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陶姜带着二百谢家军回了清泉。
他们到城门下的时候,站在城门上的鲍荇一脸见鬼的表情。
偏偏除了他的几个心腹,别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一脸兴奋地指着下面。
“统领,是谢家军!谢家军啊!”
“快开门!开门!”
鲍荇恼火,可是也无可奈何。
他命令手下开门,自己带着守城军亲自迎了出去。
谢喻坐在马上没有下来,他身后坐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魏陶姜。
“是鲍统领吧?在下谢喻,路过贵地,叨扰两日。兄弟们不能挤在城里,怕是还要借您的大营住一住。”
他没问可不可以,实际上他也根本不需要问。
从鲍荇听到“谢喻”二字开始,腿已经软了。
谢喻?!
谢家军的主将,居然亲自来清泉了。
再看一眼他身后面色不善的魏陶姜,鲍荇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清泉守城军统领鲍荇,恭迎谢将军。您请,我这就带各位弟兄去大营。”
他一边觑着谢喻的神色,一边安慰自己。
是魏陶姜自作主张非要出城去的,他自始至终也不过提了点建议而已。魏陶姜若是想诬赖他,他只管咬死不认。
他身后毕竟还站着周语意,谢喻总不能直接一刀砍了他吧。
谢喻也不打算当下就在城门口闹开,毕竟知道魏陶姜深陷匪窝的人越多,对她越不利。
他对着鲍荇似笑非笑地拱拱手,马鞭一扬,堪堪擦过对方的脸颊。
鲍荇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是却不敢言语,只能向后避了避。
魏陶姜心头郁气微解,心道来日方长,这笔账留着慢慢算。
“走吧。”
她低声道。
谢喻点点头,吩咐韩世昌带着其他人随鲍荇去大营,自己则是带着魏陶姜一路飞奔回魏宅。
到了闹市之中,无需魏陶姜提醒,他便翻身下马,又将手递给魏陶姜。
其实他倒是真想直接将人抱下来,但是谢喻又担心自己莽莽撞撞,惹得魏陶姜不快。
明日就是除夕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家都关门在家中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路冷冷清清地到了魏宅前,门口的守卫看到魏陶姜眼睛便是一亮,高声叫着又跑回去报信了。
“老爷,大姑娘回来了!”
另一名守卫也是一脸激动,忙打开大门,又试探着看向谢喻。
“大姑娘,这位是……”
谢喻在喜匪的老窝已经换下了身上的盔甲,此时便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袍,长身玉立,虽除了杀气,却仍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魏陶姜摆摆手:“是我朋友,姓……”
她犹豫一瞬,以眼神去问谢喻:此时该姓秦还是谢?
谢喻在城门口就已经自报家门,此时自然用不着再掩盖什么。
他对着那守卫微微一笑:“我姓谢。”
谢?
守卫眼睛微微瞪大,旋即又安慰自己。
这世上姓谢的人多了去了。
他恭敬地低了头:“谢公子,大姑娘,请!”
他们刚一进门,便看到一脸怒气迎上来的魏寒塘,以及他身后担忧不已的李姨娘和魏阮娘。
魏寒塘还不知有客人在,本是准备一肚子的话要骂,可是看到魏陶姜身边的男子,只能硬生生刹住。
毕竟姑娘大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她留面子的。
魏寒塘心中过了好几遍气,这才换上一副不太自然的笑脸。
“姜儿带朋友回来了?”
看着这人倒是有些眼熟。
他身后的魏阮娘则是呆了一呆,没忍住惊呼:“秦公子?”
魏寒塘心中过了一圈,大概有了猜测。
这怕就是几个月前住在西侧院,却又不告而别,害得自己的大闺女闷闷不乐一上午的那位客人吧?
想到当日魏陶姜连吃饭都没胃口的模样,魏寒塘脸色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颇有些皮笑面不笑:“客人回来了?”
谢喻并不是迟钝之人,听这话已经晓得了魏寒塘的不满之意。
他罕见地内心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头:“啊,哈哈,魏知县……前段时间确有军务,不得已才不告而别,实在对不住。”
军务?
魏寒塘愣了下,这位秦公子竟然是军队中的人?
他的态度再度发生了略微的转变。
如果是这样,忽然急匆匆地离开,必是接到了军令。
那倒是情有可原,不必过于苛责。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宽慰一二,谢喻就忽然想起来,又挠着脑袋补充了最重要的一句。
“哦,对了,魏知县,我不姓秦,前段时间是为了隐藏行踪追查喜匪,才不得不隐瞒。”
魏寒塘倒是早想到了,便顺口问道:“那敢问贵姓?”
