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30 多罗碧加乐园]
“浅野千夫,男性,47岁,从1998年开始就在多罗碧加乐园内作为小丑的扮演者,根据调查,这十年来他涉嫌至少三起故意伤害罪,两起猥亵儿童……”开始翻看此人档案的时候,西宫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鹤见瑛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位新人,有些担心西宫美羽会不会年纪轻轻就要长眉间纹。
作为降灵科的副主任,而她的另两名经验丰富的同事,一位整天摸鱼偷懒,把税金小偷演绎到极致,另一位沉默寡言,一天说下来的话能够用手指数完个数,怎么想都不是适合带新人的料,于是这担重任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年四月,浅野千夫遇上了一位在学校活动中落单的小学生,企图对他实施暴力,但是被路过的游客发现后报警,在警察追捕他的过程中失足掉入了因需要更换护栏而暂时封锁的内河,最终抢救无效,溺水而亡。”
档案很少,总共也就只有两页的纸,第一页有该犯人的入职照——看起来是个五官平平无奇,脸色严肃的中年谢顶胖男人——第二页最后则附着他被打捞上来后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穿着一身游乐园小丑的服饰,带着一顶红色假发,脸上涂着红白的油彩,不过由于溺水的缘故,他的身体看起来肿胀了不少,花哨的小丑工作服湿润而黏腻地包裹在他的身躯上,那些油彩变得斑驳而模糊,让这张本就苍白浮肿的脸显得更加骇人。
“哇,这简直就是日本的潘尼怀斯,”千川摸了摸下巴,“我们该不会得在下水道里找到他?”
西宫的脸色苍白了一瞬,语气虚弱:“那他会变成一只蜘蛛吗……”
“那是恐怖小说的内容,不是现实。”新时代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想象力丰富,常常会冒出些自己吓自己的言论。鹤见拿出了多罗碧加乐园的门票给他们俩,“带好证件,时刻警惕,搜查一课的刑警们也在调查这个案子,如果是鬼魂附身,一定要协助他们,发现异常事件时首先疏散人群。”
“Yes, Madam!”
鹤见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行动开始。”
他们带上联络耳机,确认能够和办公室内的佐野川联系后下了车。工作日的游乐园人流量依旧不少,许多学校组织了秋游,于是到处都能见到穿着统一校服的小朋友成群结队地粘在一起。
鹤见瑛没花几分钟就在园内发现了搜查一课的刑警。
从前她还待在执行科的时候也常和他们打交道,虽然刑警们并不太欢迎UACD……确切来说,是非常不欢迎。
非自然事故处理属于*高保密级*任务,因此无论什么时候UACD从警视厅的刑警们手中接过案件,都不需要向对方说明缘由,也正是如此,他们这群神出鬼没,平时必须低调出行的对策部职员在警视厅警官们的口中却是群爱抢功劳的讨厌鬼。
“目暮警官,好久不见。”鹤见瑛走上前,向一年四季都穿一身米色风衣的警官打招呼。
待在休息区,手里捏着一杯已经快见底的冰茶的警官闻声看过来,“喔!这不是鹤见小姐吗,好久没碰到你出勤了。”
鹤见瑛在他的前面坐下来,墨镜后的眼睛弯了下,冲对方一笑:“因为濑尾先生很靠谱嘛,有时候也会想要偷几天的懒。”
其实是由于学校放暑假,一群无所事事的中学生跑去废弃医院玩探险游戏,毫不意外地惊扰了里面沉睡的亡灵们,导致那周边一块地区的闹鬼事件频发,鹤见瑛和佐井川桃带着两个新人处理了大半个月,才成功把那两百多只鬼魂送去往生。于是仅剩下来的濑尾健一郎就成为降灵科其它事务的唯一处理人。
“那边两位是我的新下属,协助的工作不算繁琐,所以我让他们来锻炼一下。”鹤见瑛往西宫和千川混在游客中的背影方向指过去。
千川幸二在前不久新染了一头亮闪闪的银发,作为一名平时懒得打扮,热衷于各类格子衬衫和人字拖的标准宅男大学生,就算他长了一副还算招女孩喜欢的外表,也已经在二十岁的年纪就有了四十岁中年男人的影子,突然染个这样的颜色确实让大家都有点奇怪。
好在他今天这身花格子衬衫混在那群外国游客之中毫无违和感,配上那发型,差不多算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在他一边的西宫美羽就更不用说了,热裤短上衣,青春靓丽得不像话……要是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苦大仇深就好了。
她不太喜欢千川,好像在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闹得很不愉快,但鉴于降灵科这贫瘠的人力资源,她对于自己只能和千川成为搭档这事已经无可奈何地妥协了。所以就算再不爽也会乖乖配合工作——西宫可是他们科里最乖的女孩了。除非千川又嘴贱惹到她。
