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快躲!”
但听曹文彦大喊两声,喊回师弟师妹惊惧的神魂,三人脚尖一点,快速向后撤开,险险避过了落下的巴掌。
“这座泥像是怎么回事?不是神像吗?怎么还会打人?”储同方惊呼出三联问。
未等到同伴回应,正襟危坐的泥像立起身,两腿落下,下了坐台,原本一丈高的身躯即将抵达屋顶,此刻瞧着竟有二丈高!
泥像垂首,锁定三人位置,抬脚便要落下,三人当即祭出法器攻击抵挡,霎时破庙晃动,尘土飞扬。
他们在踏入破庙时就已经察觉到此处气息不对,还以是面色煞白得跟鬼一样的病秧子有问题,不曾想竟是泥像!
思及此,三人忍不住分神看向一旁,只见不远处那个病秧子正坐在柴堆旁啃着博饼看戏,姿态闲散,好不惬意,就好似她置身事外,本人没有身处危机的破庙当中一样。
“病秧子,还不跑吗?”关兰月抽空问了声,而后用法宝挡住了泥像落下的攻击。
“我为何要跑?”花研咽下一口薄饼,眉梢微挑,贱兮兮道:“泥像打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这话听得直叫人想打她!
奈何面前的泥像太过棘手,难以分心。
破烂庙宇流光闪动,里边的角打得你来我往,将四面泥墙的颜色印射得千变万化,令看戏的花研不由得咂舌一声,这三个人是有两把刷子在身的嘛。
在三人被拍成肉饼之前,她自是不怕泥像会留意到她,是因这三人自报姓名,愚蠢地把泥像当成神仙拜了两次,不就明晃晃地告诉泥像“你可以把我吃掉么。”
纵使她再怎么努力挑火,也挡不下这三人的灾祸。
花研叹气,将薄饼全然吃下,她拍了拍手上的碎渣,两眼瞥向泥墙,眸光渐渐寒凉。
命笔掏出,昨夜买的几张粗糙厚纸全画完了,花研只得忍痛挑了张除尘符开始擦擦改改上边的痕迹。
又少了张买饼钱T^T
现时天有乌云聚拢,狂风阵阵,掩去了刚起的黎明,留下了如黑夜般的天色,往下看,半边破庙岁月安详,半边破庙热火朝天。
看戏半晌,花研撑着下巴朝热火朝天的那边吹了声流氓哨,笑眼如弯月,“要不你们求求我?我真的很灵验的。”
一句话,让正在打斗的那边不约而同地怒视而来。
病秧子有病吧!
这一分神,储同方的法宝被掀飞,人一个不济就被泥像拍到墙上,浑身脱力靠着泥墙起不了身。
“师兄!”
“师弟!”
余下师兄妹二人惊呼,却抽不开身去照料查看。
但瞧储同方的面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随后五颜六色地转了一遍,花研“哦豁”一声,咂舌这人不太妙。
她终于收了看戏的心思,起身越过正在打斗的一方,将储同方撂开远离墙面,末了手持修改过的符纸,挥臂快准狠地呼了下去。
纸张糙厚,宛同一片薄木板,抽在脸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响,扰乱了身旁正在打斗的声音。
适时关兰月被逼退至此,瞧见地上脸颊微肿起来的储师兄,怒火腾腾:“病秧子你发什么疯?”
话音落,一团雾气自储同方脸上飘出,迅速附在了关兰月的脸上,霎时关兰月的面庞变得五颜六色起来,还未等她做出反应,面前的病秧子眸光寒凉地睨着她,下一秒又是捏纸抬臂朝她抽来。
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响,关兰月被抽得晕晕乎乎,迷糊间还听到病秧子在挑衅她:“我不发疯,你就死吧。”
病秧子,你竟敢……
而此时泥像眼瞳转动,盯紧了晕晕乎乎的关兰月,抬脚又是要落下来。
花研反应过来,立即拽住关兰月的胳膊将人甩开,而后她脚步一挪,赶忙闪躲。
大脚落下,想来是用尽了力气,震得破庙根柱不稳,屋顶坍塌下来,不歪不斜,恰好砸中关兰月,纵然她有法宝护身,也还是被砸晕了过去。
而今曹文彦已是精疲力竭,没能躲过泥像的攻击,撞在地上意识陷入了模糊,泥像也正在这时落掌向他展开下一道攻击。
这下他们彻底完了。
他如是想,忽地一记白光入目,在他阖上眼的前一刻化为光刃将泥像的手削了下来,紧接着感觉有人拽了他一下,他便彻底没了意识。
花研将人丢至一旁,手执命笔唉声长叹。
这三人师出何处?这么菜!法宝在身,三个打俩都还能被拍晕了。
有刷子也是粗制滥造的刷子!
