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阳的上任比他想的还要顺利,把敕牒和告身拿出来之后,双溪镇的县丞自然就将人迎进去了。
县丞自我介绍说:“学生陆则松见过张大人。”陆则松一边问好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张承阳,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不是说他们这个县长是魏家送过来的吗?这衣着——不像啊。
陆则松看起来和张承阳年岁相仿,张承阳本就是一介白身,突然看到有人这样对自己,先是慌了一下,接着立马弯下腰去想要扶人,刚想开口就被乔惜木往前一步,不止截住了张承阳的动作,还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双溪镇路远偏僻,张大人一路过来生怕遭了贼手,想了不少法子防范,本来一路平安,哪成想到了近前反而遭了劫难,一路护送过来的人全折了进去,还请县丞大人体谅,先让张大人梳洗一番再做详谈,张大人金贵,若是染了风寒那可就罪过了,您觉着是吧?”
张承阳看了乔惜木一眼,本想推辞,可是看自己半湿不干的衣服,也就只说了一句:“劳烦县丞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倒是我看见县长大人太高兴,一时忘了分寸,实在是我的不是。”陆则松一边把人往里引一边介绍说:“张大人,学生同大人一样,都是新来的,官廨里原先的县丞,县尉和主簿因前县长贪腐一事全被下了狱,学生也不过比大人先到了几天,看着镇上公务积压便自作主张先替大人整理了一下,待大人休整好了便拿来给大人过目,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没有没有。”张承阳忙不迭接话:“真是辛苦陆大人了。”
“大人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则松继续说:“就是还有两件事需要向大人汇报,一件事是我们这地方小,朝廷好似不打算浪费人手,于是便让学生兼任着双溪镇主簿一事,另一件事就是咱们这县尉的人选还未定,需要县长大人费心些。”
“为何未定?”张承阳问说:“县尉管一县安宁,若是没有县尉,镇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我们来的时候就在城郊遇上了妖藤,本来还准备让县尉和我一起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的。”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陆则松回答说:“大人您有本事人脉广,这件事恐怕还需要您多上上心才是,关于这妖藤的事情,这么些天倒是也没听别人说起过,若是大人想查,到时叫上人一起去看看就是了。”
“陆大人你来的早。”张承阳问说:“可知道镇上有没有什么能人,那妖藤是我亲眼所见,凶狠异常,还会吃人,要找些有本事的人去处理了才是,免得祸害百姓。”
“学生也刚到不久,不太清楚,大人若是想找,学生等会儿就去帮大人打听一下。”陆则松停下给张承阳介绍说:“大人,这是您的主屋,还请您先进去休息,热水和衣物学生待会儿就吩咐人给您送来,学生就住在东边的厢房里,您若是有什么事情,遣人来唤我就是。”
说完就等在一边等着张承阳的回应,张承阳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安排乔惜木的去处,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乔惜木,不巧和乔惜木的眼神对上了,霎时间就慌了,生怕乔惜木以为自己想对她图谋不轨,于是立马问说:“那乔娘子住在哪里?”
张承阳嘴太快,乔惜木没来得及拦住,陆则松闻言奇怪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才试探的开口说:“大人想让乔娘子住哪里?”
“张大人。”乔惜木在张承阳还想开口之前说:“陆大人安排了这么仔细也累了,不如先让陆大人先休息,我的去处到时随便您安排可好?”
