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给自己烙了一张煎饼吃得满嘴油花,右手还拿着一只鸡腿,是叫小石头买来的烧鸡,她只要了一只鸡腿,剩下的都让小石头拿走了。
长孙府上每日发生的事不用爬屋顶都能从来买煎饼的小婢女们口中听说,比她爬上爬下轻松多了。
甚至这偷偷摸摸从后门出来,嘴角淤青的女奴她都能对号入座,被努尔满欺辱折磨她也深表同情。
撂下煎饼摊跟上去,看着女奴偷偷摸摸拐进一间药铺,没多久出来后还缩着肩抄着手,一看就是袖子里藏了东西。
啃干净鸡腿把骨头随手丢给门口的小黄狗,走进药铺:“小玉啊,你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
应玉堂前一阵帮李掌柜家赶走过地痞流氓,因此相识。
“不是我,刚才那个莎车国人是来买什么的?”柜台上有一盒芝麻丸,她挑挑拣拣拿了一颗嚼着。
李掌柜踌躇了一瞬,低声叫她附耳过来:“你一个姑娘家,打听这个做什么,总之是伤风败俗的事……”
应玉堂结合着小婢女们说的,明白过来,不禁心底反感,努尔满真不是人。
回到煎饼摊,被小婢女们层层包围着:“姑娘们……麻烦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去……不然谁烙煎饼给你们吃啊……”
“你不在这里烙煎饼,跑到哪去了?”说话的是长孙府一等婢女翠芽,小脸圆圆的扑扇着大眼睛水灵灵的机灵劲儿,已经和应玉堂熟络起来,一帮小婢女有大多半都是她介绍来的。
应玉堂手上忙活着刷面糊:“人有三急,不过你们放心,净过手回来的。”
拿了热乎乎煎饼的小婢女们先回去,还有几个一边吃一边闲聊,应玉堂还给她们准备了小凳子,都是她用木料手工做的,凳面上还绑着一层薄垫。
“听说了吗?叶丽娜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在后厨煎药,还背着人,以为咱们府上的人都看不见呢……”
“她煎的什么药?”
“这你还不知道……这么偷偷摸摸,肯定是……滑胎药啊……”后面的几个字说的极轻,应玉堂还是听清楚了。
翠芽感慨道:“也挺不容易的,听说莎车国的女奴就是供人玩乐的物件,根本不把她们当人,打骂都是轻的,有的还会被随意送人,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中……这样的遭遇,她也是没办法……”
“……”小婢女们默默吃着煎饼不再议论这件事,她们也是做奴婢的,虽然没有叶丽娜这么不公的待遇,也饱尝冷暖。
吹着冷风,应玉堂把身上的旧衣拢紧一些,她收完摊就趁着夜色爬上长孙府的房顶,公主在屋内沐浴,热气腾腾又香喷喷,她在房顶吹着冷风饥肠辘辘,晚上连煎饼都没来得及吃。
叶丽娜抱着一堆衣物走出公主寝房,站在门口许久才迈开步走向西侧努尔满的房间,看得出她很不情愿,一只手臂放在胸前是防御的姿态,佝偻的脊背也能看出她的胆怯。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先从衣襟里把面罩掏出来戴上,才不紧不慢的回过身躲避。
是那个叫加那提的奴隶,脚上戴着镣铐行动间发出‘搁楞搁楞’的碰撞声,长发编成几股辫子甩在背后,眼眸像是一只夜猫,绿的要把月色比下去,听说他天生无痛感,武功比努尔满还要厉害。
她往左微微侧身,闪过加那提巨势沉重的一击,这一掌砸在身后的树干上落下一个巴掌大小的坑,可见内力雄厚。
应玉堂向上跃起脚步虚踏,踹在加那提手臂上,只见他微微向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手探向身后腰间拔出一把弯月般的匕首,他背后的夜色都化作一把利刃,就待从头顶直劈而下。
应玉堂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原先在法华寺也是借着师兄师弟们的刀剑棍棒随手便用,武功路子因此五花八门,一根树枝突兀的伸展着,已经看它不顺眼了一整晚,伸手折下。
灰突突的树枝化作利刃,气势转瞬间扭转方向,漫不经心似乎只是一个错觉,由静到动只是一刹的事,转眼间尖锐树枝已经伸到眼前,直逼那双绿眸。
顺势而退间匕首在眼前横挡,树枝只是被刀刃压出了一丝痕迹,这一击用上了他全部的内力抵御,高手过招不需要试探,只一击就可以知道胜负。
他输了。
树枝千钧之势毫不讲道理的让人无处躲,无处防,肩上乍现一片鲜血浸透布衣。
应玉堂不恋战,这一伤是还他那一掌,扔掉树枝飞跃而起,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废物!小小的乾国人而已,居然都能让她跑了!看来一段日子没有训练,你的武功退步不少!”
