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谢喻登门
    魏陶姜带着二百谢家军回了清泉。

    他们到城门下的时候,站在城门上的鲍荇一脸见鬼的表情。

    偏偏除了他的几个心腹,别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一脸兴奋地指着下面。

    “统领,是谢家军!谢家军啊!”

    “快开门!开门!”

    鲍荇恼火,可是也无可奈何。

    他命令手下开门,自己带着守城军亲自迎了出去。

    谢喻坐在马上没有下来,他身后坐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魏陶姜。

    “是鲍统领吧?在下谢喻,路过贵地,叨扰两日。兄弟们不能挤在城里,怕是还要借您的大营住一住。”

    他没问可不可以,实际上他也根本不需要问。

    从鲍荇听到“谢喻”二字开始,腿已经软了。

    谢喻?!

    谢家军的主将,居然亲自来清泉了。

    再看一眼他身后面色不善的魏陶姜,鲍荇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清泉守城军统领鲍荇,恭迎谢将军。您请,我这就带各位弟兄去大营。”

    他一边觑着谢喻的神色,一边安慰自己。

    是魏陶姜自作主张非要出城去的,他自始至终也不过提了点建议而已。魏陶姜若是想诬赖他,他只管咬死不认。

    他身后毕竟还站着周语意,谢喻总不能直接一刀砍了他吧。

    谢喻也不打算当下就在城门口闹开,毕竟知道魏陶姜深陷匪窝的人越多,对她越不利。

    他对着鲍荇似笑非笑地拱拱手,马鞭一扬,堪堪擦过对方的脸颊。

    鲍荇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是却不敢言语,只能向后避了避。

    魏陶姜心头郁气微解,心道来日方长,这笔账留着慢慢算。

    “走吧。”

    她低声道。

    谢喻点点头,吩咐韩世昌带着其他人随鲍荇去大营,自己则是带着魏陶姜一路飞奔回魏宅。

    到了闹市之中,无需魏陶姜提醒,他便翻身下马,又将手递给魏陶姜。

    其实他倒是真想直接将人抱下来,但是谢喻又担心自己莽莽撞撞,惹得魏陶姜不快。

    明日就是除夕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家都关门在家中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路冷冷清清地到了魏宅前,门口的守卫看到魏陶姜眼睛便是一亮,高声叫着又跑回去报信了。

    “老爷,大姑娘回来了!”

    另一名守卫也是一脸激动,忙打开大门,又试探着看向谢喻。

    “大姑娘,这位是……”

    谢喻在喜匪的老窝已经换下了身上的盔甲,此时便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袍,长身玉立,虽除了杀气,却仍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魏陶姜摆摆手:“是我朋友,姓……”

    她犹豫一瞬,以眼神去问谢喻:此时该姓秦还是谢?

    谢喻在城门口就已经自报家门,此时自然用不着再掩盖什么。

    他对着那守卫微微一笑:“我姓谢。”

    谢?

    守卫眼睛微微瞪大,旋即又安慰自己。

    这世上姓谢的人多了去了。

    他恭敬地低了头:“谢公子,大姑娘,请!”

    他们刚一进门,便看到一脸怒气迎上来的魏寒塘,以及他身后担忧不已的李姨娘和魏阮娘。

    魏寒塘还不知有客人在,本是准备一肚子的话要骂,可是看到魏陶姜身边的男子,只能硬生生刹住。

    毕竟姑娘大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她留面子的。

    魏寒塘心中过了好几遍气,这才换上一副不太自然的笑脸。

    “姜儿带朋友回来了?”

    看着这人倒是有些眼熟。

    他身后的魏阮娘则是呆了一呆,没忍住惊呼:“秦公子?”

    魏寒塘心中过了一圈,大概有了猜测。

    这怕就是几个月前住在西侧院,却又不告而别,害得自己的大闺女闷闷不乐一上午的那位客人吧?

    想到当日魏陶姜连吃饭都没胃口的模样,魏寒塘脸色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颇有些皮笑面不笑:“客人回来了?”

    谢喻并不是迟钝之人,听这话已经晓得了魏寒塘的不满之意。

    他罕见地内心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头:“啊,哈哈,魏知县……前段时间确有军务,不得已才不告而别,实在对不住。”

    军务?

    魏寒塘愣了下,这位秦公子竟然是军队中的人?

    他的态度再度发生了略微的转变。

    如果是这样,忽然急匆匆地离开,必是接到了军令。

    那倒是情有可原,不必过于苛责。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宽慰一二,谢喻就忽然想起来,又挠着脑袋补充了最重要的一句。

    “哦,对了,魏知县,我不姓秦,前段时间是为了隐藏行踪追查喜匪,才不得不隐瞒。”

    魏寒塘倒是早想到了,便顺口问道:“那敢问贵姓?”