“都是未来可期的年轻人啊。”目暮警官感叹了一下。
鹤见瑛又往他俩的背影那瞥了两眼,千川似乎对她说了什么,西宫往前走得快了些。
可别吵架啊。鹤见在心里想,不,应该还是祈祷下千川小鬼这回可别再挨揍了。不然回去还得给他上药。
“鹤见小姐是机动部队的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从一侧出现,鹤见瑛扭头,见到有一位年轻男孩手拿一杯冰咖啡站在边上,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一套休闲西装,模样倒是俊气。
“说起来,我还没介绍,鹤见小姐,这位是工藤新一。”目暮十三对鹤见瑛说道。
“我是来帮目暮警官的,是个侦探。”工藤新一向鹤见瑛伸出手。
“我知道你,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帝丹高中的工藤新一。”鹤见瑛和他短暂地握了下手,接着说:“不过我们不是机动搜查队的。”
年轻人看向目暮警官,年长的男性叹了口气:“鹤见小姐是公安部门的,其他信息不方便对外透露,工藤同学你就别好奇这些事情了。”
目暮十三虽然知道UACD的存在,但依旧不清楚他们平时负责的具体事务是什么,只知道不少古怪的刑事案件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工藤新一对这套说辞挑了下眉毛,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也在这个圆桌边坐下,“关于绑架案件,我想我可能有些发现了。”
“是吗?不愧是工藤同学!说说看。”在这里便衣蹲点了两天,甚至都要怀疑凶手是否已经流窜到其它区域的目暮警官总算有点精神了。
“我仔细看了之前失踪孩子家长们的口供记录,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出现在附近,CCTV唯一拍下的只有孩子自己走入监控盲区的记录。”
“就是这个原因,我们才至今都一无所获。”目暮警官小声地嘟囔了几句,看来这两天的徒劳无功已经让这位铁血刑警感到挫败了,或许他们不应该在一开始就把只目光锁定在游乐园内?
“作案人员非常熟悉园内的路线,我猜想那些孩子应该还没有离开园内,而是被藏匿在某个地方。”工藤新一说道:“而对方有很大概率会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或者说,曾经的工作人员,毕竟警方已经将游乐园所有现任的员工都排查了一遍,超过两个月的临时工也做了背调。在游乐园里能够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又让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不正是那些穿着玩偶服或者化了浓妆的工作人员吗?”
目暮警官有些迟疑,“但那些员工我们都挨个检查过,评估师也给他们做了测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我说是*曾经的*工作人员。”工藤新一说道,“只要化上妆,套上人偶外衣,谁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谁,就算是个已经离职的前员工也能完美地融入其中。”
“那么工藤同学你的意思是,有一位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犯人,打扮成那些卡通角色的模样在园内作案?”目暮警官往游玩区的方向望了眼,几位穿着可爱动物人偶的工作人员正在和周围的小朋友们互动,“如果要让这些工作人员都脱下玩偶装,园方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警方这段时间的搜查已经让他们很不满了,再不拿出证据证明犯人还藏匿在园内,他们就不一定会继续配合我们。”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想,如果对方至今还没离开,那么在今天日落之前我们肯定能够发现他。”工藤新一说着摸摸下巴,“虽然有些奇怪,但根据失踪案的时间来看,对方每间隔7天就会动手,距离上一个失踪案的发生时间到现在,正好也是7天。7天……如果是某些涉及宗教神秘学的偏执人群,在同一个地方反复作案肯定有原因,不排除对方在今天还会动手。毕竟警方便衣行动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打草惊蛇。”
目暮十三:“你有什么好办法?”
