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山内,常乐正在把一块快被青草藤曼遮掩的找不见影儿的禁入牌从草堆里解救出来。
一边嘴里嘀咕着“这是多久没人过来这边了?连路都没有了,看来这段时间巡山,大家也远远避开这处!也就我这个上赶着找死的!”
她说着‘噗嗤’一声,自己觉得好笑不已,随即用腰刀把周围清理干净,把牌子按原样重新立好,便往牌子背面行去。
只见她头梳双丫髻,两边垂下青绿丝带,着一身浅绿松纹箭袖棉质短打,并松花撒花棉质裤,双脚蹬着一双黑色厚底棉缎短靴,背上背着一个青布大包袱。
她之前在外赶路时被风尘浸得略粗糙微黄的脸蛋,早已养的重新白皙起来,白嫩嫩的皮肤实在和树干不相似,恰如林中一移动之景。
常乐边走边心中胡乱琢磨:‘我已经在山里转悠大半年了,山上野果子也快摸了个全,难不成这路还看人迷的?
那个吕小七的老爹是在北边的哪一块碰见大老虎的?不过缺了斑纹的老虎还是老虎么?’
她一面走着一面往四处小心张望,视线忽地在一处顿住,心底骂了一声,飞快转身朝左前方疾奔而去!
只见她方才视线顿住的方向,一只体型异常健壮矫捷的吊睛白面大老虎,从掩身的高灌木丛里飞扑出来,大吼着冲常乐跑远的方向追去。
常乐择了一处埋头狂奔,心里呕的要命:‘怎的运气这般的好!这在北边占山为王的老虎,怎么就跑到这边来了?
先头在家待的那三个月左右,也没听村子里那些人说有在巨虎地盘之外再有碰见过它的!难不成仙源山上,这种巨虎成堆吗?可我待在这里头大半年也没见着半根虎毛啊!’
想着她还回头掠了眼越追越近的大虎脸上,想要确认是否认错,这一眼瞧去,还真看到它左边脸颊白无杂毛!
她只得回了头再提提逃命的速度,心想:‘这两边中间隔了好几个小山头,离得甚远!再说这时节山中食物来源丰富,按理来说,它应是会圈一大片山头,过了这个时节,才会大范围到处转悠啊!’
想着不由‘啧’了一声,心中喜道:‘难不成我首战便要告捷,真能给我碰见修真仙人真迹不曾!’
不过.....现实不容她再在分神乱想,常乐已经感到身后老虎与她的距离一再拉近,她心思电转,猛地往右前边大树上一扑,三下并作二的爬到树梢头下方最粗的枝杈上!
这一片的树木均约莫一人双臂合围大小,树干高大笔直,树冠茂密,低处无分叉,且间距合适连跳。
而这老虎体型巨大,要爬上来怕是颇费力气,且这分枝估摸承受不住老虎的重量。不管如何,都可为她争取逃出升天的几率。
可常乐刚踩高处上分枝,就瞥见树下大虎略略退后,前身伏低蓄力,猛地扑将过来!
只见它两前掌略并,二掌间略留二指宽,掌尖分冲两边,又较掌根更朝前些许,聚力撞在树上后,借着阻力反弹回去!
将将落地站稳,便后身一扭,长尾如鞭呼啸而来,带出烈烈劲风!这一连串动作不过一息而已!
下一息常乐就听身下大树‘咔嚓’一声巨响,从中而断!老虎在树断之前便径直前扑,恰好踏上断树,树身急速落地!
她连忙趁着树干向前倒下之机,脚下用力一蹬,糅身向前方变得极近的高树跳去,而后再不敢停歇,脚尖轻点树枝,腾身连跳,穿梭在树冠之间。
而大老虎在又踏断两颗树之后,似乎意识到不对,紧急调整了战略方针。
于是常乐便发现,她在跳跃时,老虎变成在树下方左右与后边起跳,偶而在树略低两分时候,还险将她扑下!
因为老虎在下方紧追不舍,而能找到的落脚树木,两树间距越发拉大,她不得不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两树距离的计算中,以免一脚踏空。
如此,当她发觉前方林木越发稀疏起来,查觉出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不过眨眼她已跳上最后一颗树,只见树下左前方不过几步远,便是连片悬崖!原来这一面林子的树冠茂密紧闭,正好把悬崖围挡住,常乐又一直在树冠间穿梭,不到最后一棵树上,前方情况便不能见分毫。
常乐看地上遍布各种野兽骸骨,虽然心下懊恼没有早些发觉不对劲之处,等到绝境才明白,自己被老虎诱骗围猎了,可她只能一刻不停跳下树来,四下找寻一线生机!