努尔满手持一根手臂粗细的长鞭,加那提跪在地上,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挣脱不开,后背已经皮开肉绽,灰色布衣被鲜血浸透,肩上的伤反而不值一提。
没有痛觉的他不知道伤成了什么程度,闭着眼睛顺从的承受着。
就是这幅样子,努尔满越鞭打越来气,直到鲜血如注涌到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才扔了鞭子,净过手的水亦被染成红色。
“来人,给他止血上药。”喝着酒吃着肉,坐在椅子上看加那提被奴隶上药,白色药粉盖在翻飞的伤口上,血肉向两边翻折着,费了一番功夫血才被止住。
应玉堂佩服努尔满面对这幅场景还吃得下去肉,她可是丝毫食欲都没了,刚从后厨顺到手的排骨刚咬了一口,看着上面肥腻的肉,撇撇嘴放下。
她本来都已经离开,刚打过一架耗费些许内力,肚子更饿了,便拐个弯到后厨去一趟,从屋顶上掠过就听见努尔满狂傲的怒骂声,好奇便停下来看看,这个叫加那提的奴隶还真是无痛感。
叶丽娜在努尔满房间伺候受到的伤虽然看着骇人,却不影响行动,没有耽误为公主梳洗换衣,天还未亮,撑着胳膊从榻上爬起来,只穿着一件泛旧的小衣,手臂和肩背上的青紫连成片。
同榻的女奴只是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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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继续睡,在后厨端上兑好的温水走进公主寝房,再把衣衫准备好,最后才小声一遍又一遍叫公主起床。
“出来许久,我想吃家乡的馕饼,你今日到后厨去做两张,再配上羊杂汤。”玛依努尔挑选出几个色彩艳丽的天珠首饰戴在颈上。
“这些首饰倒是从未见过。”
叶丽娜把洁白镶嵌着宝石的纱帽戴到玛依努尔金发上:“是达尔汗勇士送过来的。”
玛依努尔嗤笑一声:“他倒是经不住诱惑,只不过是给他一点暧昧的意思,就主动凑上来讨欢心,真不像是咱们莎车国的勇士,反倒像是承乾国那些懦弱窝囊的男人,只知道沉迷女色,就连他们的国君也如此。”
叶丽娜低下头轻声提醒:“公主慎言,这里毕竟是承乾国。”
玛依努尔只是说道兴起,没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毕竟她是被王上送过来和亲的,王上有数不清的公主,只有她主动请缨甘愿为了莎车国不远千里,因此还被王上奖赏。
承乾国的国君而立之年正是男人强盛之时,她若是夺得青睐,后宫之主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听闻后宫的女人都只围着那一个男人转,手段简单。
这岂不是比在莎车国的营帐里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要好。
“去把这个九宝手串送给达尔汗。”让他更死心塌地一点,待她入宫,就可以成为她的爪牙。
长孙山每晚都会设宴款待,歌舞表演也换着花样唯恐努尔满看腻嚷嚷着要去天香楼,看他嘴边的胡子也沾染了烈酒和糕点渣,赔笑都要装不下去了,随意找个借口离场。
站在院灯下的侍卫目不斜视,长孙山靠过去:“看着点,别让这些莎车国野蛮人闹事。”特别是那个努尔满,唯恐他醉酒后对歌舞姬做出些什么下作的事来。
场上只剩玛依努尔和叶丽娜,还有努尔满和达尔汗几人,承乾国的歌舞对他们来说不够刺激,看久了更没意思。
“不如公主上去表演一段?叫这些承乾国无趣的女人开开眼……”努尔满醉眼朦胧挂着轻浮浪荡的笑,手臂还勾着一个女奴探进前襟随意亵玩,目光火热下流。
玛依努尔甚至莎车国男人的劣根性,他们英勇强悍同样也对女人视若衣衫:“努尔满,你是喝醉了吧!”
“嘿嘿……别不好意思……这剩下的也都是咱们自己人,再说了,公主在蚩王帐内跳的舞谁没看过,那纱帘都透着光……”剩下的话没说完,似乎沉浸在回忆中意犹未尽。
“你……努尔满……”玛依努尔脸色发青,压着怒火牙齿哆嗦浑身发麻,部落营帐内的食物份额是有限的,只有王上和蚩王才能得到丰富的食物,其次是将领,再然后才是女人,无论是王后还是公主,都只勉强填饱肚子。
她的日子比女奴好不到哪里,为了向上爬,让蚩王看见她,偷偷钻进他的营帐扮做舞姬跳了一场舞助兴,后来被发现,也没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莎车国伦理纲常无足轻重,即便他们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