“我姓谢,叫谢喻。”
哦,姓谢啊。
魏寒塘点点头。
等等?!
谁?
“你叫谢喻?”
魏寒塘木木的,西北这一带有几个谢喻?
魏陶姜看了看自家老爹精彩的脸色,好心补充:“就是您想的那个谢喻。”
魏寒塘再度木木地转过头,看看自家闺女,再转回去看看笑得老实巴交的谢喻。
最终还是回过神,声色平淡没有起伏地对着李姨娘吩咐:“备饭。”
说完后扭头就走,竟是把这一摊子人都留在了原地不管了。
谢喻的紧张又添了三分,小声问魏陶姜:“魏知县是还在生气吗?这是不想理会我的意思?”
魏陶姜面色复杂,和妹妹魏阮娘对视一眼。
看魏寒塘离去的方向,八成是去祠堂了。
每次遇到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总要去祠堂上柱香,跟列祖列宗沟通一二。
不过,这话不好对谢喻说。
魏陶姜面不改色:“大概,是内急。”
魏阮娘无语扭头,木木地跟着姨娘去厨房了。
等到午晌时分,一家人端坐在饭桌前时,魏寒塘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他微笑着看向谢喻,虽说很想以长辈的姿态与他交谈一二,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敬服与向往,开口第一句,便吓得谢喻差点喷出一口茶。
“谢将军,手上有不少人命吧?”
谢喻被吓得连连咳嗽,这话实在是熟悉。
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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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审问喜匪的时候,开篇第一句就是这样。
他他他……
虽说他手上是有很多人命没错,可……
他求助的眼神飘向魏陶姜。
偏生魏陶姜此时正在琢磨,杜荆塞给她的那到底是颗什么药。怕家里人担心,她没敢说,想着一会儿吃完饭,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去医馆找郎中把把脉。
既然这么久都没发作,应当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难不成,是慢性的?
她想得专注,全然没留意到谢喻飘来好几次的眼神。
李姨娘实在看不过眼去,心中暗道作孽,今日又得坏了规矩。
哎呦,有贵客在,本来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嘛!
可偏偏自家老爷一脸痴相,尽问些这不着边际的问题。可别把谢将军得罪狠了,回头整个魏家都讨不到好。
她换了公筷,夹了一筷子黄焖羊肉,轻轻搁在谢喻盘中。
“谢将军与魏家实在有缘,今日不要客气,这菜若是有不合胃口的尽管说,妾身再去重新做。”
谢喻如蒙大赦,急忙将一大口羊肉都塞进嘴里,匆匆嚼了几口就囫囵咽下。
不过这黄焖羊肉做得真好啊,软烂入味不塞牙,酱香浓郁,吃得谢喻满口生香。
他赞不绝口:“实在美味!您手艺真好。”
李姨娘受宠若惊,温柔笑道:“总算还能入口吧。”
好不容易岔开了这一茬,结果魏寒塘略歇了歇,又接着问道:
“谢将军平日里使什么武器?”
“谢将军师从何人?”
“谢将军可喜欢读书?我家姜儿倒也略懂兵法。”
“谢家军原本是哪里人氏?如今家中……”
谢喻压根没时间再吃第二口,还好如今魏寒塘问的都算正经问题,他也便一一答了。
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宾主皆欢……
如果忽略魏陶姜神游天外的表情和谢喻坐立难安的模样。
大概是谢喻应对得法,第二日的魏寒塘便诚挚邀请。
“谢将军既然昨日说家中已无其他人,想来过年也是寂寞。不如留在清泉吧,与我们一同热闹一番。”
谢喻纠结了下,他倒真有留在清泉的打算。过年的时候守城军定然松懈,他一是怕还有喜匪余孽卷土重来,二是也想趁这个机会抓住鲍荇的把柄,索性将人一撸到底。
不过,他的原计划是住在守城军大营。
大过年的留在魏家,他总觉得有些失了礼数。
魏陶姜也真心相邀:“谢将军这次诛灭喜匪余孽,对我和清泉百姓,都是有大恩。若是军中不是很忙碌的话,不如留下来歇息几日。”
谢喻的那点子纠结马上烟消云散,乐呵呵地点头:“好啊好啊!”
李姨娘也是笑呵呵地看着,心中已经开始筹划这一次过年的新菜式。她必要大显身手,将谢将军喂胖一圈再放回去。
瞧瞧那下巴尖的呦,虽说年轻人轮廓分明是好看,可是太瘦岂不是把福气给赶跑了?还是要圆润些的好。
魏陶姜看到李姨娘的眼神,心中偷笑。
李姨娘致力于将所有晚辈喂得圆滚滚,历经多年此志不改。
谢喻的这个新年,怕是衣带都要放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