她看着右边悬崖眼睛一亮,连忙朝右面石壁疾奔而去!那右面是垂直的石壁,下去虽无接力点,不过上方垂出地面部分,却悬挂着零星几根细藤,或能救她一命!
此时老虎已追到身后,朝她猛地扑盖过来,想趁她绝望、慌乱之机一举扑倒她,咬碎她的喉咙,一享用计戏耍捕下的美味猎物!
紧急下常乐仓促下蹲蓄力,凝内劲聚于右脚,脚尖朝向右前方,猛地发力往右边斜前方石壁底垂下的一根细藤急射而去!
正当细腾近在手前,却不想老虎恼怒的大声咆哮,反应迅速,尾尖跟着同步拦腰扫来,想把她圈回去!
常乐眼角余光瞥见时,只来得及向右微拧臀部,避开中脊骨!同时凝气护住左后侧腰肌!
老虎尾巴猛力甩上她左侧后腰肌肉,未圈住她,倒是一股巨力袭来,带得她在半空转了半圈,面朝斜下方崖底砸去!
‘天要亡我!’常乐脑中虽不免掠过这个念头,脸上泛白,紧抿着唇,可微微还能看出笑影来,她眼珠极速转着,潜意识想找到一点生机来。
就在将要绝望之时,她隐约看见下方渐近的崖壁,满目绿色,上面似乎爬满了藤条。
于是她顾不上分辨是否眼花,立刻把剩下的一点内劲,分布在身前重要脏器关节处,在快到藤条遍布的崖壁上时,猛地伸直了臂膀,浑身肌肉都在朝前使力,注意力全集中在指尖上!
终于!她感觉指尖触碰到一根藤条,十指赶忙极力向前伸去,下了狠劲拽紧!之后整个人‘砰’的砸在崖壁的藤条群上,身体因惯性猛力下坠。
这一撞得她全身内劲散去,浑身一软,赶忙更加收紧双手,害怕自己被撞散了气力,在意识不清之下松了手劲!没得最厉害的都逃过去了,却送在这一步上。
常乐脑中全是巨大的心脏‘咚咚’作响声,神情恍惚的挂在那,缓了数十息才略醒过神来,这不过短短时间,却仿佛比跨了一世还要漫长,这会子不但脑子清醒了,感觉也清醒了!
首先就是腰疼的像是断了一般,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得吐出来,若不是这些年练出了些内劲在身,全被她拿去护住内脏,这一连撞下来,想来神仙亦难救!
而她双手因内劲不够无法兼顾,现下疼的快没知觉了,血像不要钱一样包裹着藤条哗哗的往下流!
常乐心中庆幸还好遇到了这片藤条,没直接摔去崖底碎开,包袱也没荡到胸前来!接着便勉强打起精神,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处境。
她转头四处观察,只见周围都是藤条,藤曼底下能看清的地方都是实壁。上方已经远的看不到了,下方却已微微能看出鲜艳的花色来。
‘看来只能向下,希望这片粗藤给点力,长得到崖底才好!’
如此想毕,她右腰一提劲,向右边换了一根新藤,唯恐这根被狠拽过的藤条,等下断裂导致横生意外,再两脚脚掌错开夹住手中这根粗藤,两手交替向下一点点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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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洲横断山脉深处,“砰!砰!砰!”伴随着一连串巨响声而来的,是一个紫色身影接连砸断树木倒飞而来!
同时还有一道一指长短的黄色亮光没入他的身体,后又有一巨型虚掌在后,不紧不慢的向他抓来,仿佛他已是掌中之物!
紫衣之人撞在一株巨大青松上,才止住倒飞之势,在回弹时被虚掌卷进掌心!虚掌卷住他,仿佛嘲笑一般晃了晃。
紫衣之人像是已经晕过去,被晃得趴在巨型虚掌中,远远似乎传来嫌弃的‘啧’声,接着虚掌向后回缩,就要拢紧!
可在这结局已定之际,突然一细长黑缝张开,将快要完全合上的虚掌中之人吞去,虚掌手心瞬间一空!
