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震怒。
却碍于人在外地,她携着冲天的怒气给李局打电话,要求李局迅速出发,坐镇现场指挥调度。
同时,妖管局可以出外勤的三个科室,只留应急值班的人员,其余全部汇聚到麻雀街,将超星电影院所在的四层建筑团团围住。
对外联络科已经拉好警戒线,并以修路为名封锁道路,隔绝好奇人类的窥探,仅留一条供妖管局人员进出的通道。
“我会和对外联络科守住外围,你们注意安全。”
说着,李局将手里攥着的哨子分发给面前六人,哨子是为应对突发情况。目前四层建筑的内部情况未知,如果信号缺失,难以及时沟通交流,吹哨是有效的示警手段。
“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危险限制在电影院里,抓住他,制止他,不论死活。”
这要求并不夸张,因为仍有人类被困在电影院中,放任他活着,就会增加人类被害的风险。
妖管局不愿探究犯罪妖怪为何这样做,也不愿倾听他有何苦衷。事实是,令人愤怒的事实是,他将凶残的手段用在无法与之对抗的人类身上。
何其卑劣。
接下来的注意事项,李局是重点讲给新手符叶听的。
除制服凶手外,要记得保护人类,性命在,就有挽回的余地;有冲突时要保住温浊玉,保住她,就保住翻盘的可能。
符叶认真点头,学着喻观寒的模样将哨子挂在黑色高领毛衣的胸前。
李局又问:“你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她的能力并不适合在高楼场景中作战,限制太多,以防万一还是换成冷兵器较好,瞧符叶沉默的神情,李局了然,将自己的直刀递过去。
“先用这个。”
相比贝三思专属的刀刃弯曲型爪刀,直刃更适合初学者,不容易误伤自己。
10月8日,凌晨02:11分。
没有星星的夜晚,皎月如玉盘高挂,苍白模糊。
四层建筑的电力供应设备遭到破坏,难以维系,使得黑洞洞的建筑物如睁着眼睡觉的凶兽,越靠近,毛骨悚然之感越强烈。
经由旋转门,他们陆续进入大堂。
似有薄纱覆面,周遭昏暗模糊,阴影重重,空气里隐隐泛着棉花糖的香甜气息,符叶下意识屏住呼吸,戴口罩的同时,不忘提醒其他人也戴上。
“这味道有古怪。”
贝三思与英雨对视,瞬间明白符叶的意思,虽没闻过佳期如梦的味道,但它与棉花糖的联系之深,使得眼前这股香甜气息透露出危险的意味来。
“大家小心点。”
没有电力,电梯无法运行,他们计划从一楼逐层检查到四楼。
计宋和温浊玉的视力较弱,因此早早打开手电筒辅助,光柱晃来晃去,扫过商铺的招牌,似乎没什么奇特之处。
瞧手机可以充当手电筒,符叶避开系在腰间的匕首,抽出刚到手没几个小时的新手机。
“你想试试手电筒吗?”喻观寒凑近些,“长按音量键就好,关掉也一样。”
符叶照做的同时,发现异常,喻观寒已将多余的手机卡放置在她的手机里,按理来说是有通讯信号的,但此时信号栏却是灰色。
她摸摸颈前的口哨。
“那边好像有人!”温浊玉惊呼。
“在哪儿?”
众人异口同声询问,瞧温浊玉小步向前,大家纷纷跟随,只是瓷砖回响的脚步声急促而清脆时,有两道明显慢下来,打乱节奏。
符叶与英雨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惊骇。
“不是!”
“别过去!”
可为时已晚,温浊玉已经跑到商铺展示用的玻璃窗前,抬起手腕,将光芒聚焦。
下一次呼吸,她的嘴唇颤抖。
——店员青白的脸迎着强光,瞳孔扩散,即便曝光,也能清晰瞧见他弯起的嘴角。面容模糊的人偶就横躺在他的身后,而这具尸体,代替塑料人偶,微笑望着橱窗外。
“天哪……”
温浊玉跪倒在地。
随着计宋的沉默向前,氛围越来越凝重,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每道光束的照耀之处,都有代替人偶被摆弄的尸体。
他沉声问:“要试试吗?”
脚软的温浊玉爬行两步,才勉强用颤抖的胳膊扶住玻璃,缓缓起身:“当然要试试,万一还有活人呢。”
严格来说,温浊玉并不胆小。
她见过很多死状凄惨的尸体,却没有一次像今天,冲击如此强烈。
笑容与死亡,函矢相攻。死亡的回声冗长,或悲歌,或激昂澎湃,却绝不会是笑声,这太过惊悚。
他们沉默着检查,希望能找到幸存人类,却失望而归,奇怪的是,不知不觉间,贝三思与英雨的身影消失不见。
剩余的四人面面相觑。
“我明明记得,英雨就走在我身后!”温浊玉确信,可直到他们按原路线折返回大堂的扶梯旁,也没能再见悄无声息消失的贝三思与英雨。
温浊玉:“怎么办,再找一遍?”
