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言身上的温度正在逐渐消失,流出的鲜血也染上叶银秋的衣裳。血腥味刺激着叶银秋,逃出来几次,都是苏明言救了她,眸中微动,神色辗转间参了些不同往日的东西。
偷袭之人正是随从小七,此刻被柳长芸抓住绑在地上。小七盯着叶银秋,满眼恨意。
“你这等人,怎可碰小姐的尸体?”小七朝着叶银秋怒骂,好像她侮了他家小姐。
“你怎么……”柳长芸疑惑,她分明下了迷药,没有四个时辰小七怎么可能醒过来。
小七沉默不语。苏明言借着叶银秋的力,坐下,脸色苍白。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应当是太子派给顾家小姐的暗卫吧。”
鲜血流的更多了,叶银秋接过幼涟手中的绑带给苏明言止住血。苏明言面色不见痛苦的迹象,耳鬓的汗水暴露他的伤有多痛。
“自古就没有让女人验尸的道理,你们今日让这个女人验尸,我必会将此事禀告给殿下。”小七对着叶银秋眼里全是厌恶。
“叶小姐验尸是我同意的,此刻难道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查清真相,找到凶手吗?像你们这种人,计较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真是端着面子,算什么东西?”柳长芸出言维护叶银秋。这些人永远自以为是,叶银秋是个女人没错,可在这个时候,她能找到凶手。
“可她是个女人!啊———”
一把匕首狠狠插到小七耳边。小七抬头望去,苏明言冷冽地盯着他,透出深深的寒意,小七不由地心底发颤。
“你是个男人,你还是个暗卫,可你保护好你的主子了吗?你尽到暗卫的职责了吗?”字字句句将小七反驳的话语堵住。
“叶仵作她是个女人不错,但她两个时辰验完了尸,查到了凶手的线索。那请问你这个不尽责的暗卫又有何脸面,来教训指责一个完成任务的仵作?”
他的双目如刀般锐利,透露出一股威严和杀气,仿佛下一秒要将小七的耳朵削下。
苏明言他一向是沉稳,就连被追杀过程中,也不曾失了冷静,这还是叶银秋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小七在质问下,眼里尽是懊悔,双腿跪在地上,掩住面颊,低声啜泣。
“小姐是个好人。”小七声音絮絮,他是真的喜欢顾洛。
叶银秋上前,右手被苏明言拉住。她摆摆头,表示无碍。
“其实你一方面歧视我是个女人,验尸会影响逝者的来生。”
“真是荒唐!”柳长芸一旁鄙夷。
“还有一个原因……”
未等叶银秋说出口,小七突然挣扎上前。
“放心吧,那不重要,同凶手无关,我不会说的。”
小七停止挣扎,眼中带着歉意。
“多谢,但我绝不会认同一个女人当仵作的!”
她摆摆头,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永远这么固执。难道同样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女人会对尸体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还是尽快破案,早点去京城为好,她总觉得风雨欲来。
“谢小姐,不知可否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昨夜听到声响的时候可还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谢锦绣此刻面容虚弱,病弱悬丝,却仍然举止端庄。
“诸位,我家小姐身子实在虚弱,昨起夜受了惊吓,感染了风寒,加重了病情,请诸位大人让我家小姐休息吧。”
赵管家给谢锦绣推脱,这是不想帮他们查案。
可叶银秋不能如他们所愿。
“恐怕不行。”叶银秋发了话,门口的士兵就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放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身份?”赵管家挡在谢锦绣面前,看向周围的士兵毫不胆怯。
“我知道,长荣大将军的女儿。”
“柳将军,我家小姐同你交情颇深,你也帮着这个女人?”赵管家质问柳长芸。
“赵叔,你不必如此质问我。我虽同叶姑娘相识不久,但我能看得出她是个有本领的人。不查清楚凶手,想必太子也不会放过谢家。”
柳长芸望向坐在角落硬撑着的苏明言。
“还有,有大理寺少卿在此,请谢小姐问话,此举亦是名正言顺。”
赵管家看向苏明言,他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竟然是那位新任的大理寺少卿。
“赵叔,罢了,不如告诉他们吧。”谢锦绣发了话,结束了争执。
“昨夜除了砰的一声,我在窗外,瞧见了里面有个男子的身影。可待我细看时,已经不见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为何半夜会换房间的缘故。”
赵管家点头。
“你可还记得那男子的样貌?”
“夜色中,看不清。”
“是吗?可是顾家小姐有个习惯,怕黑,所以夜里一直点着蜡烛。”
叶银秋步步紧逼赵管家,他在撒谎!
“昨夜,是你迷晕了顾家小姐吧?”叶银秋道出真相。
谢锦绣不可置信地看着赵管家:“赵叔……这是真的吗?”
