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情,由雪山作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阿勒邱,你一定要相信我,别去王城,好好呆在府内,等我来接你。”
雪山上圣洁的阳光照耀在男子青俊的脸上,他一身白衣如雪,真诚严肃的向她立誓。
面前的女子娇羞一笑点点头,高原的雪山上氧气稀缺,她脸蛋子都是红扑扑的,满身的银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山风吹着她毛茸茸的披肩,让整个人都洋溢着暖洋洋的幸福,她此刻无比信任着眼前的男子!
画面一转,府内下人来报,她的夫君叛国另娶他人,王上要她前去王城为质,一行人不由纷说的带走了她。
起初她是不相信的,可那城池下攻城的反贼不正是自己丈夫麾下的将士吗?
城内的王公贵族们肆意的羞辱她这个“弃妇”。
不消多久,城外野蛮的叛军疯涌进来,将所有的男人屠杀殆尽,面对公主贵女们他们倒是起了玩心,都说这些尊贵的女人是雪山戈壁上一朵朵高傲的玫瑰花,那他们就要看看这么些玫瑰花是怎么绽放的,从高墙上一个一个的将她们推下去,听着贵女们惊恐的嘶喊,叛军笑得更开心了,而她也终是成了城下的一滩血泼,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我们的爱情,雪山作证。”她躺在血泊里,看周周围的兵荒马乱,喃喃出声。
你终究是负了我………
又是这个梦!
徐若瑶猛的从床上惊醒坐起,大汗淋漓,久久缓不过神来。
—————
四月春末,乍暖还寒。
蓉城的徐家今日嫁女,红绸高挂忙作一团。
住在南湖清水巷的徐家虽是清贫户,但祖祖辈辈都是清流读书人,嫁女的徐仲楠如今更是白鹿书院的夫子,很受乡亲们的尊重,所以徐家独女出嫁可谓是轰动了整个清水巷,街坊邻里都来凑热闹。
巷口的杀猪匠,卖糖葫芦的李老头,糖水铺的薛娘子,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徐家娘子生得美,就是好福气,如今是攀了高枝儿,要做上京侯府娘子啦。”
“谁说不是呢,嫁进林府那可是得了泼天的富贵,这徐小娘可是踩了狗屎运了。”
咿咿呀呀的孩童们也使劲往人群里凑,一边捡地上的喜钱,一边往堂里看,想知道那打马而来的新郎官有多俊美。
红竹霹雳吧啦在徐家门前爆个不停,大厅里徐家夫妇正坐高堂,慈爱的看着下方的一对璧人,举着却扇的徐若瑶小脸有些发烫,肤色和红了的羊脂玉一样通透温润,心里一直打着响鼓,紧张得不行。
她偷偷看了几眼身旁的男子,一身喜服,眉目如墨,身姿如松,清澈俊逸的眼眸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也在悄悄看她。
这个便是她要托付终身的男子,林君尧了。
林君尧,上京侯府林家的公子,林府在上京权势滔天,他在书院又有“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惊世才绝的美誉,原本以徐家的家世和这样的门第是扯不上什么关系,更别提结亲了,只可惜这林君尧只是个林家不受宠的庶子。
年幼时就被家里打发到蓉城打理家中的产业,上京林府中的兄弟都已成家中举入局官场了,只有他被遗忘在蓉城,就连这门亲事也是他在白鹭书院求学时才匆忙定下的。
徐若瑶也觉得奇怪,自己就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不知怎的这人就看上自己了,几日后就派人来下聘定亲。
这个林君尧说要来娶她,她自然是忍不住好奇想要多了解这个男子,他有些神秘,可也挡不住越了解越喜欢,他满腹才华,温柔俊美,和他相处简直是蜜似糖甜。
以至于她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却独独告诉了他。
自小她一直被梦魇困扰,梦里的自己是异国的王妃,那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她穿着自己没见过的繁杂服饰,遵从着看不懂的礼仪,活得十分压抑。
她有一个丈夫是个断腿的瘸子,阴鸷扭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瑶最怕的就是他一边擦着手上刚处理完别人的鲜血,一边温柔的对她说:“别怕,过来。”。
梦里的细节她醒来都会忘记个七七八八,但她死的时候得知夫君叛国另娶他人,她也在战争时被抛弃,从高墙上滚落而下,那种粉身碎骨的疼她却犹如亲身经历般难以忘怀。
战争的画面过于血腥残暴,以至于她梦醒时全身都是大汗淋漓,心悸发慌,如溺水之人亲身经历了一遍死亡一样,直到林君尧给她找来了龙骨雪香,睡前点上闻着才能一夜无眠。
林君尧对她真的很上心,能嫁给这样的夫君,徐若瑶觉得自己高攀了。
毕竟父亲说她只是个野丫头,丝毫没有别家小娘优雅端庄,整天就喜欢招猫遛狗,像个野小子,徐若瑶也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当懒蛋子的理由,或许是上一世自己活的太痛苦了,自己才非常不喜欢约束的吧。
大红的喜服在红烛的照耀下衬得两人如同神仙眷侣,二人缓缓跪在徐家长辈面前,徐母温柔的握着若瑶的手脱下一个镯子给她带上,徐父也不舍的叮嘱二人,声音动容:“往后你们要互敬互爱,濡沫白首,衍嗣繁茂,言以率幼。”
林君尧伏下高大的身躯连忙拱手作揖:“小婿定不负岳父所托。”他声音清雅沉稳,一如他一样。
徐若瑶也夫唱妇行礼:“女儿知道了。”
徐仲楠夫妇二人喝了林君尧敬的茶,眼里噙满了泪花,心里虽是万般不舍脸上也挂着笑,都对这个乘龙快婿很满意。
结婚的礼仪规矩很是繁琐,在门口众人的打趣声中,若瑶被堂哥背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进了林府。
