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紧张。我并没有说要夺走这个人,只是你也知道我是靠贩卖药剂为生的一个老婆婆,我年老力衰,如果有个助手就更好了。”女主看着珞琳野猫般锐利的眼神,轻轻的解释着,用来打消她的疑虑。
“当然我也对这个村子里的事感兴趣。据我了解,这场瘟疫几乎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且传染性很强。除了小孩子,几乎所有人都无一幸免。”
“作为一个商人,我有敏锐的嗅觉。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谁知道呢?但如果我拥有最初的治疗药剂,想想看吧,我会富可敌国。”
尤露毫不掩饰她的野心,她尽力的把自己显得像一个对金钱有无比渴望的商人。就像有的时候利益关系太明显,反而更安全。
珞琳舀了一勺汤,她将粗麦面包放在嘴中细细咀嚼,像是用尽全部味蕾品尝它的滋味。若不是经历饥荒的人,很难如此珍惜食物。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果这场瘟疫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那么你很可能大费周章之后什么也得不到。”珞琳怀疑的看着尤露。
“还是说像您这样精明的商人,也会去赌这种可能赔本的买卖?”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也做了两手准备,这不还有一个控制师吗?无论是发明药剂大赚一笔,还是得到一个助手。对我来说都是不亏的买卖。”尤露看着珞琳脸上沾了碎屑,笑眯眯的替她擦脸。
“而且孩子别紧张,也许对现在的你们来说,面包是无比贵重的资源。但别忘了在外面的世界,这个面包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你说的有道理。”
“别担心,就像我说的,如果我真是坏人,那么我又何必大费周折呢。”
在短短的用餐时间,二人谈话已经交锋了几轮。尤露想出来的借口随着他的描述愈加的天衣无缝,而身为小孩子的珞琳也确实需要大人的帮助。
一顿饭的功夫,二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他就是第一个生病的人。国王的军队到这之后就让村里的人去砍伐森林的树木,他们带来了火种,将那些砍下的木头作为新柴点燃。”
珞琳将尤露带入了一间屋子里,她指认着地上躺着的人二人离得极近。但不允许尤露进门,尤露只能站在门外看着。
那人看起来状态不好,和森林里的感染者一样,他的呕吐物到处都是,大部分已经干涸,变成不知名的硬块粘在各种地方。他面色潮红,口中一直呻吟着。他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极力把四肢撑开,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
尤露环顾四周,和森林里的隔离方法不一样。鱼人们用用沼泽的泥块砌墙分隔,而这里几乎就是把人直接的摆放在地面上,只不过围绕人的四圈,挖了有四指宽沟槽里面倒满了水。
在森林的时候,尤露都让鱼人不要和感染者直接接触。而珞琳几乎是毫无防备的站在感染者面前,这种隔离效果仿佛只是为了做一个象征性的意义。
正在尤露皱眉时,珞琳开始解释了。
“我们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医生,靠着外来的游医看病。自从村子外的路被人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医生过来。大人们把这场天灾叫做热病,于是就想到这种用水围一圈人的办法,想靠这个来隔绝热病。”
“但是显然是无效的,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像我们这种小孩子基本上没有得热病的可能,而大人们无论怎么防护,最终还是得了这个怪病。”
尤露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用森林的轻语呼唤森林元素。没一会儿森林元素就回应了她的召唤,大部分的元素亮点聚集在患者的肺部,而这一幕只有她能看到。
尤露你看心里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一般来说用森林元素催生的疾病,大部分的元素都会聚集在胃部,由胃部在引起人的紊乱。
这直接就告诉了尤露,这场疾病是由森林的某种产物引起的,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森林内部。而森林在这其中,只起到一个炸弹引线的作用。
尤露靠近患者,被珞琳提醒道:“婆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也要小心一点。”
“谢谢。”尤露对小女孩微笑,