    “我姓谢,叫谢喻。”

    哦,姓谢啊。

    魏寒塘点点头。

    等等?!

    谁?

    “你叫谢喻?”

    魏寒塘木木的,西北这一带有几个谢喻?

    魏陶姜看了看自家老爹精彩的脸色,好心补充:“就是您想的那个谢喻。”

    魏寒塘再度木木地转过头,看看自家闺女,再转回去看看笑得老实巴交的谢喻。

    最终还是回过神,声色平淡没有起伏地对着李姨娘吩咐:“备饭。”

    说完后扭头就走,竟是把这一摊子人都留在了原地不管了。

    谢喻的紧张又添了三分,小声问魏陶姜:“魏知县是还在生气吗?这是不想理会我的意思?”

    魏陶姜面色复杂,和妹妹魏阮娘对视一眼。

    看魏寒塘离去的方向,八成是去祠堂了。

    每次遇到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总要去祠堂上柱香,跟列祖列宗沟通一二。

    不过,这话不好对谢喻说。

    魏陶姜面不改色:“大概,是内急。”

    魏阮娘无语扭头,木木地跟着姨娘去厨房了。

    等到午晌时分,一家人端坐在饭桌前时,魏寒塘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他微笑着看向谢喻,虽说很想以长辈的姿态与他交谈一二,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敬服与向往,开口第一句,便吓得谢喻差点喷出一口茶。

    “谢将军,手上有不少人命吧?”

    谢喻被吓得连连咳嗽,这话实在是熟悉。

    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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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审问喜匪的时候,开篇第一句就是这样。

    他他他……

    虽说他手上是有很多人命没错,可……

    他求助的眼神飘向魏陶姜。

    偏生魏陶姜此时正在琢磨,杜荆塞给她的那到底是颗什么药。怕家里人担心,她没敢说,想着一会儿吃完饭,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去医馆找郎中把把脉。

    既然这么久都没发作,应当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难不成,是慢性的?

    她想得专注,全然没留意到谢喻飘来好几次的眼神。

    李姨娘实在看不过眼去,心中暗道作孽,今日又得坏了规矩。

    哎呦,有贵客在,本来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嘛!

    可偏偏自家老爷一脸痴相,尽问些这不着边际的问题。可别把谢将军得罪狠了,回头整个魏家都讨不到好。

    她换了公筷,夹了一筷子黄焖羊肉,轻轻搁在谢喻盘中。

    “谢将军与魏家实在有缘,今日不要客气,这菜若是有不合胃口的尽管说,妾身再去重新做。”

    谢喻如蒙大赦,急忙将一大口羊肉都塞进嘴里,匆匆嚼了几口就囫囵咽下。

    不过这黄焖羊肉做得真好啊,软烂入味不塞牙,酱香浓郁,吃得谢喻满口生香。

    他赞不绝口:“实在美味!您手艺真好。”

    李姨娘受宠若惊,温柔笑道:“总算还能入口吧。”

    好不容易岔开了这一茬,结果魏寒塘略歇了歇,又接着问道:

    “谢将军平日里使什么武器?”

    “谢将军师从何人?”

    “谢将军可喜欢读书?我家姜儿倒也略懂兵法。”

    “谢家军原本是哪里人氏?如今家中……”

    谢喻压根没时间再吃第二口,还好如今魏寒塘问的都算正经问题,他也便一一答了。

    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宾主皆欢……

    如果忽略魏陶姜神游天外的表情和谢喻坐立难安的模样。

    大概是谢喻应对得法,第二日的魏寒塘便诚挚邀请。

    “谢将军既然昨日说家中已无其他人,想来过年也是寂寞。不如留在清泉吧,与我们一同热闹一番。”

    谢喻纠结了下,他倒真有留在清泉的打算。过年的时候守城军定然松懈,他一是怕还有喜匪余孽卷土重来,二是也想趁这个机会抓住鲍荇的把柄,索性将人一撸到底。

    不过,他的原计划是住在守城军大营。

    大过年的留在魏家,他总觉得有些失了礼数。

    魏陶姜也真心相邀:“谢将军这次诛灭喜匪余孽,对我和清泉百姓,都是有大恩。若是军中不是很忙碌的话,不如留下来歇息几日。”

    谢喻的那点子纠结马上烟消云散,乐呵呵地点头:“好啊好啊!”

    李姨娘也是笑呵呵地看着,心中已经开始筹划这一次过年的新菜式。她必要大显身手,将谢将军喂胖一圈再放回去。

    瞧瞧那下巴尖的呦,虽说年轻人轮廓分明是好看,可是太瘦岂不是把福气给赶跑了?还是要圆润些的好。

    魏陶姜看到李姨娘的眼神,心中偷笑。

    李姨娘致力于将所有晚辈喂得圆滚滚,历经多年此志不改。

    谢喻的这个新年,怕是衣带都要放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