赵管家矢口否认。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害顾家小姐?”
“因为是顾家小姐将谢小姐母亲的事情传扬出去的。若是我猜得不错,张家应该前不久就来退婚了。”
赵管家神色僵硬,谢锦绣也是被拆穿了面子。
此前叶银秋就有所奇怪,谢锦绣的性子不像是会主动跟苏明言换房间的。这个提议,应该是赵管家提出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住在隔壁的顾洛。
从柳长芸口中得知,谢锦绣的母亲顾晓华同谢将军谢清时是青梅竹马,但当时朔州还是北朔,不归大晟所有。
当年两人感情甚笃,新婚当日,北朔军破城而入,两人分离。再见面时,顾晓华已经是尧城的名妓。
谢清时深爱顾晓华,不顾族人反对,执意将顾晓华迎娶回府,顾晓华生下谢锦绣便难产去世。
后来谢清时再娶嫡妻,谢锦绣也被记在现任妻子柳月琴名下。
当初顾洛说出谢锦绣的身世时,张家自然不肯娶一个妓子之女,仗着张家出了位贵妃,执意退婚。
“你将此事怪罪给了顾小姐。可当你知道顾小姐和太子感情甚笃。你觉得凭什么她可以过得如此幸福,但你家小姐就只能被困在流言蜚语之中,便设计了这场复仇。”
赵管家笑着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因为你心软了。于是你放弃原来的计划,随后你将尸体处理得太干净了,而且动作利索。你做得最多余的事情便是将房间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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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
“原来如此。你是个好仵作,不输男子。”
“赵叔……真是你?”谢锦绣像是确认了事实。
叶银秋瞧见此幕,心下了然。
“倒也不着急认下不属于自己的罪。”
“是我做的!是我心思歹毒,同我家小姐无关!”赵管家慌张解释,撇清谢锦绣的干系。
赵管家确实是迷晕了顾洛,但杀死顾洛的不是赵管家,真凶另有其人。
他在迷晕顾洛后,行凶时,看见了顾洛手臂上的伤痕,发现顾洛也并非她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幸福,于是他放过了顾洛,但有人却不肯放过她。
验尸时,她发现顾洛身上有许多旧伤。顾洛小时候应该经常挨打,能这般对待顾家大小姐的只能是她的亲生父亲。
至于是何缘故,这就无从得知了。小七想要保护的,也是顾洛最在乎的自尊吧。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赵管家!”谢锦绣此刻倒是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面露喜色。
看来谢锦绣发现了赵管家半夜出去,以为是赵管家行凶,便替他遮掩。
“不,真凶是我!”赵管家坚持凶手是他。
“是我将她挂在门梁上,也好让众人看见她丑陋的模样。”
不对,赵管家分明将谢锦绣当作亲女儿看待,真凶不是谢锦绣不可能还要坚持自己是凶手。
叶银秋敏锐察觉到赵管家嘴角微动,心道不好。
“快掰开他的嘴!”叶银秋吩咐道。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掰开赵管家的嘴时,他已口吐鲜血。
如今未等赵管家说出幕后主使,嘴角溢出鲜血。
是毒!赵管家早为自己准备好了必死结局。
赵管家倒在地上,面部发紫,浑身抽搐,他看向谢锦绣,眼里满是歉意。
谢锦绣不再顾忌端庄礼仪,跪在赵管家身边,眼眶湿润,满是懊悔。
赵管家颤颤巍巍拿出怀中的用丝布包裹的小袋,放在谢锦绣手中。
“小姐最喜欢的梅干,京城没有,老奴就从家里带了。”
“不过,小姐少吃点,梅干性凉,对身体不好……”
“赵叔……”谢锦绣双眼满是不舍,直摇头。
赵管家望向西边,双手垂下,再无生气。
“赵叔……”谢锦绣再唤了声,依旧毫无回应。
谢锦绣打开丝布,里面放着五六颗梅干,她放进嘴里,酸得直流眼泪。
叶银秋低头,指尖微颤,右手触碰到腰间的弯刀。这分明是炎热的天气,她却觉得异常的冷和无助,让她想起了那个雨夜,也是这般突然,甚至来不及道别。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将她拉回现实,是苏明言。
“柳将军,凶手就拜托你了。我身上还有要事,不便在此耽搁。”苏明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只是听着有些无力。
凶手?
“可凶手是谁?”柳长芸还陪着谢锦绣,此刻云里雾里,没明白苏明言说的是谁。
叶银秋瞬间想到那木石,原来如此。看来他们这一路都未曾逃过追杀。苏明言定是提前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突然改变主意,提前走。
“不就在你面前吗?”她和苏明言一同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