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触碰到肌肤的时候祝酌昭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热气弥漫上来,蒙住眼睛,身上的酸痛渐渐褪去。
所以......她是把周时隐睡了?
一切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周时隐不是不同意吗?
相比家里来说,周这的环境差了许多,她不是习惯将就的人,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环境,只能尽快洗,多待一会水温就会更凉一分。
匆忙洗过之后,祝酌昭拿起某人“贴心”挂在桶边的新毛巾擦干身体,套上周时隐扔给她的白衬衫,随意扣上扣子,下摆堪堪遮住臀线。
她大摇大摆地回了卧室。
二人突破那层关系后,似乎做什么都坦荡许多,祝酌昭就那么迎着周时隐的视线走进来。
看向她的目光毫不避讳。
祝酌昭抱着那堆揉皱的衣服直直扔在周时隐脸上,斜倚着门框笑着看他。
“没衣服,出不去门,”祝酌昭脑袋斜着轻碰两下门框,发梢的水滴到衣服上晕湿一片,“认识我家吗?”
周时隐没说话,挑眉看她。
还能不认识?不过现在他不想出门,追债的正满世界找他呢。
“密码锁电池用完了,钥匙在我外套里,自己拿。”祝酌昭扬起下巴指了指他身边那堆衣服。
“别走了,住这几天。”
几天之后就能出门给她取衣服。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祝的语气里满是惊讶,环视一周,看了看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可怜的床。“我为什么要住在别人家里?”
周时隐看她的动作嗤笑一声,不能住不也住了?不过更刺耳的显然是那句“别人”。
睡了人想不认账是吧。
“为什么不能住?”
“这里是你家啊,我们又不熟,在一起相处多尴尬。”
周时隐脸冷下来。
他起身朝着靠在门边的祝酌昭走去,停在她面前,祝酌昭莫名紧张,咽了口口水,放下环抱着的双臂。
“没关系呢,用不着害羞,”周时隐笑得恶劣,祝酌昭清醒的时候没见过他这副表情,觉得瘆人,“成天包/养小白脸的人也知道害羞?”
说完闪身去了客厅,收拾祝酌昭的洗澡水。
祝酌昭瞪大眼睛,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周时隐起身仰了仰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我说错了?”
一时间瞠目结舌,祝酌昭没法接话。
两颊肉鼓起来,又返回卧室去找大衣里的手机,手机早就没电了。
寻觅了一圈,找到了周时隐平时用的充电线,接通电源。
她总不能就穿着他的薄衬衫光着屁股出门吧?
周时隐要报一睡之仇?至于吗,那白天的时候直接拒绝不好吗?
生气归生气,纵使想不通周时隐什么打算,现在依旧还得麻烦他帮自己弄套像样的衣服,不然行动出入都不方便。
心里这么盘算着,掂量怎么开口服个软。
看客厅里周时隐干活利落的动作,很难想象这人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等他把祝酌昭洗澡时扑腾在地上的水擦干起身时,倚在门框边的女人适时开口。
“那个,”祝酌昭掂量着,生怕哪句话得罪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人就这样,之前说话哪冒犯你了抱歉啊。”
周时隐听这话来了兴趣,煞有介事地问:“你哪样人啊?”
祝酌昭面上表情有点绷不住。
找事啊?
她压了压心中怒火,勉强勾起一点微笑:“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如果你实在讨厌我,我们往后也可以不联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周时隐脸上肌肉僵了下,继续听她胡说八道。
“嗯,继续说。”
继续说什么?轮到祝酌昭懵了。
周时隐站在阴影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似乎真的在等她说什么。
睡完了,就着急撇清关系了,嘴脸。
他心底暗骂。
“祝酌昭,你真混账。”
周时隐轻飘飘一句,撇开眼神不在看她,手上动作又开始活动起来,但是那老旧地板都被他擦得能照出人影了。
祝酌昭不乐意了,刚才没憋住的火一下子泄出来:“我到底哪惹你了,你至于这么恨我?”
“对,就是恨你,你滚吧。”
祝酌昭气笑了,舌尖抵住尖牙:“我就这么滚?好歹赏我身衣裳。”
周时隐没出声,她看对方的反应索性真的要去开门。
指尖刚碰到门锁还没来得及下压,周时隐一把拽过她的小臂把人带回来,祝酌昭被迫转过身,趁着她自顾不暇的功夫,周时隐把门反锁了。
祝酌昭一个巴掌就过去了。
“啪。”不大不小的一声,落下后周时隐脸上出现清晰的红痕,他微微偏头,眯了眯眼,脸上一瞬间滑过转瞬即逝的笑,又冷脸看着祝酌昭。
“是你先招惹我的。”周时隐语气肯定。
祝酌昭满脸不耐烦:“对?所以呢?”