二楼仍陷在粘稠的黑暗中,计宋收回视线,纠结半晌还是拍板做决定:“咱们别再浪费时间,抓到凶手才是最要紧的,也许楼上还有人类有救,至于贝三思他们……妖怪不会轻易死的。”
被妖管局选中的员工,不可能没有保命技能。
“咱们不要离太远,免得有突发情况搭不上手。”计宋又补充道。他们四个凑近些,打算绕到扶梯的正面,由扶梯上二楼。
计宋打头阵,温浊玉紧随其后手握光源,接着是符叶和断后的喻观寒。
扶梯侧板的不锈钢光洁,擦肩而过的符叶随意一瞥,心脏却被瞬间捏紧,恐惧面前,沉着如她,也面色如纸。
手电筒的光随着他们行走,掠过扶梯侧板,却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是她自己!
映出的身影虽模糊,却仍能辨认出,女人长发束起,白色口罩,黑色高领毛衣的胸前,还挂着蓝色系带的口哨。
符叶呼吸急促,手指哆嗦着捏紧口哨。
她清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怎么会?没有任何异常,他们的影子却消失不见,他们还是自己的同伴吗?
符叶只觉得脖颈僵直,连身后的喻观寒浅淡呼吸都诡异起来。
扶梯停运,四人咚咚上行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仿佛踏在她心上,让她惊弓之鸟般抓住履带,背靠扶梯侧边,向下望,如果跳下去,这高度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喻观寒不明所以,站在原地。
“怎么了?”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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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玉和计宋毫无所觉,继续向前,手电筒的光距离沉默的两人越来越远。
“喻观寒。”
“嗯。”
怎么才能证明喻观寒的真伪呢?她拼命在脑海里搜刮过往,想要找到只有他们二人知悉的秘密。
话出口前,符叶手指发力,打算喻观寒答错,就二话不说跳下去。
“为什么突然叫我?”他们的位置并不对等,喻观寒俯身,带着苹果清甜的气息喷在她颊侧。
可惜四周昏暗,模糊人脸带来的诡异感属实无法忽视,符叶不由得呵斥。
“你站好。”
“喻观寒,你叫什么?”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有歧义,她又开口,“你的字是什么?”
黑影抱起胳膊,摸不到头脑还是乖乖回答。
“怀冰。”
“是教书的夫子给我取的。”
听闻这句,符叶的手指松动几分,又听舒缓温柔的音色继续。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妻子因家中并无长辈,又对人类拥有名姓很是羡慕,所以我们共同为她取字,叫繁枝。”
如此亲昵的称呼,也仅有水乳交融时动情唤两声,此时尾音缱绻地复述,带给符叶没来由的恼怒。
“什么妻子。”
她向已抵达二楼的小光点追去,无视身后幽幽的叹息。
温浊玉和计宋就在楼梯口,小摊位本是贩卖干果肉脯的,此时货物洒遍满地,穿着褐色围裙的年轻女孩喉间发出的气音像是残破风箱,力竭如此,仍执拗地用沙哑声音呼救。
“救……我……”
“救……我……”
“她还活着!”温浊玉跪倒在女孩身侧的同时,掌心源源不断的绿色光芒倾泻,修补女孩颈间的伤口。
许是救人心切,她连手机仰面朝天都没注意到。
符叶摇摇头,摸出自己的手机,摁亮手电筒为视力不算好的温浊玉照亮四周,只是……符叶不动声色将光源挪挪,确信他们的脚底,都没有影子。
她咬咬嘴唇,神色复杂。
胡思乱想也摸不到头脑之际——她的牛仔裤腿似乎被拽一下,符叶慌忙低头,却什么都没瞧见。
“符叶呀!”
温浊玉不满地出声,提醒符叶要专注打光。
随着女孩颈间愈合的鲜红伤疤缓缓褪去,温浊玉呼出浊气,略显疲惫地跪坐在自己小腿肚,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矿泉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真好。”
她满足抹抹嘴,看计宋将仍昏睡的女孩抱到摊位后的椅子,又回身询问喻观寒和符叶的意见:“放她在这安全吗,万一那妖怪又杀回来怎么办?”
符叶想想,建议道:“她还得睡几个小时,要不把她放在临时牢房里?”
“好主意!”温浊玉赞许,即使将女孩藏起来,妖怪想找到也轻而易举,放在临时牢房里则不一样,密码错误是不可能解开的,会极大保证她的安全。
输入密码前,喻观寒突然出声,制止想要设置“1008”的计宋:“换一个,咱们四个人,每人随机说一个数字。”
霞光冲天的同一时刻。
令人毛骨悚然的急促哨声响起,自不远处传来,在这骇异的寂静之中,声嘶力竭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