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充满勇气的肺腑之言并未得到回应。
转瞬之间,老妇人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苍木明白,三山香子的话已经激怒了她。
苍木赶紧咳嗽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她尽可能让表情在面对她们时有种刻意隐藏的谄媚,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香子,柔声道:“别说傻话了,你知道这笔赔偿是个什么数字吗?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在这种地方任性啊。”
三山香子因这话而显得迷茫,她猜得出苍木这突然的转变带了些表演目的,却不知道该怎么配合,只能皱着眉保持沉默。
“再说了,只是死个人而言。”苍木微微提高了点声调,带着些急切的催促意味:“为了她要把大家的比赛耽搁一段时间,那也太不值得了。这可是【猩红盛宴】,五年才一届!”
苍木强调:“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空出15天的。其他参赛者也差不多,都是推掉手上的合约才到这儿来的,现在耽搁,活动就会延期,后续的商业代言也要违约,违约金你付吗?”
尽管知道她是在演戏,三山香子还是忍不住着急:“但是——”
“没什么但是。”苍木打断她,微微朝着管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况且瓦利先生还没说话呢。您的意思是?”
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苍木,将之前几次印象综合起来——刚报道时不爱说话,旁观侍从带走淘汰者也并未求情,遇到威胁时果断,是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她们是绝对不会让意外来破坏自己可能获得的机会。
他想着,并未直接透露自己的想法,反而将问题再度抛出来:“抱歉,鄙人愚钝,更想听听苍木小姐有何见解。”
“瓦利先生真会开玩笑。”苍木就当自己是在跟首领汇报公司年报:“不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的意见倒不妨听一听。”
“完全不报警确实不好,显得我们仿佛是罪犯同谋一般,但是贸然报警的话,又会引来警察,封锁现场挨个盘问什么的,麻烦不说,肯定还会影响接下来的活动。”说到这儿,苍木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三山香子。
落在瓦利管家的眼中,便是她在暗讽自己的室友愚蠢。
“所以我想,只能先委屈委屈那位小姐。”苍木指了指被女仆紧闭房门打扫的房间:“先把那些东西都放进冷库,酒店应该有这样的房间吧。等到活动结束后再报警,这样证据也能保留,两不耽误。”
“至于凶手,我希望主办方能先进行调查,她总不可能是自己动手的,老实说,一想到酒店里可能藏着这么个人,我就忍不住害怕。”
“这是一定的,那便按您说的做。”管家缓和了脸色,似乎对苍木的方案颇为满意,他看向中年妇人:“尤娜夫人,调查就交给你了。”
看得出管家的确是最有主导权的存在,尽管表情并不情愿,尤娜夫人还是对她们:“凶手方面我们会尽力查找的,早日给您答复。”
“此外,也为了其他小姐的身心安全,请求诸位暂且将此处的事情保密。我们会对外宣称,这位小姐是压力过大主动放弃了比赛。”
苍木点点头:“还有一件事。”
管家立即道:“您请说。”
“我和这位三山香子小姐,还有这位受害人室友。”苍木指了指两人:“都亲眼目睹了现场,您看三山小姐那么激动,想必一定是受到了刺激。”
苍木巧妙地转换着用语:“所以我想向您要两天假,让三山小姐平静地休息休息,她实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是自然,您考虑的很周到。”管家批准了。
“不过请假的话,缺席的课时会影响我们的考核成绩吗?”苍木追问。
管家似乎没有预想过这个问题,罕见地愣了下才回答:“不会,我是说,您无需担忧,想必诸位教师会理解您的身不由己。”
果然,所谓的成绩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用来转移视线的障眼法罢了。
苍木装作彻底安心的样子,和对方告别,拉着三山香子回到了宿舍。
“你干嘛呀!”三山香子一回来便喊:“为什么不让报警。”
苍木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左看右看后,找出纸笔将人拉进衣柜,关上柜门,借着些许光源在纸上,用片假名写道:“你没发觉吗?发现第一现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那个女孩当场昏迷,我们都没离开,管家是怎么知道,而且迅速带着女仆赶来了呢?”
