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隐还是大发善心同意送祝酌昭回去。
“送她回去,我今晚的工资怎么办?”
他的发一次善心可没那么便宜。
安允咬咬牙,看向面色醉红的祝酌昭:“我去和你领导说,你今天的工资她来付。”
他点点头同意了。
安允跑到吧台,去把外派的钱替祝酌昭垫付了。
周时隐把人提起来,扶正坐直,祝酌昭突然睁眼,朝着他眨呀眨。
他看着眼前的人露出和往日完全不同的表情,哼笑一声,尾音上挑:“装醉呢?”
祝酌昭就不说话,盯着他。
“车停在外面,对了,你会开车吧?”
*
周时隐架着浑身发软的祝酌昭,翻出她身上钥匙开门。
安允有梦游的毛病,怕打扰祝酌昭晚上休息,第一天到这还订了酒店。
祝酌昭自然不肯,把前面那栋收拾出来,让安允住在那。
“卧室在哪?”
周时隐歪头问瘫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这会祝酌昭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话,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周时隐拍拍她脸:“醒醒。”
抬了一下手臂,指着卧室的方向,周时隐把人拖到卧室里,随意扔到床上。
总算能松口气,周时隐站在床边,双手抱臂,眼神淡漠。
“别装死,起来付钱。”
床上人哼唧几声,拽过枕头盖住脑袋,困得不省人事,贴身的衬衫被她滚的往上卷,露出一截漂亮的腰线。
肌肤莹白,在黑暗里发着光,周时隐微微撇开眼。
他后悔了,就不应该送她回来。
醉成这样还能指望她付钱呢?
算他倒霉,转身想走,终于听见祝酌昭有了动静。
“.....我要喝水。”
和他没关系。周时隐继续往门外走,手覆上门把手,最后还是没按下去。
刚才进门时他看见水壶了。
温水刚刚好,端着杯子送到她身前,祝酌昭双手捧着,一点一点啜着,好一会终于喝完了。
好像没刚才那么不舒服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傻呵呵地冲着周时隐笑。
“谢谢你啊。”
周时隐一挑眉,不用谢,钱付了就行。
“郑序。”
周时隐:?
周时隐眼神一冽,欺身上前,双手撑开撑在祝酌昭身子两侧的床上,一张漂亮脸凑到祝酌昭眼前,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你刚才叫谁?”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祝酌昭没办法很好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往后躲,结果身体不稳反而往前撞了一下,鼻尖抵上周时隐的鼻尖。
周时隐眼神里多了点复杂得情绪,咬牙切齿:“姓祝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会她也稳住身子,眼神聚焦,看向周时隐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这会认出来了?
“是你啊,”祝酌昭瘪嘴,“你同意我包你了?”
周时隐:......
这醉了?
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面对醉酒的祝酌昭,周时隐似乎格外有耐心,连语气都柔和不少。
“你怎么在我家里?”祝酌昭忽然警惕起来,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格,看向周时隐的眼神带着敌意。
周时隐拉长音调:“不是说要包我吗?你还没出价。”
“哦,哦,”祝酌昭又变成那副傻乎乎的样,“你要多少呀?我第一次包,不太懂呀。”
“不许敲诈我啊,周时隐就敲诈我两千万来着,你不能跟他学。”
“哦?那你真的让他敲诈了?”
“没有,我没钱。”
周时隐挑眉:“没钱可不行,我很贵的。”
祝酌昭不说话了,盯着周时隐的眼睛,眼波流转,冰凉的手从周时隐衬衫下摆伸进去,覆上他温热的胸膛。
他就说嘛,这女人清醒的时候都那么疯,怎么会那么老实?
这会是疯劲刚上来。
“那好吧,”语调里有点失落,但下一句便语出惊人,“那你能不能让我亲一口啊。”
周时隐开始笑起来,笑得身体微微颤动,祝酌昭手还没从他身上拿开,手臂随着他的身体幅度一起动。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不明白他笑什么。
周时隐忽然凑得更近些,眼神下瞥,盯着她的唇瓣,
祝酌昭顺势拽住他衬衫领子,甚至能感受到他唇瓣热气,开始紧张起来。
嘴唇微微发痒,眼睛亮闪闪,又紧张又期待。
下一秒周时隐直接错开,没像她预想的那样吻下来。
他直起身,看着祝酌昭,笑得气喘,眉毛都上扬。
祝酌昭看着他笑,莫名有点生气。
他为什么要耍她?