这般突变,让虚掌在原地一顿,忽然猛地捏拳,巨拳所在范围的空中顿时一阵扭曲,在凭空掀起了一阵乱流后,巨拳消失在空中。
下一息此地凭空现出一名黑衣干瘦的阴郁青年,他额上青筋凸起,嘴角下勾,神色阴沉的一挥袖,平息了阵阵不息的巨大乱流,遂凝神感知周围余留气息,只隐约察觉一丝空间波动。
他皱眉捏了一个寻踪决,只见一道灰色细蛇般的气息一直循着原地打转,这代表着人已经不在梁洲范围之内了。
阴郁青年神色阴沉,不甘心的散去灰气,咬牙恨恨道:“不曾想这小畜生竟有如此宝物傍身!要不是本尊怕伤了这完美的躯壳,下手留了大半余地,怎么会让他有机会使出手段逃跑!?”
他面色阴阴的在原地沉默了一会,面上又浮现一丝庆幸,心想:‘幸而本尊留有一手,动手时先给他体内打了一道魇机符,不然让他逃跑后先被长辈先寻到,本尊便要错失这等良机!’
只是心中尚有一点难平之意,又想:‘远距传输活人的临时空间,炼虚之下,百人难活其一,会不会他用的是空间包裹藏身的宝物?’
于是周身不由荡出一缕气息来,但见方圆千余里的山头整个忽地消失在了空气中!他用神识到处搜寻一番,无果,只得消去此地自身气息,这才择了一方向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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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西一处山府闭关室内盘坐修炼的一名姿容俊秀、粉妆玉琢的神妃仙子猛的一睁美目,皱起秀眉掐诀细算起来。
半响,只觉气机飘忽,她心中大惊道:‘糟了!同脉决都被阻隔,寻不到斐儿具体位置!’她赶紧给族老们发去消息,便打算先前去事发之地查看一番,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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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源山迷谷东面小溪旁跌坐着刚刚那名紫衣之人,却是一名年轻男子,却见他眉如墨画,面若白玉。
因受伤导致的气血翻涌,使白玉面颊飞起两抹嫣红,即便现下他长发散乱,形容狼狈也难掩风神玉骨!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风流俊俏的少年郎!
他只来得及将一枚丹药取出,送入口中,便失去意识,一头栽倒。
此时迷谷悬崖下方,刚刚爬下来的常乐,靠着山壁剧烈喘息,她稍稍缓了口气便朝左边一瘸一拐的走去。
一路打起精神,仔细观察着周围,喃喃自语着:“也不知这是在哪?现在外边正值热的难受的时候,这儿倒还温暖如春。
嗐~先不管了,得赶紧找个空旷开阔的地儿处理伤口,最好能让我寻到溪流。”
清溪小草地远处灌木里,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哗’的一声,从中钻出一人来,正是半路循声而来的常乐。
她疲惫的面上挂着笑意,慢慢朝着溪边走去,不由自言自语:“还好这处离悬崖不太远,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若是远些再碰见个什么野兽要逃命就糟了!”
走到溪边蹲下,常乐率先处理起手上的伤口,这是她体表伤的最严重一处,指尖到掌心皮肉翻飞,没有一块好肉!
刚刚下来时,那一块血迹流的过多,生怕再吸引来什么大家伙,她也只稍稍处理了下卡在磨烂皮肉中的碎屑,和胡乱撒上止血药。
这回她用清水小心处理一遍后,从包中找出上好的生肌散来细致撒上包扎起来。
接着找到祛瘀药酒,之前她用内劲护住大部分地方,悬崖上那大片藤曼也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因此外伤应该不会有,也没感觉道身上有骨头断裂,不过想来肌理应该受损严重!
常乐解开衣服查看身上伤情,果然,身前成片瘀黑,胸上更是疼痛难忍!
她一面拧身去看,一面忍不住龇牙咧嘴,口中不住‘嘶嘶’吸着凉气,她心道:
‘后腰怕是伤到了内里,没想到那老虎的尾尖力量这么大,我即使用内劲护住了,竟比悬崖上砸的伤还要严重!’
等她处理好伤口,已是满头大汗,两眼发花!咬牙强撑着,从包里找出驱蛇防虫,和一些驱兽的散剂,草草在周围撒上一圈后,便潦草裹了裹衣襟口,一头倒在细绒草上半昏过去。
‘一间栽有鲜嫩牡丹的小院内,榕树下躺椅上躺着一位以棉绢遮目晒太阳的女子,盛夏的中午即便是在树荫下依旧灼热难当!
