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卷入命案,初现身
    大晟朝永和十六年,雍州终于收复了北朔,百姓得以调养生息。北朔从此改名朔州,被纳入大晟版图。

    尽管已经入秋,可是朔州的天气依旧炎如此热,这不得不说朔州的地形,除了戈壁就是黄沙,根本不适合人生存。

    这里水源很少,几十里内瞧不见一处水坑。这具尸体旁的水坑,是唯一的水源。日照当天,她渴得直冒烟,不得不忍着心里的恶心,深吸一口气,手捧起泥坑里的水就往嘴里灌。

    等解了渴,叶银秋才终于有力气将这具尸体拖拽出土,累得躺在沙土上喘气。

    刚捞出来的这具尸体已经埋在这个土坑里三日了,在阳城县衙没人愿意在这个临近鬼节的鬼日子去捞一具尸体。

    所谓鬼节,阳城人认为在这一日,北朔的士兵亡灵就会复活,肆意屠杀百姓。因此在这一天,阳城人都会选择避门不出。

    这倒是便宜了叶银秋。自她穿越到了大晟朝,就没吃饱过一顿饭。尽管有位好心的仵作王师傅愿意收留她,但是她所在的阳城本就是大晟的最北部,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地形条件恶劣,商人更是鲜少来这里。这里饿死人是常态,官府的俸禄也经层层剥削,到王师傅手里更是少得可怜,更不用说再分给叶银秋一份了。

    为了不再饿肚子,叶银秋靠着王师傅的关系,在县衙混了份捞尸人的工作,报酬虽然不多,只有三文,但好歹几天都不用再饿肚子。

    日光灼灼,叶银秋擦了擦汗,再喝了泥坑中的水,这才又将拖出来的尸体平整放好,准备用随身所带的裹尸布将尸体包裹起来,叶银秋瞧见尸体胸口一道整齐的伤口,显然不是正常死亡。

    上一世,叶银秋大四毕业后,好不容易考上梦寐以求的法医,可惜天不随人愿,叶银秋上班第一天失足摔倒,就这么直愣愣地穿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边陲小城。

    试想备考一年,就为了上岸,整日待在家里。如今倒好,不仅到手的工作没了,活脱脱成了一个连贫民都算不上的乞丐。

    原身本名翠丫。很不幸,叶银秋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家人所在何处不详。不过不难看出原身是因为逃难饿死的,身上只有一只玉扳指,到死也没卖,说明这枚扳指很可能是她回家的信物。

    不过足够幸运的是,她没有被当做妖怪附身抓起来烧了。叶银秋醒来便已经被仵作王平二捡到收留,在这个吃不饱的边疆,叶银秋已经很知足了。

    叶银秋根据以往的法医经验,不难判断出这具尸体很不寻常。

    不寻常在哪?

    首先,虽说阳城饿死人是常态,但没人会费力去埋一具尸体,毕竟连自己都吃不饱。

    同时,这具尸体的衣服太过昂贵。针脚严密,做工精细,顺滑细腻的布料。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阳城,就算是县太爷,也穿不起如此名贵的衣裳。

    所以此人定是身份显贵,有目的来到阳城,却意外死在这边陲小城。

    而且,这具尸体全身上下的配饰分明昂贵得紧,并未丢失,那就说明埋尸的人不求财。

    这很奇怪,毕竟不说衣裳,就这人身上的配饰就足够叶银秋奢侈生活几辈子了。

    此人只有右侧胸口一道伤口,说明这显然是被谋杀的。

    伤口整齐,一刀毙命。

    杀人者,手法专业。既不为财,也不为仇。

    叶银秋摆摆头,脑中想到许多电视剧里的阴谋凶杀,这等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

    “翠丫!利索些!马上辣日子要出来咯!”

    王师傅怎么来得这么快?

    叶银秋听见这声儿,赶忙将尸体包裹好。

    王师傅,本名王平二,从前北朔军队的指挥官,由于北朔战败,被发配到阳城当了仵作。当然这都是王平二自己吹的,按照县衙捕头透露,王平二是从别的地方逃难来的。一路上靠着扒尸体身上的盘缠活着,借着这点,王平二才在阳城混上了仵作。

    王平二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唯腰间别着一壶酒,有着花香,干净得过分,但她从未见过王平二喝过酒壶里的酒。

    想来这酒壶定是对王平二有着特殊的意义。

    叶银秋问过王平二,怎么每日洗酒壶。王平二只是将馍馍泡在水里,分给她,未答一言。

    叶银秋抬眼望去,王平二顶着日头,从山坡上下来,夺过叶银秋手中的裹尸袋,一鼓作气将尸体扔到推车上。

    “都说了让你不要当这个捞尸人,你一个女娃娃,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王平二拿绳子固定好尸体。

    “老头子我的俸禄是不多,但是养咱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好好好!我只干这一单,保证这是最后一单,干完我就寻个新的活计。”