周时隐看她表情,渐渐敛起笑容,又恢复一脸冷漠的样子,低头对着她的眼睛。
“你知道周时隐为什么来珮阳吗?”
祝酌昭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为什么?他要来报复我吗?”
周时隐一挑眉:“是啊,他太讨厌你了,专门跟到珮阳找你。”
“他为什么那么恨我?”
“嗯?”
“在盛安的时候,他说他恨我。”祝酌昭委屈。
周时隐也想起来那天下午,脸色更沉。
“当然,他本来就没爹没妈,现在又被你害的没了钱,不恨你恨谁?”
祝酌昭眨巴眨巴眼,脑子实在跟不上他的逻辑。
没爹没妈没钱,跟她又没关系。
她也没爹没妈,但是有钱。
周时隐脸色终于又冷了下来。
瞥见床头柜熟悉的卡包,他拿起来收好。
果然落在她这了。
看向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多余的情绪,收好东西后转身要走。
“你要走了。”
周时隐顿了一下,开门离开。
关门的清脆响声在空旷安静的屋子里回荡。
“不准走。”祝酌昭咕哝一句,醉醺醺看了一眼门口,躺下就睡了。
*
他来珮阳当然不是为了报复祝酌昭。
盛安待不下去了,追债的随时能找到他。
周时隐回到出租屋,终于显露了多天以来的疲惫,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祝酌昭没说他爸的事和她没关系。
周时隐也不敢再问了,一闭上眼全是祝酌昭那张带着挑衅眼神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听到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摘下不合手的手套,随手扔在桌子上,翻出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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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下。
里面的名片都还在,还有那个TRI-Z的亚克力链。
他看向窗外,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和今晚差不多的天气,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去参加了Tri-Z的个人展,当初灯光下一幅幅画恍惚间闪过眼前,一切恍若昨日。
周作是圈子里的顶尖人物,所以从小到大都有不少人夸周时隐“有天赋”、“天才”等等来巴结周作。
周作也爱听,所以周时隐就一直笼罩在这样的虚假“光环”下,被迫画出了一幅又一幅“天才之作”。
是不是天才他自己最清楚。再有天赋的小孩也不可能一出生就会拿画笔,这种虚假的吹捧听多了只会蒙心。
他不是乖小孩,积累到一个节点终于爆发,当着他爸的面就把画都撕了。
“孽畜!”周作气的手直哆嗦。
周时隐一脸无所谓:“你喜欢听你自己画好了。我以后不会再画。”
自此之后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情便更上一层楼。
周时隐本来对这些东西就没那么浓厚的兴趣,说过的话就没有反悔的时候,也就真没再碰过画。
直到偶然看到TRI-Z的作品。
周时隐第一次看她的作品看呆了。
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胸膛里蠢蠢欲动。
再后来听说TRI-Z要开个人画展,他又不好意思和周作说让他帮自己弄票,就求朋友帮自己弄一张。
“你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个圈子吗?”
“别管。”
他如愿去了画展。
只不过TRI-Z没露面,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到创作这些作品的人的真容。
周时隐恍然回神,站在黑暗中沉默。
伸手打开灯开关,把挂链拿出来,迎着光晃了一圈。
眉毛一挑,又晃了一圈。
怎么变新了?
*
宿醉醒来大概是祝酌昭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情。
头眦欲裂,浑身提不起力气。
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睁着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两口柏翠给她喝断片了,说出去笑死人。
她怎么回来的来着?
记忆到郑序离开后就中断,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没开封的烟,她坐起来把烟盒握在手里,迷迷糊糊就想抽出一支塞进嘴里。
没找到打火机。
心情莫名烦躁,咬了两下烟嘴,又拿下来放回去。
做完这些动作祝酌昭恍然醒悟:酒果然是害人的东西。
意志消沉,从前她肯定不会想着在床上开烟盒,更别说抽烟。
食指中指并拢,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语音电话响起,祝酌昭拿过来接了。
安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醒了?”
祝酌昭才发觉喉咙格外不舒服,清了清嗓,声音沙哑:“刚起。”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卡包不见了,祝酌昭心咯噔一下。
模糊的片段不断从脑子里闪过,就是衔接不上。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不是,”安允斟酌一下,决定不说周时隐的名字,“我一个人搬不动你,找的吧员帮忙。”
空气安静了几秒。
“吧员是周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