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是欢迎完“福气绵绵”，就继续求票。
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的“喊票”，是喊给“福气绵绵”听的。
凛冽知道，前两天和叶生的pk，把“福气绵绵”的零花钱，消耗掉一大半。
但“福气绵绵”肯定还有钱。
叶生意外刷到一个小厅，进去看热闹，正好看到“福气绵绵”在给一个小歌手送游轮。
六百块的礼物，她送得依然很轻松。
既然如此，他没事儿薅个飞机，对“福气绵绵”来说，绝对不算压力。
在凛冽的想象中，面对他如此主动且热烈的欢迎，“福气绵绵”就该马上送飞机甚至游轮，帮他打pk。
而不是在半分钟后，依然悄无声息。
凛冽咬咬牙，再次开口：“直播间里的姐姐们，帮帮我吧，别让我一个人四位数，好难看。”
接着，他继续追问“福气绵绵”：“绵绵姐，你进了直播间怎么不说话啊？对了，你不是说要升亲密度，尽快到十六级吗？我连十六级的等级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是“升亲密度”，实际上就是在催“福气绵绵”送礼物花钱。
毕竟“亲密度”的大头，还是要靠花钱才能获得。
按理说，凛冽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福气绵绵”怎么也该送点。
但“福气绵绵”却始终没有发弹幕。
也没有送出哪怕一毛钱的礼物。
凛冽被迫尴尬地立在电脑前，许久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有弹幕提醒他，“姐姐估计走了”，他才如蒙大赦，连忙干笑着解释：“看起来绵绵姐只是路过啊……”
说着，他为了缓解尴尬，还唱了两句《他只是经过》：“他只是经过~我的~世界~并没有停留~”
“……”
唱完之后，直播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而pk的倒计时，仍在一分一秒地跳动着。
毫不留情。
眼看着离pk结束，就剩三十秒。
另外三人已经失去了最后冲刺上票的欲望，开始和粉丝们闲聊起来。
而凛冽，眼看着还差三千分才能破万，急得满头大汗。
直到最后十秒，终于有一架飞机姗姗来迟。
但就算姗姗来迟，也来了。
而凛冽的分数，也卡着最后几秒，跳到了一万分。
凛冽长舒一口气，原本绷紧的脊背瞬间放松下来。
他看向送礼人，差点儿激动到哭出来：“谢谢咩咩姐姐！我就知道，咩咩姐姐是最爱我的！”
他感谢的，是他57级的大姐“咩咩”。
和被他挖过来的“福气绵绵”姐姐不同，“咩咩”是深夜刷直播间，主动刷到他，并且粉上他的。
最开始，凛冽看“咩咩”57级的高等级，以为她是那种动仄华子的大姐。
后来，他观察着“咩咩”的上票数据，才意识到，“咩咩”明显是有点拉了。
平时给他过20.0的任务，都过得很难。
他排挡时，“福气绵绵”出手就是豆音一号，但“咩咩”顶多送两辆跑车。
眼看着新大姐送得多，旧大姐送得少，凛冽对“咩咩”就逐渐没了热情。
但“咩咩”的确喜欢他。
所以就算是被冷落，依然坚持陪着他，在关键时刻出手。
不过“咩咩”也不是完全没脾气。
如果能遇到嘲讽其他大姐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就像现在，她给凛冽送完礼物后，直接发弹幕。
@咩咩：还是我对你最好吧？有些人看到你pk就跑了。
话里的针对之意，非常明显。
以前“福气绵绵”很能上票时，“咩咩”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为了维护住“福气绵绵”，凛冽毫不犹豫地怼了“咩咩”。
气得“咩咩”半夜给他发语音骂他。
凛冽被迫半夜起来，哄了“咩咩”一晚上，才把人哄好。
而现在，“福气绵绵”手头剩余的零花钱，基本已经被他榨干。
明明她还有剩下的钱，也不给他花。
“福气绵绵”在他这里，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福气绵绵”明显不在。
所以凛冽不仅没有反驳“咩咩”的发言，反而还嗲声嗲气地附和。
“的确，还是咩咩姐最宠我~”
他以为“福气绵绵”听不到他的发言。
却没想到，“福气绵绵”其实一直在窥屏，看他的直播。
她之所以能被凛冽挖走，也是因为被凛冽的男友气泡音，和露出来的腹肌迷住。
最近正在上头阶段。
却没想到，打击接二连三地出现。
往她头顶一盆一盆地泼着冷水。
