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文野组2
    【费佳】

    我嘲笑这只骷髅。我看着它说:“你找错人了。也许你不相信生命,而我却不相信死亡。走开!”

    骷髅窃笑一声,靠得更近。但这并不让我感到惊讶。死亡如此紧紧地跟随着生命,并不是因为生理需要,而是因为嫉妒。

    生命太美了,死亡爱上了它,这是一种充满了嫉妒心和欲的爱,它紧紧抓住所能抓到的一切。但是生命轻盈地跃过死亡,只失去了一两样不重要的东西。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理想型?”

    彼时,她裹着珊瑚绒毯,懒洋洋地陷在单人沙发里,把视线从电视上的乌托邦警匪剧《psycho-pass》转移到他脸上。

    费奥多尔刚刚从零下十五度的室外回来,兔耳帽上沾满冰粒,脸上的肌肉又冷又僵,佝偻着孱弱的身躯坐在她旁边的脚凳上烤火——她小气地不让他分享沙发,即使这里是他的大本营。

    “换句话说,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有些迟疑。

    不会真是女同吧,费佳面无表情。

    “你先说你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兴致盎然地盯着他。

    “好吧,”费佳思考了一下,“首先,她应该很强壮,我的伴侣不应该轻易被杀死。”

    他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对方变得很长的头发:“长发短发应该都喜欢。”

    “嗯嗯。”闻人肆十分严肃。

    “最好是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他看着她说,“蓝黑色的最好。”

    “我不讨厌她的同情心,如果她能稍微克制一下就好了。”他补充了一句,“除非是用在我身上。”

    广告结束了,片头曲音乐响起,屏幕上出现一个白发金眼的男人。费佳被迫了解过《psycho-pass》这部日剧的大致剧情,知道男人名叫槙岛圣护,是她的现任赛博老公。

    槙岛圣护是一个心怀理想,蔑视权威,作恶多端,以及十分俊美的男人,可以被划入革命者的类型。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例如杀人。

    费佳也是。

    想到这里他很有自信:“刚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没错,有准备的男人就是应该把结婚誓词背得烂熟。

    [我的…挚友及同志:我发誓爱护你,尊敬你,永不欺瞒,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

    “啊啊啊老公!”她对着电视屏幕上白发的男人尖叫起来。

    费佳:“……?”

    他脸上所有强行堆砌的笑容都消失了。

    第二天,别墅里所有的电视都不见了。

    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娱乐来源之一,她开始定体育报纸。

    好吧,费佳心想,体育很好,体育没什么不好的。

    很快她开始对着报纸上,一位名为幸村精市的日裔网球手喊老公,买他同款的紫蓝色发带,学习打网球(只坚持了三天)。

    收回前言,费佳讨厌体育。

    他也讨厌日本-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有天她严肃地说。

    费佳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愿意。”

    “??”

    “哦,”费佳回过神,板着一张脸,“请讲。”

    “你想象过自己异能的样子吗?”

    “不清楚,但我猜罪与罚是一对好朋友,”他挑剔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女人,“至于你,我会提前判定你的异能没太大的威胁性。毕竟本体的上限在这里。”-

    几年后,闻人肆真的见到了费佳和他的异能体。

    他们宛如一对漂亮的同卵双胞胎。

    “你居然背着我隐藏了这样大的秘密,”她看起来气急败坏,“你明知道泡双胞胎是我的梦想之一。“

    费佳的异能同样也是叛徒:

    “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我比他好一百倍。”

    异能体如是说。

    “还有你知道,你的警匪片光碟都被他偷偷藏起来了吗?“

    【太宰治】

    太宰治是一个卑鄙而胆小的男人,这点他从未否认。

    向来,他为自己破坏心仪女性被野男人告白的现场而自豪。

    有一次,他通过安装在中原中也办公室内的微型摄像头,看到青年握住了黑发女性的手,而对方微笑着没有挣脱。他感受到横冲直撞的恐慌和嫉妒,当机立断,太宰从同一层他的办公室里冲出来,精准而不经意地打断了现场。

    就像之前的两次一样。

    …

    “闻人肆,”中也郑重地称呼她的全名,蓝眸咄咄逼人,仿佛不这样做就没办法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一样,“我…”

    “中也~森先生找你哟☆~”黑色蓬发的青年和蔼而果决地闯进来,之所以是闯——

    “你这家伙…不对,我可是锁了门的!”

