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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门口已经安静下来了。
厚厚的臊子铺了一地。
徐椿收集了些店里现成能用的清洁用具，一边擦拭着血呲呼啦的枪械，一边看两眼她顺手拿过来的报纸。
“欸？果不其然啊，这块碎片还真是来自灯塔国的中心大都市。”徐椿把擦干净的枪械搁在了柜台上，一共三把步枪，五把手枪，若干子弹，剩下的都成了一截截的废品。
徐岁杪伸手拿过一把M9手枪，瞎比划了一下，“大姐你会用它们吗？”
“理论上会。而且我大学军训的时候也有射击训练，后来还特意去了解过这些陆战轻武器。”徐椿探身凑过来教徐岁杪，“柜台上的这些都属于灯塔国的民用枪，上手应该不难。你先这样，检查弹匣，嗯，装回去，没问题了，然后，打开保险上膛，瞄准目标，扣动板机射击就行了。”
“步枪就是枪托抵肩，三点一线。”徐椿说着，拿过步枪演示了一下。
“哦哦，这个我知道！”徐岁杪突然兴奋。
大概种花兔自带的种族buff，除了种田，还有扛起枪就是兵吧，反正徐岁杪还真上手就会了。
“正确持枪的姿势也挺重要的，不要耸肩，身体要向前倾一点，对，手臂也不能伸太直，因为开枪的时候会有后坐力。”徐椿帮着调整了下徐岁杪的射击姿势，“不过以上这些我都是隔着屏幕看视频学的，不包对哈。”
“当然了，你也可以在保证了稳定性、平衡性和精确瞄准的前提下，自己调整更舒适的姿势。”徐椿往自己腰间别了把手枪，又拿上了步枪，“好了，岁喵，把这些都收起来，我们找你二姐去。”
“好哦。”徐岁杪把玩着手枪，一边朝后喊了一声，“帝青，走了。”
徐椿：“……”
她倒没有就满地的尸块指责些什么，只是在她眼里，帝青现在别称炸药桶。
属于高危违禁品。
如果徐岁杪知道了徐椿在想什么，一定会给她点个赞。可惜她们各有顾忌，不太好蛐蛐帝青，也就分享不了彼此的心情了呢。
饶有兴致地听着反复上膛的声音，徐岁杪觉得，以她的身体素质，应该能免疫一切适用于单兵携带或操作的武器后坐力吧？
别看她不高不壮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种花猛兔。
“徐夏，枪就先不给你了，万一走火就不好了。”徐椿走进了后厨，她是信不了徐夏一点，“等我们找到能练枪的地方，你先学学，再配枪。”
“哦。”徐夏也不在意，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她问，“能离开了吗？”
“能，走吧。”
下午三点半，不知名的快餐店。
徐岁杪她们没有从前门出去，而是走后门离开了。
繁华陌生的碎片城市街头绿意葱茏，很好地掩盖掉了一部分颓垣断壁的人类建筑，它正朝着野生动物的新栖息地转变，颇有些万物并秀的意思，就是，对人类的幸存者不太友好。
徐岁杪她们保持高度警觉，安静无声地走进了城市里。
只见遍布弃车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被疯长的植物的粗壮根系撑破、顶起、撕裂的痕迹，路面变得严重凹凸不平，那些爆炸后被废弃的旧日建筑也随地可见，荒寂而震撼。
“热武器的重火力。”徐椿无声用嘴型说道。
跟碎片泉岩市不一样。她们老家那块的建筑基本完好，就是有一些残破，也是因为不可抗力的事故。而在这里，能很明显地看出幸存者们已经展示过人类非正规的军事力量了。不愧是枪击自由的灯塔国城市。
“嘣——”徐岁杪不仅给徐椿回了个嘴型，还作了个握拳张开的爆炸动作，接着，她指了指右边。
徐椿点了点头，一行人在街道岔路口正准备右转，突然，一声消音的枪响击中了她们身旁的一辆弃置的汽车，巨大的动静瞬间激活了附近的丧尸。
徐椿的临场反应之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将一发火焰弹，循声轰爆了街道旁边高楼的上层，并朝着那栋建筑冲了过去。
徐岁杪比徐椿更快地转身，看清了开枪者的位置，她和狂爆粗口的徐夏紧紧跟进了高楼。
虽然不太清楚这栋高楼的用途，但她们只要去找楼递通道，就行了。
“二十八楼。”徐岁杪打开手枪的保险栓上膛。
砰砰砰……
闯进二十八楼的徐椿和徐岁杪见人举枪就射，比起徐椿的自由射击，徐岁杪就百发百中了。
超级视力很快就让她完成了从一定能射中人，到一枪爆头的技术精进。
这儿似乎是一家什么俱乐部。
一群有男有女，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外国佬也没二话，当场举枪还击。
“等等！”对面有人一边还击，还一边大喊，“刚才那个开枪的蠢货已经死了！”
“该死的！我都警告过你们不要随便找乐子了！”
“住手！停火！”
虽然对面喊得大声，但他们并没有要先投降以示诚意的意思。而徐岁杪她们这边，唯一能听懂英文的徐椿这会儿正在暴走，哪管得了那么多。
不多时，一场遭遇战就结束了。
2vs17。
徐岁杪和徐椿无伤通关，因为射向她们的有效子弹都被蛛丝绞碎了。
“谢了，帝青。”暴怒的徐椿稍微冷静了一下，她看着地上的尸体，也没什么后悔的，只是很有些反胃。
她抬手向下一压，四周燃烧起来的火焰就熄灭了。
“谢谢帝青。”徐岁杪清空了弹匣。
“大姐，你还好吗？”她问徐椿。
徐椿声音很低，“嗯，还好。”
胃液正拼命地想向食道喷涌，她狠憋了几口气，强压下了呕吐感。