再回神看,泥像失了一只手,似是痛中带怒,仰天嘶鸣长啸,响彻天空,挂在屋顶的残块经受不住,尽数掉落下来。
四面墙壁没有流光的印射也依旧五颜六色地变幻,花研躲避坠物,命笔揣怀,她捡起尖角残块,盯准时机,甩出抽过人脸的咒符。
符纸贴墙,残块钉上,顿时墙上的五颜六色朝符纸聚拢,不消片刻,一张面容在墙面显露出来。
鬼面约莫一尺大小,形锋牙利口、面目狰狞,其色变幻五彩斑斓、波云诡谲。
经历刚才,花研猜测此鬼是喜附人脸害人。
在泥像仰天长啸之际,她掣出命笔,调转里边的灵力,将鬼面削成了两半。
鬼面消散,墙面恢复如常,花研向左撤了两步,险险避开了泥像挥来的巴掌。
生活实用的低级符箓她不太会,可杀阵她却是得心应手的。
残破的庙宇内,姑娘顶着张煞白面色挥笔绕泥像而行,一人一鬼你追我赶。
三圈过后,花研立住身子,描出最后一笔。
“放肆!”
随着语落,破庙内金光闪闪,符文飞舞连成七根链条,疾速缠住泥像令之动弹不得。
花研拽住金链的一头,眸光夹杂万千凌厉,她寒声道:“本来借住你的地方便不想多事,可你非要害人,莫要怪我褫夺了你的存在。”
言讫,她用力一拉,金链顿时收紧,泥像在痛苦嘶吼中四分五裂,碎成数块。
泥像碎裂,庙墙坍塌,庙鬼与鬼面全然消亡,而原本只是上雨旁风的破烂庙宇经历此遭后断壁残垣成了一摊废墟。
花研靠坐在废墟上,神色难看了几分。
这副凡身太虚了,想当年她可凭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而今只是收拾区区两只鬼怪就已让她身子吃不消。
没有修为,还虚得很!
不过文常的命笔还挺好用。
她给予肯定,见光鲜亮丽的命笔暗淡了一截,她知道那是命笔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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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灵力。
待涨回灵力也不知要多少时日,幸好遇到的鬼怪不多。
收好命笔,她在废墟里扒拉了会儿,将昏厥的三人翻了出来,瞧衣着打扮,像极了有家底的人。
幸运的是三人有法宝护身,命还在。
不幸的是她没有修为,摸不出他们虚空里的银子……
辛苦费且不谈,逝去的饼钱都不能赚回本,不悦!
“都说了拜我比较灵验,去拜什么鬼呢?”
她收起歹念喃喃一句,也不想见这三人醒来后的犯蠢神情,寻了个好方向便打算离开。
正迈开步伐,忽觉有细微暖流淌入身体,缓解了身体上的沉重。
花研仰首望天,但见乌云聚拢的天空渐渐明亮,初晨的暖阳光轻轻洒落。
望着浑浊的空气逐渐变得清明,她了然,原来刚除掉的两只鬼怪是天生地长的恶灵,而她好像因此得到了这方土地的馈赠。
虽然只有一点点,涨不了什么修为,但胜在身躯没那么疲惫了。
她轻声道了句谢,摸着昨夜画好的几张符纸,还是觉得眼下挣钱填饱肚子最重要。
寻了个村庄晃了一圈才把落雨符售出,而除尘符则是晃了好几圈才寻得一户闲钱较多的人家卖掉。
这年头,铜板不好挣呀。
全然没有反应过来是自己出售的地方不对的花研仙君唉声叹气,要不今晚再琢磨一下烧火符?
上能烧鬼驱邪,下能点火做饭,还能不实用?
就这么一路晃悠趱程,时而挣了些钱财搭上人家的马车,花研掐时掐点也赶到了陌乡。
再翻开命簿确认,命已脱轨,嗯~如此甚……什么?脱轨了???
她不是赶在《鬼册》出现前来到陌乡了吗?
难道走错路了?
她探出脑袋:“大哥,这是哪儿?我要去的是陌乡。”
大哥拽着马绳满脸迷惑,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回道:“介里就系墨乡鸭。”
“大哥确定没走错路吗?”
“囧么阔能走错路?介条路大锅我都走了十几年了,不阔能会走错滴。”
语顿,大锅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指着此地的路人道:“他叫墨大牛,他叫墨小刀,还有辣边辣过抓蛐蛐的小屁孩叫墨二狗,看见辣过面色红润、漂酿得不行滴丫头没,她叫墨自闭,可系俺们乡里最猴看滴。”
所以陌乡之所以叫陌乡,是因为这片的百姓都姓“陌”吗?
花研新鲜,“陌”这个姓氏倒是头一回见。
“就系阔惜,辣丫头滴爹娘取名难听,竟然取出‘自闭’介种名字,倒叭如二狗汁介过名字猴听。”大锅吐槽一句,一拍胸膛:“他们都姓墨,俺也姓墨,介里不系墨乡系咩?小菇凉,雷要相信大锅鸭。”
大哥说得诚恳,说得花研不由得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实际上命格并没有脱轨。
她翻开命簿再度确认,命格轨迹仍是脱得杠杠的。
难道不是因为找错地儿?
那是因为什么?
她下了马车,踱步许久,也咂摸许久,直至看到一块石碑,上边两个大字赫然印入眸中,她才醒悟。
“靠!寻错路了。”
“墨乡和陌乡不是一个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