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禹不敢继续加量,要是搞成慢性投毒,尸检查出致死成分,那他就真的插翅难飞。
于是,他改了方法——直接从物理上解决渣攻的骚扰。
一拳不够,那就两拳。
而且他也仔细侦查过,每次都是在夜黑风高的时候,确认过外面没人后再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除此之外,平常时候,他也依然是能躲就躲,从来不带半点犹豫。
不过,有一种情况他没躲,那就是看兄弟三人互扯头花的时候。
这三兄弟吵架可没有村口抱着邪恶摇粒绒的烫头大姨们厉害。
他们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爆对方猛料为主要攻击方式。
所以在旁观的时候,傅时禹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不仅知道周云琛历史最高能同时踩几条船,还得知周牧私立高中没有毕业,休学去玩摇滚,并自诩他的学历在滚圈能排前10%。
当然,这之中也有不少周泊云的窘事,比如,他直到十五岁都不敢关灯睡觉,因为相信这世上有鬼。
就那什么,那家伙还意外的挺可爱的……?
傅时禹摸了摸鼻尖,当时听到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甚至以至于,每当面对周泊云时,他总会想起他怕鬼的事,就只能使劲憋着笑不去看他。
但是笑归笑。
如果不去想那些别的,在单独面对周泊云的时候,他可能大概率会变得面红耳赤。
因为那个破助理工作,他总要时常在那间办公室里和周泊云接触,比如端茶倒水送个饭什么的,所以避不可免地会想到那天那件事——
关于他在面对周泊云的耍流氓行为时为什么没有一拳揍过去。
是氛围太好,于是他纵容了吗?
他搞不清楚。
只要一思考这些,满脑子都是周泊云。
氤氲光线里眼睛湿漉漉的周泊云、朝阳下为他别纽扣的周泊云、凑到他眼前盯着他嘴唇的周泊云……
要疯了。
实在是太让他混乱了。
乱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可那天他又没有说错。
他确定自己是直男的依据就是他从小暗恋的对象是女性。
如果哪天他没法再喜欢那位女性,缺失了那条依据,那他会不会喜欢上周泊云呢?
对于产生这个疑问的自己,傅时禹觉得很恐怖。
这就好像在告诉他,他生活的地方不叫地球,叫球地。
太可怕了!
“叮铃铃——”
这时,金秘书桌上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的办公桌在王曼迪的后面,刚好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坐在斜对侧的金秘书拿起听筒,面色凝重地点了几下头。
“周总找我,有事留言。”
金秘书挂断电话,简短交待几句,随后抱着记事本推开CEO办公室的门。
在他离开之后,另一边的王曼迪也同时扔掉鼠标,坐在办公椅里长叹一口气。
“唉——今天又要加班了,活是一点都干不完。”
王曼迪踢开高跟鞋,换上舒适柔软的硅胶拖鞋,“生活生活,生下来就是干活。”
傅时禹探出脑袋接话道:“Mandy姐,我现在手上没活,你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的?”
其实,傅时禹也挺不好意思的。
他能感受到周泊云对他的特殊照顾,安排的工作都是杂事,基本就是围着周泊云转,不像金秘书和王曼迪那样还要在公司上下里外多面协调。
“没事。”
王曼迪摆摆手,叮嘱道:“你这话对我说说就算了,可别对外头说啊,小心被人欺负。”
“姐,我知道的。是我私心想帮姐,你就尽管使唤我呗。”
傅时禹一向很热心,话也说得窝心又诚恳,从小到大都很讨姐姐阿姨辈喜欢。
“那……表格你会做吗?”
王曼迪有些心动,转过椅子看向他。
“我也不想麻烦你的,但因为今晚约了铃兰。这不周五嘛,好不容易有次约会能连着两天都待一块儿。”
“好啊。我可精通并熟练操作Word、PPT、Excel等多项办公软件。”
傅时禹笑了笑,把面试里常用的那句话术搬了出来。
不过,王曼迪话里有个词让他觉得怪怪的。
约会?
现在女生间的聚会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在他纳闷的时候,王曼迪就抱着几个厚重的文件夹过来了。
“这些你整理成电子版,只需要简单拉个表格,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下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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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发过来就成。”
“好嘞。”
傅时禹翻了一下又放回去,感觉这工作和他以前帮辅导员录入学生资料差不多。
“真是谢谢你啦。这样周末不用加班,我也能早点去和铃兰排队买那什么情侣盲盒。那家联名方简直傻*,非要搞线下放售那一套,为什么天周就不能收购他们啊!”
王曼迪越说越生气,愤怒地垒起拳头往工位隔板上锤了一下。
傅时禹问:“不可以代买吗?”
王曼迪摇了摇头,“不
行,是实名限购,而且为了检验真情侣,必须现场接吻。你说是不是有病!”
“哦那确实……”傅时禹附和着,忽的发现哪里不对,“现场接、接吻?”
“是啊,挺尴尬的,傻*。”王曼迪骂道。
傅时禹有些不解,“姐,你没男朋友吗?没必要和铃兰姐这样勉强吧?”
王曼迪:?
王曼迪奇怪地看着他,“铃兰是我女朋友,没什么勉强的啊。”
傅时禹:“……?”
傅时禹绕着弯问道:“女朋友是女朋友,不是女性朋友?”
王曼迪点点头,“嗯,是恋人。”
傅时禹眨了眨眼睛,“……铃兰姐喜欢女生?”
王曼迪:“音乐节那天不是介绍过了吗?”
傅时禹抽起嘴角,哈哈。
音乐节那天,他之所以毫无意识,全是因为他以为那只是女生闺蜜之间的特别称呼。
哈哈。
他怎么不去死。
哈哈,被自己蠢笑了呢。
见傅时禹光是愣神不说话,王曼迪不由得问道:“你恐同?”
“不不不不、不是。”傅时禹吓得立马回神,慌里慌张地澄清道,“我只是有些震惊。”
“有什么好震惊的,这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王曼迪歪头看着他,评价道:“你有些老古板诶弟弟。”
傅时禹理解她的意思。
她所接受的文化和他不同。
他从小被教诲一是一、二是二,从来没想过一些别的可能。
但好像,有些事也变得无所谓了?
倏地,心里有什么东西重重坠落消失,让他的心一下变轻了很多。
“是吧,也许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