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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时,黎诺用另一真相告诉他答案:“其实梁启纲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父亲是梁启鸣。”

    梁启纲的哥哥,梁家真正的掌舵人,一切恩怨的罪魁祸首。

    这名字一出,詹宴便大致猜出了真相,梁启纲被推出来做了靶子,就算丢尽了脸,好歹也还有梁启鸣在背后掌控全局:“梁家这算盘打的,真够厉害的。”

    “是啊,他多厉害,骗了所有人。”

    黎诺到现在都觉得这事情荒唐至极,电视剧都未必有此精彩。

    詹宴原先还有些地方想不通,此刻都有了解释。

    “如果我今天没有突然回来,你应当也不会和我坦白吧,是打算将梁家搅和得天翻地覆以后,再次悄悄离开?”

    黎诺本想否认,但抬眼看到詹宴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时,点了点头,她向来骗不过他。

    詹宴气笑:“你真是好样的。”

    黎诺垂眸:“我是担心对你影响不好……”

    “都是借口。”

    “……”

    江瑛婉电话来得巧,黎诺正巧不知如何安抚眼前的男人。

    可惜的是通话时间极为短暂,詹宴只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电话便挂断了。

    “让我们过去吃饭。”

    “今晚?”

    “嗯。”

    黎诺目光疑惑:“没说什么事情?”

    江瑛婉很少打扰他们,一般也就送点东西过来,有时候甚至都是派别人送的,生怕破坏他们小夫妻自己的生活,放眼整个婆媳界,有这种边界感的婆婆少之又少。

    所以突然让他们去吃饭,多半是有事要说。

    詹宴也是这么想的,嗯了一声后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

    晚上七点,黎诺和詹宴准时到达。

    屋内已有闲聊声传出。

    两人相视一眼,均听出了其中一人的声音——梁启纲。

    走近才发现,梁启纲并非一人前来,一起来的还有梁姿。

    难怪会突然将他们叫回来吃饭。

    梁姿看向黎诺的眼神,繁杂多变,明显和在餐厅时不一样了。

    黎诺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向江瑛婉和詹海江打招呼:“爸、妈。”

    自从婚事敲定以后,她就改了口,如今叫起来倒也自然了不少。

    “先过来坐吧。”江瑛婉笑着同她招手,“有好些天没见了,你外婆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

    聊了两句,江瑛婉便和阿姨一起进了厨房,几分钟后便听到她的声音:“都过来坐吧,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套了。”

    客厅的长桌,三个长辈坐在一侧,其余三人则坐在另一侧。

    黎诺位于中间,右边是詹宴,左边是梁姿。

    “黎小姐。”梁姿忽地开口叫她,神色比方才平静不少,看不出在想什么。

    黎诺态度比她还自然:“怎么了?”

    “能麻烦你陪我去一趟洗手间吗?”按理来说,这话不适合在饭桌上当众讲出来,但梁姿既然这么做了,显然是为了单独和黎诺相处。

    黎诺刚想开口,不想詹宴率先出声:“客厅出去走到底就是。”

    他口气生冷,态度也算不得好,但意外的是,詹海江这个暴脾气竟然什么都没说,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好似没听到一般。

    黎诺知道梁姿用意,也不怕她会胡来,毕竟这是詹家,不是她肆意妄为的地方,所以将手放到桌下轻轻拍了拍詹宴,示意他自己能处理,随后微笑看向梁姿:“没关系,我陪你去。”

    洗手间内。

    梁姿将门关上后,一秒也没耽误,直言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此语气,显然是已经知道了黎诺的身份,不过这也不奇怪,梁启纲其实不善心计,露出马脚也是早晚的事,他事事都听梁启鸣的安排,为了权势地位,甘做傀儡。

    但她好端端一个人,说什么不好非说她死了,自作聪明地闹这一出有什么用呢?

    “想去哪去哪,这是我的自由。”

    许是她表现得过于放松了,将梁姿刺激得不轻:“我警告你,梁家不可能再承认你,对我们来说你现在就是个死人!十年前因为你,我受尽了白眼和嘲笑,你休想再……”

    “梁姿。”黎诺忽然地叫了她的全名,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臆想,“你是不是拍戏拍太多了魔怔了?”

