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色初青同根折,花枝欲展梗茎裂。常乐推开院门,一眼看到狐纹银杏层叠的绿叶间垂下来的一点衣角,她随手带上了门,躺到了树下的秋千架上,闭上眼翘着脚,慢悠悠的荡着秋千。
一时间只有天边圆月分来的一点朦胧光亮的小院中,晚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和秋虫伴奏的鸣叫交织在一起,静谧非常。
常乐连日来被连串琐事拖累的烦闷之感一扫而空,整颗心平静下来,大半心神迅速沉浸到体内,她身上虚浮散乱的气息在顺着清新温和的生气和火热暴烈的热气交缠的韵律慢慢流转沉淀下去。
渐渐的,小院中灵气欢欣的聚来常乐身边,一股脑的没入她体内。不过一会,一缕更加温和柔顺的五色灵气又从她身上冒出,打着转儿直向上没入她上方的绿叶间不见。
五色灵气像是一根细细巧巧却又难断的彩链,将她和上方连在一起,过了稍许时候,这条细巧却明亮的不可忽视的彩链忽变成一股如雾气般清透的灵气,在夜色下只余一丝朦胧灵光。上方正垂下来的衣角仿佛被猛地拽动,来回晃荡了好一会才又静止下去。
在月影上中天,让整棵狐纹银杏巨大茂密的叶冠都完全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时,杏叶间子斐极轻的声音飘出,莫名带着点沉闷传入常乐耳中:
“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拖累?要是没有我...你会修炼的更快!要不是我招来的麻烦,你们也不会到这个密境里去!
要不是我!你们就算在里面,也会优先找出路,很可能不会发生这些事!要不是我太过自负...”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树枝一阵颤动,子斐带着一连串的落叶一起掉下来,落叶纷纷被无形的力道拨落到两边,子斐则直直的掉到了常乐早就张开的怀中。
常乐看着一掉下来就将头埋到她胸上不肯抬头的子斐的发顶,伸手拈下他发上的一片绿油油的叶子丢去一边。
那片叶子慢悠悠荡到地上,就像高空落地的玻璃,触地即碎,散落成一地跳跃着的灵光光点消散去,不留片影。
她慢悠悠的摘下子斐的玉冠,散开他的发髻,手指轻轻顺着他的长发,掌心抚着他有些僵直的脊背,直到一直埋着头不再吭声的子斐软下腰背,以一种完全嵌合的姿态依在她怀中,她才低头在子斐发顶轻吻了一下,拥着他又闭上眼。
院中灵气忽地全聚拢在一起,将她俩的身影罩在若显的灵雾中,融合在夜色里。
长夜如良驹过隙,月儿等不住这漫长的静谧散去,又不忍破坏小院中的宁静,于是静悄悄的与早阳换了班,慢慢的、体贴的拽着夜色离去。
在第一缕阳光顺着树隙撒到二人身上时,子斐在常乐怀中动了动,攀着秋千靠背边缘,在轻微的摇晃中坐起身来。
他看着在自己这样折腾完,依旧闭着眼不动的常乐,抿着唇揪着她的腰封提了提道:“你也没在修炼了,还闭着眼做什么?”
常乐听着他这话,唇边逸出笑容,睁开笑眼,抬起双臂以手为枕,看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人揶揄道:
“我们家的小祖宗不发话,我可怎么敢睁眼呢?”
子斐笑嗔:“说的倒好听,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常乐冲他眨眨眼笑问:“阿斐说的具体是哪一方面的不听话呢~”
子斐伸指戳了常乐一下笑道:“哪哪儿都不听话。”说着不知想到什么,他面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手指挪到常乐的腰封上,不住的扣着腰封上的绣样。
过了好一会,才在常乐疑惑的眼神中,忽地抬眼看进她眼中,直白的、认真的问:“那你呢?常乐,你..你爱我吗?...不再仅仅只是喜欢我的长相而已,你爱我吗?”