可遮目小憩的女子身上,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百蝶戏花小毯!隐约能看见柔软小毯勾勒出她曼妙身姿的轮廓,鸟声和着微风携隐约暖香阵阵,都融进这一院温馨美好中。
这时后方侧边厨房内走出一名端着一小碗的,笑盈盈的女童来,看着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却脚步稳当,她走至躺椅边,先小心把碗搁在一边小几上。
这才转身,细白的小手搭在那名女子身上,轻轻推她,奶声奶气唤她:“娘,八珍汤熬好了,您起来用些暖暖肠胃。”
好一会,女子才有动静,她先从薄被下伸出一只纤葱玉手握住了女童的小手,跟着揭开目上棉绢,这才缓缓直起身,对女童轻笑道:
“嗳!辛苦我们家小常乐啦~”
斑驳的树荫落在她含笑的眉眼上,让人不住晃眼!秋水为神玉作骨,即使她花瓣一样的唇儿是那样的苍白,也难损其一分姿容,更像是为她妆点上了些弱柳扶风之风情。
女子慈爱的笑着,修长微凉的手缓缓抬起,在常乐小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常乐圆嫩小脸笑得像甜滋滋的汤圆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眼前一切像是笼着烟云,瞬间浮上天去了,自己却被紧紧吸在地上,旁边还有什么在不断戳着自己!’
常乐睁开眼睛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对着左上方的人,下意识伸手抓着他,软软唤出口:
“娘,你去哪儿!”
这人正是那紫衣美少年,他蹲在常乐旁边,本来看常乐醒来就停手了的,现下秀唇嘟起,面上显出委屈之色,手上抓着的细软树枝又开始不断戳着常乐,嘴里愤愤说着:
“阿斐是男孩!不是女孩!而且有了阿斐之后,娘才能做娘呢!”
常乐被戳倒是不疼,只是这时已经清醒过来,听得面前男子的话,眼角抽了抽!
她坐起身,打量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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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人,不由眼睛一亮,心下不禁唿哨一声,暗赞:‘好一个俏儿郎!’
眼前男子看着约莫十八九岁,长相着实精致,一双含星凤眸本应多情撩人,此时微微瞪圆了,撅着嘴儿倒是让人觉着稚嫩可爱得紧!
不过他一头青丝散乱,上面还夹杂着枯枝杂草,广袖锦衫上还有斑斑血迹,不知是从哪儿摔下来的。常乐心中沉吟:
‘看他这样,莫不是摔坏了脑子?’
紫衫少年见她坐起来,跟着也坐了下来,看她一直不说话,好奇地问:
“小妹妹你不会说话吗?”
刚刚那点气愤似乎眨眼间被他抛去九霄云外了。
他说着一脸同情之色,倾身过来摸着常乐的脑袋安慰:
“没关系哦!阿斐带你去找娘亲!娘亲可厉害了!妹妹你会好起来的哦!”
说着这话时他笑得眉眼弯弯,一派的天真可爱。
常乐不免忍俊不禁,下意识放出最大善意,像是哄绒绒一般,笑眯眯地哄他:
“我是姐姐!姐姐会说话,阿斐你是怎么掉下来的?你家住‘兖州’哪里啊?告诉姐姐好不好?等姐姐出去了呢,就带你去找到家,好不好呀!”
阿斐听她这样问,不由收回手,一屁股又跌坐回去,大眼睛立马变得雾蒙蒙的,迅速附上一层水光。
他盘起腿,双手不断比划着,可怜兮兮的哽咽起来:
“阿斐、阿斐是被一个大坏蛋追了好~久好久!那个大坏蛋要吃掉阿斐呢!
然后、然后就‘咻’地一下,被一个黑洞洞给吞了!过了好久好久,才从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被吐出来了!”
说到这他便两手抹泪大哭:“哇~呜呜呜~~阿斐,阿斐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阿斐把它弄丢了,找不到了!”
常乐听他这样说,有点糊涂,再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以为他被人追杀到这里,也迷了路,被野兽追着,从哪边洞里踩空,掉下来了,便安慰他:
“姐姐现在也不知到怎么才能爬上去!阿斐先跟着姐姐好不好?姐姐保护你哦!”
说着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站了起来。心中思忖:“这儿很是不同寻常,等我搜寻一番,看看有无仙人踪迹,再找寻出路,将他送回家。”
阿斐顺着她的力道起身,眼泪还粘在睫毛上欲掉不掉呢,就开心笑起来,又认真纠正常乐的说法:
“不对!妹妹!你要叫我哥哥,我比你大呢!”
说着他就站在常乐面前,用手比着两个人的差距,显见的,常乐只到他胸口位置。
常乐拉下他的手,摇着手指笑,一本正经的瞎说起来:
“女孩子比男孩子矮一点点是正常的!不能看身高比大小,阿斐看起来比我幼稚呢!你就得叫姐姐!”