最初，她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能帮凛冽把叶生打得屁滚尿流，想在凛冽面前狠狠展示自己的钞能力。
却没想到，被打得狼狈逃走的，是她。
接下来，“福气绵绵”艰难调整好心态，被凛冽哄了回去。
可她一看凛冽，就会连带着看到叶生。
同时看到叶生的新大姐。
她刚和“秋秋秋秋秋叶”对打时，“秋秋秋秋秋叶”打完pk，也只有41级。
而她是光鲜亮丽的47级。
但现在，“秋秋秋秋秋叶”已经53级了。
她只勉强升到了48级。
曾经让她不屑嗤笑，觉得“打肿脸充胖子，绝对没什么票”的人，现在已经到了她很难升上去的等级。
每看到“秋秋秋秋秋叶”一次，“福气绵绵”都觉得好像回到了第一次pk那天。
她被打得狼狈逃离，直播间里全都是对她的嘲笑。
今天，她刷到凛冽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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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进去看直播，想帮凛冽打pk。
但想到“秋秋秋秋秋叶”，又觉得难受。
于是她一直挂在外面，静静地隔着屏幕，听凛冽聊天唱歌。
看到凛冽和呆呆他们pk时，“福气绵绵”手一抖，点进了直播间。
随后，她惊慌失措地退了出来。
但没舍得立刻离开。
正好，听到凛冽认可“咩咩”的发言。
她的心冰凉冰凉的。
犹豫片刻，“福气绵绵”心里还是难受，于是找到凛冽的微x，连着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质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可惜，“福气绵绵”的不满，无法快速得到凛冽的回答。
因为他正在直播间里，挂着谄媚和尴尬的笑容，和呆呆三人聊天。
“你是Queen厅的吧？”MM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刚才我和你们厅一个歌手打pk，他把我们三个全都打败了。真的太猛了，轻轻松松上百万票。就连给我们的医药费，也是一人一个华子。”
MM不知道凛冽和叶生的关系，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be。
所以他毫不顾忌地将刚才的pk说出口。
凛冽跟着尬笑：“是啊，我是Queen的。我们厅里，的确有很多厉害的老师。”
他说着，心头突然升起一个不妙的猜测。
顿了两秒，凛冽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点开MM的展馆，查看有谁给他送过嘉年华。
果然在“嘉年华”的展馆榜单里，他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秋秋秋秋秋叶”。
沉默良久，凛冽再点开喵吃鱼的“嘉年华”榜单。
果然也看到了“秋秋秋秋秋叶”。
那么，MM口中“刚才打败他们三个”的歌手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想到叶生和他们打pk，轻松过百万票，还能送出三个嘉年华当医药费。
而他连一万分，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地凑齐。
凛冽顿时有种莫名的屈辱感。
几天前，他的分数还能吊打叶生。
现在，叶生已经是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想把这个话题略过去：“各位老师，我们要不就开始惩罚吧？”
但他的这句话，淹没在呆呆的话语中。
呆呆看着公屏，恍然大悟：“凛冽和叶生是cp？我说为什么我看到凛冽的名字就觉得眼熟。原来我刷到过他们两个的cp视频。”
喵吃鱼也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叶生的cp？那我得罚你点刺激的！”
主播们很喜欢用“cp”来做节目效果。
不仅能够让cp撒糖，cp粉们开心。
他们作为围观群众，看热闹也好玩。
如果凛冽和叶生还是cp，那他对cp相关的惩罚，绝对是持双手赞同。
但……他们两个早就be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