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诀前脚刚走,今年的贡桔也到了。
说笑间,谢太后提到太子提议,粮饷兵分两路的事情,她剥着橘子,没发现出什么问题,“这个侄女倒是不知,齐诀也未曾跟我提过。”
谢太后说:“想来是怕粮饷一事出什么意外。”
谢晚青低头一笑,“多此一举。”
谢太后不解,“为何?”
为何,因为齐明淮是重生之人,他知道此行有惊无险,只因山匪耽搁了一些时间,只要提前肃清路上匪徒,提前在端王等人面前布局,阻挡他们伏击的计划,便万无一失了。
何必自己亲自走这一遭?
难不成是想让圣上看自己的决心吗?
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气。
“没什么,就是觉得齐诀他可以。”
谢太后和陈氏都投来欣慰的目光。
陈氏好奇发问:“那真的粮饷在谁的手里?”
说起这个,谢太后也笑了:“那孩子谁都没告诉,连他父皇都隐瞒着,说是怕隔墙有耳,这样也好,谁都不知道,让背后有心之人猜去吧。”
“齐诀应该也没跟你说对吧。”
“是。”
这一点陈氏就有的可说了,“夫妻一体,有些事告诉妻子又何妨?”
“这孩子严谨也细致,不告诉是对的。以往只觉得瑾王行事稳妥,如今看太子倒也不错,有个储君的样子了,除了沈大姑娘这件事,其余的地方还算周全。”
“只是近来也不知怎么的,我每每看到这个孩子,总觉得心思要比之前深了。”
前世他不能自主,今世他想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认真起来,所以考虑的事情也就越多了。
说看开释然,其实真扯到面前,又亲眼目睹过,心中难免有些堵塞,谢晚青塞了一口橘子,继续听她们说笑,“听说这次他选了一条极为艰险的路,绕开了一处峡谷来迷惑敌人。”
绕开峡谷?
谢晚青心头不觉疑虑着,记得当时遭遇匪徒的时候,就是在某个峡谷,因两边山势陡峭,直上直下,那地方易守难攻,以至于齐诀等人措手不及。
他绕开了?
那真正的粮饷应该就是在齐明淮手中。
可是,他为什么要绕开?
肃清匪徒,岂不是更能快速将粮饷送到魏将军手中。
谢晚青心头泛上一丝不好的感觉。
于是她问:“路上若有匪徒怎么办?是不是该提前知会一声当地官府?”
谢太后笑着:“那是朝廷的粮饷,抓到了就是灭九族的大罪,谁敢劫天家的货?何况沿途一带都有官府接应,那些匪徒岂敢。”
话是如此说,可前世依旧是发生了。
“况且现在真正的粮饷在谁的手里还不得而知,兵分两路的办法虽好,但官府的人也是要分两股精力来应付。”
是啊,如此一来,两边的守备便也跟着松了。
以齐明淮当今的心计谋算,应该不会察觉不到这里面的隐患,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何况陛下已经松口,他只需要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万无一失便可。
若其中再出什么差池,岂不是适得其反。
不对,谢晚青捶腿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若齐明淮手中那份是真的,就算齐诀丢失军饷,那么圣上也只会夸赞他高瞻远瞩,毕竟归根究底,没有什么损失。
可若是齐诀手里那份是真的,丢失了又于战局不利,他同样难辞其咎。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他和齐诀押送的两批军饷都是真的,但他选择了平稳安全的路,等着齐诀军饷丢失的消息传入京中,他再将自己手中及时送到魏将军手中。
这样既能证明自己的眼界和能力,还能趁机打压齐诀。
“太子哥哥走之前,是不是去见了国舅爷?”
“哎,这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皇后的母家余氏,如今手握盛国几方盐铁和丝绸的生意。
齐明淮,你这会儿就想着对付齐诀了吗?
你是蠢吗?
未雨绸缪可不是这么筹谋的。
“哎哟!”
谢太后叫了一声,嗔怪道:“你这究竟是捶腿啊还是砸腿啊。”
“抱歉姑母。”
就算忌惮齐诀来日声势,也可敲打提点,他若是被拉下马,现在还有谁能和端王等人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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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齐明淮是想趁此机会,另选他人去西北监军?
思索来去,齐明逸吗?
可他尚且年幼,经验又不足,在军中就是个混世霸王,不过陈老将军挺喜欢他的,接近起来比齐诀要容易些。
当时还带领手下一个军师,用研制的炸药炸开了城门,得了圣上赏识,但带兵打仗方面,就只是个横冲蛮干的愣头脑。
他常年驻扎荆北地带,生的一身黑黄的皮肤,刚进京之际,马上甩着皮鞭,‘哦吼吼’嚎叫着,俨然像个野人。
养尊处优的端王福王哪里见过这阵仗,被围在其中一动不敢动,席上碰杯也是哆哆嗦嗦。
也就齐诀能管得住他了。
回府的路上,路过了大庆元,大庆元旁边的就是陈氏商行。
看他们装卸货物的样子,应该是要出一趟远门。
里间,陈兰时还在擦拭着琉璃瓶,“我是有批货物要去荆北,但带上你?”
“左右不过是多三个人,就当咱们是随行去游山玩水的,毕竟陈老板的商行带出去有面儿,过路打点什么的也方便些。”
陈兰时哎哟了一声,刮目相看,“我看你倒是混商场的好料子,还挺会占便宜。”
“如何?”
“行啊,但我可不管你们吃喝啊。”
谢晚青刚出大庆元,身边一个伙计说:“她们是瑾王府的人。”
“知道,她一开始就没想隐瞒,本以为是叫我卖面儿,可现在又开始利用我商行名声,给她开路,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卷入了什么纷争,咱们择都择不清。”
伙计也急了:“那东家您怎么不回绝?”
陈兰时打了他一下头,“我怎么回绝,她都说是去游山玩水的了,我这一回绝不就被她发现了,你叫商队的人头脑放灵活些,反正咱们什么都不知情,对了,你再去打听打听,押送军饷那条道是不是跟她要去的这峡谷是同一条。”
“是。”
陈兰时嘀嘀咕咕,“小神婆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这二十万两白银,好像就是提前预知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嘶了一声,折扇打在掌心,一下又一下,“难不成真要造反?瑾王和定安侯府,能搅得起来吗?”
“悬!”