常乐愣了一下,面上笑容如春花绽放,明亮的笑眼在顺着树隙撒下来的点点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她牵起子斐的手,一点一点的与他十指相扣,缓慢而郑重的道:
“我爱你,阿斐,我不止爱你的样貌,还爱你的娇气挑剔,爱你的直白天真,也爱你的要强嘴硬,爱的只是你而已!你看,我要就这样一直牵着你,就算走到你厌烦了的那天,你也再甩不开我了!”
子斐看着她与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扣在一起,直到不留一丝缝隙,耳边听着她更加直白的,满含柔情的回复,口中低声咕哝道:“我哪里娇气了,又什么时候嘴硬过?”
可胸膛间如擂战鼓般激越的心跳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是有多么的开心!这是藏不住一点儿的开心!急切的催开了他蒙上暗沉的眉眼,稳稳的重拾回属于他的骄傲,郑重地安放入他的心间!
子斐昂起头来,眉眼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自信骄傲的仿佛一如从前,他握紧了常乐的手举在二人中间道:“这是你说的,不管我放不放手,你永远都不许退后一点!”
常乐笑眯眯的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回道:“遵命。”
两日后,常乐趁着这两天闲暇,悄摸的改幻头面,更是特意跑去与桃花峰相对的玄武峰下辖坊市内。
因着外务为玄武峰管辖,现又正值过了新生入院的头三年,正处于对外坊市开启的年限内,那儿如今比之其它峰头要热闹上很多不说,更时时都有眼生的修士来往。
常乐就混杂在内外市之间,在那摆着摊蹲了两天,搁那将之前在密境中一股脑收罗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出了大半。
她手头又有好些封存不用的,都是以前炼出的品级稍低些的宝器,虽然其上都盖有私印,但这可难不倒常乐!
她转头就吆喝着,以二手倒换天济院近日风头最盛的筑基长老绝版宝器的名义,一股脑全都出了个干净,瘪瘪的荷包直到这时,才回了点血!
虽然交易来的大多都是低品灵石,但好歹口袋内不再空空如也了不是?
等她们几人将成为天济学院普通长老该走的流程都走过,各自在灵域内桃花峰上空余的长老院中挑选好心仪的院落牌号,就挑了一日一起悄悄搬离了各自原来居住的院子。
燕堂看着常乐几人在进了桃花峰峰腰上才敢显出身形来,摇着云扇在旁笑话她们:“人家搬上来不说敲锣打鼓吧,那也是呼拥者众!
像我这样两袖清风悄悄来的虽然也不少,可我是再没听说过,有谁搬进长老院就和做贼一样,你们倒是开了个先河了。”
仲慕高高挑起眉毛道:“嘁!我们这是低调、低调!像小爷这样英俊又年少有为的修士,还需要去做贼吗!”
燕堂笑:“确实低调~那你这两日就没关注过?外面那些言论可是说得越发过分了,现在都已经发展到在说你们是一路靠着嗑药上来的废材了!
目前对此深信不疑的修士如过江之鲫,这不,连带着各种只要和晋阶有关的丹药现在都供不应求呢。”
周连青摇摇头道:“估计是那些头脑灵活些的丹药贩子看见商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仲慕一脸深沉道:“那我们真是亏大了!应该去找这些丹药贩子要些招揽费来才是!我现在连去天济城灵石行铺中支取灵石都没时间。
这学院内现在又走哪都是一大堆人蹲守,根本不敢去院内的灵石分行,小爷我可正是前所未有的穷呢!”
燕堂倒是奇怪道:“都是些练气修士,就算你现在根基不稳,也用不着怕他们围堵吧?”
边上几人一听,面色顿时古怪起来,听到仲慕昂着头捧着心开口说:“唉~像我这么善良的、爱好和平的修士,怎么会忍心粗鲁的推开那些只不过是有点好奇心的好同门们呢?”时,心中同时道了一句:‘果然!’
