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中,她不用上学吗?”周泊云先开了口,说出他的发现。
“她休学了。”
傅时禹走回去,和他闲聊起来。
“大概不是那块料吧。等十六岁的生日一过就出岛跟她姐去邻省打工。岛上年轻人基本都是这样的,读书没有出路,那就早早去打工。”
这些话大概是给周泊云一些启发。
周泊云忽然问道:“那学柔道打比赛拿奖金就是你的出路吗?”
“嗯。”
傅时禹点点头。
不知怎的,有些话涌上喉咙,就那么轻松地对周泊云说了出来——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那里有个隐形规定,待到16岁还找不到收养人,就要主动离开。”
“当时有特长学校愿意收我,包吃包住还有钱拿,这出路不好吗?”
周泊云平静地看着他,没有给予他肯定或是否认。
在短暂的无言中,周泊云终于开口:“……膝盖还会痛吗?”
“还行,医生技术不错。”
傅时禹笑了笑,极力想开句玩笑,但却适得其反。
一向漠视他人苦痛、毫无同理心的周泊云此刻却一脸动容,就好像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其实,我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也打过地下比赛。但我不像你那么高尚。我为的不是生存,为的是……虚无的快乐?”
周泊云自己也说得不确定,只觉得很可笑,“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深切体会到,我是凭着我的意志在行动。”
“可惜代价惨重,能断的骨头都断了一遍,大半年都躺在床上没下来过。”
“所以我觉得真巧啊,原来我也能拥有和你相似的经历。”
傅时禹:?
相似吗?
明明是天差地别吧?!
他没有能力跟上周泊云的脑回路,眉头皱得无法舒展开来。
傅时禹强颜欢笑道:“这,差得有点远了吧?我都是正规比赛。”
“不重要。”
周泊云说着,朝他走近几步,“慢慢了解之后就发现,我和你真的很像。”
“啊?”傅时禹也往后退了几步。
像吗?
一点都不像吧!
见他远离自己,周泊云索性一步跨上前,抓起他的手放在心脏上方。
“我觉得也许,真正懂你的人,只有我。”周泊云突然饱含深情地说道。
傅时禹:???
第64章 迎难而上
“嘬嘬嘬。”
“小咪,来,过来。”
闲散的午后,傅时禹坐在茶馆门前的台阶上,朝前勾勾手指,呼唤着从眼前走过的三花猫。
“手上没有食物,它不会搭理你的。”
周泊云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
就像精通人性一样,他似乎也知晓猫性,一语断定三花猫高傲的心思。
“可是……”
傅时禹皱眉看他,心里有些不爽,“你没有食物,它为什么也黏着你?”
眼见三花猫翘着尾巴走到周泊云脚边,从头到尾都紧紧蹭着他的脚踝,样子很是亲昵。
傅时禹愤愤不平,冲三花猫喊道:“小咪,这一年拿小鱼干喂你的人是我!他喂都没喂过你!”
“喵~”
三花猫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撒娇般地叫了一声,然后继续黏着周泊云。
傅时禹沮丧着脸看过去,而周泊云也扬着嘴角,好笑地看他。
在对视的这一秒里,傅时禹忽然有些尴尬。
上午的时候,听到周泊云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他立马就抽开手跑了。
他说他困了,要赶紧回去洗澡。
逻辑不通的话直接明示他有多心慌意乱。
挑起火引子的人是他,率先临阵脱逃的人也是他。
就因为这事,傅时禹理应补的觉没补好,一上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逃走,下午又该怎么面对周泊云。
但反观现在,似乎那些纠结都是多余。
挑拨回来的那个人又和没事人一样,对他客气地笑着,好像根本不记得早上发生的事。
好。
很好。
赶紧再失忆一次吧周泊云!
在他的祈祷中,眼前的人由着三花猫在脚边打滚,茫然地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些什么。
“对了,这一天都没有见到林老板。”周泊云问道。
“海子啊,在码头呢。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收获季节一到,什么活都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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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禹打了个哈欠,继续和他断断续续地聊道:“你下船的时候应该有看到停在渡口的好几排渔船吧?那全是海子家的。”
“要放以前,他家就相当于岛上的大地主。现在好像成立什么贸易有限公司,专门管理岛上对外的各种生意。”
“他们家现在就他一个小儿子在岛上,根本忙不过来。”
周泊云边听边看着隔壁的独栋小院,被盐粒侵蚀的青灰老墙有些破败。
他欲言又止,说得委婉:“他们家,看不出来。”
傅时禹听懂他的话外音,解释
道:“噢他搬出来住了。他父母家在坡顶,漂亮大洋房呢。这隔壁是耗儿叔的家,他一个人住,海子就刚好收拾收拾和他待一块儿。”
“耗儿叔?”周泊云接着他的话问。
“海子的表亲,也有几条船,海子帮他管着。早些年出海遭遇风浪,掉海里呛水缺氧伤了脑袋,手脚不大利索,反应也慢一点,就搁家里养着了。”
说着,傅时禹又煞有介事地提醒道:“你对他客气点,他也对你客气点,不是个怪人别怕。”
“喔。”
周泊云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脚边的三花猫,现在已经无所顾忌地把头枕在他的鞋上,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登山鞋舌厚了些,感受不到多少猫的重量。
周泊云抬起头又问:“你表弟呢?”
傅时禹回:“在楼上午睡。”
周泊云没了声,垂眼静静盯着脚边扭动的猫。
而见他看猫,心思都在猫上,傅时禹便支着脑袋,肆无忌惮地看他。
阳光来得正好,穿过歪脖子老树落到他身上。
一半是树影一半是光。
漂亮帅气的脸藏在树影里,模样很恬静,而松软的头发上全是和煦的光,有几簇发梢压不住,顽皮地翘了起来,毛毛躁躁的。
傅时禹喜欢他这次的打扮。
简单的纯灰色连帽卫衣和黑色运动裤,清清爽爽的,像是会在新生报道日遇见的学弟。
似乎和他的世界能有所交错,又近了那么一点。
他这样想着,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向上勾起,而撑在下巴上的手又刚好压着嘴角,遮住那一点不怀好意的小心思。
傅时禹抿着笑意,盯得久了以后又发现了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