    “哦豁,”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地笑起来,“锁门是想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赭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羞愤地败下阵,准备应召前往首领办公层。擦身而过的时候故意去撞太宰的肩膀,被对方滑不溜秋像一尾鳗鱼般躲过去了,甚至一蹦一跳地抢先替他开了门。

    “到底…谁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啊!”把诘问摔在对方脸上,中也怒冲冲地快步离开。

    接下来,太宰回头,果不其然地看到肆摸到了藏匿于窗檐的针孔摄像头,一边危险地冲他笑,一边把摄像头像一颗爆米花般捏碎。

    “托你的福,”她说,“起码两个月内他是不会再问我了。”

    闻人肆生气了-

    几个人里面,费奥多尔毫无疑问是希望最渺茫的那个,毕竟没有哪位女性会喜欢死缠烂打的前男友。

    织田作是最威胁性最大也是最小的那个。太宰治既羞愧于自己的小心眼,又得提防这两位友人不会更进一步,那样被留在原地的他就太悲惨了。

    至于森先生,别开玩笑了,不可能没有女人不喜欢18岁。

    森先生今年36了。

    所以,太宰治针对最多的是中原中也。

    那天她说:

    “你不能一边阻止别人向我表白,一边自己又一言不发,那样就太卑鄙了不是吗?”

    经过了漫长的摇摆,权衡,揪花瓣和抛硬币。

    太宰决定今天是他求婚的好日子。

    他把□□的工资卡,公寓钥匙,一把匕首放在黑发女人面前。

    他原先设想的台词是这样的:

    “我在人世间一切的财产和我的心都交给了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剖开我的胸膛看看,我心脏的主人一栏是否写着你的名字。”

    一个裹着红围巾的年轻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姐姐。”

    闻人肆头也没回,抬手摸了摸对方凌乱的卷发,态度十分亲昵:

    “你又来玩了。”

    “我也来了,你现在甚至吝啬给我一个面颊上的吻了吗?”茶色风衣的男人勾起桌上的公寓钥匙,“诶呀,这是在做什么?你打算向肆借钱,拿公寓当抵押吗?这个世界的我”。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太宰们彼此之间用眼神厮杀。

    闻人肆很爽快:“想借钱就开口直说嘛,我们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会要你的利息?”

    首领宰像猫一样蹭女人的面颊,顺便给了太宰一个“凭你也想抢跑”的恶毒眼神。

    【森鸥外】

    曾经有过“要是她一无所有”就好了的念头。

    当上□□首领的第二年,有人从邻国给他带来了一件礼物。

    一个眼神空洞的黑发少女,眼睛像碎掉蒙垢的蓝玻璃球,据说曾经是某个家族的继承人,在内斗中失败,亲信家人通通被杀光了。受重伤被捡到的时候,被对方势力剥掉了一切的记忆和人性,成为了一件纯粹的武器。

    参与改造过程的是曾经九头蛇的科学家,冬兵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送礼的人一并附上了口令:是俄语里家的意思

    森鸥外握住了少女的手,命人将送礼的一方全部杀光。

    梦就停在了血泊里,他冷汗淋漓地醒来。

    隔壁的餐厅,闻人肆在和中也吵架,太宰撒娇地让她给自己喂一片吐司,要抹很厚的甜杏酱。

    看见穿着睡袍眼神癫狂的森先生,他们都感到很惊讶。

    太宰:“你终于加班加疯了吗?”

    森鸥外来到少女的椅子边单膝下跪:

    “您能扇我一巴掌吗?”

    肆:“???”

    中也&太宰:“???”

    【织田作】

    “游乐园的门票?”

    肆看着织田作手上挺括的票根。

    “为什么只有两张!”

    太宰唉声载道。

    肆眨了一下眼睛:“你很喜欢海豚吗,要不然你和织田作去?”