燕堂赶紧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还用云扇拍了拍挨着仲慕的手臂道了一句:“咦~~!”充分的表达了他的嫌弃之心。
释惟咳了一声,带回话题问:“我记得昨儿不是还在争个没完吗?怎么今儿就争出了个魁首来?”
子斐笑回:“也不过就今晨里的事,且更夸张的是后来我和常乐不过稍慢了一步,再想进灵域上丹铺内看看,却是连进也进不去了。”
燕堂笑说:“你们这倒是事不关己,看起自己的热闹来了。”
几人说着已到朝南一座位居高处,飞檐翘角、琉璃覆顶的五层阁楼前,常乐则笑道:“其实也就是看看这会闹到什么地步去。
毕竟之前往更歪门邪道上扯得都有,更有甚者,在有一部分人嘴里,都快要将我们打成邪修了!
不过还没有大范围的闹起来,就被嗑药这条突然迅速扩散的消息覆盖下去,再是找不见了。所以我倒有些奇怪,不知这是不是有人特意为了压下那些更是胡扯的消息而有意而为的。”
说着她指指眼前恢弘高阁道:“我们先进内务殿里招呼一声,领一下院牌和修行物资,这个择日再说。”
几人这便止住了话头,入了殿中四楼领取了各自早就选好的院牌,又领了作为院内普通长老可以领取的灵石、丹药等物,这就又出了来。
往西面没走上多远,释惟看着一处露出点点娇俏白花的院落,对着常乐几人挥挥手道:
“我这就到了,咱回头再聊,我先去整理整理居所了。”接下来几人及到各自的院落时皆相继告别。
常乐带着子斐住的是几人中最偏西的一所院落,这些院落无修士入住时都是统一标准的样式。
常乐觉得主峰虽大,但峰腰至峰顶底除去内务殿外,还错落建有三十六所长老院,因此每一院落还涉及占地问题,但每所院落内又必需标配有三十亩天济院内只有各主峰上才有的上等灵田。
再加上基本住进来的长老们,只要不是十来年间就能窜上金丹期,或者被内院上君、元君等看上收走的,和一部分选择直接就入内院的修士,最后剩下的除了另有职务在身的这部分修士不算,基本都是会选择在此住满三十年后,再入内院。
那这里面总不能除了田就是住所,怎么着也要有打理院子的弟子们居住的院落,看景赋闲之所,以及豢养私宠妖兽的林苑和景湖花园等等。
因此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个院落少说也得占上将近七八十亩了。景致田亩为实地不能缩小,楼阁轩宇却是可以动点脑筋的。
是以这些院落中的屋子看着外表不过是单独的一轩一阁大小,占地比起园景田亩来说,实在是再是精致玲珑不过的点缀,内里却因用了空间材料,可很是阔敞,基本涵括了一个生活丰富修士所能用到的各种房间的空间。
这样除了那些亭台回廊之外,余者皆能以一间轩榭阁楼就代替了叠套繁复的屋院,精致漂亮也是另一种不输于套院的独特的美,最重要的是,还能实打实少占上十来亩大小的空间来。
又因内外建筑皆是由院内统一炼制的灵器,这般但凡入住修士想要化成什么的心仪样式,除去内里早就随意种有的灵植与放养的低阶小妖兽外,皆能顺意而改,不过是抛费灵气、灵石多少的问题罢了。
常乐拢回神思,在她们的院落前站定,取出刚到手的院牌,神识一动,将院牌居中布局图调整为她和子斐早就计划好的样式。
又把大处布置所需一应物件和维持院居三十年所费的灵石一起,皆放入院牌所带空间内。
这一手操作下来,不但这两天她换来的灵石一下耗空,连刚刚从内务殿领取到的三千两百中品灵石也一下子用去了一大半。
牌上稀疏的蝇头小字一阵变换,最终占去牌内三成大小的位置后,定格下来。
常乐这就又往牌头内渡入一点灵气,便松了手使其悬于眼前,手上飞快地掐着灵决。