乔惜木话一出口陆则松就知道自己多余了,于是立马告辞了,张承阳没听出乔惜木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觉得陆则松辛苦了,没有多挽留就让人去休息了。
等陆则松走了,张承阳反应过来还没有安排好乔惜木的住处,可是他也刚来,也不知道要把乔惜木往哪放,眼神四处乱瞟一不小心和乔惜木对上了,迅速撇开,这才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
乔惜木把张承阳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适时开口说:“大人不必为难,我本就不应该住在府上叨扰的,跟过来也只是想谢谢大人一路上的照拂。”乔惜木退了两步,对着张承阳行了一个礼继续说:“我本就是戴罪之身,自会去我应该去的地方,这一路上多谢大人了,只盼今后有缘再见。”
说完乔惜木就转身准备离开,张承阳自然明白乔惜木说的她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嘴比脑子快,脑子还没想清楚呢,就先把人喊住了:“乔娘子。”
乔惜木回身来看着张承阳:“大人有何吩咐。”
张承阳不敢看她,眼神四处乱看,挠了挠颊边才说:“本该和乔娘子一起来的文书应该在路上被损毁了,既然无人知道这件事,弄霞馆也不是什么好去处,若不然,要是乔娘子不介意,就住在府上吧。”
张承阳这话说出来倒是让乔惜木有些刮目相看,她先前看他那么正经还以为他是没胆子的怂包呢,她以退为进本就是想让张承阳留自己一些时日,只是想不到听张承阳的意思,这是占着山高路远打算阳奉阴违了,倒是意外之喜,只是——
“可我是戴罪之身,若是连累了大人那可如何是好?”乔惜木试探着问了一句,想试试这个张承阳的胆子有多大,也想看看张承阳能做到哪一步。
张承阳想了想,本想抬头看着乔惜木,可是一对上乔惜木的眼睛见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又不自然的把视线移开了,回答说:“我在魏小公子府上的时候,曾见过他们似乎也会将一些倡馆里的娼妓伶人养在府上,似乎无伤大雅。”
乔惜木看着张承阳面上不显,却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心中暗笑,学的还挺快。
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惜木也无需再试探了,不然得不偿失可不好:“既如此。”乔惜木提议说:“我便住在大人主屋的耳房里吧?这样旁人追究起来也挑不出错处。”
张承阳没养过娼妓伶人,见过魏逐宁养也就只得看看而已,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形,现在乔惜木这么说,想来乔娘子毕竟是遭了难的官家小姐,肯定见多识广,自然是听她的了。
两人好好休整了一番,等陆则松差人叫他们去前厅的时候,陆则松已经在等着:“大人。”陆则松一见张承阳就迎了上来。
“陆大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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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阳还了一礼,看陆则松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也就不走了,就这么站着等着了,陆则松明显愣了一下,乔惜木看出来了悄悄扯了一下张承阳的衣袖,用眼神让他进去坐着,张承阳反应过来,被乔惜木扯着刚在主位上坐好想要招呼着乔惜木一起坐就听乔惜木开口说:“陆大人心急火燎的让张大人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哦。”陆则松将自己手上的拜帖呈上来说:“这是双溪镇的富豪乡绅刚刚送来的,大家伙儿刚得了消息,知道您到了,就说您上任是咱们双溪镇的福气,想跟着您沾沾喜气,今夜特地在弄霞馆设了宴,想请您赏脸一同去乐呵乐呵,也算全了大家伙儿的心意。”
张承阳一听好事啊,刚想答应就听乔惜木说:“既然这是诸位的好意,咱们大人自然是却之不恭的,只是大人刚到,舟车劳顿的难免困乏,恐不尽兴,还劳烦陆大人去回个话,这筵席可能延后几日?这刚到了地方,总要让大人好好休息一下,您说对吧?”
陆则松的眼神从乔惜木身上又落回了张承阳身上,等着张承阳的答复。
张承阳虽有些莫名可是还是顺着乔惜木的意思道:“乔娘子说的在理,有劳陆大人了。”
这下陆则松才接到指令一般说:“您哪里的话,确实,大人刚到是该好好休息,是我们思虑不周了,我这就去给大家伙儿回信,大人还请先好好休息才是,学生先告辞了。”
“有劳。”张承阳笑着把人送走之后,回头想找乔惜木问话,却见乔惜木正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问:“怎么了?”
乔惜木有些想不通,问说:“大人,我记得你我初见之时,您劝慰我父亲那番话很是令人振聋发聩,也是因此阿公在牢里少吃了很多苦头,我当时觉得大人果然是有勇有谋,文采斐然。”
“呵呵。”张承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话是我同魏小公子学的,魏小公子一般说了这话,犯错的人也就乖乖伏法了,我觉着这话很有道理,又好用,便借来用了,事实证明,确实好用。”
难怪,乔惜木这下明白了,正色了一下问说:“张大人您信我吗?”
看乔惜木神情严肃,张承阳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吗?”
“若您信我,那您就需得知道,这场筵席可是场鸿门宴啊。”
“什么意思?”
“这场筵席看起来是为您接风洗尘,其实就是在双溪镇的这些乡绅富豪想试试您的斤两,再看看今后和您相处需要用个什么态度。”
“啊?”显然张承阳没听过这个说法,不理解道:“我不是县长吗?既我是一县之长,他们不应该听我调遣吗?还要试试我的斤两?”
“那是自然。”乔惜木笑笑说:“就像魏家,报恩那可是拿了个官职出来呀。”张承阳听着这话不免陷入了思考,乔惜木看出来他是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于是趁热打铁道:“那些人祖祖辈辈都在这儿,能用的人能做的事比您想的还大的多,您只有不漏怯他们才能乖乖听话呀。”
“那我该怎么做?”
“放心,我会帮您的。”毕竟这也是再帮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