“所以我们什么关系应该是我来定。”
祝酌昭挑挑眉,觉得话里有话,探究地看向周时隐的眼睛,猜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你定。”
周时隐半天张不开口。
“谈恋爱?”
见他半天不说话,祝酌昭率先开口,周时隐耳根上了一层红雾,好在光线够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良久没开口,对上祝酌昭那双漂亮又戏谑的眼时,他明白过来她在戏弄他。
“我不要你的钱。”周时隐没头没尾吐出这么一句话。
祝酌昭这会也不烦了,听了这话更是觉得有意思,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声音清澈明亮,砸到周时隐心里。
周时隐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行啊,”祝酌昭终于笑着缓过劲,“不是包/养,那P/Y?”
周时隐不说话了,只是在昏暗的客厅里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祝酌昭敛起笑容。
陪他玩玩,反正有的是时间。
手腕带了点力气,甩开周时隐,又踱步回卧室瘫到床上:“什么关系的,你总不好不让我出门吧?”
“我不是变态,没有非/法/囚/禁人的习惯,”周时隐眉头舒展开,“这几天我确实出不去。”
祝酌昭意识到周时隐确实不是和她较劲,烦躁皱皱眉。
笔记本没在手边,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捞过正充电的手机开机,翻弄着信息。
通讯录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除了安允给她报平安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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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酌昭自嘲笑笑,她这种人消失一天一夜都没有人会担心,死在外面估计也没人知道。
周这的被褥不像是新被褥,连被罩都是老式线绷的,好在味道干净,闻到心里面也舒服,祝酌昭反而不嫌弃,往里面缩了缩。
这哥连取暖费都没交。
她刚洗过澡出来,身上就一件薄衬衫,肯定是冷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更是累得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弹。
屋外周时隐还在研究那幅画放在哪,干脆拎着进屋问祝酌昭。
看着脑袋埋在被窝里不赏给他正脸的祝酌昭,又把问话咽了回去。
“干嘛?”
祝酌昭听见他进来了。
“画,你说不能放那,应该放在哪?”
烦死了,怎么这么轴,半天这事都过不去。祝酌昭心里默默吐槽,想了想这的布局。
没有透风避光的地方。
“放我家。”祝酌昭不正经地答了一句,周时隐当她敷衍。
祝酌昭把转身往外走的他叫住:“你什么时候方便?”
“后天。”周时隐给了她一个准确的时限。
“后天不行,我要工作的。”
虽然她平时也不爱出门,但主动待在家和被迫待在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烧晕了睡哪都一样,清醒了她是不可能住在这的。
周时隐无言,看着祝酌昭焦躁的样子,转身去书架位置把画放回去,瞥到角落箱子里那些已经好久没用过的画具。
从盛安那边过来,是躲着那些人的,不可能把东西全带过来,想了办法把这些书弄回来。
包括这一箱看上去没什么用的画具。
好多年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按道理说他没什么割舍不掉的,但那天就没舍得,左右带了那么多书,也不差这一箱。
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在学校遇到祝酌昭,那时候她是去当艺术老师的吧?
那时候不知道她是临时的,扔她教案的时候随手翻看了眼,就莫名其妙记住了。
那她工作也是和这有关的吧?
拎着箱子扔到卧室地板上,画具在里面不规则的摆放,碰撞时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祝酌昭被声音吸引也直起身子,看什么东西。
“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祝酌昭光着脚踩在地上,周时隐看着一皱眉,欲言又止。
“这怎么用?颜料都干了。”祝酌昭翻看着抱怨。
“颜料干了可以加水,”周时隐忽然拉长音调,祝酌昭抬头看他,他脸色不太好,“能别找事吗?”
什么?
天地良心这次祝酌昭真的没存心找茬。
祝酌昭手里还拿着那桶盖子干了拧不开的丙烯,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他发愣。
她听见他哼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不想待在这可以直接走。”
这是什么话?祝酌昭把手上东西扔进盒子里,满腔怒火直起身,看他下一句话准备说什么。
“衣服你可以自己买,快递会送货上门。”周时隐微微偏头看着她,“你是不会网购还是需要我给你买?别告诉我你真烧傻了。”
祝酌昭:......
真烧傻了。
周时隐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赖在这不走吧。
轻轻合上眼睛,散发着淡淡的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