二十八楼本来就很臭的空气在混杂了焦味和血腥味之后，更难闻了。
躲在楼梯间安全门后面的徐夏小心翼翼地探头，“都解决了吗？他们是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谁知道啊。”徐岁杪很开心地捡枪去了。
“我们就没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搞出动静吸引丧尸来攻击我们？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这些人有病吧？”徐夏念头不通达，“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呃，二姐，你为什么要纠结为什么？”徐岁杪搜刮完了现场的武器。徐椿则找到了被这些外国佬藏起来的存货，然后徐岁杪就将它们一起收起了系统空间。
“我就是想不通嘛！”徐夏很沮丧，“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他们找事的理由。因为我们是亚裔吗？”
“……”
徐岁杪走了过来，她说，“二姐，你能别再反刍这件事了吗？这世上就是有傻逼，有无缘无故、没有理由的恶意呀。”
“我们作为被恶意针对的一方，不需要去寻找理由，反击就好了。”徐岁杪利落地作了个开枪的手势，旋即扭头问徐椿，“大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着？”
徐夏：“……”可她就是忍不住啊。
甚至会反思自己，合理化对方的攻击意图。
“去楼下找一层干净的地方，将就着先过夜吧。”徐椿有些疲惫地说道：“我需要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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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她拒绝了徐岁杪伸过来了手。
“好哦。”
从二十八楼往下，徐岁杪她们发现这栋高楼里的丧尸都被清理过，自然也就省去了她们很多功夫。
下楼。
徐椿她们停在了十九楼，一个很普通的办公楼层，她们找了间不错的会议室，暂歇了进去。
徐椿先打开了窗户，才坐了下来，“我刚才在想，如果地球版图没被割裂重拼就好了。”
“哪怕当时因为全球同一时间一起爆发了丧尸危机，国家力量陷入了被动，也总有正规军幸存下来吧？那等他们反应过来的之后，以咱们国家的军事力量，丧尸不堪一击。”徐椿往宽大的会议桌上一趴，“然后丧尸末日结束，人类的秩序、嗯，最起码，种花家的秩序肯定就能恢复了。”
徐岁杪懒洋洋地趴在徐椿对面，闻言不吱声。
毕竟她也不好解释，地球母亲好像已经自定义了人类灭绝程序。
不再偏爱人类了。
徐夏坐在徐岁杪旁边的位置，她一样也没骨头似的趴着，“谁不希望这样啊。”
“唉。”徐椿叹气。
“唉。”徐夏也叹气。
就在她们一个比一个丧的时候，一只雪鸮飞、没飞进来。
白颰在窗外变回了人身，翻窗进了会议室。
他一脸的遗憾，“我还以为我离开后，你们能交上新朋友呢。”
徐岁杪趴着没动，只扭过脸，“风什么都知道？”
“风什么都知道。”白颰笑了起来，徐岁杪态度不算友善，但很真实，也不再抗拒祂了。
“哦。”徐岁杪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与其说是风什么都知道，不如说白颰的能听风，她就赌白颰的听风只能知晓现在进行时的声音讯息。
短暂的休息过后，徐夏趁着天色未暗，准备起了晚饭。
夕阳下沉，只剩一抹余晖。
徐夏她们也吃完了晚饭。她和徐椿都吃的白粥，白颰去其他地方溜达了，帝青照例没现身，只有徐岁杪一个人，很快乐地炫了两碗肉丝面。
入夜。
宽大的会议桌就成了一张大床，众人铺好被褥，窗户留出一道缝隙，拉上窗帘，就睡下了。
白颰和帝青都不在，在这些方面，白颰跟帝青一样，还挺绅士的。帝青会隐在合适的距离守夜，至于刚开始同行白颰，众人还不清楚祂的习惯。
夜黑风高，等她们都睡着了，徐岁杪就偷溜了出去。
她先去了洗手间，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然后又拿出了两支从第一个青铜宝箱里开出的治愈剂，倒进了红酒里——也许白颰知道她有旅行打卡系统，但她们从未谈论过治愈剂，一字未提。
有关治愈剂使用时的注意事项，换个角度，不正是最好的麻醉剂，或者，迷药吗。
徐岁杪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楼梯间，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她听到白颰的动静了，徐岁杪拿出了红酒和倒好酒的酒杯，在白颰到来之前，轻抿了口红酒，微顿，她哕了一下。
白颰不出所料地出现了，祂好奇地问道：“你在喝酒？不喜欢就别喝了吧？”
祂靠的太近了。徐岁杪撩起眼睑，瞥祂一眼，很平淡地说道：“我今天杀人了。”
白颰思考了半晌，露出了然的表情，“那我陪你喝吧？”
“不需要。”徐岁杪皱眉。
“不要客气嘛。”白颰伸手拿过她放在一边的红酒，笑容明艳无垢，“请给我一个杯子啦，我们可以一起喝酒，再随便聊聊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