当最后一式成,常乐眼前院牌‘咻’的飞向院门,至院门顶变大,化为一块大小刚好的匾额,悬挂在院门顶处。
随着匾额挂上,规矩标整的院墙一阵晃动扭曲,迅速蒸腾的灵雾遮挡去它的模样,并且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常乐的灵气。
直到将常乐气海内的灵气吸取的十不存一,方才停下。等院墙再定型时就化为一座连绵不断的粉白□□,多层翘角飞花檐下方正门处,是雕花精致,繁复多彩的玉门。
门上匾额书:风云院,两侧联为:风从虎,虎啸谷风生;云从龙,龙吟祥云出。
子斐拨了一下门上嵌金琉璃样式的狐首门环,常乐笑问:“如何?”子斐启唇轻声道:“甚好~”遂与常乐相视一笑,携她手推门而入。
一入大门正入眼便是那株狐纹银杏,之前二人相商时,子斐是定要将其放在此处的,好在常乐后来还两次再炼过此物,此物也是个一阶九品的宝器。
于是常乐便对它做了些调整,使其化为九人合抱大小,又为着与周遭一起看起来更加和谐,将狐纹银杏的叶片改为黄绿渐层的样式。
这时实地站在门檐下,抬眼看去便觉其势遮天,华盖蔽日。杏树右连青障卧翠,内中还隐有流水潺潺,左有曲径通幽,径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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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草异花随风舞动,袅娜多姿。
常乐牵着子斐从左而进,入湖庭、登高廊、穿花林田亩、过蹊径回廊的全数游了一遍。
这才回转至园湖上的风云榭内,本来要常乐来选,估计就会选择离内务殿最近的居所了,是以他们之所以选了这个院子,正是子斐在灵域上一眼就相中了这院中前有百花,后依园湖的临水花榭,想以此做为主居。
此时方一入楼,二人首要去看了闭关室,除开那些繁华迷眼的精致表像,这才是整个院落最紧要处。
常乐推开闭关室室门入内,就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满意的点头道:
“长老所居的闭关室灵气果然富裕,不愧是在桃花峰灵脉脉心外的主要分脉上引过来的。
在这闭关半年,我将现在虚浮的境界稳定下来绝不是问题,至于温养气海,估计就只能等从藏经内楼回来再说了。”
子斐点头赞同常乐这个说法,不过他左右看了看略不满道:“灵气是不错,不过这也太小了吧?我之前淘来的那几张床没一个能放得好看的!”
常乐伸手比了比笑道:“也不一定要放床,你不是还有好些个温玉榻吗?反正大小都能调整,玉榻大点小点都不会难看吧?
那这儿放个比你的身高再略宽敞些的小榻,想来还是能富余些空间出来。卧居之室嘛,小巧精致也乃盛居。”
子斐想了一会道:“罢了,先这样吧,反正左右不过都是一阶的宝器,只是胜在样式精巧别致一些。
你现在已经筑基了,这些个一阶宝器的聚灵作用还不如你自己修炼引灵来的快,日后再淘过或是你照着我画的图样再做过就是了。”
常乐笑道:“你要想淘换那些精致物件儿,且得先慢慢挑看呢,等我去藏经内楼里踅摸本好的炼器玉简来,到时候在逍遥派内签了属契后,在灵域上便也可以去逍遥派内的专属频道里,买其他炼器师挂出来的炼器晶频看。
回头我两样一起研究研究,等能够成功炼出了二阶灵器来,就在咱这天济院长老坊市直接出手,或者还可去天济城内的坊市里也看看,到时候咱的荷包又鼓起来了,灵石袋子大半都在你手上攥着呢,你再下手淘换什么就可都随你开心了!”
子斐哼道:“那你可得好好钻研,回头灵石赚得少了慢了的,那可一点也禁不住我花用的!”