衣柜里的光线太昏暗,片假名又着实难拼,三山默读着纸上的话语,理解意思后瞪大了眼睛。
她接过纸笔,用同样的方式写道:“管家一直在监视我们!可是我没看到监控。”
“不,更糟糕。”苍木无奈:“他们可能就是凶手。”
三山香子手中的笔掉到了柜底。
苍木捡起它,顺便拍拍她手背当作安抚,提笔写道:“别担心,他们暂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应该还存在某种限制。”
为什么如此肯定不是监控呢?因为她之前藏在水箱的东西啊!如果管家能事无巨细地察看,早就给苍木搜出来了。
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拉着人来到衣柜,又用纸笔交谈,写得还是日本人自己都难以辨认的片假名。
“所以你才阻止我。”三山恍然大悟。
如果苍木的推论是真的,那她刚刚岂不是在凶手面前说报警?!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却又看苍木写了几下,却忽然划掉,最后重新写出一句:“香子,我能交给你一个任务吗?”
三山香子连连点头,她已经明白,如果不是靠苍木的机智反应和精湛演技,自己刚才说不定就直接没命了。
一定要抱紧大腿。
“你为人热情又开朗,我希望你能多和其他女孩聊一聊,尽可能搜集关于这座庄园的信息,和酒店的地图。”
这要求对三山不算太难,她很有把握。
两人出了衣柜,将写满文字的纸张撕碎,想了想又将留有浅浅空白字痕的纸张也撕下来,找来香薰蜡烛,放在浴缸里烧成灰烬,又用水冲散才放心。
虽然说要搜集信息,但三山没急着出去,毕竟刚刚才被苍木按章精神受刺激,转眼就大摇大摆地出门,就太不通逻辑了。
索性昨天没睡好有些晕眩,趁着这难得还平静的时间,两人争分夺秒地休息了会儿。
危险蠢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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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动,她们连睡觉都是轮岗,直到中午到来,女孩们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去吃早饭。
一路上,苍木都很沉默,她的大脑极速思考着,对外界的反应已经降到了最低,就连食物都是香子帮忙拿。
苍木已经逐渐摸清了线索——
如果凶手就是管家所代表的主办方,那么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就变得清晰起来了。昨天的那个小月的消失,应该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还有小月室友,她自己去跟管家求助,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主办方打着比赛的名义将涉世未深的女孩们组队骗到此处,然后杀害了她们。
但是有几个疑点。
1,为什么要组团骗来,比起单体作案,这样明明更加现眼,更容易引起注意。
2,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杀掉遇害女孩,并且毫不遮掩现场,为什么小月的失踪却没有异常。
苍木猜测,或许这些“更好的方法”主办方并非没想过,而是做不到,他们一定不得不的限制。
毕竟,太宰治不会给她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白白让一位能稳定创收的无害文员丢掉性命,即便是他,受到的宠爱也会被收回。所以太宰治评估过她可以完成,并且能从中获得更大的价值。
冷静,我可以的,慢慢想。
这位新夫人是贫民窟出身,但自从接任老夫人的位置后,就从原本勤工俭学的励志简朴人设逐渐走歪,变本加厉地骄奢淫逸,战争期间曾让自己的军官情人以权谋私,用军机为她运送奢侈品举办宴会……
这样的人,就算老了,但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获得年轻女孩羡慕眼神的机会。
苍木代入设想下,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是瘫痪在床,也要梳妆打扮,让仆人推着轮椅出场致辞。
所以她到现在都没出现……昏迷?还是完全瘫痪?
身体不好的老人,鲜活的少女……
深山,交通不便,无信号,这些元素,让苍木想起一些西方的邪恶典仪,所需要的血肉素材必须新鲜或大量。
这样就解释了第一个疑点。
第二点……苍木无意间瞄见一位女孩被血污弄脏的裙摆,瞳孔骤缩,一个极其细微的回忆点闯入了脑子——血!!!
女性都知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会遇热凝固,但是昨天敲门求助的小月室友,她湿漉漉的袖子上并没有血渍!
可她怎么说的【一推开门,浴室里热气弥漫】。
在事发时,她接触过水,她的袖子没有染色,手臂也没有烫伤。事发后苍木接触过浴缸,同样记得水温,这些足以证明浴室里从始至终都是凉水,根本不会存在热气弥漫。
这其中必然存在一个变量。
是的,主办方如果想杀死小月,根本不需要让她消失,他们已经傲慢到让女仆公然打扫现场,何必再故弄玄虚地玩消失呢?
那就是说,真正让她消失的是【变量】,【变量】带走了小月,变现将其保护了起来,让她得以逃离死亡结局。
也正是因为【变量】带走了猎物,才会有另一个女孩遇害。
苍木心跳如雷。
有人在和主办方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