    叶银秋答应王平二,暗暗叹气,两人三日,只吃一个馍馍,怎么可能扛得住。

    叶银秋看着王平二瘦削的身影,隐隐内疚。

    若不是她昨日瞧见王老头饿得偷偷藏在外面啃树皮,她就真的相信王老头的话了。

    叶银秋将水壶放好,到后面帮着王平二推车。

    县衙离这个埋尸的土坑不过三里地,看来凶手很嚣张。

    说来也奇怪,报案人也自称是衙门中人,叶银秋却从未见过这位报案人。

    因着王平二的关系,衙门中的人,叶银秋都脸熟。

    前方阳城县衙修得破烂,不过依稀能看出这座府邸从前的主人非富即贵。

    县衙门口倒是出现了一辆华贵的马车,想必马车中的人定是身份显赫。

    张捕头此人平日里仗着自家姐姐嫁给了阳城县令,平日里嚣张至极,此刻面对从马车中出来的人倒是卑躬屈膝。

    叶银秋和王平二见状,决定从县衙后门走。

    这头王管家将一锭银子给了张捕头。

    “若是寻到带有这枚玉扳指的姑娘,还望张捕头告知老奴。”

    张捕头假意推脱,贪婪地目光未加收敛,快速将银子塞进兜里。

    “王管家放心,在下定不负侯爷重托。”

    马车走远,张捕头拿着银子去寻县令。

    停尸房地处偏僻,远离案堂。

    周围杂草丛生,一不小心就会沾上野草。

    叶银秋和王平二合力将尸体抬至案上。

    王平二瞧着叶银秋不走,怒斥道:“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嫌不够晦气吗?”

    “担心你,今天鬼节,多个人多个阳气。”

    叶银秋指着尸体的胸口,道:“而且这具尸体我简单看过了,身上只有右侧胸口一处伤。”

    “此人身着华丽,周身配饰齐全。”

    “说明杀人者不为财。”

    “伤口齐整,为短刃。非是熟人,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将人杀死。”

    叶银秋盯着王平二。

    “这是谋杀!”

    外面传来一阵响声。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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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二赶紧拿白布遮住尸体,又推门瞧了瞧左右,发现没有外人。

    “可是有人?”叶银秋询问。

    “大概是野猫。”

    王平二慎重地警告叶银秋:“你且记住,若是有人问起你,你便只答,这是你第一次捞尸。因为太过害怕,未敢细看,不知尸体的具体样子。”

    “还有,忘记你所看到的,这里没有谋杀,只有意外。”

    叶银秋明白王平二是不希望自己掺和太深,这案子很可能是牵着到庞大势力。王平二是担心自己沦为那群人的牺牲品。

    想起这捞尸人的布告也很奇怪,叶银秋那日在街上饿到晕厥,迷迷糊糊听见周围人在讨论这则捞尸人的布告,这才有了这一幕。

    现在想起,也是故意说给自己的。

    “放心吧,吃饭还填不饱肚子呢,我怎么会管别人的闲事。”叶银秋安慰到。

    只是这案子隐隐让叶银秋感到不安。

    那道伤口太整齐,凶手必定对此事极有把握,下手间毫无犹豫。

    叶银秋想起刚才门外的声响,看来要么是凶手,要么是这具尸体相关的人。

    就当为了自己的良心,叶银秋心想。

    至少不能客死他乡。

    王平二填完验尸单,将尸体同其他尸体一样放在草堆中。

    “我带你去领工钱,下次别再揭布告p了。”

    王平二领着叶银秋往西堂走去,一路上避开衙差,不和他们接触。这是为了避免将尸体上的晦气沾染到衙差身上。做仵作这行的,忌讳很多,但大多是对外人的。

    按照王平二的话,他天天和尸体接触,忌讳再多也没用。但旁人不同,他们会害怕、畏惧、甚至会将自己的倒霉事怪罪到仵作身上。

    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冲突。

    二人终于到了西堂。

    王平二将自己腰间的酒壶取下,递给当差的王捕头。

    王捕头接过酒壶,面色瞬间变得高兴,又撇了眼一旁的叶银秋,脸色又严肃起来。

    “下不为例!”说着从抽屉中拿出十文钱,交给王平二。

    “多谢王捕头!”

    等走出西堂,叶银秋好奇问道:“王老头,那酒壶里装的什么?王捕头怎么那么轻松就答应给了咱们十文钱。按照布告,你仵作的钱是四文,我捞尸三文。”

    “他平日里可是连一文钱也不会多给的。”

    王平二不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下次别再揭布告了。”

    王平二铁定有事瞒着她。

    “王师傅。”抬眼便瞧见张县令,只是这次倒是多了位身着华贵的男子。凭着叶银秋浅薄的古代知识,这是个大官。

    阳城县令张孝文是阳城人士,也是他聘用了王平二。

    “张大人。”

    王平二带着叶银秋行了礼。

    “这是?”

    张孝文打量了一番叶银秋。

    王平二挡在叶银秋身前。

    “是这次的捞尸人。”

    张孝文嫌弃地远了几分。

    “那具尸体可有什么异常?”

    “回大人的话,那具尸体没什么异常,是意外死亡。”

    此话一出,叶银秋顿时觉得那位大官紧紧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是吗?”叶银秋这时才看清,那大官姿容冠绝,一袭红衣官服。那人腰间的牌子上刻着三个字,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