接着又吩咐道:“你且取你炼的那张雕着六月雪花边的一阶极品白玉软温榻出来。”
常乐笑道:“得勒~夫君大人,您要搁在哪儿啊,让小的来为您摆置上~”子斐终是没忍住,顿时眉开眼笑的嗔她:
“你个滑头的家伙~取个榻子也能取出花样儿来~缩小些,摆在那看看!”
等他指挥着常乐折腾了半响,终于调出了他满意的大小,放在合心称意的位置上,后又让常乐取了各色卧室内该有的,一样不少的想着法儿置放齐整,这才略满意了些。
回头又揪着就想往榻上坐去的常乐往外走,等拉着她再将屋内布置细细调整一番,在他眼中,这个新居总算全妥当下来,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已经两眼冒星的常乐。
第二日,常乐和子斐拉着仲慕他们一起又去青芜院看了一次兰泱,可惜还是没见到人,不过至少这回回话之人有个准话,说她在醒来的当日晚间就已去闭关了。
常乐他们只得暂且作罢,回来后,除了刚刚出关的燕堂,其他几人都悉数闭关去了。
在一大方简雅的书房内,一位俊雅的中年修士背着双手站于书桌前,他看着跪在眼前端雅秀丽的少女叹了一口气道:
“丹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泱泱虽与你同父异母,可你们俩自小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这种事、这种事你怎么忍心拿她来做实验?
要不是我第一个在泱泱气海内发现了你的气息,就算她与你是姐妹,你做出这种事来,被人知道了还有你的活路吗?”
少女轻声道:“二伯,那合分阴阳珠是取自四阶上古蜃蛟的双眼炼制而成,那留下九泽阴阳境的修士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能造出一个极品水灵根的后辈来!
且我先拿合灵蓝珠在自己身上试过,明明已经成功了,还顺利一举冲上了筑基,这才敢用在阿妹身上!二伯,我现在才十九,阿妹今年更是刚刚才到十八!”
中年修士有些生气打断她道:“含丹!你自小稳重,我不认为你竟会不知改换灵根的危险!以你们俩的资质何须用这样得不偿失歪门法子?
而且这么多年来,史上有记载成功改换灵根的修士,从没有一人能突破元婴期,从来没有过!难不成你以为你要比这千千万万年来的修士都要厉害、都要幸运吗!
若你是执意这样想的,那你着意折腾自己还不算,为何还要拉着泱泱,把她一道儿毁了你才满意?”
中年男修看着含丹面上浮出一丝倔强不服之色,更加生气,抬手颤抖的指着门外道:“怎么!我说你还不服?
你不看看,她原本那么活泼灵气的一个女娃娃,经此一事,被你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呵~现在人醒是醒了,可那精气神,全然已给你毁了大半去!”
含丹本嗫嚅着想辩驳什么,听了这话便又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忿,面上又略挂上些晦涩不明的神色。
也不过片刻时间,她全然收敛了面上的表情,等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抬头,满面悔色带着颤音唤了一声:“二伯,我错了~”便抿着唇看向中年修士,漂亮的眼中含着欲落未落的泪花。
中年修士沉默了下,觉着再多的话说着也没意思了,复深吸了一口气,很有些心灰意濑的挥挥手道:“唉~你且自去族内地阴洞禁闭吧,未得三年不可出,若不是...唉、去吧。”
随即一物自他袖中飞出,散发着阵阵阴凉气息悬在含丹面前,含丹稍显苍白的唇颤了颤,最后只是乖巧的低低应了声,便利索的划破手指弹了滴血进此物内,遂此物又原样回了中年修士手中,她又求道:“二伯,我想先去看看阿妹。”
中年修士顿了顿道:“不必,她自闭关去了,你退下吧。”含丹似略有些失望的应了声,低下头起身行礼退下去了。
中年修士转身看着墙上一副栩栩如生、泛着灵气的画喃喃道:“阿芜,她那一双眼是最像你这个姨母的,这性子小时候还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可越长大和你怎么就越是南辕北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