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上,静静的躺着是个四十二岁的中年男性,脸部已经被清洗过,清晰的露出他血污下的面容。
一张方脸,浓眉,看起来很是正气,只是眉峰处被一道疤痕给劈开。
毁掉几分温和感,给他增添了几分凌厉。
若是睁开眼,江沅感觉他就像是一位表面严厉,但实际却会弯下腰,温柔的抚摸着孩童发顶的长辈。
一天前,这位男性的生命还没被剥夺。
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凶手对他恨之入骨。
这是江沅和他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今天上午,日本桥示众台上。
当时他被几位同心从示众台下方,搬移到木台上,因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游离的血腥味。
几丝尸臭的气息,在冷风中,也显得微不可闻。
被棉线缝连在眼皮上方的眼睑,露出了他死亡后混浊的晶状体。
眼睛下方的面容,则被像是血泪一样的血污糊的一脸,黑红一片。
现在,已经被清洗干净后的他,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被白布蒙盖住,躺在检尸台上。
上午时,町奉行所的仵作就已经对他进行了尸检,只是尸检报告被存放在仵作办公处。
虽然没有参考报告,会扭动的白色小可爱们也被清除,但是药研依旧能从现有的伤口,知道当时的凶手是如何杀害他的。
“死者身高五尺零一寸(167),背部布满大片状的紫红色尸斑。”
药研用手指按压了一下尸斑,稍微褪色,说明死者在死亡2个小时以后,是一直保持仰卧。
之后药研又掰了掰尸体的下颌及四肢,各处关节已经完全不能活动。
这证明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所以他正是昨晚在江户城某处被杀死,然后被凶手在两个小时之内,从案发现场搬移到示众台之下。
为了观察死者后枕处的伤口,死者的头发都被剃光,光溜溜的,只有一些青色的发茬。
药研轻轻托着尸体的下巴,挪动着他的头颅,好露出后面伤口观察。
结果因为头部体位的变化,原本留在鼻腔和口腔的血液,忽的一下,就从口鼻和耳朵里流了出来。
粘糊的…黑红色液体…
向他右侧面颊流注,并且在面颊处汇集、堆积,像一条条扭曲爬行的黑色小虫。
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可怕,药研和清光见怪不怪的,开始仔细观察起尸体头上的伤口。
“后枕处有血肿,且是正方位,说明他应该是被凶手从后方袭击,造成的颅骨骨折,而导致颅内大出血。”
药研摸了摸伤口,让清光备注了一下,“只有一击。”
和之前一样,凶手一击必中。
显然凶手是趁死者不备,从他后方击打了他的头部。且两人身高相当。
凶手虽然对自己力量很有自信,但是还是怕正面和死者相对抗。
是因为怕被认出?还是因为自身身体瘦弱,怕直面打不过?
ta选择隐藏,只是,ta到底是采用何种方式,让这么多被ta杀死的死者都没感应到身后有人靠近?
是练了隐匿的刺客功法吗?
江沅从死者衣物上得到了答案。
一股酒味,而且衣服里层还是湿的。
死者死前喝了酒。
衣服里层是湿的,江沅猜测应该就是所谓的那条“鱼神”从水道,把尸体搬移到日本桥那里。
在解下口罩闻嗅味道的时候,江沅差点就被无孔不入的尸臭给熏的吐了出来。
干呕了几声,她还是强制的把恶心感压制下去了。
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清光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从进去这个房间开始,自己的主人就已经干呕了两次。
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自己是见识多了尸体,这种气味在跟随总司办案、捉拿罪犯上也是常有。
他能忍受。
可是,自己的主人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性啊。
很多办案的人员,就算久历这个场面,有时也难以忍受这种气味。
有些刚踏入这个行业的人员,甚至会恶心的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毕竟,这是刻印在人类dna里的警告和恐惧。
警示,这附近有同类尸体,非常危险,要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下一秒,江沅的动作就打破了清光的认知。
她拿起了死者的断腕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主人!”清光有些惊慌,他虽压低了声音,但是江沅还是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担忧。
是在担心自己会被同类的伤口给吓到吗?
不用担心,我可是见过断头鬼,杀过扭曲变异、长满眼球克苏鲁伪神的超强审神者啊!
江沅微笑着伸出手指朝清光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门,示意不要被巡视的同心听到他的声音。
见自己主人一副心大,毫不介意、害怕的模样,清光只好把跌宕起伏的心,又安稳的放回胸腔内。
若是安定在,他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不让主人跟随自己和药研一同来尸检的。
尸体…多让人感
到恐慌。
也不知,三日月他们四刃为何会同意?
哦,还有药研也是同意的,一比五,简直完败!
江沅看着自己手中正握着的那支断腕,手套底下的皮肤还留有弹性,只是冰冷的可怕。
断腕被利器切开的表面处,桡骨参差不齐的从暗红色的血肉中支愣出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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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参差不齐的创口表明凶手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耐心。
也有可能是空间、时间所限制。
最重要的是,这伤口是死后伤,没有血痂、皮肤伤口处也没红肿。
之前凶手都是在死者死亡前,对他进行躯体部分肢解,为何这次不同?
是因为杀死他的地点不方便肢解?所以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已经对尸体检查完上半身的药研,掠过自己大将的身侧,走到她的右手边,将铺在尸体白布往下一拉。
瞬间,尸体的下半身一览无余。
在黑夜中,尸体的皮肤白的发光,虽然江沅在内心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是咻然让她看到一个光溜溜的男性躯体,她还是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啊!
不对…他是受害者,你要帮他找出杀死他的凶手。
如果你不面对这些,又怎能帮他沉冤得雪?
更何况每个人都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走。
不要想得太多啦!!
在闭着眼,细听自己砰砰的心脏撞击着胸腔的第三下后,江沅鼓起了勇气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立刻明白为什么凶手这次选择的是砍断受害者的手!
那处,仅有一个指节长。
就算江沅没有过爱的生活,也没见过正常男性的躯体,但是她从生理书和xg教育也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瞬间,一个线索在她脑海中闪现出来。
她上午在日本桥时,町奉行所的同心在搬运尸体,围观的群众说过一句话。
“十年前,长凛木曾从大八轮车底下救过长谷枫的家主。”
“家主为了表示感谢让他开始在长谷枫家做事。”
“还真是幸运啊,比之前当搬运工的薪酬高了整整10倍!”
所以,他的两个孩子一个13岁,一个11岁。
因为在从大八轮车底下幸存后的他,再也不具备生育能力了。
药研看着自己主人还一副瞪大着眼睛,像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
心中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自己审神者的请求。
原本她初来本丸不久,就在做享保大饥荒任务时误杀了土匪,而导致心理抑郁,并且有自杀的倾向,虽然之后她克服了恐惧。
终究还是自己考虑不当。
如果大将因为这次尸检,而又心理抑郁成疾…
那自己真是本丸的大罪人!
药研踌躇了片刻后,嚅嗫的问了江沅一句,“大将?你还…好吗?”
见对方还没有反应,他担忧的立刻打算把白布遮挡回去,却被江沅拦住了手。
“大将?”为何…药研愣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什么拦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