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朝后,老太师同镇亲王对视一眼,随后缓缓的放慢的脚步。
当众朝臣都离开后,二人才朝着后宫走去。
此刻的太后早已经被喂了药,即便在看见镇亲王和老太师站在面前时,也不曾有任何反应。
镇亲王看了老太师一眼:“如今太后这样,可会被人察觉出不对?”
这个太后回宫后,他第一次见太后,简直没想到她如今已经是这个模样。
老太师的眼底闪过一丝沉意:“幻阳散就是这样,会将人困在幻觉中。”
说到这里,老太师的眼底也闪着一丝担忧:“秋猎路上派人看好太后,不要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对外便说对先帝思虑重,心中郁郁寡欢,此次秋猎本就是为了让太后心情愉悦。”
“秋猎围场留一个漏洞,方便下手。”
镇亲王闻言,将自己的目光从太后身上挪开:“好,便按太师的意思来。”
太后,确实是留不得了。
秋猎是最好的机会。
就在此时,庆嬷嬷走了进来。
在看见老太师和镇亲王时,并没有感动意外。
镇亲王将她的目光收在眼中,微微垂眸,看来如今后宫的风吹草动都离不开庆嬷嬷的眼睛了。
如今,他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这般做是否是好的。
但是眼下的情形,是不能留太后了。
但是庆嬷嬷这般掌控后宫,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
“王爷,太师。”庆嬷嬷对着二人先是微微行礼,随后站起来,拿过一旁桌子上的香,放在太后面前动了动。
太后原本空洞的眼睛逐渐有的神色。
当她看清面前的人后,竟然格外平静。
“呵,你们来了?”她此刻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戾气和骄傲。
如今的她好似死心一般。
“怎么要将哀家唤醒了?”太后语气中带着自嘲,“不如让哀家就这么沉溺在幻觉里。”
“受先帝宠爱,膝下有一子,后宫宁静。”她说这话时,眼中带着憧憬和沉溺。
一旁的庆嬷嬷在听见她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镇亲王并没有开口。
原本在先帝在世时,他确实以为太后才是先帝最喜欢的女子。
不想如今,倒是想起来有些唏嘘了。
太后看着三人不说话,于是冷笑一声:“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将哀家唤醒,说吧,是什么事?”
老太师看了一眼太后,缓声道:“秋猎一事,还是需要太后出面的。”
听到秋猎,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
原来是这样。
本朝看重狩猎,每年春猎和秋猎都是十分重视的。
所以她并没有怀疑什么。
“好。”
看抬手这般痛快的答应,镇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若是太后愿意这般安安分分的
庆嬷嬷将镇亲王的神色收在眼中,心中警铃响起。
太后不死,终究是她的心头患!
太师在同太后说完大概的安排后,庆嬷嬷便走到太后身边,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对着她一挥。
原本神色清明的太后逐渐变得眼神空洞。
“这药到底伤人,若是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镇亲王看着太后前后快速的变化,忍不住开口。
这后宫都已经被庆嬷嬷防守的如同铁通一般。
太后即便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听见镇亲王的话,庆嬷嬷的眼底闪过冷意。
太师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幻觉的太后,对着镇亲王摆摆手。
总归也没几日了,糊涂着陷入幻觉总是好的。
当镇亲王和老太师离开后,庆嬷嬷转身,拿过手里的燃着的香,撩开太后的胳膊用力戳了上去。
太后被宽大袖袍遮住的手臂身上,满是烫伤。
空气中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可被烫得太后却神色依然空洞,好似没有任何痛觉一般。
庆嬷嬷的脸上带着狰狞,许久后,才将自己手里已经灭掉的香扔在地上。
“今日晚上将她唤醒,用盐水洗澡!”她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对着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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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吩咐。
“是,嬷嬷。”宫女忙开口应是。
庆嬷嬷心中愤愤不平,当初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自己怕被她发现,每每见到她都低垂着自己的头,丝毫不敢看她。
后来,先帝宠她的事众人皆知。
每次她来侍奉先帝时,总喜欢指使自己做事,甚至几次当着先帝的面,想要将自己许配给她身边的公公。
简直可笑至极!
庆嬷嬷想起往事,便想回去再折磨太后一番。
但是想到快到了小皇上用点心的时候,便快步朝着前面走去了。
如今,她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儿子了。
————
镇亲王看着老太师,想了想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若是太后一直这般,也不必”
老太师转头看着他,微微摇头:“王爷,莫要忘了太后的母家会在每年过年时,送人入宫伴驾。”
他的话让镇亲王的脸上闪过
一丝无奈。
“太后以前一直有野心把控朝堂,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现实。”
“王爷可莫要在关键时候心软啊!”老太师拍了拍镇亲王的肩膀,声音中满是规劝之意。
镇亲王无奈叹气:“是我想岔了。”
说完后,二人便朝着宫外走去。
湘园。
“今日可开心?”裴鹤安抱着江书婠,声音低沉温柔。
江书婠点点头:“开心。”
每日裴鹤安回来后,便总要问问这个问题。
原本江书婠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在今日同安阳侯夫人分开后,秦嬷嬷感慨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在意你的人,永远都想让你开心顺遂。
安阳侯夫人之所以同自己合作,便是想让两个孩子顺利安宁。
裴鹤安每日问自己,便是想她一直心情愉悦。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着裴鹤安的视线:“若是我说今日不开心,你要怎么办?”
裴鹤安嘴角忍不住勾起:“那便解决了夫人不开心的源头,再补偿夫人不开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