尤露从女巫空间取出了一管玻璃管,那些在患者肺部的魔法元素便自主的往管子里飞去。随着那些绿色的光点离开患者的身体,患者的病情也减弱了。
那些绿色的光斑聚集在玻璃管里,它们不断的闪烁变换着形态。
尤露又拿出一根玻璃管,这次他又取了一点患者的呕吐物。
“好了,这些就可以了。”
尤露收拾收拾就和这个村庄告别,她把食物留给了孩子们。
“谢谢你!抱歉,之前对你态度不太好。但是就像我们聊好的,如果你真的能救大家的话,那我就把那个微量操纵者交给你。”
“好。”
尤露走到村庄的断桥那,黑猫样子的克洛斯从珞琳的怀中跳出,落地后极速膨胀到能驼起尤露的大小。
“原来这只黑猫是你的,原来你也不是普通的猫啊。”珞琳看着克洛斯,情不自禁的去摸它顺滑的黑色毛毛。
“下次见的话也可以让你来骑骑。”尤露看出小女孩是真的喜欢猫咪,也许她表面上装作十分坚强,但动作还是透露了她孩子气的一面。
如果下次再见的话,希望她能当一个普通快乐的小孩。
尤露为了掩盖自己是女巫的事实,一直朝着与森林相反的方向飞出了村子的视野。直到再也没有被看见的可能时,她才开启传送法阵回家。
尤露一推开树屋的门,就看到女巫腹地有许多鱼人在田埂间劳作。他们分工有序,二三人为一组。浇水、除草、施肥。
地里的入梦草长势喜人,比起似乎仅仅一天的时间就长高了二三寸。可能是因为鱼人们为尤露找的种子比较好,又或者是女巫腹地魔法元素充沛。
如果真的按照种田来看的话,这块地方无疑是真正的风土宝地。
大部分在田地里埋头苦干的鱼人都看到了尤露,他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等待女巫的指示。
尤露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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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不用在意自己,随后连忙又躲进了森林小屋内。
尤露还不习惯这种相处方式,无论是她对鱼人还是鱼人对她,大家彼此之间都需要更多的相处和了解。
尤露回到炼药室,她将从村庄处患者取来的呕吐物和聚焦元素放在真理之境下。
那扑朔迷离的谜团瞬间就被解开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
尤露发现无论是鱼人沼泽中,让鱼类减少的元素,还是村庄内患者的呕吐物。尤露都在其中发现了,一种红色的微小虫类。
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这种相似的虫类表明了,有可能这场巨大的感染就和前任女巫研发的药剂有关。
尤露召唤出万灵书,她快速翻找到自己要查证的那一页。
这原来是前任女巫阿比戴尔研究的,冷锋药剂。她原本制作这个药剂,是想永久改变环境。但在数次实验之后她还是失败了,无论如何调整药剂的配比,效果都只能是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她想要的温度。
阿比盖尔女巫是一位十分不一样的女巫,她并不热衷去伤害或者控制某些东西。但他对魔药的研究是狂热的,这本书中几乎有一半魔药都出自她手。
魔药、温度。尤露感到这冥冥之中,仿佛存在着某种联系。但距离上代女巫阿比盖尔也有过百余年时光,想在调查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只是一个关于温度的魔药,那么那些红色的虫子,村庄的感染和那场砍伐森林后的大火。这无数个箭头都指向了一个词——温度。
尤露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可以复刻阿比盖尔女巫的实验。
尤露不愿多等一秒,她立马前往了森林西部一处极小的沼泽,那里的环境和渔人的沼泽差不多,只是因为大小原因被气质了。
尤露按照阿比盖尔女巫在万灵书中的记载,一比一复刻了她当时使用的冷风魔药并将其带在身上。
尤露到了沼泽地便把药剂毫不犹豫的倒入了其中,并在一旁默默关注沼泽的变化。
药剂蓝色的液体刚刚流下,接触到沼泽平静的死水的那一刻,瞬间二者爆发意想不到的魔法反应。沼泽原本黑棕色的死水渐渐的清澈了,而在它的表面还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这是一片沼泽地了,反而像一块洁净的湖泊在冬天时结冰了。
沼泽的表面虽然结冰了,但尤露感觉不到丝毫气温的变化。显然这药剂只改变了沼泽,而对周围的环境却没有丝毫影响。
这片沼泽实在是太小了。除了一些小鱼小虾和一些水生植物,几乎没有任何生态系统。
尤露透过结冰的湖面看向沼泽的内部,虽然外观上有了异变,但湖内的生物却没有丝毫不适。
尤露感到奇怪,按照万灵书上描述,这瓶药剂将会在一日之内消散。
也就是说,一天后这片沼泽便会恢复原状。而其中的生物没有任何异常,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个药剂会让沼泽鱼人领地成为死地,鱼人们几乎沦落到无鱼可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