    织田作和太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一点平和亲切的嫌弃意思。

    总而言之她和织田作出发去约会了。

    “我有一种预感,”她若有所思,“我们俩的约会,哪怕没有太宰捣乱,其他人跟踪,也绝不可能正常。”

    织田作犹犹豫豫:“应该不会吧。”

    起初很平和。

    在检票口遇见一个白发蓝眼神色茫然的女子,她总觉得对方长相有些眼熟,很像合作伙伴酒厂家的员工。

    在某个大型设施排队的时候,一个男孩打闹间从楼上跌下去。

    织田作救人的动作被越过他的人影打断。

    白发女人身手矫健地从几层楼高的落差里,救下了男孩。

    “我明白了,”闻人肆敲了一下掌心,“这座游乐园不归牛顿管。”

    织田作:“……”

    他说:“我还以为你也看出来了,她的代号不是库拉索吗?”

    “你不懂,”她摆手,“三无冷漠杀手从来不值得警惕,值得警惕的都是小学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队伍里两个女孩都僵硬住了,一个有着棕色短发,扎樱桃发饰,被她的小男友叫“sakura”。另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大人,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像牧羊人一样管理身边的孩子。

    “企鹅都不见了?”织田作被水族馆的工作人员拦下来,重复了一遍,“今天是它们的罢工日吗?”

    闻人肆挥斥方遒,依旧自信:“我就说了。”

    “要不去坐摩天轮吧。”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去排队了。

    “你有什么预感吗?”织田作好脾气地问她。

    “有的,”她说,“总感觉我们的队伍里有便衣警和嫌疑犯,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童心发作,搞不好是犯人提的要求或者试图唤醒她的记忆之类的。”

    人群里好几个人都僵住。

    “哦,”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我们赶紧坐一次,然后去吃饭吧,说不定摩天轮等一会儿就要被fbi,mi6,克格勃之类的炸毁了。”

    后来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织田作通过望远镜看见摩天轮的钢结构支架上两名打斗的男子,其中一名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眼神犀利,他钦佩道:

    “你有预言家的血统吗?”

    闻人肆也很谦逊:“不过是我平平无奇的血雨腥风生活中,总结出的一点小小经验罢了。”

    她的卡座上放着一人高的毛绒棕熊,这是射击摊位的纪念品。当时她看着白发女子替几个小学生赢了玩偶,她拽着织田作的衣袖:

    “快!我要最大的那个!让这群小学生都眼红。”

    一个齐肩茶发的女孩子投以鄙视的目光,嘀嘀咕咕地说了些:琴#?%,越活越丢人,笨蛋之类的话。

    织田作把枪口对准摊主脑袋:“你听见她说的了。”

    “什么!不是抢劫,我让你玩游戏。”

    织田作恍然大悟,向老板道歉,并且赢走了他最值钱的奖品-

    "这个你预测到了吗?"

    烟花升起的时候,隔着桌子,织田作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粗粝的吻。

    闻人肆抬手摸自己的眼皮。

    "还有一只眼睛呢。"

    她十分理直气壮。

    【芥川(异性恨版)】

    那是很久以后,镜花在那个女人的怂恿下也跳槽去了武装侦探社。

    再一次,她夺走了他的同类,然后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芥川捏碎了掌心的石头,人虎站在他对面,他和镜花出门买甜筒的时候被芥川碰上了,三言两语里双方的怒气都被挑起,约定在武侦楼下打一场。

    镜花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说,这的确是一条事故高发的巷子。

    她没什么表情地舔了一口冰淇淋。

    从楼上的窗台掉下一粒石子。

    芥川抬头,瞥见隔着白色的纱帘,女人的漆黑发尾隐约可见,太宰先生像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用鼻尖蹭她的脖颈,调笑的声音传来。

    芥川怒火中烧:“在下不同意!”

    他丢下人虎上楼。

    镜花也就不提,他看起来很像中华街地摊上买的师母文学,书里破防的小徒弟。

    顺便一提,芥川愿意放走镜花,是因为她暧昧而冰冷地对他说: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平行世界的你其实是侦探社的打字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