林府很安静,和热闹又充满烟火气息的清水巷完全不一样。
蓉城的林府是林君尧来时新修建的,七年间只有他一人居住,亭台水榭雕龙画栋气派不已,但是若瑶只觉得又空有大,虽然四周都挂满了红绸,但还是掩盖不住这座府邸没有人气的寂寥。
观礼的宾客很少,坐在高堂上的长辈也只是林家在蓉城三代之外的偏房,上京本家一个人也没来,只打发了个管事来送礼,顺道拿徐若瑶的生辰八字回去上个族谱。
林君尧望着和自己行跪拜礼的美娇娘又愧疚又怜惜,周围观礼的亲戚多半都是看笑话的样子,他只是个庶子,虽然能置办的都尽力置办了,但还是他觉得自己无用,连个正常的婚礼都不能给她,无父母见证,无贵重聘礼,但无妨,他以后会千倍万倍的补给她的。
纵然如此想,但他眉梢间的喜悦是藏不住的,今天他终于娶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了。
这是他记事的半生最欢愉的时光了。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徐若瑶乖乖的坐在婚房里等着林君尧,屋内的无数的龙凤烛燃烧着,丫鬟们站着一排端着木盘,上面分别是是合卺酒,瓜果,帕子,看着屋内除了红色还是红色,若瑶小脸也有些发烫,她放下缺扇,屏退了一干丫鬟。
林君尧婚礼前就同她说过,等他的时候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水,不用顾忌习俗。
若瑶起身,果然,铺满红布的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薛娘子糖水铺的果子,南门桥的虾仁粥,还有李老头家的糖葫芦,他全都记得了,早就给她备好了。
她早就饿了,坐轿子过来的时候肚子就开始咕咕响了,她一边喝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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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瞧这房间的布置。
果真和她想要的一摸一样,连麦麦的窝都布置好了,麦麦在床边的美人椅下边趴着好不惬意,这是林君尧送给她的一只小猫,说是从波斯国买来的,浑身金灿灿,虎头虎脑,若瑶十分喜爱,现在有八个月大了。
这猫是她亲自喂养的,如今也随着自己一并“嫁”过来了,也算是娘家人了,若瑶吃着粥逗着猫儿,还没吃上几口呢,就见着窗外一高大的身影匆忙而来。
她莫名的感到紧张,一颗心脏如同小鹿乱撞,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影,直至那人影行至门前,停顿了好一阵,若瑶见那人久久不推门才小心翼翼的出声:“林君尧?”
门外那影子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伸手推开房门,屋内红烛的的光芒顷刻间映照在他身上,容颜如玉,气若谪仙,他眼眶还带着微红。
刚才还步履匆忙的林君尧忽然走不动道了,他迫不及待要见到他的妻,可打开门看到徐若瑶满身喜服,抱着猫儿坐在桌上满眼欢喜的等他,他骤然心里漏了一拍,觉得好不真实。
在上京的时候,因着自己的母亲是罪臣之女,又早早亡故,他一直不受待见,在那侯府深宅里,连下人都能欺负他取乐,嘲笑他的身世,表面上他是尊贵的侯府庶子,私下却常常饭都吃不饱,还要被兄弟姐妹们欺辱。
但他不认命,蛰伏养晦,他比谁都懂,十四岁那年因着林夫人看他碍眼,便找了个由头打发他到了蓉城,也正合他意。
在她们眼皮子地下怎么能韬光养晦培养自己的势力呢?蓉城虽远离上京,但经贸发达,天府之乡,正是个蛰伏的好地方,七年过去了,自己在蓉城培养了不少势力,是时候回上京和他们掰掰手腕了。
回京,科举便是最好的路,他终于不用藏拙,他的文章在白鹭书院大放异彩,却不想在此遇到了她。
印象中,徐若瑶老喜欢穿大红色的罗裙梳着双丫髻,皮肤像他吃的鳕鱼腮肉一样的白嫩,脸上的婴儿肥配上那笑起来的梨涡娇憨动人得很,每次来书院都见她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想不注意都难。
求学时光漫长枯燥,闲聊时听同窗说起,那红衣的胖姑娘是徐夫子的闺女,几岁起不点大就来给徐夫子送饭了。
她胖吗?好像是有一些,不过是脸颊上的肉比较多罢了,他倒是觉得可爱得紧。
自己每天都留意着那小姑娘日复一日地送饭,却从未有过交集,直到一次他和大儒讨论完时政文章无意间看到窗外,徐若瑶那只小脏狗正在奸污自己小京巴!
那小京巴可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狗,再苦再难的时候都陪在自己身边,如今居然被一只小脏狗给玷污了,一瞬间他也顾不得什么儒雅温柔了,青筋暴起,提溜起那只脏狗就去找她算账了,他知道,那小丫头老是在后山那片桃林的亭子里等她爹。
如今他找了许久,才看到那小丫头不在亭子里,而是坐倚在颗桃花树下打络子呢。
徐若瑶还在专注的打着络子丝毫不知危险降临,直到一个高大的阴影将自己整个身躯盖住,她才缓缓抬头,吓了一跳,见头顶这人来着不善气势汹汹的,徐若瑶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你,你是谁,怎么提着我的小黑!”
“你就是这野狗的主人?”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假装问一句。
“野狗?这是我的小黑,才不是什么野狗呢!”徐若瑶见小黑被拧得直叫唤,她心疼得皱眉恶狠狠的看着林君尧,像银盘一样的小脸做起凶像来也是可爱的。
“你的小黑刚刚奸污了我的狗,你说这笔帐怎么算吧。”林君尧把那小狗往徐若瑶面前一扔,那小狗就哼哼唧唧的往她怀里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