“之前确认游乐园所有闲置仓库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批几年前发售过的卡通帽子周边,好像说是由于太过冷门所以销量不好,没有卖完的就都囤积在仓库里,”工藤新一说道,“那些帽子很大也很花哨,一眼就能看到,我想在游乐园员工交接换班时确认身份,让他们都戴上这顶帽子,到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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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只要把搜查的重点放在非正式员工和园区内没有戴帽子的人偶演员身上就可以了。”
目暮警官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事不宜迟,我会通知大家即刻执行。”
鹤见瑛听了半天,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工藤新一,报纸上将他称作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仅次于江户川乱步)*倒也不算夸大其词。仅管他并不知晓犯人的真实情况,推测的结果略有偏离,但目前为止依旧算得上精准。
“那么鹤见小姐……”目暮警官看了看她。
鹤见瑛微笑道:“我们会协助的。”她按了下耳朵上的通讯耳机按钮,“西宫、千川,你们都听到刚才的话了吧?”
“嗯,我会和千川再确认一次这里是否还有能够隐藏孩子的位置。”西宫在耳机里回答她。
“听起来更像是潘尼怀斯了!”千川兴致勃勃地回答,“这可比那些只会穿白裙子,拨动窗帘吓人的幽灵有趣多了。”
西宫美羽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些儿童要是真的受害了,迟早要把你也拖下地狱!”
“我的灵魂早就属于地狱了。”千川说,“喂——走这么快干嘛,我只是开个玩笑。不是-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这样熟悉的拌嘴对话,在降灵科办公室里一天能够发生不下三回,鹤见瑛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在这会儿听到,还是会额角抽动,想给自己新下属的脑袋上来个爆栗。
她忍住自己即将扭曲的表情,对目暮警官道:“看来我也得开始行动了,只让下属干活听起来容易遭人白眼。”
“麻烦你了,鹤见小姐。”
她起身,向目暮十三和工藤新一告别。
耳机里传来佐野川桃拨动卡牌的声响,她的嗓音因为懒洋洋的,而听起来尤为散漫:“小瑛,我给你做个当日占卜。”
鹤见瑛应了一声,隐约听见有牌面被翻开的声响。
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她们的通讯频道里只剩下佐野川桃沉默而轻缓的呼吸声。
“……”鹤见瑛的脚步踟躇了起来,“怎么,很糟糕?”
“正位高塔……逆位隐士和女祭司,怎么会三张都是大阿卡纳。”佐野川桃的声音比往常要严肃了点,“你-我想,我们抽个时间,可能要好好谈谈。总之今天,牌面告诉我:多言而无实,保持沉默吧。”
“我要对接公务,怎么可能不说话?”
佐野川桃收起桌面前的三张牌阵,哼笑着回答她:“那你就得小心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鹤见瑛还没走出多远,身穿西服的少年从她身后追了上来,“鹤见警官!”
她转过头,有些奇怪地盯着工藤,“还有什么事吗?”
“目暮警官说人手不够,所以我也帮忙巡视是否有可疑人员,鹤见警官,我想我们或许能同路?”工藤新一冲她笑了笑,“两个人行动比起单人行动总会更安全些。”
鹤见瑛顿了一下,她接下来要忙的活儿明显不是普通侦探该了解的范畴,就算这位侦探是日本的福尔摩斯也不行。
“不用这么叫我,我没有警衔,并不算是警察。”鹤见瑛对他说。
工藤新一明显愣了愣,脸上闪过疑惑,接着,他就像是一只发现某片没有其它生物涉足过的区域的野猫那样,连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充满了*我很想知道*的好奇。
等下,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
鹤见瑛的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她有些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露出这样一副笑脸希望奶奶能够同意她打开他们家银行金库大门在里面支帐篷野营的时候,奶奶是怎么应付自己的。但是显然,这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和她小时候的缠人程度不相上下。
[佐野川桃入镜,降灵科茶水间,棕色沙发]
“我说过了,我的占卜从来没有失灵过。她该信的。”
佐野川桃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上一次我说黄色是她当日的厄运色,她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并穿了一件黄色上衣的时候,不幸被一只猩猩恶灵附身,还是美羽和它打了一架,才把恶灵摔出她的身体;上上一次她不信那只幽灵是位跨性别者,结果健一郎不得不穿上芭蕾服跳小天鹅才成功安抚那只暴怒的幽灵,那场面可真是……哦-对了,还有上上上次,我告诉她那天不宜喝酒,但她还是喝了,酩酊大醉地扯了个陌生路人要去教堂找神父宣誓结婚——”
[鹤见瑛入镜,拽走佐野川桃]
[镜头拉近,空的棕色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