    搞得她好像是来认亲似的。

    可梁姿并未听懂她的意思,一根筋地陷在自己可笑的认知中:“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和你妈妈一样,都是阴沟里的臭虫,总是觊觎……啊!”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尖叫所代替,随即梁姿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整个状态和她演过的那些狗血剧差不多。

    “你干什么!”

    黎诺随手抄起的是洗手间的液体香薰,全泼到了梁姿的脸上,淡绿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又流到了她的衣服上,浅色的昂贵上衣毫无疑问是毁了。

    “我是想让你清醒一点。”梁姿以前虽常欺负她,可归根到底也是被梁启鸣算计在内,所以黎诺才不想同她计较太多,但不代表她可以随意侮辱别人,“拍戏拍傻了,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呢?”

    梁姿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以为黎诺还是那个软弱温吞的性格,忽见她风格变得彪悍,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即,毫无预兆地大哭。

    黎诺:“……”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黎诺一听她的哭声就头疼,只想找东西将她的嘴堵上,“骂人的是你,哭的也是你,你这么癫,你粉丝知道吗?”

    梁姿这些年为了维持女明星的完美人设,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情绪化过了,就连发现黎诺没死的时候,她都没如此过激。

    但在这一刻,她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和我抢詹宴?”

    梁姿沉浸在苦情剧本中无法自拔,黎诺环顾四周没找到第二瓶香薰,便用原先的空瓶接了一瓶清水,然后再次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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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梁姿抽了一口气,比方才还要狼狈几分,但终于没再哭了。

    黎诺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这才开口:“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胡搅蛮缠,你最好回去问清楚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也没再管她,拉开洗手间的门直接出去了。

    但行至走廊一半,她停下调整了一下差点崩坏的情绪,随后才重新迈步走进了客厅。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出声的是梁启纲,见黎诺一人回来,频频向她身后张望,“梁姿呢?”

    “伯父,梁姿是成年人了。”詹宴声线沉冽,情绪表现直白,“总不见得让别人陪着她上完洗手间吧?”

    梁启纲面色闪过尴尬,看向依旧没有表态的詹海江,只能重新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避免场面闹得太难看,江瑛婉出声圆场:“女孩子上洗手间的时间就是要久一些的,你别急,再等等。”

    梁启纲点头未再出声,但目光却是又一次从黎诺身上扫过,见她神色正常并无异样,不禁有些疑惑。

    大概十多分钟后,梁启纲的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随后忽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梁姿好像是闹肚子了,我去看看,你们慢慢吃。”

    说罢,他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快步走出了客厅。

    人一走,一直沉默的詹海江这才出声,但却是对家里的阿姨说的:“你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没多久,阿姨返回:“先生,梁先生带着梁小姐先回去了。”

    詹海江点头,随后示意他们不用再管:“没事了,吃饭。”

    晚饭结束,詹海江同江瑛婉说了两句后,便去了书房。

    江瑛婉和他们聊了一会,便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黎诺问詹宴:“你觉不觉得爸妈他们今天有些奇怪?”

    “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詹宴作为儿子,自然也看出父母的异样,猜测说,“所以和梁家表个态吧。”

    黎诺疑惑:“表什么态?”

    詹宴:“……你是他们儿媳妇,你说表什么态?”

    见她不出声,詹宴又道:“梁姿的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怕你受委屈。”

    若不是为了配合詹宴,其实黎诺并不想过于亲近他们,一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觉得,豪门父母的观念和要求与常人不同,相处久了会累;二是因为詹海江的性格,她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的好。

    但现在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不舒服?”见她迟迟无反应,詹宴特意停车询问她。

    黎诺摇头,朝他淡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羡慕你,漂亮温柔的妈妈,爸爸脾气虽然大了些,但心里还是在意且尊重你们的……”

    她只是有感而发,詹宴却听出了委屈:“你还有外婆,以后还有我……”

    黎诺知道他是好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心里仍旧有感慨。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老天在想什么,彷徨无助时无人可依,刀枪不入时,偏偏又总有人想要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