果说人类无耻的躺平生活是吃了睡睡了吃,我就只是将吃去掉了而已。
除了休息以外,就是玩玩电脑看看电视。偶尔在姚千的邀请下出去溜达一番、购入一些维持姚千生命的必需品。
但因为我之前在超市等地方栖息的时间太久,对这种地方不敢兴趣,所以实际出去的次数也并不多。
期间,我逐渐发现我灵能力形成的片羽与我不同,是可以控制实际存在的物品的。因此,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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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仍然没有办法吃到东西、撸到路边小猫小狗,但至少可以完成开关灯、挪桌子等基础动作,甚至发挥奇思妙想使用片羽设计了一套高效拖地系统。
但姚千评价说我拖得不干净,建议我不要弄了。
之后,我开始利用电脑进行一些网络游戏,以致忘记人类正常作息时间。
毕竟残灵不太用睡觉,所以我经常在万籁俱静的深夜,窝在头戴耳机的中间打游戏。
虽然我自己没办法戴耳机,但头戴耳机就类似于两个小音箱,使位于其中的我也可以享受到不错音质,而且不会吵到隔壁。
这天,我正专心沉浸于游戏之中,隔壁突然爆发的巨大灵力打断了我的注意力。
又是从姚千的房间中传来的。
之所以说又,就要说到之前为什么我对姚千的实力有如此笃定的信任了。
虽然姚千接触过的周围人等与他的对话,都给我一种姚千作为驱灵师实力不凡的感觉。但当面的夸奖恭敬终究不是客观事实,这世界上当然也存在不少善于吹捧抬高之辈,习惯混淆视听、扭曲事实。
我本质上是一个比较客观的残灵,更尊重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愿意相信姚千的实力,是因为我亲自感受过来自姚千房间的澎湃灵力。那是在我第一晚住在姚千房间隔壁的事情,在大约凌晨一两点的时间,汹涌四散的灵力将昏昏欲睡的我从附着的床铺里惊醒,差点以为是隔壁驱灵师出尔反尔打算取我性命。
不过取我性命显然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姚千的目的也不在于此。他的灵力从隔壁房间涌出的样子活像是断裂了的水管,虽然呈现出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却并没有具化成某种具体能力。
然而姚千之前告诉过我,不能随意踏进他的房间,所以尽管我被这样的灵力所震撼,却也没有试图穿墙而过,去看看究竟。
回到当下时间线,这次也一样,我是个听劝的残灵,并不会因为好奇心就放任自己身处险境。
这次不稳定的灵力比之前持续时间还长,我再次沉浸入游戏之中,没再关心。直到第二天午时已过,我迟迟见不到姚千从他房间走出来,终于开始担心我寄居之处房主的安危。
下午两点,我用片羽线缠着电视遥控器,敲了敲他的房门。
房间里有响动,说明人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姚千开门。这人脸上满是一夜未睡的痕迹,眼圈黑得惊心动魄,落魄之态尤胜于我第一次见他,简直让我怀疑他下秒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没事。”他语气倒是一贯的情绪稳定,“做了点小实验。”
“哦。”我见他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一时半刻也没有性命之忧,也就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了,又客气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姚千说不用,于是我转身打算飘走。
“稍等一下。”他又喊我。
于是我又飘回来,看他有何话要讲。
姚千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眸子黑黑沉沉的,好像掺着许多情绪,致使我无法准确识别出其中意味。
片刻,姚千一只眼睛突然地淌下眼泪,只一颗,从眼角迅速地滑进下巴。
他突然地醒过来一样,自己也诧异,抹了抹眼泪,又看我。
“太困了。”他掩饰地努力扯扯嘴角,笑了一下,说,“我去睡一会儿。”
我哦了一声,这次真的从他门前飘走了。
心里却还是觉得,姚千刚才有什么想对我说。
但既然他没有说,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