阿斐嘟起嘴,一脸不赞同,坚持的大声说:
“不对,不对!我阿叔说了,高的小孩就是大孩子,我是哥哥!”
常乐笑眯眯的道:“我阿叔也说幼稚的人才是小的那个呢!”阿斐听着,头都要摇成泼浪鼓了!
常乐闷笑,感觉身上的伤痛感都祛了几分,心情颇好。便一脸我让着你的表情:
“那咱们都有道理,看在你长的比我高一点点的份上,就不用叫姐姐了!你就叫我常乐罢!”
阿斐看着笑眯眯的常乐,侧首挠脸纠结了一下,郑重地同意下来,口中软软的唤她:
“常乐~”
心情十分好的笑着应下,常乐就转身打量起周围。
面前这条溪流不知流去何处,溪流附近草虽茂密却短绒绒的,对面是茂密树林。
看来这一片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对面树林里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
她昏睡了一阵,这会已是感觉勉强好些了,只是浑身热意蒸腾,应该是起了热!
今日耗了这么多精神,常乐现下腹中已是饥饿难当,包袱里就只一点野果,水囊早不知掉去哪里了。
这会还带着一个伤到脑子的阿斐,还是要尽快找到落脚地歇一歇!
常乐随口问扯着她衣袖摆弄的阿斐道:
“阿斐,你刚刚是从哪儿过来的呀?”
阿斐指了指上游:“在那边,本来我是往那边走的,可是一直在雾里面转圈圈呢!就来这边了。”
常乐正弯腰从包袱里寻出野果看了看心道:‘还好,没坏!’
将果子全部取出,她就又把包袱绑在背后,听阿斐这样说,想了想就指着上游的方向:
“那我们先去看看你掉下来的地方看看,再去找个落脚地好不好?”
说着把手中果子递了一些给阿斐,阿斐乖乖点头,接过果子小口啃了起来,和常乐一起向上寻去。
等两人找到阿斐跌落的草地,只见那一块被压得半天支棱不起来的绒草,已被凝固的血液染的黑红!
常乐有些惊讶,阿斐面上根本看不出伤的很严重,衣服也完好无损。
常乐面色凝重让阿斐低下头来,在他头上细细摸了一圈,发现并不是脑袋磕破了,只得暂且放下,想着等寻到落脚点再说!心中计较:
‘若是伤情严重,还得尽快带他出去寻找大夫才是,不然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脑子坏了倒也还好,要是就这样香消玉殒,倒也可惜了。’
她们又在附近找了一圈,常乐根本没在藤蔓底下发现什么洞口,又去上方阿斐所说的,一直打转出不去的雾气聚集不散处看了,果真怎么走,都只能回到雾气边缘。
常乐只得放弃,带着阿斐收集了一些藤蔓,一路向下游而去。
走了许久之后,常乐略感体内内劲能够聚集起来,便时不时揽着阿斐飞跃一段路。
于是一路上时不时有阿斐压抑不住的清澈朗笑声传来,间或夹着少女绵绵低语着,让他小声一些,莫要惊动猛兽。
待到金乌欲与银盘换哨,落霞铺满天际,给林梢绿地披就一缕红纱时。常乐两人已经沿着溪流走了大半天了!
这时常乐正揽着阿斐跃在林边穿梭,她四处查看,是否有适宜扎营之处。
但这接连许久寻不着适合之地,她便想要放弃继续延林边走下去,欲转进林中,碰碰运气,找个动物废弃洞穴,歇一晚再做打算。
阿斐突然指着溪流对面,偏向右前方处兴奋喊着常乐:
“常乐常乐~快看那边,有一只好大的鸟儿!”
常乐纳闷回头,正想着他说的是什么大鸟,待再跃起往那定睛一瞧,心中大喜过望!
只见那边远处隐约能看到屋顶,两边屋檐翘起,难怪阿斐会说好大的鸟儿呢!
她又按下欣喜,心中暗想:
‘难不成这就是仙者隐居幽谷?难怪此地温暖如春,繁花绿荫争美呢!’
想着她不免落地思量半响,遂放下心中担忧,拐道向那掠去,口中只笑对阿斐说:
“那不是鸟儿,是我们找着住的地方了!走,姐姐带你过去!”
“常乐~”阿斐有些生气的声音随着越发暗下去的天色落下:“我比你大,不能叫你姐姐,你怎么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